这届打工人，回家过年都这么难
蓝鲸浑水共
8030字，需浏览
17分钟
·
2021-01-28 23:00
作者：曹杨 朱晓宇 袁琳 郭芳兵 邓双琳 侯燕婷 杜晓玲 冯晓亭 赵磊距离2021年春节不足3周，但与往年疯狂抢购春运火车票不同，今年的返乡群体或许还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回家。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犹豫，主要是因为元旦之后，各地出现的疫情。尤其是1月20日，国家卫生健康委疾控局监察专员王斌在国家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说，“如果说一定要返乡，返乡人员需持有7日以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才能够返乡，同时这些返乡人员回去以后，当地基层政府要进行网格化管理。”发布会之后，话题#春节返乡需持7日内核酸阴性证明#冲上热搜，并在几日内持续发酵。截至目前，该话题已经拥有12.7亿的阅读和16.8万讨论。随之一起被热议的，还有一篇名为《“返乡核酸证明”八十一问》的文章。文中写到，“低风险区到低风险区也要核酸证明吗？低风险区回中风险区呢？”、“已经打过疫苗的，还需要做检测吗？”、“第一次去男朋友家见家长算返乡吗？”、“我在城市一个人住，没有开火做饭，怕过年没地儿吃饭，怎么办……”网友们的反应之所以如此激烈，归根结底是春节回家过年的传统，以及职场“打工人”每年回家屈指可数的次数。但就在回家心切的网友们还在为“要不要回家”、“怎么回家”、“能不能回家”而苦恼时，那些本就不太想回家的网友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不回家的“正当理由”。不知从什么时候，过年回家不再成为很多人的期待，甚至成为了某种压力，以至于在微博上便有网友表示，“今年我们可以正气凛然地跟父母分析不回家的理由了”。本期小酒馆，我们和一些小伙伴聊了聊关于“春节回家”这个话题。在他们当中，有即便需要做再多次核酸检测也阻止不了其回家脚步的；也有为了能够顺利过年而提前辞职的；更有全家提前打听好政策、隔离措施只为其能顺利回家的；也有自身非常想回家，但家人从大局出发极力阻止的。当然，也有因为疫情不回家，而减少了很多“家庭矛盾”的。在他们当中，有人因为“原地过年”而顺利逃脱催婚，也有人因为家乡中风险名正言顺去低风险地区旅游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回家，无关核酸，但不回家，这是很好的理由。回家只因想家，而不回家是想省去一些麻烦和烦恼。今年，你还会回家过年吗？如果今年再不回家过年，这是我第二年没有回家过年了。去年过年，我买的票是1月23日，正好赶上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因为我买的是火车票，回家必须经过武汉，我家人担心危险，便极力劝阻我回家。于是，23日，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火车站办理了退票。爸爸极力劝阻我回家，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爸爸是村里的负责人，为了防控需要，村里对在外打工的人采取劝阻的方式，希望能不回家的尽量别回家。爸爸作为“带头人”，当然以身作则地劝阻我和妹妹回家。去年我一个人在北京过年，感觉很凄凉。除夕的晚上，和家人视频的时候，虽然也在强颜欢笑，但当时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一个人在外面过年。今年，我早早就买好了票，也早早就告诉了爸妈，一定回家过年。为了我回家过年，妈妈准备了很多我爱吃的腊鱼腊肉。但人算不如天算，1月份，各地又爆发的疫情让我回家过年的想法再次变得不可预计。我每天都在看各种新的政策，前几天刚刚变得严格的政策让我心中凉了半截。读了读回乡的政策，我发现无论是核酸检测和还是居家，和我迫切想回家的心情相比，我都算是能接受。所以我没有退掉车票，并继续为回家做准备。然而，就在我满心欢喜地为能够回家而倒计时时，爸爸却又几次有意无意地暗示我不要回去。他让我一定注意安全，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情，他和妈妈一切都好。当然，更重要的是尽量不要给国家添麻烦。前天晚上，爸爸更是明确地和我说，今年就不要回家过年了，等疫情过去了，明年春节再回来。当时听了爸爸的话，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另一方面，我其实很理解我爸爸，他作为村委会的干部，知道防疫的艰辛，也必须以身作则。去年过年就跑前跑后的几乎没有回家，今年依旧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爸爸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先添乱。但我也明白，他心里是想我的。早在两个月前，就一直盼着我和孩子能回去，更是每天都和我视频聊天。尽管我很想家，但我还是决定不回去了。支持国家的疫情防控工作，也支持我爸爸的工作。临近春节，关于“过年该回谁家”的话题讨论又热闹起来了。但对我来说，我从没有过这方面的担忧，用我对象的话来说就是，“我举双手双脚绝对支持去你家过年！”我和我对象是去年10月份订的婚，之后，我爸便天天念叨着让我们回家，从“为什么假期都不回家，飞机也就两三个小时，你们住月球吗？”到“‘嫦娥’都从月球回家了，你们在北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爸催我们回家的语录在不断地与时俱进。不仅是在语言上催促我们回家，我爸还早早地开始为我们过年回家做一系列的准备：腊月伊始，他就买了好几十斤肉在家自制腊肠，还与出海捕鱼半个月回港一次的“渔老大”打好招呼，要人家每次回港都给他留10斤“巴掌大的虾”。我爸说，虾可以提前晒干，到时候我回北京携带方便。而催促我回家的不止是我爸，还有我对象，他十分期待回我家过年。“我从我爸那‘骗’来了两瓶茅台，等过年我去你家，可得好好灌醉我老丈人！”在听说我爸提前晒好腊肠和海虾后，他也像松鼠攒口粮过冬一样，隔几天就带回来一些说给我家人带的礼物。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激动，甚至每天都在想该以什么理由回应这两个男人。我父母在我很小时候就分开了，之后我爸也重组了新家庭。尽管他们对我都很好，但我仍觉得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外人”。特别是在过年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会更明显，这也直接导致从我外出读书和工作起，每个春节我都会尽可能想尽办法“逃避”。而今年国家卫健委发布的关于返乡的一系列要求，恰好缓解了我“燃眉之急”，让我有了“不回家”的正当理由。毕竟这是我订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不回家过年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当我和我爸说出不回家的决定时，还有意夸大了本地的疫情，“好几个区都全员核酸检测了，为了大家安全，我今年过年不回家啦，给你们准备的礼物我改天快递寄回去。”我爸听了之后，或许也觉得安全第一，默许了我过年不回家的决定，只是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还和‘渔老大’约好了，如果有5斤以上的石斑或大白鲳一定给我留着呢，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两种鱼了。”安抚完我爸后，我对象的事就更容易解决了，直接和他说为了我家亲朋好友的安全起见，今年依旧不回去，等今年国庆放假时候再回家。我对象对此也只能选择接受，并将他事先为我家人准备好的烟、酒、茶叶等礼物一件件打包装箱，等着快递上门运走。新媒体运营这个行业，365天全年无休。不管别人是在工作、约会还是度假，我们的状态只有一个，就是工作且随时待命。所以为了这个法定假日，真的是等了一年。24年不论我在哪里，我都选择听爸爸妈妈的话，回家团聚，但今年我叛逆了。这个计划我和姐姐已经预谋很久了。为了躲开父母的催婚、相亲，七大姑八大姨的唠叨，我选择落跑到外面，过个不一样的春节。我从一个月前就随时关注着机票的变动，从最开始的1200元左右到现在成功买到不到400元的机票，预定的瞬间我似乎都想到了吃喝玩乐的那种兴奋。为了能够逃离回家，我早早跟搭档商量好了过年那几天的工作安排，买好了出去玩的“装备”，为了这7天能好好玩也都攒够了零花钱。可千算万算总有不如意的地方，逃过了回家的魔咒，没逃过疫情的防控。前几天微博热搜，国家卫健委发布了的关于返乡一系列要求，让我的心凉了半截。一方面，面对疫情防控，全国人民都在努力，我有什么理由非要出去呢？但另一方面，就为了这7天的假期，我已经激动了一个月了。我接受了春节加班工作，接受了要24小时在线，接受了回城的高价票，接受了父母的不理解，可唯独还没有接受这个计划可能落空的现实。即使是要去早起排队做核酸，但为了能出门“喘口气”，我也愿意。毕竟做核酸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24岁的第一次叛逆，我选择不回家过年，或许我会想要年夜饭的味道，但是这却是一次值得纪念的新年。我妈一直期盼着几个孩子回家过年，尽管这种情绪在我弟提前从学校放假回家之后有所疏解，但为了让我和妹妹都能顺利回家，她花了很多心思。我一整年都没有回过家了，往年国庆节我会回去，但2020年我跟朋友一起去旅游了几天。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回家，跟父母的关系也并不是那么和谐，但由于我先斩后奏，2020年下半年，从广东来到北京工作，引起家里人的不满。为了安抚他们尤其是我妈，我需要顺着他们的意愿，也就是说，这个春节我必须回去。12月初，我妈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提前买机票，她的说法是，机票越早买越便宜。我也没什么经验，于是在12月底就花了3500元买了除夕和年初六的往返机票。票价出乎意料的高，我以为说出来母亲又会抱怨，因为我试过从广州去澳门一日游，她都责怪我乱花钱，但这次她没说什么，比起花钱，她更希望我回家。国庆的时候，家里重新进行了装修，妈妈告诉我，她给我们姐弟仨做了新床和新书桌，也买了新的床上用品。甚至还在新的卫生间里，买了一家五口的新牙刷和牙刷杯，牙刷杯上夸张地写着“爸爸”、“妈妈”、“姐姐”、“妹妹”、“弟弟”。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不回家也说不过去了，怎么着得去“验收”一下新家。然而，元旦以来，河北和北京疫情渐渐严重，事到如今尚未明朗。一开始我不是很担心，毕竟上班和居住的区域都没有确诊病例，属于低风险地区。但我也想了解家里的情况，1月11日，我就问我妈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于是她通过朋友，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到了家乡机场的工作人员，最终对方回复说，北京的可以回去，没去过河北或没跟河北等有风险地区的人接触过即可。1月17日，我妈又拍了房间里我和妹妹的床，她把床单被单都洗干净晒好，床也铺得整整齐齐。但这种期待，直到1月20日，被卫健委官员发言说返乡要居家隔离14天泼了冷水。于是我深夜在群里说了这件事，隔天早上7点，我妈就在群里回复说“不用吧”，之后她便继续打电话去找家乡机场的人询问，获得的信息是“北京三环内的不需要隔离，持核酸证明即可”。还好，后来卫健委也发了补充说明，返乡人员有7天内核酸检测阴性报告，并以实际返乡时间居家观察即可。也就是说，在回家7天内，我做个核酸就可以了，现在看来，也不算困难，只要接下来两周没有其他变化。1月22日，我妈又在群里晒了她去买年货的照片，说买瓜子、腰果等给我们过年吃。显然，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从2020年12月份北京大山子疫情开始，我就决定过年不回老家了。一来可以尽量减少人员流动、少给政府添麻烦；二来，我是真的怕了我妈催婚。我今年33岁，硕士毕业，读书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男朋友是我的同学，可能因为同是学法律的，凡事我俩都爱争个对错，谁也不服谁，这也导致这段感情最终走向了分手。我不是没想过要恋爱结婚，但是一想到两个人相处时无可避免的会有因为意见相左而争来争去的时刻，我就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岁月静好、没有烦恼”。一晃工作7年，我一直单身的状态让我妈越来越感到焦虑和不安，催婚早已成为近几年我们母女之间矛盾的焦点。因为常年在外地工作，所以矛盾通常在春节的7天假期里激化。尤其是2020年初的疫情，我一直居家办公到5月份，在家待的这三个多月，也让我和我妈之间的矛盾达到了巅峰。只要我在家，催婚就被我妈挂在嘴边上，任何话题最终都能含沙射影的引申到这件事上，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无论我怎么和她解释“其实我还没遇到那个合适的人”，都会被她归因为“不上心、不主动，等过几年嫁不出去了就孤独终老、寂寞死去吧”。但当我告诉我妈今年不回家过年时，遭到了她的坚决反对。我是独生子女，宁愿一个人在外地过年也不回家探望父母，在我妈眼里不仅不孝，而且丢人，“无法向亲戚朋友交代”。虽然回家过年的观念也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但是今年特殊的情况，再加上年初我和我妈长达三个月的战争，我今年过年真的不想回家了。就在我一度陷入痛苦时，情况有了转机。2020年末，我被公司派驻在雄安新区的一个项目上出差，而就在我到雄安的一个星期之后，河北石家庄聚集性疫情爆发，高峰期单日新增确诊人数超过300人，随后燕郊出现确诊病例，河北与北京的通道封闭，雄安新区居民同样受限不能进京，我一时间连北京的家都不能回。上周日，北京大兴又出现确诊病例，公司总部连夜发文，明确要求“雄安新区项目全部员工就地过年，且不允许进京”，我长舒一口气，并立即把通知转给了我妈。纵然远隔千里思念亲人，但只要想到我今年可以过个安静的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半个月前，我打算购买春节期间的车票时，发现从1月20号开始，回家的高铁车次突然都取消了。我上网搜了搜，发现很多地方的高铁都临时取消了，据说是为了春运疫情防控。我猜，这可能是在暗示大家，春节最好别返乡了。高铁是我回家最便捷的方式，火车需要坐十几个小时，路上时间太长，不安全，而飞机被临时取消的风险更大，我挣扎许久，最后下定决心，今年不回去了。我和我的大学室友毕业后一起来到北京工作，又一起合租近三年，她听说我过年不回家后，出于怕我一个人在北京过年太孤单，另一方面也怕春运期间疫情加重返乡路上不安全，就把自己买到的车票也退掉了，打算陪我一起在北京过年。于是我们早早地就开始张罗起囤年货的事情，一起计划着过年要把家里装扮成什么样子、年夜饭做什么菜式，虽然不能回家见到家人心里有些遗憾，但有好朋友陪着过年，起码也不孤单了。然而，就在前两天，我突然又发现回家的高铁车次放出来了，我抢到了春节回家的车票，上网查了一下政策，发现从北京低风险地区返回我老家，只需要做核酸检测以及居家隔离7天就行，我心里又燃起了回家的希望。但矛盾的事情来了，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室友的老家突然确诊了感染新冠肺炎的人，地方的防控更加严格，想回也回不去了。我现在的处境两难，一方面，家里的老人年纪都大了，每年我只有两三次长假可以回家陪陪爷爷奶奶，既然春节回家的可能性很大，那我肯定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另一方面，室友明明可以回家，为了陪我才退票决定留下来一起过年，现在她家确定回不去了，如果我出尔反尔回家了，抛下她一个人，那我实在过意不去。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我只能期盼着，室友老家的疫情能够尽快好转，允许室友返乡，这样我们俩就都可以回家过年了。但如果返乡政策到了春节前还没有放松，我想我应该还是会留下来陪她一起过年，即使我心里真的很想回家。去年临近放假期间，因为当时我连着出差武汉和广州，日程没来得及结束，就被迫滞留在广州，那一年春节我就没有在家过年，这让我对春节，有了一种新的理解。当时滞留广东的时候，想着回不去就回不去，就当度假。但当我一个人留在酒店里，打开酒店的电视，央视春晚的背景音乐响起时，就更加衬托出我了的失落和孤独，我心里清楚，自己想家了。有了那次经历，我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内心浓重的乡愁情，所以今年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家过年。本来去年的返乡就够艰难了，但是谁也没想到，2021年的春节，比以往来得更让人慌乱。特别是元旦过后，疫情反复，多地出现了新增病例，搞得人心惶惶，北京也出现了多起新增病例。我们老家对外宣传了外来务工人员的返乡政策，中高风险地区的返乡人员必须持有7日内的核酸检测证明，且规定1月20日之后入省人员需要集中隔离14天。而我所在的北京，已经被列入我们省的中高风险名单里。但为了过年能回家，我本打算利用年底的时间，把年假休了，再连上春节的7天，我就能在家过个好年。而且我的工作性质是只要给我一台电脑，我就可以远程办公。但我向老板申请休年假的请求却被无情拒绝了，他不允许我远程办公，说这样跟客户沟通不畅，容易带来不好的体验。我有点不能理解，因为即使是在公司办公，客户也不是天天坐在我身边，还是通过微信沟通交流。我加入公司两年多来任劳任怨，加班加点从不应付，工资没涨，老板的脸色越来越多，更关键的是现在想休息一下也不行，那合同上的年假是写着玩儿的吗？这种不满的情绪在我心里发酵地越来越厉害，于是负气之下，我提出了离职。等年后，我再物色下一家。四天前，我拿着社区统一做的核酸检测，已经顺利地回到了老家，下了飞机踏上故土的那一刻，让我有种久违的幸福感。2021年的春天，让我喜洋洋。我参加工作五年多，几乎每个假期都回家，其中还包括很多周六日，我恋家的程度超出很多朋友的理解，以前高铁没通的时候，回家一趟要花上七八个小时，我都不觉得麻烦，现在只需要两个小时，基本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回家的脚步。但是今年，由于疫情影响，能不能回家成了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我在某国企上班，自从北京新一轮疫情开始后，周围人都在关心能不能回家过年的问题，我本来没有意识，但各地出台的措施越来越严格，提倡就地过年成了一种主流，尤其是一次工作会上，领导明确提出“谁审批谁负责”的要求，我就觉得难了。唯一让我有点庆幸的是，我们单位现在还没有明确通知不让员工回家，毕竟作为国企，很多时候都要以大局为重，听说很多公务员已经接到通知不让回家了，我们还没有任何动静，但是也没有放假的通知，反正在那之前，我都按可以回家处理。每次临近假期，我都觉得爸爸妈妈在等我回家，今年回家成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我回家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只有回家，我在北京那种被工作充斥、时时刻刻都焦虑的心情才能安定下来。另外，这两年我爷爷和姥姥的身体也不太好，我想多陪陪他们，所以只要有一线可能，我还是一定要回家。由于潜意识里我觉得自己还是能回去，我未来一个月的一切计划都是围绕能回家的前提制定的，就在这周末，我还上街给我爸买了茶叶，在淘宝直播间里给我妈买了护肤品，之前也给我姥姥买了药，把要拿回家的东西陆续放到了行李箱里。目前我买到了8号的车票，但我还在努力抢更早的，如果到时候我可以回家但是没有买到更早的票，我就开车回家，能早回一天是一天。我的亲人和朋友也在关心我到底能不能回去，每次老家那边发出关于返乡人员的通知，他们就立刻发给我。前几天发布的关于农村返乡人员的通知，大家都在讨论回去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我都没有考虑到什么成本问题，不管做几次核酸检测，或者让我回去隔离，我都没问题，只要让我回家就行，返京隔离我也认了，到时候我就申请在家办公。我现在只希望单位不要明确禁止我们回家，不然我只能考虑在北京该怎么过年了，那可能会成为我过往人生中最难过的春节了。*题图来源于pexels。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马莉、囡囡、雨朦、小莉、风筝、程莎莎、图图、杨子均为化名
点击阅读原文，下载《2020哔哩哔哩流量生态白皮书》，提取码: qa3b
点赞
评论
收藏
分享
手机扫一扫分享
举报
点赞
评论
收藏
分享
手机扫一扫分享
举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