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
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
共 4010字,需浏览 9分钟
·
2024-05-24 09:56
历史沿革
2010年3月,清理了M25(夫人墓)的耳室。
2010年5月,为进一步了解墓园道路和排水系统,做了重点区域的钻探和发掘,发现位于墓园北部,呈东西方向有一条重要道路。
墓地格局
墓园布局
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规模大,规格高,主从分明,序列整齐,时代自西汉中晚期延续至王莽时期,面积约4万平方米。墓地核心区域是一平面略呈方形的墓园,东西长约195米,南北宽约159米,由甲字形大型墓M8及其从葬坑K1~K6、中型墓M25、高规格祠堂建筑(基址)以及4条兆沟构成。墓园周围祔葬十数座中、小型墓,与墓园一起构成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
M8位于墓园的中心,长65米,宽24.5米,深15米,北向,斜坡墓道。墓内前后分置砖椁木椁两重结构的椁室2座和土圹木椁结构的耳室3座。墓室开挖和回填规划细密,其东、南、西三个壁面均留有整齐划一的“之”字状台阶。墓室建筑、回填过程也留有重要的迹象,表明葬埋时有复杂的礼仪活动。
M8东西两侧置从葬坑6座。从葬坑均为南北向长条形,宽4~5.5米、深约5米,长6~38米,北端设阶梯式通道。已发掘的K3、K4、K5、K6中清理出着衣式彩绘陶甲士俑、木甲士俑、小型车马和一些青铜器物。
位于M8东侧偏南的M25很可能是M8墓主的夫人墓葬。墓呈甲字形,北向,砖券墓室,斜坡墓道,出土有玉衣残片、陶器、车马具等。
M8正东约80米处有祠堂建筑,编为一号建筑基址。一号建筑基址主体部分是面三进五的方形堂室,边长19米,已经清理出较为完整的台基、柱础、门道、回廊、踏步、散水等建筑遗迹。祠堂建筑后期还经扩建,扩建部分遗迹虽然零星破碎,但地层关系仍清晰可寻。
墓园四围有兆沟,兆沟深度均为2~3米,长宽则各不相同。南兆沟长70米,宽达20米,北兆沟亦长70余米。东西兆沟则分别长20米许。
墓园外侧祔葬后世墓葬,东侧有祔葬墓9座,呈南北一字形排列;西侧有祔葬墓1座;北侧有祔葬墓2座。祔葬墓均朝向主墓,即东侧的墓道西向,西侧的墓道东向,北侧的墓道南向。现已发掘祔葬墓10座,根据墓葬形制和出土钱币器物,该墓地从西汉中期一直延续到王莽新朝,且布局完整。
从葬坑
M8两侧6座从葬坑有特殊的文物内涵,也为判断墓主提供了重要标尺。已发掘清理和部分发掘清理的有5号从葬坑、6号从葬坑、3号从葬坑、4号从葬坑,已经取得了可观收获。
从葬坑皆挖筑,比较规整,底部皆设木椁,木椁内尚有彩饰痕迹。椁底放置随葬品,主要是陶甲士俑、木甲士俑及与军旅题材有关的各种金属兵器、其他用器等。
从葬坑K5已基本发掘清理结束。K5位于M8西南处,原始地面已遭破坏,开口于耕土下,打破黑垆土和马兰黄土。其平面略呈“凸”字形,总长约12.8米,坑长8米,宽5.2~5.35米,深4.9米,北边有台阶式通道。坑底部设置楔卯结构的木椁室,长5.34米,宽2.3米,高约1.4米,由垫木、地板、立柱、侧木、棚木、封门等构成。坑的北端置封门两道,封门之外(北)即是台阶式通道,通道长4.8米。
祔葬墓
凤栖原墓地祔葬墓以墓园东边9座脉络最为清晰,已发掘了7座。其中M3为积沙墓,M4为积沙积石积炭墓,M5为砖室墓,M6、M7则为洞室墓。各座墓皆严重被盗,所幸墓葬形制还都完整,耳室都有重要器物出土。
M4处于墓园东侧约20米处,墓室居东,斜坡墓道朝西,总长约36米。该墓葬为积沙积石积炭墓,呈甲字形土圹状,墓道、墓室壁面均留台阶,共三层,以防壁面塌垮。墓室与墓道交接处有木结构封门,将墓葬分成墓室和带有耳室的墓道两个单元,各室内共出土随葬品172件(套)。
墓室平面呈长方形,开口南北宽12,东西长16米,深12.7米。棺置(朽化唯留痕迹)于木椁中部,木椁之外又有砖椁,木椁之外六面均堆积木炭。砖椁之外六面均填有沙、石。沙、石逐层设置,共厚约6.3米。砂、石堆积将砖砌椁室包围在中间,以能够最大可能的防盗。沙石堆积达440余立方米。但椁室依旧屡屡被盗,余留陶器残片、五珠钱币、玉器残片、棺钉等物。
墓道南、北壁在靠近墓室的位置各设有土洞状耳室一座,室内为木箱结构,置随葬器物,均为土坯封门。北耳室,放置有陶罐、釉陶罐、原始瓷罐、陶壶、车、马、伞等。其中陶器36件。南耳室,放置有木箱、铁釜、陶钵以及百数件铁质随葬明器构。
该墓葬是西汉中晚期典型的积沙积石积炭墓,在该家族墓地中较为重要,为研究该时期大、中型墓葬结构的发展变化,以及深入研究该家族财势消长,提供了典型而又重要的资料。
M9位于墓园西侧约20米处,墓室居西,墓道朝东,总长约22.4米。该墓为长方形斜坡道砖券墓,墓室拱顶,分为前后室,前室北侧有壁龛,砖封门。被盗。墓道平面近长方形,长18,宽0.88米,坡度25°。墓道内填五花土,较为密实,但不见夯打痕迹。墓室位于墓道西端,底部距地表约10.10米。前室长1.94米,宽0.96米,高1.40米,出土釉陶壶1件,漆器残件、泡钉等。龛室附于前室北壁,地面高于前室地面,有釉陶壶1件,陶罐、铁釜各1件,以及漆器残件。后室长2.36米,宽0.96米,地面高于前室地面,为放置棺处,散见一些人骨和棺钉,漆器残留小铜件,棺痕迹象不明确,以人骨遗留迹象推测为单人葬。
因盗扰严重,木棺的位置尺寸不详,葬式葬法、墓主身份均不明。但墓葬形制、余留陶器的特征等材料分析,该墓时代属于西汉晚期,不晚于王莽新朝。
文物遗存
M8前椁室出土的两辆原大彩绘车辆,出土了较多鎏、错金银的铜车马器,同时清理出了漂亮的彩漆车轮和伞盖等遗迹;M8耳室还清理出20多枚“卫将长史”封泥,出土许多原始瓷、彩绘陶或釉陶的壶、罐等,其中有些釉陶壶、罐上还饰有彩绘。
从葬坑已出土陶甲士俑700多件,甲士俑所佩刀、剑、戟、戈、矛、镞、弩机等铁兵器1000多件,青铜滴漏、青铜钟、青铜钺、铜印章和成套铜量器、衡器等40多件。许多器物与迹象有明显的配套或组合关系。
祠堂建筑基址出土了大量建筑材料,有方砖、条砖、空心砖、筒瓦、板瓦、瓦当等,还出土有“长乐未央”文字瓦当和回纹砖。
祔葬墓也出土了数量较多、类型丰富的陶器、瓷器、釉陶器以及玉器、钱币、车马器、铁质炊器等随葬品数百件。还清理出了一些皮质甲片和一些漆器残片。一些陶器还有残留物可供检测,以确定其用途和意义。
历史文化
文物价值
凤栖原汉墓群应该是一处以M8所在的墓园为核心的家族墓地,从时空延续角度讲,它也是在早期张安世墓园的基础上,逐代向周边延续扩大的家族墓地,由墓园到家族墓地的变化特征明显。祔葬墓时代越早,规模越大,时代渐晚,规模渐小,时代最晚,规模最小,时代从公元前62年开始直到王莽新朝,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张安世家族消长变化的标尺,看作此一时期社会政治文化变化的特殊标记。完整的“列候”级别的西汉墓园及墓地的发现极为罕见,有着明晰的时代脉络和墓主确定者更是难能可贵,应有较高的历史学、考古学价值。
西汉家族墓地墓园布局设置如祠堂、兆沟、从葬、陪葬等等,都有其值得注意的特点,尤其是其中的“御赐”因素等,这些都极大丰富了汉代社会丧葬礼仪制度研究资料,对于认识其他汉代高等级墓葬的葬制也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这次发掘中发现许多有独特认识价值的考古迹象和重要文物,大量陶甲士俑、木甲士俑和高级车马资料的出土,都刷新了相应领域的考古认识,众多种类的随葬器物,不仅等级高,而且由于墓葬年代清楚,器物演变的轨迹和序列清楚,从而成为考古学研究中重要参考资料甚至时代标尺。
张安世墓园应该是“御赐”尤其是“将作”营建的建筑,考古过程中揭示出系统完备和筑造精细的墓园,正是这种可以视作“皇家工程”墓园的物证和写照。该墓园不仅有大墓、从葬坑、夫人墓、祠堂等核心内容,而且还有兆沟、道路和排水等完备的辅助系统,在王侯级别墓园的考古发现中,这是极少见的。
张安世墓的营建则是体现“将作”工程设计严谨、作业精到、技术高超的代表作。大墓建造中的许多细节,特别是与建筑工序、技术等有关的绳索、木楔痕迹的发现,都为该类墓葬建筑的综合研究提供了绝好标本。墓室出土的珍贵随葬品,为确定墓主身份提供了进一步的佐证,也为礼制研究和相关器物研究提供了确切的材料。
从葬坑军旅内容非常丰富,俨然汉代军队编列的写实。各从葬坑似为独立建制单位,具有完备的指挥系统,几乎都有与指挥系统有关的青铜钟、钺和其它配置,有不同等级的军吏和相应印章,有持兵佩甲装备齐全的甲士俑,有与军旅行动有关的武备等等,如此丰富准确直观的军事史资料是罕见的,相信会带来军事史研究的突破。
保护措施
2013年5月3日,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荣誉称号
2011年,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荣获“2009—2010年度国家文物局田野考古奖”二等奖。
2011年6月10日,凤栖原西汉家族墓地入选“2010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名单。
旅游信息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