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城市
我们都是被城市化的一员,我们回不去故乡,也离不开城市。
从乡村到城市,全球三分之一的人口正在进行最后的大迁移。
由于从事新闻工作必须四处游历,我走访了全球五大洲二十多个国家与地区,也因此养成了一种观察城市的习惯。从重庆的六公里,到孟买和德黑兰的边缘;从圣保罗与墨西哥城的 山坡地,到巴黎、阿姆斯特丹与洛杉矶的各种社区。我发现,这些落脚于城市的乡村移民,正执着于他们想象中的城市中心,并在世界各地造就了极为相似的都会空间。
搭乘地铁和电车,或是深入城市中心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我得以细细观察面前这片由乡村移民构成的城市飞地。我以“落脚城市”称呼这些地区,它们往往位于人们的视线和旅游地图之外,饱受暴力和死亡、漠视与误解,同时又充满了希望与活力。
到21世纪末,人类将成为一个完全生活在城市里的物种。
而上一次人类大迁移,用一个多世纪的城市化,为欧洲和新大陆带来了...
我们都是被城市化的一员,我们回不去故乡,也离不开城市。
从乡村到城市,全球三分之一的人口正在进行最后的大迁移。
由于从事新闻工作必须四处游历,我走访了全球五大洲二十多个国家与地区,也因此养成了一种观察城市的习惯。从重庆的六公里,到孟买和德黑兰的边缘;从圣保罗与墨西哥城的 山坡地,到巴黎、阿姆斯特丹与洛杉矶的各种社区。我发现,这些落脚于城市的乡村移民,正执着于他们想象中的城市中心,并在世界各地造就了极为相似的都会空间。
搭乘地铁和电车,或是深入城市中心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我得以细细观察面前这片由乡村移民构成的城市飞地。我以“落脚城市”称呼这些地区,它们往往位于人们的视线和旅游地图之外,饱受暴力和死亡、漠视与误解,同时又充满了希望与活力。
到21世纪末,人类将成为一个完全生活在城市里的物种。
而上一次人类大迁移,用一个多世纪的城市化,为欧洲和新大陆带来了法国大革命和工业革命,并直接造成了人类在思想、治理与科技领域的彻底变革。如今,世界各地的落脚城市正在创造历史。而对这种历史的冷漠,导致了巴黎、伦敦、阿姆斯特丹持续不断的暴动与骚乱;而在亚洲、非洲与南美洲,莽撞的贫民窟清除计划,正在摧毁数以万计人的生活与未来。
这个时代的历史,其实有一大部分是由漂泊的无根之人造就而成的。
他们因为公民权遭到剥夺,于是采取极端乃至暴力的手段,以求在都市体制中取得一席之地。落脚城市,可能是下一波经济与文化盛世的诞生地,也可能是下一波重大暴力冲突的爆发地。究竟走上那条路,则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
道格·桑德斯 (Doug Saunders)
1995年加入加拿大《环球邮报》(<The Globe and Mail>),现任《环球邮报》欧洲局负责人。桑德斯曾连续三年获得代表加拿大新闻界最高荣誉的国家新闻奖,并被誉为加拿大最好的专栏作家,其专栏内容为探究新闻背后的常识与全球趋势。
在对《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作者雅各布斯(Jane Jacobs)的一次采访后,桑德斯萌生了撰写一部记录人口迁徙、尤其是农村到城市人口迁徙的著作的想法。从2007年开始,桑德斯开始了一场全球之旅,从欧洲出发,到印度次大陆、中国和北美,深入接触包括来自肯尼亚和里约热内卢的底层平民,足迹遍布五大洲数十个国家和地区,最终完成本书。桑德斯现居英国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