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花
不可能的文学杂志——《字花》发刊辞
香港文学如何可以在更良好的土壤上开出更出人意表、令人不敢逼视又难以漠视的花朵,数十年来无数关怀文学的人均念兹在兹。2006年,《字花》正式诞生,并致力以更张扬鲜明而大规模的方式去建设香港文学——是的,我们年轻而且微小,却抱持重要、真切而且合理的愿望。 《字花》的编辑及设计人员,均是出生于七十年代末,未满三十的年轻人。在组成《字花》之前,我们都只是零散的散兵游勇。而我们愿意结集在一起,其原因有二:一,在创作及学习文学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让自身得以呼吸生长的空间,并收获了丰盈幽微莫可名状的乐趣,这乐趣甚至维持多年而不见褪减——是以我们企望,其它人也可以在文学中体味到类似——或迥然不同——的乐趣。同时,我们也发现这社会比以前更需要文学,因为我们看到,愈来愈多平板虚伪、似是而非、自我重复的话语渗入无数人的生命,同时香港社会...
不可能的文学杂志——《字花》发刊辞
香港文学如何可以在更良好的土壤上开出更出人意表、令人不敢逼视又难以漠视的花朵,数十年来无数关怀文学的人均念兹在兹。2006年,《字花》正式诞生,并致力以更张扬鲜明而大规模的方式去建设香港文学——是的,我们年轻而且微小,却抱持重要、真切而且合理的愿望。 《字花》的编辑及设计人员,均是出生于七十年代末,未满三十的年轻人。在组成《字花》之前,我们都只是零散的散兵游勇。而我们愿意结集在一起,其原因有二:一,在创作及学习文学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让自身得以呼吸生长的空间,并收获了丰盈幽微莫可名状的乐趣,这乐趣甚至维持多年而不见褪减——是以我们企望,其它人也可以在文学中体味到类似——或迥然不同——的乐趣。同时,我们也发现这社会比以前更需要文学,因为我们看到,愈来愈多平板虚伪、似是而非、自我重复的话语渗入无数人的生命,同时香港社会的隔膜与割裂愈来愈大,各种无形宰制日趋精微而无所不在。而文学,正是追求反叛与省察、创意与对话的复杂的沟通过程,我们的社会需要文学的介入。
与香港艺术发展局的资助目标吻合:《字花》将是一本高质素的综合性杂志,我们将竭力以自身所知所学所感所能,将高水平的作品呈现于读者眼前。我们相信,创作应该是多元的美丽,评论应该是尖锐的交流,设计风格不是外在的末节而是表达态度的核心之一——三者聚合一起,连绵地碰撞我们自身与社会及时代的局限。《字花》力图打破各种局限,如果年轻是代表勇于尝试和更新,我们愿意宣称自己是年轻的;然而惟望各位相信,年轻不等于幼稚,活泼不等于轻率。高质素的文学杂志不等于某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拒人千里,始终希望以跳脱活泼的形象,与读者及作者一同向未知的世界伸手、探入。我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们与我城的人一样,在城市中浮游:思考、行街、唱k、论辩、运动、购物、抗议、设计微小的装置以触发自我的流动。你可以想象几乎已经不年轻的年轻人,以非常严谨的要求为基础,去表现恣肆的活泼吗?其实,这样吊诡的文学工作者在历史上不可胜数,是他们的吊诡,绘出了文学的丰富。 因此,《字花》是具有野心的:我们会以自身的最大能量去推动帮助我们成长的文学艺术之发展,立足于我们成长的城市和时代,主动寻求两岸三地的思想和作品交流,面向具体地多元变易的全球世界,指划一个更具能量的未来。《字花》更将尽力照顾本土出版事业,关注发行与推广;因为,对本来与文学并不亲密的陌生人,我们将会花最多心力,以试图拉着他们的手。
《字花》知道这些目标之巨大与我们力量之微小。然而,《字花》知道,《字花》并不是在一无所有的贫土上成长。因为我们心中所想的,恰如许多先于我们站出来建设文学的先行者。在这个意义上,《字花》从不孤独,而且相信连结——各位的支持,《字花》铭感于心。《字花》轻快地笑着,说:我们会做得比你们所想的更加多,我们并不止于你所看见的样子。《字花》是一个「不可能」的尝试,但正是因为我们实际地考察各种具体的需要,才会要求看来不可能的东西。我们的努力,终会在无边际的天空里,造成持久的爆炸。一切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