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製化自殺
撥打到「終點線」的求助者需要希望,需要有人告訴他們生命值得過下去,但有少數不幸的求助者會遇上蘿菈。蘿菈不想給他們希望,只想幫助他們去死。
四年半裡我總透過同扇窗望向北安普敦鎮中心連綿的屋頂,暗忖不知會是誰打來今天第一通被我接聽的電話。一般而言晚班比較精采,脆弱的心靈在夜幕降臨以後變得更敏感。沒了白天那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人會更清楚意識到生命多絕望。黑夜是敵人,也是他們求援的時刻。
理論上,我們接聽電話要保持一貫的同情、尊重和專業。藉由聆聽使對方感受自身價值,至於幫助、甚至喜愛打電話過來的人可就不切實際。一旦講起生活過得多糟,有些案例是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也有些案例就好像看見過去的自己。我們偶爾想緊緊扣住對方,指甲嵌進去扎出血那種程度,就希望他們頭腦清醒些。也偶爾願意毫無批判,單純給對方可以倚靠的肩膀。
不過歸根究柢,在這兒擔任志工只有一個重點:提供...
撥打到「終點線」的求助者需要希望,需要有人告訴他們生命值得過下去,但有少數不幸的求助者會遇上蘿菈。蘿菈不想給他們希望,只想幫助他們去死。
四年半裡我總透過同扇窗望向北安普敦鎮中心連綿的屋頂,暗忖不知會是誰打來今天第一通被我接聽的電話。一般而言晚班比較精采,脆弱的心靈在夜幕降臨以後變得更敏感。沒了白天那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人會更清楚意識到生命多絕望。黑夜是敵人,也是他們求援的時刻。
理論上,我們接聽電話要保持一貫的同情、尊重和專業。藉由聆聽使對方感受自身價值,至於幫助、甚至喜愛打電話過來的人可就不切實際。一旦講起生活過得多糟,有些案例是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也有些案例就好像看見過去的自己。我們偶爾想緊緊扣住對方,指甲嵌進去扎出血那種程度,就希望他們頭腦清醒些。也偶爾願意毫無批判,單純給對方可以倚靠的肩膀。
不過歸根究柢,在這兒擔任志工只有一個重點:提供能夠傾訴和發洩的地方。
但也有例外。我照自己的計畫走。
在自殺熱線當志工,最大的好處就是殺人不必負責。
決定成為連續殺人犯,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樂趣,還能留下歷史。開始這個計畫是個人選擇,結束這個計畫也是出於自由意志。這麼做是因為以前沒人做到過,也因為控制別人的存亡是至高無上的快感。
約翰.馬爾斯 John Marrs
英國倫敦自由撰稿記者,在過去二十年當中為諸多全國性報章雜誌訪問影視音樂界名流,出版作品散見於《衛報指南》、《衛報線上》、《Total Film》、《赫芬頓郵報》、《S Magazine》以及《Compa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