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肤,白面具

联合创作 · 2023-10-07 12:49

简介:

法国海外省的“法国人”,特别是“安的列斯人”,就法律意义而言是法国公民,他们鄙视法属非洲的黑人,而作为有色人,他们在面对白人时,内心又存在着自卑感。他们在潜意识中承认白人的优越地位,以白人的价值观来衡量自己的一切。本书就是从他们的这种精神迷惘和由此导致的精神痛苦入手,揭露长期的殖民统治在已经是法国公民的有色人的心理上留下的伤痛。

导读:

他表明种族的问题、肤色的问题是如何隐秘地与一系列词语和意象联系在一起……是法农这个人,而不是那位医学专家或知识分子,使我们无法放下这本书。

——《纽约时报书评》

一部复杂而有原创力的著作,在今日有关种族主义本质的所有讨论中,仍然是至为关键的文本。

——《文学评论》

引 言

我谈论的是几百万人,有人向这几百万人头头是道地反复灌输害怕、自卑感、颤抖、下跪、绝望、奴性。(A.塞泽尔,《关于殖民...

简介:

法国海外省的“法国人”,特别是“安的列斯人”,就法律意义而言是法国公民,他们鄙视法属非洲的黑人,而作为有色人,他们在面对白人时,内心又存在着自卑感。他们在潜意识中承认白人的优越地位,以白人的价值观来衡量自己的一切。本书就是从他们的这种精神迷惘和由此导致的精神痛苦入手,揭露长期的殖民统治在已经是法国公民的有色人的心理上留下的伤痛。

导读:

他表明种族的问题、肤色的问题是如何隐秘地与一系列词语和意象联系在一起……是法农这个人,而不是那位医学专家或知识分子,使我们无法放下这本书。

——《纽约时报书评》

一部复杂而有原创力的著作,在今日有关种族主义本质的所有讨论中,仍然是至为关键的文本。

——《文学评论》

引 言

我谈论的是几百万人,有人向这几百万人头头是道地反复灌输害怕、自卑感、颤抖、下跪、绝望、奴性。(A.塞泽尔,《关于殖民主义的讲话》)

不会在今天爆发。这为时太早……或许太晚。

我丝毫不具备决定性的事实。

我的意识未被必要的闪光点透过。

然而,我完全客观公正地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为好。

这些事情,我要说出来,而不是喊出来。因为长久以来,叫喊就已离开我的生活。

而且是如此地遥远……

为什么写这部作品?谁也没请我写。

尤其是此书所针对的读者们没请我写。

那又为何呢?于是,我平静地回答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痴愚者。既然我这么说,那么就要加以证实。

走向一种新的人道主义……

理解人们……

我们的有色人种弟兄们……

人,我相信你……

种族偏见……

理解和爱……

几十页乃至几百页的文字包围我并试图使我接受。然而,只要一行字就够了。只需提供单单一个答复,黑人问题就失去其严重性。

人想要干什么?

黑人想要干什么?

即使我遭到我的有色人种弟兄们的怨恨,我也要说黑人不是人。

有一个无生命地带,一个特别贫瘠和干旱的地区,一个基本上光秃秃的斜坡,这块地方可能出现名副其实的黑人发祥地。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黑人降落到这些真正的人间地狱没有好处。

人不仅仅可能发生复兴和否定。如果意识确实是超验性的活动,我们也应知道爱和理解的问题萦绕着这个超验性。人是宇宙和声中的一个响亮有力的“是”字。你争我夺、四分五裂、混乱、被迫看到自己制定的事实一拨一拨地废除,他应该停止在世界中规划那与他共存的矛盾。

黑人就是黑人;就是说由于一系列的感情的迷乱,他在一个本应该把他从中赶出去的世界中定居下来。

这问题很重要。我们完全倾向于有色人种的人自己解放出来。我们将进行得很慢,因为有两个阵营:白种人和黑种人。

我们会顽固地探询那两个空想,并会明白这两个空想经常是使人软弱无力的。

我们对以前的地方长官和传教士会毫不怜悯。我们认为热爱黑人的人和嫌恶黑人的人同样是“有病”。

而想使自己的人种变白的黑人与鼓吹仇恨白人的黑人同样是不受欢迎的。

黑人绝对不比捷克人更可爱,而千真万确地,问题在于抛弃人。

此书本该在三年以前写的……但当时的事实使我们激动。今天这些事实可以不带激动地说出来。不需要为这些事实毫不客气地责备人们。这些事实并不想激起亢奋。我们不信任亢奋。

每当人们在某处看到出现热情,它预示战火、饥饿、贫困……因而,预示对人的蔑视。

亢奋尤其是无能者们的武器。

那些人把铁烧热以便打它。我们则要烧热人的骨骼并出发。我们可能会达到这个结果:人通过自燃维持热源。

人从别人的阻力所构成的跳板中解放出来并在自己的肉体中挖掘,为了给自己找得一种见解。

读我们书的人中只有几个人会猜测到我们在编纂这部著作中所遇到的困难。

在一个怀疑论者的怀疑扎根于世界的时期,在一个由一帮卑鄙家伙说了算的时期,不再可能辨别意义和非意义,要降到一个还未运用有意义和无意义范畴的水平变得十分艰难。

黑人想当白人。白人拼命实现人的等级地位。

在读这部作品时,我们会看到构思一个理解黑人—白人关系的评论。

白人坚持自己的白色。

黑人则坚持自己的黑色。

我们将试图确定这种双重自恋及其反映的动机的倾向。

在我们考虑的初始,我们觉得阐明那些大家要读到的结论是不适当的。

惟一指导我们努力的是对结束一种恶性循环的关注。

这是个事实:一些白人认为自己比黑人优越。

这仍然是个事实:一些黑人想不惜一切代价向白人证明自己思想丰富,自己有同样的智力。

如何摆脱呢?

刚才我们使用了自恋这个词。的确,我们认为只有对黑人问题作心理分析的诠释才能揭示成为气质结构原因的情感异常。我们努力对这个病态世界作全面的溶解。我们认为一个个体应该试图承担人类地位固有的世界性。而我们在提出这一点时,我们无区别地想到一些如戈比诺那样的男人或一些如马伊奥特·卡佩西亚(Mayotte Capécia)那样的女人。但要达到这种理解,要紧的是摆脱一系列的毛病,幼稚时期的后遗症。

尼采说,人的不幸是曾经当过孩子。然而,正如夏尔·奥迪埃(Charles Odier)让人明白的,我们不会忘记神经官能症患者的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尽管这个看法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如此地艰难,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对于黑人,只有一种命运。可他是清白无辜的。

在开始诉讼前,我们要说说某些事情。我们进行的分析是心理学意义上的。然而,显然我们认为黑人的真正解放意味着突然意识到经济现实和社会现实。如果有自卑感,那是由于一个双重的过程。

——首先经济的;

——然后由于这种自卑的内心化,或不如说是表面化。

弗洛伊德在反对19世纪末的立宪主义倾向的同时,通过心理分析要求人们考虑个人的因素。他用个人发育的观点来代替一种系统发育的论点。人们会明白黑人精神错乱不是一个个人问题。除了系统发育和个人发育,有社会发育。在某种意义上,为了符合勒孔特和达梅的意见,不得不承认这里涉及一个社会诊断的问题。

预兆是什么?

但社会与生化过程相反,回避不了人的影响。人就是社会通过他而成其为社会的这东西。预兆是在那些想要动摇建筑物的被虫蛀蚀的根部的人手中。

黑人应该在这两方面进行斗争:鉴于从历史观点,他们受条件限制,一切片面的解放是不完善的,而最糟糕的错误是相信他们那机械的依附性。况且,事实与这样一个系统倾向完全相反。我们将指出这一点。

现实要求一次性地给予全面的理解。在客观和主观方面,应该给个解答。

而用不着唱“固执可笑的人——这是——我的——错”的曲子来宣布问题在于拯救灵魂。

只有当一切事物都在最唯物主义的意义上重新就位,才有真正的解放。

使一部方法论观点的心理学作品领先,这很有风度。我们使用得不够。我们把方法留给那些植物学家和数学家。有一个方法消失的点。

我们愿意站在这个点上看问题。我们试图发现黑人面对白人的文明所采取的不同立场。

这里并不考虑“偏僻荒漠地区的离群索居者”。因为对于他,某些因素还没有分量。

我们认为由于白种人和黑种人的对峙,引起大量心理存在的征候群。在分析这征候群时,我们意欲摧毁它。

许多黑人不会在随后的字里行间重新出现。

许多白人也一样。

但我认为,感到自己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世界或性无能者的世界一窍不通,这一事实丝毫不损坏他们的现实。

我打算描述的态度是真实的。我无数次地重又发现这些态度。

在大学生身上,在工人身上,在皮加尔或马赛的靠妓女生活的人身上,我辨认出同样的挑衅和消极因素。

这部作品是一个临床研究。我相信那些在书中认出自己的人将是前进了一步。我真想引导我的兄弟,黑人或白人,最坚决地抖落那件几个世纪的不理解所编织的悲惨的号衣。

当前工作的筑造处于时间性中。一切人的问题要求从时间出发来看待。理想就是现在始终用于构造未来。

而这个未来不是宇宙的未来,但却是我这个时代、我的国家、我的生命的未来。我绝不应该打算筹备一个在我之后的世界。我顽强地属于我的时代。

我应该为了这个时代而生活。未来应该是个生存着的人的持久建筑。在我假定现在是个需要超越的事物的情况下,这个建筑与现在有关。

前三章留意现代的黑人。我谈论现今的黑人并试图确定他在白人世界中的态度。最后那两章试图对黑人的“生存”作心理病理学和哲学的解释。

分析尤为退步。

第四和第五章属于基本不同的方面。

在第四章里,我批评一本我认为是危险的著作。况且作者马诺尼先生清楚地知道自己立场暧昧。这可能是他的表现的长处之一。他试图报告一种形势。我们有权表示不满。我们有权向作者指出我们在什么方面与他意见不同。

题为《黑人的实际经验》的第五章,从种种理由上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它展示的是面对自己种族的黑人。人们会发觉在这一章里所谈的黑人,同力图与白种女人睡觉的黑人之间,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在后者身上重又发现当白人的欲望。无论如何,渴望报复。——在这书中却相反,我们目睹一个黑人作无望的努力,拼命要发现黑人身分的含义。白人文明、欧洲文化迫使黑人生活偏离。我们还将指出那人们叫作黑人精神的东西常常是个白人的结构。

文明的、作为黑人神话的奴隶的、自发的、宇宙的黑人,在一个特定的时候感到他的种族不再理解他。

或者是他不再理解他的种族。

于是他为此感到高兴,并发展这种差异,这种不理解、这种不和谐,他从中找到自己真正的人性的含义。或非常难得地,他想属于自己的种族。那是由于他盛怒之下说气话,心里却稀里糊涂,所以陷入这个大黑洞。我们将看到这种如此绝对的好态度,凭着对神秘的过去的信仰拒绝当前的未来。

出身为安的列斯人,我们的观察和结论只对安的列斯人有用,——至少是关于“在他家乡”的黑人的内容。本来要作一探讨,用以解释存在于安的列斯人和非洲人之间的分歧。可能我们有朝一日会做的。也可能这探讨会变得无用,我们只可能为此感到高兴。

弗朗兹・法农(1925-1961)精神病医师和作家,出生于法属马提尼克岛,青少年时期即参与了反抗法国维希政府的游击斗争,1943年志愿加入法国军队赴欧洲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在巴黎和里昂学习医学和精神病学,期间开始写作政治散文和戏剧。1952年前往阿尔及利亚担任精神病 医师,所见所闻使他对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产生同情,并相信暴力革命是第三世界结束殖民压迫和文化创伤的惟一途径。主要著作有《黑皮肤,白面具》、《全世界受苦的人》、《为了非洲革命》和《阿尔及利亚革命的第五年》等,被认为是有关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黑人解放斗争的经典著述,并对美国和欧洲的激进运动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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