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閲讀駘蕩誌》NO.8
《閲讀駘蕩誌》N0.8
做到第八期,不能說容易,也不能說不容易。然越來越多朋友於靜默中風候,我們總要堅實快上幾步好趕上大家。這樣的事,其實快到一個地步就不能再快了,所以就多磨了一個月,歉意。說它是一種生産吧,那是看高了它,看走眼了。它毋寧只是焐孵。夜晚開著台窗,秋風軟涼有虹光,還有幾個鐘頭,天光要洇出來。每次做完一期,就像泡淡了一包鄉愁的茶末。原本很多念頭,想留一留,到底了再說吧。可真到底了,還是不得說。是欲說已休。走掉一期,如同拼圖積木,將世界暫時攏一攏,放野築城,擘畫輿圖。第八期「閲讀駘蕩誌」,再次擴充頁數,達170頁,並更換封面樣式,也是嘗試。您可能比較喜歡過去的模樣,但請認真看看現在的容貌,看多了也就會喜歡啦。
這一期,榮幸請到了臺灣知名小説家林俊穎先生來雜誌做客。在結束舞鶴的文字世界之後,「駘蕩誌」將帶您走進林俊穎的文字國度,那裏同樣亂花漸...
《閲讀駘蕩誌》N0.8
做到第八期,不能說容易,也不能說不容易。然越來越多朋友於靜默中風候,我們總要堅實快上幾步好趕上大家。這樣的事,其實快到一個地步就不能再快了,所以就多磨了一個月,歉意。說它是一種生産吧,那是看高了它,看走眼了。它毋寧只是焐孵。夜晚開著台窗,秋風軟涼有虹光,還有幾個鐘頭,天光要洇出來。每次做完一期,就像泡淡了一包鄉愁的茶末。原本很多念頭,想留一留,到底了再說吧。可真到底了,還是不得說。是欲說已休。走掉一期,如同拼圖積木,將世界暫時攏一攏,放野築城,擘畫輿圖。第八期「閲讀駘蕩誌」,再次擴充頁數,達170頁,並更換封面樣式,也是嘗試。您可能比較喜歡過去的模樣,但請認真看看現在的容貌,看多了也就會喜歡啦。
這一期,榮幸請到了臺灣知名小説家林俊穎先生來雜誌做客。在結束舞鶴的文字世界之後,「駘蕩誌」將帶您走進林俊穎的文字國度,那裏同樣亂花漸欲迷人眼,實乃綺麗豐饒的鏡花園。林俊穎被諸多評論家慕為張派嫡系男弟子,而林俊穎將如何來看待張愛玲(乃至胡蘭成),還是留您自個兒細觀;林俊穎因早年蟄入「三三」涵詠恬言,多年來他甚少再談自己往年這段「三三情緣」,這裡他將首次深情坦誠曝露那一場「風花雪月」的文學夢幻和種種青春的悸動與不悔;作爲臺灣同志小説書寫中的翹楚,林俊穎也將告白這一題材對他無法抵抗的魔力;身爲當代作家不得不描摹情山欲海,他如何面對那些古法金身的哀咒投胎到當代轉爲愛人間的蝕骨內傷,用他小說中的話講,「你的傷不是我的傷,我們不過是坐在一起攤開各自的傷」;作爲單純與文字打交道的人,林俊穎也為我們拆析了文字背後舉手落筆閒寸寸時間長度,努力「讓世間的度量衡錯亂」;作爲一個相信文字的人,林俊穎的閲讀生活又會是怎樣一種面貌;作爲一個職業作家,林俊穎又如何去看待同業(前輩抑或同儕)所投射的光芒,對於白先勇、林懷民、郭松棻、朱西寧、朱天文、朱天心……他說他們,又何嘗不在說自己。這些都將在這期綿長的作家專訪中覓見蹤迹。多謝林俊穎先生,樂意說這麽多,而且說得又這麽好。
徵得林俊穎先生同意,本刊以網絡形式首次刊發其精彩小説《色難》、《雙面伊底帕斯》,散文《日出在遠方》,更有諸多方家(王德威、周芬伶、朱偉誠、郝譽翔)的從旁點化,兩相呼應,別具趣致和深意,一份力求生動、完整、新鮮的作家地圖於焉呈現。對於諸多不便得書一觀的朋友,願這裡可以提供一點小小的化飢食品,這點分餅小事乃雜誌一直想為您做的,也正在這樣做著。
本期閲讀誌暫停閲讀調查一欄,推出書人的對談文字,傅月庵、陳建銘、果子狸三位「嗜書癮君子」將就網路與閱讀的種種困難與誘惑展開有趣的「三角對話」,值得赴會一看。「書店走拍專題」將由資深藏書家、香港梅馨書店主人鄭廣文先生給大家來個自品自銷與自嘲,圖文相偕,當然不可不讀。「書人閒茶專題」唐諾的一手文字風景將爲我們點亮咖啡館這樣一個充滿時間膠囊感的溫馨「洞窟」;小說家董啓章再寫「致同路人」,抒發此途寂寞天涼卻還是要走好的孤獨堅毅;林行止、阮慶岳、黃國彬先生亦有閱讀帶來的種種迷思與驚醒要與我們說一說。「詩文原創專題」日本知名譯者、作家茂呂美耶,臺灣青年小説家潘弘輝奉獻獨家專欄,以精妙典雅的文字,剖開書本內外的堅硬壁障直入深心。雜誌力推臺灣小說家九九的最新得獎小說《海邊的房間》,十分好看,不禁叫人歎服此真一個妙人也。
【刊專題】
一、『林俊穎花園』 獨家專訪林俊穎,林俊穎小説精選,諸多名家點評
二、『書店走拍誌』 香港梅馨書店主人鄭廣文之自品自銷與自嘲
三、『書人一席談』 三位「嗜書癮君子」的「三角對話」
四、『詩文原創地』 茂呂美耶、潘弘輝專欄,九九最新獲獎小説精彩呈現
五、『話外有文帳』 林行止、黃國彬、唐諾、董啓章、阮慶岳諸家陪聊讀
【刊辭】
一念閒,一場空
文字最好狀態莫過於深深的話淺淺的說,無有火氣,惟是明光,如轉瓷瓶,把玩風情。字之於書寫的人,不是使用,是代意載情的脈搏,有起落抗揚的拍子聲。有些書及字,要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寫寫,三世不遇,便老于郎署。人和字書是一起老的。沒有先後關係。字與人終始牽著一條臍帶,共吐哺。所以文字也最好,最可依憑的成爲我們托身祈存的根票。閑世人之所忙,方能忙世人之所閑。大約像這樣。
夏目漱石,一九六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上午,擎筆寫出最後一部長篇《明暗》的第一百八十八節,爲不忘明日第一百八十九節,便在新稿紙上記下“189”三個數位,成爲絕筆。他留的最後詩句:碧水碧山何有我,蓋天蓋地是無心。意思讓人反復嚼,六個字,一念閒,一場空。
既然什麽都不必再說,譬似廢話。那麽寫的、讀的,看的人,要人看的人,其實十分寂寞。耶穌對多瑪說,把你的手指伸過來,摸我的手,探入我的肋旁,不要疑惑,總要信。因爲門徒多瑪不信死而復生。讀書及字,便是探入那個這個人的肋旁,不要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