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知识分子的死与生 : 两次大

联合创作 · 2023-09-12 04:59

“如果一座城市能产生弗洛伊德、维特根斯坦、马勒、勋伯格、波普尔、哈耶克、克里姆特、卢斯——和希特勒——那么其中显然发生着重要之事……他们都渴望革除陈腐,以踏实、务实的新风取而代之。他们都不敬传统,但崇尚科学,拥抱进步,也都在推动统一化的议程……一切势利的旧时代等级制度都要一扫而空。”

“他们中几乎没有一个预见到了事件的走向。要离开奥地利,有着各种理由,包括事业的发展;但生命可能受到威胁的想法依然看似荒谬,他们大多数人仍然受着积极看待事态发展的诱惑,就比如弗洛伊德。 1933年,当听说自己的书在柏林被付之一炬时,他说:‘在中世纪,他们会烧死我本人 ;如今,他们烧我的书就满意了。’”

“人在流亡中,往往都做着回家的梦。但如果离别非常痛苦、屈辱,使还乡几乎不堪想象,情况就不一样了……‘你会不会考虑回维也纳?’‘不,决不会!’……离开奥地利后,学圈成员生活的...

“如果一座城市能产生弗洛伊德、维特根斯坦、马勒、勋伯格、波普尔、哈耶克、克里姆特、卢斯——和希特勒——那么其中显然发生着重要之事……他们都渴望革除陈腐,以踏实、务实的新风取而代之。他们都不敬传统,但崇尚科学,拥抱进步,也都在推动统一化的议程……一切势利的旧时代等级制度都要一扫而空。”

“他们中几乎没有一个预见到了事件的走向。要离开奥地利,有着各种理由,包括事业的发展;但生命可能受到威胁的想法依然看似荒谬,他们大多数人仍然受着积极看待事态发展的诱惑,就比如弗洛伊德。 1933年,当听说自己的书在柏林被付之一炬时,他说:‘在中世纪,他们会烧死我本人 ;如今,他们烧我的书就满意了。’”

“人在流亡中,往往都做着回家的梦。但如果离别非常痛苦、屈辱,使还乡几乎不堪想象,情况就不一样了……‘你会不会考虑回维也纳?’‘不,决不会!’……离开奥地利后,学圈成员生活的一大惊人之处就是他们适应英语的速度……亨普尔告诉女儿,他做梦都是用英语做的……用英语交流代表着与过去的心理决裂,标志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本书从活跃在两次大战间的一批科学、哲学界知识分子们形成的“维也纳学圈”切入,勾勒了前后约70年的相关“硬文化”兴衰嬗变,既涉及我们熟知的罗素、弗洛伊德、维特根斯坦、哥德尔、波普尔、包豪斯,更有纽拉特、卡尔纳普等枢纽性人物……他们一起点亮的旧大陆文化盛焰已在时代风雨中熄为余烬,四散的星火是否已然燎原?这幅宏大画卷不但覆盖欧美,包含科学与文艺的新气象,更有风云骤变,以及战后新哲学的硬核……性格决定命运,也与个人文化观暗暗相连。其中颇具象征意义的人物,也许就是温良的豪门学术明星石里克,唯一一个被无端刺杀的人。

★ 维也纳黄金时代尾声的学人群像

两次大战间的维也纳,一方面大众处在货币贬值、心绪不安的境地;另一方面是文化的繁荣,现代主义的科学、哲学、文艺、政见都走上了新高度,活跃在讨论室、沙龙、咖啡馆、博物馆等空间之中……追求成为世界公民的新型犹太人,更是其中的代表乃至枢纽型人物,他们憧憬着进步和平等,甚至吸引来了列宁和托洛茨基。其中的代表性群体,就是反对旧形而上学、倡导逻辑经验主义哲学的“维也纳学圈”。

笼统而言,维特根斯坦是这个学圈(以及凯恩斯)的神(罗素是施洗约翰);学圈领袖石里克,这位普朗克的高足、爱因斯坦激赏的后辈,是维氏的虔诚门徒。宽厚的石里克也是波普尔的博士答辩导师,但认为波普尔“为人粗鲁,哗众取宠,是个不容异说的恶霸”;尽管如此,石里克并不在意波普尔批评乃至挖苦自己——但挖苦维特根斯坦可不行!学圈骨干还有纽拉特和卡尔纳普,后者对维特根斯坦不以为然。维特根斯坦性格糟糕,表达独断,精神不稳定,但跑路嗅觉敏锐,为数很少的一生交好有拉姆齐和卢斯。同样和建筑界(包豪斯)有良好关系的,还有博物馆主、社会改造者、超聒噪大型“社牛”纽拉特。英国青年数学家拉姆齐曾亲至维也纳接受弗洛伊德的长时段精神分析。维特根斯坦的豪富家族,还是理查·施特劳斯、克里姆特等许多艺术家的恩主……众多人物,就这样织造在一起。

然而一朝风云变幻——不,风云一直在变,只是常人往往一朝方始惊醒……

★ 思想史和外部史相结合,能提供怎样的镜鉴?

科学、哲学、心理学、文化艺术等众多领域,可能都有其所处时代的共通气质?不迷信传统和权威、只遵循理性和证据的思维方式,为什么在很多时代都受到保守派的忌惮和打击?同是逻辑经验主义者或者同情者,为什么彼此之间也会存在强烈、持久的争论,甚至断绝往来?谁早在1931年就迁居外国,谁又到了1939年还从海外返回奥地利?他们的性格、判断力和学术趣味之间有怎样的联系?学界人士逃亡时,在资源和失落方面,有怎样的共性?历史的行程,对学者个人及学术风潮的走向又有怎样的影响?……

★ 追求科学精神,造就了怎样的哲学和哲学家?

“逻辑经验主义”不似“存在主义”那么广有受众,但它的潜流余续,是今日学院哲学的础石。比如奠定二战后美国哲学研究基调的蒯因,就是维也纳学圈的学生甚至成员。学圈内部也有学术甚至处事争论,但追求清晰的论证和证据,亲近科学方法,不迷信传统,拒斥天启般的形而上学,憧憬社会公平,是他们共同的底色,纽拉特说:“我们的共同点将保留下来;我们的差异是时代的产物,会逐渐消失。”海德格尔也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早在海德格尔刚刚出名时,卡尔纳普就激烈抨击其作品。波普尔则说:“只要读过海德格尔的原著,就会明白他是一个怎样的骗子……用绝对空洞的陈述,拼凑出空洞的连篇废话……我呼吁各国的哲学家团结起来,决不再提海德格尔,也决不再和其他为海德格尔辩护的哲学家交谈。这人是魔鬼。我的意思是,他对他可敬的老师表现得像个魔鬼,对德国也有着魔鬼般的影响。”

★ 一幅见微知著的欧洲画卷

主楼大学,学院联盟,教席、编外教授、授课资质和Habilitation,文理中学、实科中学及市民业余学校;高桌晚宴,有轨电车,巴洛克式宫殿对峙直线条大厦,历史上多次改易国籍乃至名称的小城,更有众多的小街、咖啡馆、故居、学界协会、民间团体、国际交流甚至上课时间后的c.t.……在这里,你能了解到旅游攻略之外的,既是近百年前的、也是当下的欧洲。

大卫·埃德蒙兹(David Edmonds), 哲学博士,牛津上广(Uehiro)实践伦理学中心高级副研究员,哲学的公众传播者,播客Philosophy Bites的联合创办人。(合)著有《维特根斯坦的火钳》《卢梭与休谟》《你会杀死那个胖子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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