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文散文
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
李国文的散文有学问,具真性情,也有一种洞明世事的敏锐的观察力,尤难能可贵的是拥有一颗超然的自由的心,唯其如此,方能获得从容和自信。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不知为什么,有的人,很在乎别人的感觉,尤其我们中国人,具体地说,譬如作家,更在乎外国人的感觉,好像必须外国人告诉他感觉以后,他才有感觉。这真是很可怜,怎么能如此不相信自己笔下写出的东西?‘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干吗这样缺乏自信心呢?”说得多好!对于迷信外国月亮的人不啻当头一棒。
喜欢李国文的散文,是因为他的文字不仅自在,而且老辣,见修养,也见性情,貌似随意,其实是一种气定神闲后而有的潇洒。他自己也说,安闲、怡乐、平易、冲淡是写作散文的一种适宜心态,“太强烈,太沉重,太严肃,太紧张,散文的‘散’的韵味,随笔的‘随’的特性,也就失去了...
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
李国文的散文有学问,具真性情,也有一种洞明世事的敏锐的观察力,尤难能可贵的是拥有一颗超然的自由的心,唯其如此,方能获得从容和自信。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不知为什么,有的人,很在乎别人的感觉,尤其我们中国人,具体地说,譬如作家,更在乎外国人的感觉,好像必须外国人告诉他感觉以后,他才有感觉。这真是很可怜,怎么能如此不相信自己笔下写出的东西?‘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干吗这样缺乏自信心呢?”说得多好!对于迷信外国月亮的人不啻当头一棒。
喜欢李国文的散文,是因为他的文字不仅自在,而且老辣,见修养,也见性情,貌似随意,其实是一种气定神闲后而有的潇洒。他自己也说,安闲、怡乐、平易、冲淡是写作散文的一种适宜心态,“太强烈,太沉重,太严肃,太紧张,散文的‘散’的韵味,随笔的‘随’的特性,也就失去了。……‘散’是一种神态,笔下出来的却是冲淡、飘洒、不羁、隽永的文字,它和松松垮垮、不着边际、信马由缰、跑肚拉稀的笔墨,不是一回事。”可见,李国文对散文是有自觉的认识的,尤其是他的“‘散’是一种神态”的表述,令人回味不已。
李国文那些恣肆放言、散淡自在的文字,都是他的“尽意”之作,许多的篇章,气势一直环绕于历史和现实之间,“意之所到,笔力曲折”,也许,正式因为“笔力曲折”的缘故,他那些颇见风骨的“意”和“气”,照样显得冲淡而舒适,读者接受起来,完全没有金刚怒目、剑拔弩张式的强迫感。即便在文章最气盛的时候,李国文也没有失去“‘散’是一种神态”的写作定力,他是确实知道,自己是在写“散文”的了。
他进入的不仅是散文的写作,更是散文的状态。这样的作家委实不多。这一话语实践的成功,再次告诉我们:散,永远是散文的基本神态(尽管它也依托于散文的内在气象);惟有将“散”内在为作家的写作神态,好散文才可能诞生。其实,如果以“散”为神态,以“气”为统摄,你的文字放得再开,再散,它依然是集中而和谐的;相反,失去了“散”的神态,没有了“气”的贯彻,你的文字哪怕再集中,也只能是僵化而做作的。
这或许就是散文的秘密之一吧。
李国文,1930年出生于上海,原籍江苏盐城。 念过戏剧学校,当过文工团员,去过朝鲜战场,做过文艺编辑;1957年因写小说《改选》,被划过“右派”,在铁路新线工地“劳动改造”。直至1979年,重新执笔,发表小说《月食》,回到文坛。此后出版过文学作品:长篇小说《冬天里的春天》、《花园街五号》、《危楼记事》和中短篇小说集《第一杯苦酒》、《没意思的故事》、《电梯谋杀案》、《涅槃》、《洁白的世界》等,以及随笔散文集:《骂人的艺术》、《淡之美》、《大雅村言》、《楼外谈红》、《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中国文人的活法》、《唐朝的天空》等,作品多次获奖。并著有《评点〈三国演义〉》、《莎士比亚传》等书。 曾任《小说选刊》主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