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罗塞蒂
简介
她是加布里埃莱·罗塞蒂和弗朗西斯·普利道瑞(Frances Polidori)最小的女儿。加布里埃莱·罗塞蒂是伦敦肯斯学院的意大利语教授,而弗朗西斯·普利道瑞一度担任拜伦的医生和秘书,还是哥特式小说《瓦姆普瑞》(Vampyre,1819)的作者。意大利语和英语是家中共同交流的语言,罗塞蒂其后也用两种语言写诗。创造的努力显然在罗塞蒂一家受到鼓励。在19世纪的英国文坛上,涌现出两位杰出的女诗人:一位是伊丽莎白·芭蕾特·布朗宁,即布朗宁夫人(1806-1861),另一位是她。“拉斐尔前派”著名画家但丁·加百利·罗塞蒂是她的大哥(她就是哥哥这幅名画《受胎告知》里的圣母玛丽亚的模特)。她天生丽质,常做“拉斐尔前派”画家的模特儿。她的抒情诗平易、纤巧,哀婉动人,富于音乐节奏感,很受读者喜爱。
生平
信仰
献身于高派教会,像她的宗教作品所暗示的那样,罗塞蒂在她的宗教见解上并非严格的教派成员,而她的圣经解说也未必保守。《安娜斯·多米尼》(Annus Domini,1879年),《寻求与发现:万物颂浅略研究中的双重序列》(Seek and Find:A Double Series of Short Studies of the Benedicte,1879年),《称之为圣者》(Called to Be Saints,1881年),《书信与精神》(Letter and Spirit,1883年),《时光飞逝:阅读日记》(Time Flies:A Reading Diary,1885年),以及《大海的面孔》(The Face of The Deep,1893年)等构成了她祈祷文中真正的主体。与诗人多拉·格林威(Dora Greenwell)的相识有可能鼓舞了罗塞蒂在作品的这部份集中了大量的精力,多拉·格林威在写作中广泛地涉及了基督的心灵。(罗塞蒂的商籁体诗《秋日的紫罗兰》是为格林威所写的。)此外,罗塞蒂还为成人和儿童写作了为数不多的散文体小说。她的题为《口头禅》(Commonplace,1870年)的短篇小说集的主题有一种值得注意的、联系于在她最早期的诗歌中被发现的先见,尤其是把有关特别的宗教和家庭准则归因于姐妹情谊的观念。
爱情
1854年父亲去世后,克里斯蒂娜成了母亲形影不离的伴侣,并在她姐姐之后皈依了英国国教,是一名虔诚的英国圣公会教徒。尽管她温柔善良,品德高尚,她还是经常认为自己罪孽深重,为此而焦虑不安。据说她曾经用一些小纸条贴在斯温伯恩(英国诗人、文学批评家)某些渎神的诗歌段落上,但她对哥哥但丁·加布里耶尔却一直保持着忠诚,尽管后者的个人生活与传统道德观相去甚远。
18岁那年,她爱上了“拉斐尔前派”一位名气不大的画家詹姆斯·科林森,由于他是罗马天主教徒,两年后他们解除了婚约。1862年,她深深地爱上了查尔斯·巴戈特·凯利,但最终还是未能与他成婚,这一次的分手是因为凯利是一个自由主义者。这两次无果而终的恋爱反映在她的许多诗歌中。失去爱情的哀伤常常和一种摆脱不了的死亡纠缠在一起,成为她不少诗歌的主题。由于她健康不佳,她就把这看作是身体上和感情上的受苦受难,而且向往着死亡。她既把死亡看作一种解脱,又把死亡看作是与上帝与那些她曾经爱过而又失去的所有亲朋好友同在的、可能享受到的欢欣时刻。
作品
罗塞蒂的主要作品集有《妖魔集市》(1862)、《王子的历程》(1866)、《赛会》(1881)。她还出版了童谣集《唱歌》(1872),由阿瑟·休斯作精美插图;儿童故事集《会说话的画像》(1874),但最负盛名的还是她的诗歌创作,像稍后的维多利亚时代诗人杰勒德·曼利·霍普金斯一样,她的诗歌显示出一种双重的、自相矛盾的感情,一方面它们表达对感官上的审美情趣,另一方面又含有神秘而圣洁的宗教信仰。它们有时在语调上非常多愁善感,但在形式和遣词造句方面却又十分严谨。她的不少诗歌还很有幽默感,这使得她的多愁善感适可而止,并使矛盾趋于平衡。《妖魔集市》无疑是她最好的作品。
从1871年到1873年,罗塞蒂一直受到格雷夫斯氏病(一种内分泌疾病,表现为甲状腺分泌过量)的折磨,这种疾病毁坏了她的美丽,并且几乎夺去她的生命。在宗教信仰的歌舞下,她以勇气和达观面对疾病,继续发表作品,1875年出版一部诗集,1881年出版《庆典和其他诗》,但自病愈后,她几乎完全投身于宗教散文方面的写作。1885年出版的《光阴似箭》是一部诗文混杂的读书日记,是她所有作品中最社稷个人的一部。她曾被视为桂冠诗人阿尔弗雷德·丁尼生的继承者,但她1891年患了致命的癌症。1894年12月29日,经受了长达三年之久的病痛后,她在伦敦去世,享年64岁。
争议
多年来,罗塞蒂的传记作者们受制于她的哥哥威廉姆提供给《1904年诗集》无心的贬损记述。“在作为一位女性诗人的声望上”,他评论道,“她从不放肆,也不会自愿提及她的任何成就:在满屋子的平庸者中她的应答似乎最平庸,就像所有人中那最不突出的。”这幅通过她的少言寡语而将注意力吸引于自身的女性肖像,其力量深深铭刻在其后的许多作家心中,包括弗吉尼娅·沃尔芙的随笔,“我是克里斯蒂娜·罗塞蒂”(1932年)。其后寻察她外表上平淡无奇的一生,有时候会被她克制和虔诚的生活方式弄混。事实是孩子时期的罗塞蒂有着无法管束的脾气,而这即是表明难于确凿地理解在少女时代为什么她表现出了如此缄默的态度。这常常使人联想到她曾经受到过两次不成功的恋爱的深深影响,首先是与画家詹姆斯·科林森(James Collinson),1850年他对天主教的皈依使他成为不再合适于她的伴侣。相似的困难也发生在与诗人、翻译家查尔斯·巴格特·卡莱(Charles Bagot Cayley)之间,他所表现的、已证明为无法接受的原由是他的缺乏信仰。然而,卡莱在他以后的一生中继续保持了和罗塞蒂的接触,在他的遗嘱中把他“最好的书桌”遗赠给她。至今两者最可靠的传记中对于有关罗塞蒂的行为提出了些未必真实的假说。尽管缺乏有说服力的证据,劳娜·莫斯克·帕克尔(Lona Mosk Packer)在1963年坚持认为罗塞蒂的诗记录了一场发生她在与画家、诗人威廉姆·贝尔·斯科特(William Bell Scott)之间的被放弃的爱情。简·玛尔什(Jan Marsh)推测,诗人父亲的性虐待可能引起罗塞蒂在性情上决定性的变化。显然,伦敦基督学院牛津运动者威廉姆·道德斯华兹(William Dodsworth)的布道形成了罗塞蒂的国教悔罪意识,并深深地影响了她。有好几年,她在海格特反省院感化堕落的女性。她也广泛地游历,1864年和她的母亲及威廉姆到过意大利。但自从1871年患上了格雷夫斯症,疾病不幸改变了她的外貌,她就差不多完全退出任何社交活动了。无论如何,罗塞蒂并非完全孤立于她的同时代。据说她是艺术家代表作选辑会(the Portfolio Society)的通信成员,它的成员们互相之间传阅着诗稿。在这个群体里她的知交中有两个卓越人物,吉恩·英格娄(Jean Ingelow)和阿德莱德·安妮·普鲁克特(Adelaide Anne Procter)。她的通信还包括她写给诗人奥古斯塔·韦伯斯特(Augusta Webester)的信件。通过她的哥哥加百列,她开始结识——要只是略为了解就好了——诗人和画家伊莉莎白·茜德(Elizabeth Siddal),罗塞蒂似乎并不欣赏她。在晚年时期,罗塞蒂定期接受丽萨·维尔森(Lisa Wilson)的来访,后者自己的诗取自罗塞蒂的风格。克里斯蒂娜优雅圣洁的歌声,使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学士为之倾倒不已。阿尔加侬·查尔斯·斯温伯恩在读到她的诗时,惊呼“再没有比这更辉煌的诗作了”,赞叹她的诗里回响着“天堂的明澈而嘹亮的潮声”;弗吉尼亚·伍尔芙称赞“她的歌唱得好像知更鸟,有时又像夜莺”,并且毫不犹豫地把她列在英国女诗人的首位;福特"麦多克斯对她更是推崇备至,认为她“是十九世纪贡献给我们的最伟大的语言大师──至少是英语语言的大师”。
诗选
1。生日ABirthdaybyChristinaRosettiMyheartislikeasingingbirdWhosenestisinawater'dshoot;Myheartislikeanapple-treeWhoseboughsarebentwiththick-setfruit;MyheartislikearainbowshellThatpaddlesinahalcyonsea;Myheartisgladderthanallthese,Becausemyloveiscometome.Raisemeadaïsofsilkanddown;Hangitwithvairandpurpledyes;Carveitindovesandpomegranates,Andpeacockswithahundredeyes;Workitingoldandsilvergrapes,Inleavesandsilverfleurs-de-lys;BecausethebirthdayofmylifeIscome,myloveiscometome.译本1:生日原作:克里斯蒂娜 ·罗塞蒂翻译:曾瑜阳心如欢唱鸟润枝筑窝巢心如苹果树硕果弯枝条心如七彩贝江海自由漂吾心欢更胜只因至情到造我丝绒桌饰以紫金帛石榴其上刻孔雀眼眸多再盛金银果草叶相映托此生方诞辰唯因至情获译本2:生日我的心像一只歌唱的鸟,它的巢在瀑布边的岩石间;我的心像一株苹果树,它枝条被稠密果实压弯;我的心像一只彩虹色贝壳,它在静海里拍水向前;我的心比这些都更快乐,因为我的爱来到了我身边。为我没有丝绸羽绒衬垫的高台椅.把皮毛和紫色的饰物挂上;在椅背等处雕出鸽子和石榴,还有具百翎眼的孔雀的形象再镶上金黄的、银白的葡萄,叶状箱,以及银白的鸢尾;因为我生命开始的纪念日,来到了,我的爱来与我相会。2。SongWhen I am dead,my dearest,Sing no sad songs for me;Plant thou no roses at my head,Nor shady cypress tree:Be the green grass above meWith showers and dewdrops wet,And if thou wilt,remember,And if thou wilt,forget.I shall not see the shadows,I shall not feel the rain;I shall not hear the nightingaleSing on,as if in pain:And dreaming through the twilightThat doth not rise nor set,Haply I may remember,And haply may forget.歌当我死去的时候,亲爱的你别为我唱悲伤的歌;我坟上不必安插蔷薇也无需浓荫的柏树让盖着我的青青的草淋着雨也沾着露珠假如你愿意,请记着我要是你甘心,忘了我我再见不到地面的青荫觉不到雨露的甜蜜我再听不到夜莺的歌喉在黑夜里倾吐悲啼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我也许也许我还记得你我也许把你忘记3。The lowest placeGive me the lowest place:not that I dareAsk for that lowest place,but Thou hast diedThat I might live and shareThy glory by thy side.Give me the lowest place: or if for meThat lowest place too high,make one more lowWhere I may sit and seeMy God and love thee so.4。songShe sat and sang alwayBy the green margin of a stream,Watching the fishes leap and playBeneath the glad sunbeamI sat and wept alwayBeneath the moon's most shadowy beam,Watching the blossoms of the MayWeep leaves into the streamI wept for memory;She sang for hope that is so fair;My tears were swallowed by the seaHer songs died on the air.5。逗留用鲜花和绿叶他们使室内芬芳,馥郁的花香撒满我安息的卧床;我的灵魂追随着爱的踪迹,四处飘荡。我从不闻屋檐下鸟儿细语呢喃,也不闻谷堆边收割人谈笑风生;唯有我的灵魂每日在守望,我饥渴的灵魂把别离的人儿盼望:——我想,也许他爱我,怀念我,为我悲伤。终于从阶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响,门把上又重见那以往熟悉的手:顿时我的心灵仿佛感到天堂的气息在空中荡漾;那迟缓的流沙 ——时光也闪现金色;我感到一轮光晕在我发间辉耀,我的灵魂升华。6。别了,爱别了,爱,永别了你所有的法则,你上饵的钩子不再能把我缠绞,塞内加和柏拉图叫我离开你那套,并尽我才智把完美的财富获得。我曾经走入迷途,不知返折,你严厉的拒绝刺得我心痛难熬,却教我懂得,小事别看得太重要,须脱然无累,因自由更捷人欢乐。别了,去把年轻的心儿搅荡,在我这里,你不再能自称权威;对懒散的年轻人把你的本领发挥。把你的利箭耗费在他们身上。迄今我虽然失去了全部的时日,却不再喜欢去爬那柘树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