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社会学家)

联合创作 · 2023-12-28 03:09

人物经历

1929年6月18日,哈贝马斯出生于德国科隆附近的小城谷默斯巴赫。1933年希特勒上台时,他刚4岁。他的青少年时代是在纳粹统治及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度过的。不过他对当时发生的一切并不了解。在清华的演讲中,有人问及希特勒统治对他的影响时,他说当时在德国的所有人(无论是成年人,老人还是孩子)看来,一切都是正常的。 直到1945年纳粹投降,看过集中营的电影后,才知道纳粹德国所犯下的罪行。也许正是这种对孩提时代经历的否定决定了他思想中极为浓重的批判意识。他在以往的一次回忆中说,“这场经历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决定了我们的思想。”哈贝马斯一生不但对诸多先辈哲学家如黑格尔、马克思、M·韦伯、海德格尔、阿尔多诺提出 了尖锐的批评,而且与当代著名的理论家伽达默尔、福柯、德里达、布尔迪厄等人发生过激烈的论战。1949年~1954年,哈贝马斯先后在哥廷根大学、苏黎世大学和波恩大学学习哲学、心理学、历史学、德国文学和经济学。期间1953年的海德格尔事件对他触动很大。这一年,海德格尔只字未改地发表了1935年所作的演讲稿《形而上学导论》,阐述他的国家社会主义理论,为纳粹德国进行辩解。这使他认识到哲学和政治并不是两个彼此隔绝的领域。1955年,哈贝马斯来到法兰克福,进入霍克海默和阿尔多诺领导的社会研究所。正是法兰克福学派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重视引发了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兴趣。1964年~1971年,哈贝马斯担任法兰克福大学哲学和社会学系教授。 60年代中期,哈贝马斯发表的许多政论性文章在青年学生中产生了巨大影响。他的思想和理论成为1968年学生抗议运动的精神力量。由于 对联邦德国当时形势的认识分歧,他同学生“德国社会主义学生联合会”决裂。他指责学生们脱离现实、理论立场上过于教条主义,认为议会中的不民主现象只能采取说服或者启蒙的形式解决,而不应该借用暴力。学生运动领导人则宣称哈贝马斯是“文化革命的叛徒”。由于这种矛盾,哈贝马斯于1971年离开法兰克福,到慕尼黑市郊的斯塔恩贝格,担任马克斯·普朗克学会科技时代生活条件研究所所长。1983年,哈贝马斯重新回到法兰克福大学任哲学和社会学教授,直到1994年退休。人物简介尤尔根·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1929年6月18日-),是德国当代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历任海德堡大学教授、法兰克福大学教授、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所长以及德国马普协会生活世界研究所所长。1994年荣休。他同时也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中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中坚人物。由于思想庞杂而深刻,体系宏大而完备,哈贝马斯被公认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威尔比把他称作“当代的黑格尔”和“后工业革命的最伟大的哲学家",在西方学术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主要作品

出版图书《后民族结构》《后形而上学思想》《社会主义后冷战时代的思索》《在事实与规范之间》《重建历史唯物主义》《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理论与实践》《合法化危机》《交往行为理论》《现代性的哲学话语》《包容他者》主要著作哈贝马斯是西方马克思主义重要流派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的代表人物,著述丰富,迄今有数十部著作问世,主要代表作包括:《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理论和实践》、《知识和人类旨趣》、《技术和作为意识形态的科学》、《社会科学的逻辑》、《合法性危机》、《文化与批判》、《历史唯物主义的重建》、《沟通与社会进化》、《沟通行动理论》、《真理与论证》、《包容他者》、《事实与价值》、《认识与兴趣》、《现代性的哲学话语》、《交往行为理论》、《晚期资本主义的合法性危机》、《后形而上学思想》等。

荣誉记录

主要成就

尤尔根·哈贝马斯所作的最基本的贡献有以下这些:对公共领域的形成和瓦解所进行的历史探讨(尤·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1962年德文版),对资本主义社会中现代科学技术的地位所进行的考察(尤·哈贝马斯:《知识与人的利益》(1968),1971年英文版),为批判理论制订一种哲学框架(《理论与实践》(1963),1974年英文版;《走向合理的社会》(1968),1970年英文版),对行动理论的发展(《交往的理论》,1981年德文版),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的类型所进行的分析(《合法性的危机》),以及对社会进化论的重新建设。

人物评价

尽管他所从事的业务跟法兰克福学派是重复的,但他的思想却在一种跟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阿多尔诺、霍克海默、马尔库塞)所采用的迥然不同的框架中发展起来。例如,阿多尔诺认为认识和价值是没有最终的基础的,而哈贝马斯则坚持认为基础的问题(也就是为批判理论提供可靠的、标准的根据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他并且还很关心批判理论的哲学支柱的发展。对于哈贝马斯来说,重新制订批判理论的必要性是由于20世纪历史的发展进程所决定的。俄国革命蜕化为斯大林主义,群众性革命迄今在西方的失败,无产阶级群众没有革命的阶级觉悟,以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经常性的瓦解——不是变成决定论的、客观主义的科学就是沦为一种悲观主义的文化批判,这一切,都被哈贝马斯看作是现时代的重要特征。此外,他还断言,资本主义社会正在发生许多根本的变化。国家干预在加强,市场得到维护并复原,资本主义变得越来越有组织,工具的合理性(这种合理性仅仅是指采取适当的手段来达到预定的目的)和官僚机构威胁着“公共领域”(指政治生活由公民公开进行讨论这一领域),以及新型的危机倾向正威胁着社会和政治秩序的合法性。为了对付这些问题,哈贝马斯发展了一种理论方针,一种可以跟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形形色色的学科进行联系的方针。截至目前为止他所作的最基本的贡献有以下这些:对公共领域的形成和瓦解所进行的历史探讨,对资本主义社会中现代科学技术的地位所进行的考察,为批判理论制订一种哲学框架,对行动理论的发展,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的类型所进行的分析,以及对社会进化论的重新建设。

人物观点

主要思想

尤尔根·哈贝马斯继承和发展了康德哲学,为“启蒙”进行了辩护, 称现代性为“尚未完成的工程”,提出了著名的交往理性的理论,对后现代主义思潮进行了有力的批判。哈贝马斯在知识论上的一个主要信念就是:任何一个认识都起源于兴趣。

他提出人类旨趣的三种类型:

a.“经验─分析的科学研究”包含技术的认知旨趣;

b.“历史-解释学的科学研究”包含实践的认知旨趣;

c.具有批判倾向的科学(critically oriented)的研究,包含解放的认知旨趣和与之相应也有三类知识,否认历史一解释知识、经验一分析知识和技术控制旨趣的统治地位,造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为了克服动机危机和信任危机,批判理论必须重视互动过程和沟通过程,只有通过沟通行动才有可能把人类从被统治中解放出来。哈贝马斯的知识旨趣说、技术统治论和沟通行动论等学说,作为综合的社会批判理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普遍主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东欧巨变、苏联解体使冷战的国际态势成为历史,一场迅猛而深刻的全球化变革也随之而来。这其中包括经济过程的全球化,即自由市场经济的迅速扩展;也包括政治的全球化,即以美国的自由民主观念为主导的价值观在全球的扩展。美国一直是这场全球化浪潮背后的一个主导力量。然而,市场和民主的推进并非一帆风顺,它们虽然顺利地进入了苏联、东欧等国家的肌体,但在其他一些地区却遇到了阻碍,于是,美国的决策者转向了武装干涉。针对美国的全球主义外交政策,一些国际政治思想应运而生,其中包括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哈贝马斯的普遍主义思想。

哈贝马斯通过评述美国发动的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和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展现了他的普遍主义国际政治思想。哈贝马斯对这两次看起来相似的战争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从中可以看出他所主张的普遍主义的内涵。 1999年3月24日北约轰炸南斯拉夫后,世界舆论哗然。哈贝马斯在德国的重要报刊《时代周刊》上发表了《兽性与人性:一场法律与道德边界上的战争》一文,明确表示自己支持这场战争。文中的基本观点是:在二十世纪末,国际社会应普遍尊重基本的人权,这是任何国家统治合法性的底线。现代国际社会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应不受民族国家主权至上的约束,以阻止大规模人道悲剧的发生。哈贝马斯认为,科索沃战争是具有合法性的。

首先,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虽然没有得到联合国安理会的授权,但“它的干预是作为对一个被迫害的少数种族(以及少数宗教群体)的紧急救援而进行的”。也就是说,战争手段虽不可取,但在事态紧急且无其他更佳选择的情况下,它作为迫不得已的办法可视为正当。他指出,在空袭前几个月,科索沃大约有三十万人受到了残酷的杀戮、恐怖和驱赶。种种迹象表明,在南联盟进行的是对种族的清洗,而美国和欧盟中富有政治责任的成员国有义务保护阿族人的人权不受侵犯。他认可美国干涉的动机,否认战争背后有任何利益的驱动;认为南联盟严重地践踏人民的人权,国际社会可以越过其国家主权进行直接干预。

其次,他为战争提出了第二个合法性理由,即盟军的“空中打击”不同于以往的战争,“外科手术般精确的”空袭可以有效地保护平民不受伤害。然而,用这些为战争辩护显然不具说服力,因为战争必然会造成人民的苦难。此外,他还担心世界强国会以人权为借口而肆意侵犯他国内政,因此,他需要从学理上为此次战争的正当性进行求证,并阐明他所主张的人权政治前提和条件。

前交往期(1959~1968)

思想特色

哈贝马斯的思想特色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 首先是论战性。哈贝马斯进入学术领域后,便不断向各种不同的思想路线提出挑战,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学术论争。值得重视的有:与波普尔、伽达默尔等的方法论之争;与福科的现代性之争;与亨利希的形而上学之争;与诺尔特等的历史学之争;与鲁曼的社会理论之争、与罗尔斯的规范民主之争、与斯洛特迪杰克的基因技术之争等。

2 其次是综合性。哈贝马斯是一位杰出的综合大师,他把不同的思想路线、理论范畴有机地结合起来,比如对于马克思主义与精神路线、理论范畴有机地结合起来,比如对于马克思主义与精神分析的综合、对于德国唯心主义哲学传统与美国实用主义哲学传统的综合、对于哲学先验主义与哲学经验主义的综合等。

3 再者是体系性。哈贝马斯十分重视自身理论体系的构建,长期以来,他逐步从方法论、认识论、语言哲学、社会学、美学、政治学、法学等角度,建立和完善了自己的交往行为理论体系,试图从规范的角度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加以系统重建。

4 最后还有实践性。哈贝马斯虽然是一位学院派思想家,但十分看重自身思想的实践性。从1968年积极投身“学生运动”开始,哈贝马斯在德国的政治实践领域一直都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比如,在1998年德国大选中,哈贝马斯在关键时刻曾为社会民主党大造舆信纸,提供理论支持。此外,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哈贝马斯曾率领自己的弟子,与以时任黑森州环境部长的菲舍尔(现任德国外长)为代表的一批政治家组成政治俱乐部,定期举行政治沙龙,从政治哲学的高度讨论重大内政与外交问题,为菲舍尔的外交政策奠定了学理基础,比如最近菲舍尔关于欧盟改革的一揽子建议与哈贝马斯的话语政治模式之间就存在着一定的内在联系。

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开始,哈贝马斯的著作被翻译成中文出版,在我国学术界有着不小的影响。迄今,我国已经出版和即将出版的哈贝马斯著作主要有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哈贝马斯文集》(六卷本)、三联书店的《交往行为理论》以及《事实与价值》、译林出版社的《后形而上学思想》、学林出版社的《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和《认识与兴趣》等。

不容否认,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作为一种后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确存在着普遍主义、折中主义以及西方中心主义的问题,这些都值得我们做深入的分析和批判。但哈贝马斯对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尝试,特别是他把经典马克思主义学说与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实践结合起来的尝试,值得我们予以认真关注,比如,他对于晚期资本主义合法性危机的透彻分析、对于历史唯物主义的重建、对于民族国家范畴的历史梳理,以及对于全球化语境下民主制度的安排和公民资格的确认等的严肃思考,都是十分富有启发意义的。

人物传记

《尤尔根·哈贝马斯:知识分子与公共生活》  ,[德]斯蒂芬·穆勒-多姆 著,刘风 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年6月。

交往行为理论

1981年哈贝马斯提出了交往行为理论,在西方学术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规范基础”,分析和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结构转型问题。法兰克福学派的弱点哈贝马斯认为,早期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主要有三大弱点:第一,它未能认真对待现代哲学和社会科学成果,并拒绝用它来丰富自己的理论,沉醉于工具理性批判之中,拘泥于文化与意识形态批判,而没有对这个复杂的现实社会进行经验分析。因而,这种批判对社会经验研究的贡献微乎其微。第二,它未能扬弃黑格尔的理性概念,仍然把理性看作是一种先验的力量,不能把握理性的真正意义。第三,它未能认真对待资本主义民主,因而不能客观评价晚期资本主义社会采取福利政策所取得的成就。他认为,公共领域结构转型的直接结果就是交往行为的不合理化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生活世界的殖民化。资本主义交往行为的不合理化资本主义交往行为的不合理化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人们的交往关系呈现出病态的状况,如交往的物质利益泛化、沟通和理解产生障碍等等。二是交往的风险性增强。诚如贝克所言,现代社会已经处于“文明的火山口上”。吉登斯也不无中肯地指出,现代性或者说现代社会导致了风险性的增加,“如核战争对人类生存的威胁以及风险环境的扩张”等。三是交往的空间范围不断缩小,生产、科学以及政治等主题化、分化的专业领域正逐渐形成以功利主义为价值取向和价值导向的专门化世界,进而吞噬着人们的交往行为赖以生存的基础——生活世界。哈贝马斯认为,整个人类生活的世界共有主观世界、客观世界以及社会世界三种类型,它们分别成为认识的三种兴趣各自关注的对象。其中,社会世界又包括制度世界和生活世界两种:制度世界是指那些制度化、组织化以及科层制化的世界,即现代国家机关和社会市场体系;而生活世界则是指能够开展言语沟通、追求话语共识的“尚未主题化”的“原初世界”,它包括进行话语共识的公共领域以及维持私人利益的私人领域。由于资本主义社会中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间出现的矛盾,会使资本主义社会全面异化,因此,只有规范和重构资本主义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重新回到生活世界,才能使资本主义社会继续向前发展。所以,留给哈贝马斯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构建一个理想的交往行为模式,建立他的交往行为理论。交往行动的类型在《交往行为理论》中,他将人的行为分为四种类型。一是目的性行为。主要集中在生产领域,是借助于工具理性从事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然而,受客观条件的制约,这种行动不但不能发挥人的主体性,反而成为压制人的手段,所以不具备合理性。二是规范性行为。这是以行为者共同的价值取向为目标的行为,主要是体现在人们的主观世界和社会世界中的价值认同和规范遵守。三是戏剧性行为。与培根的剧场假相相类似,他认为社会是一个舞台,每一个个体都要在观众或对象面前表演自己,背诵着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让观众去领会他的“潜台词”,因此这也不是一种合理性的行为。但是社会却需要这种行为,因为它是人的社会交往的一种方式。前面的三种行为或者压制人的主体性,或者使人变为一种社会化符号而异化为某种工具,因而都是不合理的行为,于是他提出了交往行为。四是交往行动。交往行为使用语言或非语言符号作为理解他们各自行动的工具,以便使他们能够在如何有效地协调自身的行为上达成一致。它是主观世界、客观世界和社会世界的综合与扬弃,所以就必然是合理性的行为。交往行为的功能哈贝马斯认为,他的交往行为概念有四个功能:一是理解的功能,有助于把握知识;二是合作的功能,使社会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以实现社会的目标;三是社会化功能,即能够使个体认同社会规范和价值取向,从而有助于形成某种价值导向;四是社会转型功能,因为前三种功能的总目的就是要重建历史唯物主义,重现资本主义国家的应有功能,实现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构转型、结构变迁和社会进化。也正因为如此,哈贝马斯始终坚持认为现代仍然是一项“未竟事业”。交往行为理论评价从总体上看,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试图解决以下几个难题。第一,它为认识和把握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实践提供新的视角。“二战”以后,尤其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发生了新的变化,中产阶级普遍增多,工人阶级生活状况有所好转,资本主义社会已经不再是马克思、列宁所描述的那个到处充满着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社会。那么,如何把脉资本主义的本质和特征就成了学者们共同关注的话题。哈贝马斯以自己独特的视角,既看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本质,又把这种异化的社会现象当做资本主义社会结构转型和社会变迁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他把这种异化的社会现实当成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必然过程。第二,它为整合社会学传统中的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思维方式提出自己独特的解释原则。自近代笛卡儿以降,西方哲学社会科学一直受到经验论和唯理论两极对立的思维方式影响,社会学作为从哲学中分化出来的一门学科也不例外。一方面,作为一门实证科学,社会学要寻求“社会事实”的客观性,然而,一切的“社会事实”又是主体人的有目的、有意识的活动,因而不可避免地具有主观价值性。这样,如何统一主客观问题,实现主观和客观、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统一就成了社会学家普遍关注的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哈贝马斯以“兴趣”作为逻辑起点,以那种“原初的”、“未分化的”、“尚未主题化”的“生活世界”作为解决主客二元对立的归宿,应该说有自己独到的价值。第三,它为解决西方社会结构转型问题,避免人的异化,实现人的解放开出自己的一剂“药方”。面对资本主义社会全面异化现象以及出现的新情况,西方一大批社会思想家们展开了各自的思考。吉登斯从“结构二重性”出发,认为现代社会是一个“风险社会”;贝尔坚持认为以美国为代表的社会已经发生了深刻的社会变迁和结构转型,他乐观地称之为“后工业社会”;利奥塔、罗蒂等人则认为当前的资本主义社会已经进入“后现代社会”。而哈贝马斯认为,要避免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公共领域结构转型中出现的异化现象,只有发挥交往理性作用,重新“回到生活世界”,以实现社会的进化。当然,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依然有很大的局限性。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方法论的局限。他试图整合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形而上和形而下的二元论思维方式,可是从根本上讲,任何一个抛弃或绕开马克思的实践观的做法都是不现实的,只能重新回到二元论,或者以一个新的二元论来取代原来的二元论。二是视角基础的局限。他以兴趣作为其认识的基础,然而人的兴趣从何而来?如果对哈贝马斯的“兴趣”作一个本体论式的追问就不难发现,无论他论证得多么“完善”,他所谓的“兴趣”其实仍然不过是笛卡儿式的“天赋观念”而已。三是理论落脚点的局限。与其说他对“资本主义的未来”充满“兴趣”,提出“重建历史唯物主义”,通过“交往行为理论”以实现“社会进化”,不如说他对重新回到“生活世界”更感“兴趣”。但是,他所谓的“生活世界”其实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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