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拉威尔(音乐家)
人物生平
他七岁开始学钢琴,进步很快,十四岁考入巴黎音乐院钢琴预科,两年后升入贝里奥老师的钢琴班并同佩萨尔学习和声。在班上结识了与他同岁的西班牙学生瑞卡多·维涅, 他深深羡慕维涅卓越的钢琴演奏技巧,曾狂热地苦练以求赶上,但由于常常被懒散的情绪支配,这种兴之所至的热情未能得到预期的效果。自此维涅成了他的终身好友,总是热情地演奏他的新作。这时,拉威尔对作曲十分热心,最早写达的两首钢琴曲《古风小步舞曲》、《百闻的景色》中的第一曲《哈巴涅拉》(1895),已经显示出他的个性。1897年,他又向盖达尔日学对位,问福莱学作曲。刚进音乐院不久,拉威尔就受到象征主义诗歌的影响,喜爱波特莱尔、马拉美的诗歌和爱伦·坡的作品。1889年在巴黎举行的国际博览会上演出的里姆斯基·科萨柯夫绚丽的管弦乐作品和爪哇加美朗乐队演奏的东方音乐,深深吸引了这位十四、五岁的音乐院学生。后来,他又接触到法国作曲家夏勃里埃尔色彩性的和声以及艾立克·萨蒂的新奇怪诞的音乐思想和音乐创作。在他自己的习作中,也开始探索一些 新的音乐语言和表现方法,使他在保守的音乐院中“名声不 佳”。佩萨尔是位良师,他总是鼓励学生的创造性,福莱也充分认识到拉威尔不同凡响的创作才能,即使是这两位开明的教师,都感到他的音乐思想太放肆,他所运用的和声手法也过于新奇。拉威尔总是孜孜不倦地为参加音乐院每年举行的比赛而努力。1901年,他决定参加罗马奖的竞赛。罗马奖是法国政府为奖励绘画、雕塑、版画、建筑与音乐等艺术领域的优秀人才而设。通过考试,获罗马大奖者可到设在罗马的梅迪奇庄园去进修三年。自1803年设音乐奖以来,柏辽兹、古诺、比才、德彪西等音乐家都曾享受这一待遇。但在这一年的此赛中,拉威尔仅获第二名。老师福莱深信他是可以拿到大奖 的,劝他第二年再作尝试。出人意外的是,第二年他又失败 了。1903年再次落选,福莱大为震惊,与其他几个对拉威尔的才能深信不疑的著名音乐家共同提出抗议也没有用。到了1905年,拉威尔已快超过罗马奖竞赛者的年龄限制,决定再作一次尝试。此时,他已发表过《古风小步舞曲》、《为悼念一位夭折的公主而写的帕凡舞曲》、《水的嬉戏》等作品。在考罗马奖的那几年,他又创作了《F大调弦乐四重奏》和《小奏鸣曲》,已是个名扬全国甚至欧洲大陆的青年作曲家。然而他却又一次名落孙山,在预选中就被淘汰。为此,全法国进步的音乐家纷纷表示反对,报纸和知识界也为他鸣不平。罗曼·罗兰撰文说,"我不是拉威尔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我个人对拉威尔的难以捉摸、过于精雕细琢的艺术并不好感。 但是正义驱使我说,拉威尔不仅仅是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学生,他已经是我国音乐学派不可多得的最杰出的青年大师之一。拉威尔不是作为学生,而是作为一个身份已经证实的作曲家来参加比赛的。我佩服那些敢于裁判他的作曲家,他们又将由谁来裁判呢?”这一事件酿成一场社会风波,迫使音乐院院长泰奥尔·杜布瓦辞职,由福莱接替他的职务。二十世纪初,巴黎的艺术生活十分活跃,蒙马台区和拉下区住着许多不满现实的青年艺术家。拉威尔亦与一批艺术上反对保守势力、追求标新立异的艺术家结为朋友,他们自称“捣乱分子协会”,成员有作曲家弗洛朗·施密特、莫里斯·德拉日、安德烈·卡普莱、卡尔伏科瑞西以及西班牙作曲家德·法亚、钢琴家瑞卡多·维涅,稍后还有斯特拉文斯基以及一些画家、作家、评论家。他们常常在画家索尔德的画室里就艺术、音乐、文学和政治进行长时间的、认真的讨论,彻夜地弹琴、喧闹,使周围的邻居不得安宁,不久就搬到僻静的德拉日家中聚会。拉威尔的钢琴组曲《镜》就是题献给这个协会的会员的。1908年他的《西班牙狂想曲》在音乐会上首演,“捣乱分子”们全部出动为之助威,生怕这部作品得不到公正的待遇。实际上,拉威尔的见解远不如这个协会其他成员来得激烈,他总是温文尔雅,被人称为“道道地地的波特莱尔式的公子哥儿。”德彪西的歌剧《佩列阿斯与梅丽桑德》于1902年在巴黎上演,它使拉威尔深受感动,这时,两位作曲家才初次会面。1903年拉威尔写了三首管弦乐伴奏的歌曲,可看到德彪西对他的影响。有的评论家认为他是德彪西忠实的后继者,的确,他们接受了相近的文艺思潮的影响,同样追求色彩性的音乐效果,但从拉威尔以后的发展来看,两人在美学观上是不一致的。拉威尔甚至对有人说他的《水的婚戏》是受德彪西的影响表示抗议。1905年以后是他主要的创作时期,产生了《鹅妈妈》组曲、 《夜之幽灵》、一些歌曲及喜歌剧《西班牙时光》等。1909年, 俄罗斯芭蕾舞团风靡巴黎,给拉威尔极深的印象。他马上拿了作品去找经理狄亚吉列夫并接下了一个任务:根据希腊神话《达夫尼与克洛埃》写一部芭蕾舞剧。为了写出这份精巧的总谱,他花了惊人的心血,单是最后一场酒神宴就写了一 年。下一部作品《高雅而伤感的圆舞曲》首演并不出色,后在舞蹈家特鲁哈诺娃的请求下,将它编成一部情节类似《茶花女》的芭蕾舞剧《阿德莱德或花的语言》则轰动一时。这一成功促使他把《鹅妈妈》组曲配器,用睡美人的故事为题材,也编成了芭蕾舞剧。在为俄罗斯芭蕾舞团写作时,拉威尔结识了斯特拉文斯基。1913年夏天,他们一起在日内瓦湖畔的克拉伦斯住了一阵,两人合作为穆索尔斯基的《霍凡希那》重新配器。那时斯 特拉文斯基正在写《春之祭》,看了这份总谱,拉威尔产生了象看《佩列阿斯与梅丽桑德》同样的震动。在瑞士又接触到勋伯格的音乐。这些现代主义音乐对他的影响,都在这一年他写的《马拉美的三首诗》中反映出来。第一次世界大战也波及到这位音乐家,他入伍当兵,在军中任货车驾驶员。战争对他是一场可怕的经历,他逐渐对帝国主义的嗜杀深恶痛绝,感到德、法两国人民卷入这场战 争是毫无意义的,因而不顾舆论的指责,拒绝签名支持一个旨在阻止法国演出德国音乐的组织。1917年他的母亲去世, 更使他陷入了严重的沮丧之中,健康急剧恶化,于这年夏天退役。大战对他的影响在停战后还久不消失,他失眠,不时情绪低落,写得很少。悼念战死友人的《库泊兰之墓》,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完成。为换一下环境,恨作精神,他移居乡下, 动手写作几年前狄亚吉列夫委托他写的芭蕾音乐《大圆舞曲》。作品完成并在音乐会上首演获得巨大成功后,狄亚吉列夫却认为它不适合演出而加以拒绝。拉威尔大为恼怒,两人从此绝交。此时,他还将许多时间用于旅行演出,几乎访问了欧美各国,指挥演出门已的作品。后在离巴黎不远的风景如画的蒙伏拉莫瑞村找到一所小别墅,在那里专心作曲, 过着恬静平淡的生活。创作了轻歌剧─芭蕾《孩子与魔法》 《小提琴奏鸣曲》、小提琴曲《茨冈狂想曲》、《波莱罗》及两部钢琴协奏曲。1932年他遭到一场车祸,头部受伤。不久,出现了偏瘫的征兆。曾尝试休假治疗,前往西班牙、摩洛哥旅行,仍无显著好转,自此丧失了工作能力。1937年12月19日做脑手术无效,于28日凌晨在医院去世。享年六十二岁。拉威尔的生活与创作处于十九、二十世纪之交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他对艺术持有自己的见解。他说:“严格地说,我不是一个‘现代作曲家’,因为我的音乐远不是一场‘革命’,而只是一种‘进化’。虽然我对音乐中的新思潮一向是虚怀若谷、乐于接受的(我的一首小提琴奏鸣曲中就有一个勃鲁斯乐章),但我从未企图摒弃已为人们公认的和声作曲规则。相反,我经常广泛地从一些大师身上吸取灵感 (我从未中止过对莫扎特的研究),我的音乐大部分建立在过 去时代的传统上,并且是它的一个自然的结果。我可不是一个擅长于写那种过激的和声与乱七八糟的对位的‘现代作曲家’,因为我从来不是任何一种作曲风格的奴隶。我也从未与任何特定的乐派结盟。”他重视旋律的作用,曾对他的学生──著名的英国作曲家沃恩·威廉斯说过:“在一切有生命的音乐中,都有一个含蓄的旋律轮廓”。他运用的调式及和声都新颖别致,常用自然调式、五声音阶及不解决的七和弦、九和弦等,但总是以传统和声为基础,从不在无调性的领域里走得太远。他所运用的节奏则有不少受舞曲的制约。他偏爱舞曲体裁,如法国的小步舞、帕凡、里戈顿,西班牙的马拉加尼亚、哈巴涅拉、波莱洛等,拉威尔将这些舞曲处理得典雅情致、明晰优美,具有法国音乐的特点。拉威尔是位公认的管弦乐大师, 创造了一种独特的管弦乐配器的方法,充分发挥每个乐器的表现性能,形成异常精美与华丽多彩的效果。他的作品结构 明确,织体清晰,总的风格倾向于古典音乐的纯净优美和富于幽默感。而拉威尔最重要的创作特征是对技术的尽善尽美的追求,尽管他技术高超,但对待每一部作品仍然是反复推敲、精心雕琢,不到极端完美决不罢休。他曾对他的传记作者马纽埃尔说:“我的目标是技术完美,因为我确知这一目标永远无法达到,所以我要求自己不断向它靠近。”因拉威尔这一癖好,斯特拉文斯基曾戏谑地地称他是位“精巧的瑞士钟表匠。”拉威尔还是个优秀的教师,但仅教几个他感兴趣的私人学生。在他自己学习时期,经常以马斯奈(法国作曲家,1842一1912)的话“为了掌握自己的技术,必须研究别人的技术”作为格言;当他教授学生时,常常给青年作曲家的一个劝告是:“找个蓝本来临摹。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话,最好还是临摹。等到体有话要说时,你自然不会照抄的,那时,你的个性会最明显地呈现出来。”他也写过少量的但很有特点的文章,对同时代作曲家的作品总是充分肯定;对有才华的青年人更是积极支持。总的来说,拉威尔的生活圈子狭小,艺术天地有很大的局限。综观其作品,题材比较狭窄,作品的内容很少直接源自当时的社会生活,而多是对景物的描绘和表现童话、传说故事等,音乐中缺乏对生活的炽热的感情。这反映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在资本主义的社会矛盾日益尖锐化的状况下,一部分知识分子企图脱离社会现实的心理状态。在早期,拉威尔的音乐受到印象主义思潮的影响;但从后来的发展来看,他逐渐摆脱了印象主义的美学思想的约束,写出了一些形象清晰、生动,色调明朗,在艺术上有许多创造并给后人以启迪和影响的作品。他的音乐,是以法国的音乐文化为基础的,而在充分发挥管弦乐的色彩特点上,他有着许多的创新。因此,拉威尔在法国音乐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代表作
他的代表作品有歌剧《达芙妮与克罗埃》,芭蕾舞剧《鹅妈妈》,小提琴曲《茨冈》和管弦乐曲《波莱罗舞曲》。另外,他将穆索尔斯基的钢琴独奏曲《图画展览会》改编为同名管弦乐组曲,使得此曲广为流传。一、吉普赛女郎·斗牛士·《波莱罗》 1928年,西班牙芭蕾舞女演员伊达·鲁宾斯坦约请拉威尔(1875—1937)为她写一篇舞蹈音乐。最初,拉威尔不愿为此创作新的作品,但答应把西班牙作曲家阿尔贝尼兹(1860-1909)的几首钢琴曲 改编为管弦乐曲。后来拉威尔知道阿尔贝尼兹作品的配器权属于费尔南德斯·阿尔博斯(1863-1939),他已为舞蹈女演员阿根蒂娜把阿尔贝尼兹的作品改编为一首舞蹈组曲,于是拉威尔不得不创作新的管弦乐曲。他心中酝酿着一个配器构思,要把这个作品写成一首乐队练习曲。全曲是一个巨大的“渐强”,在小鼓无休止的三拍子节奏背景上,由各种乐器演奏的两个17小节的旋律不断反复。在以压倒一切的力量奏出尾声以前,音乐突然滑进了E大调(旋律大调),造成了和单纯的手法全不相称的独特效果。拉威尔这个别出心裁的曲子,就是著名的《波莱罗》。《波莱罗》由尼金斯卡编舞,1928年11月22日首演于巴黎。场景是在一家烟雾迷漫的西班牙旅馆里,鲁宾什坦打扮成一个吉卜赛女郎,头上插着梳子,围着围巾,站在台子上跳舞,观众围着她喝彩。跳得愈来愈红火的舞蹈,引起了围观者的愈来愈狂热的情绪。最后,他们把她抓起来,高高地举到自己的头上。《波莱罗》在巴黎演出后,引起了许多舞蹈演员和舞剧编导的注目。爱尔兰舞蹈演员多林(1904-)把它作为自己的独舞保留节目,连续演出许多年;俄国舞蹈演员利法尔(1905-)演出的《波莱罗》,虽仍作为西班牙主题来处理,却避而不跳传统的西班牙舞。因为具有固定不变的旋律 和节奏型的拉威尔此曲,和真正的波莱罗已很少共同之处。其舞台设计,布景是白的拱廊和血红的天空,利法尔化妆成一个斗牛士,刚从斗牛场上胜利归来,以滑稽的姿态逗引着一位倾慕他的妇女。他的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夺走了这个妇女,斗牛士大失所望,昏昏沉沉跌倒在地,受了重伤。欢度节日的人群继续他们的狂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舞台上渐渐挤满了人,乐队最后的“渐强”伴随着斗牛士的死去。二、儿童组曲《鹅妈妈》法国作曲家拉威尔的《鹅妈妈》组曲,原来是四手联弹钢琴组曲,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儿童组曲—采用儿童题材、为儿童创作、供儿童演奏的组曲。采用儿童题材—内容取材于法国作家贝洛(1628—1703)、奥努瓦夫人(约1650—1705)和 博蒙夫人(1711—1780)的童话;为儿童创作—这部组曲是1909年拉威尔为他的好朋友哥台勃斯基的两个孩子创作的,并把这部作品献给了他们;供儿童演奏——1910年4月,这部组曲在巴黎独立音乐协会的一次音乐会上初次演出时,担任钢琴四手联弹的是六岁的韦尔热尔和十岁的拉米。《鹅妈妈》作为一部地道的儿童组曲,似乎只差作曲者不是儿童了。但拉威尔告诉我们:“我写这部组曲,目的是要唤起童年时代的诗意,因此手法就必须单纯,一切表面的效果只好摒弃不用。”可见作曲家也是怀着一颗童心来创作的。1911年,拉威尔把《鹅妈妈》改编为管弦乐组曲,后来又加上了两个乐章,改变了各乐章的次序,并用间奏曲把它们贯串起来,成为舞剧音乐。舞剧由拉威尔根据贝洛等的鹅妈妈故事编剧,让娜·于加尔编舞,1912年1月首演于巴黎。这是一出别有情趣的儿童舞剧,拉威尔特地设计了一个小舞台,演出弗罗丽娜公主之梦的童话故事,显得分外小巧玲珑,稚态可掬。两个扎着黄头巾的黑孩子担任司幕和换景。故事以睡美人为蓝本,纺车之舞一场,公主在花园里跳舞,她的保姆坐在纺车旁。公主跌倒在纺车上,锭子刺痛了她的腰。当她着了睡魔,沉睡在卧榻上的时候, 朝廷群臣们围着她跳林中睡美人的帕凡舞。接着是一系列的梦:在缓慢的小型圆舞曲伴奏下,开始了美人与野兽的对话,后来野兽变为一个漂亮的王子。两个黑孩子在间奏曲的乐声中调换布景。下一个梦是小拇指(矮子)和他的小兄弟们穿过树林,一路撒下面包屑,作为回家时的指路标志。但当孩子们睡着时,小鸟把路上的面包屑吃了个精光…… 下面的场景是摆设着十八世纪中国古玩的皇宫,宝塔皇后(丑姑娘)和她的情人青蛇在一起。五声音阶的叮当声和锣声伴奏着东方风味的舞蹈。王子登场,发现弗罗丽娜公主睡在仙园里。他吻了她一下,公主就醒来了。《鹅妈妈》舞剧在英、美演出时,常常删了拉威尔为舞剧音乐增写的两乐章和间奏曲,完全按照 《鹅妈妈》组曲五乐章的布局:帕凡舞——魔园——小拇指——睡公主——美人和野兽。演的是一个小女孩梦中的奇遇,每一乐章都是以她为主角。
印象派代表
直到德彪西逝世、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印象主义音乐和印象主义美术都盛极一时。现代作曲家,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暂时地或部分地使用这一手法。然而,从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来看,应该说印象主义作为现代音乐已经衰落。这有种种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可说是因为这一手法是由德彪西所独自完成的,因此已没有再发展的余地。而且只有德彪西具有与印象派画家和象征派诗人等人组成小集团的环境,并且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巴黎才能发生。德彪西最大的继承人应该说是拉威尔,如果对拉威尔的音乐细加分析,则表面上虽似德彪西,但在许多方面却脱离了单一的色彩主义。意大利的雷斯皮吉、德国的施特劳斯和英国的德柳斯等人,在创作上的某阶段或某部分都可算作印象派作曲家,他们均走过了各自的道路,德彪西不喜欢并反对德国浪漫主义中的戏剧性的高潮和过多的感情,但从音乐已愈来愈现实化的今天来看,他那以印象为生命力的音乐,只不过是浪漫主义的延长及其结果。继德彪西的印象派作曲家的代表首先是莫利斯·拉威尔,他生于近西班牙的农村,生后不久就移居巴黎,并在那里过了一生。他生于1875年,殁于1937年。在声音色彩的使用方法上,他全面地继承了德彪西的遗产,在钢琴曲和一部分管弦乐曲中,有时和德彪西的作品相似得几乎达到不可分辨的程度。然而德彪西的表现手法常常是暗示的,与此相反,拉威尔的作品在很大的程度上加入了明快、正面的因素,一部分钢琴曲表现了回复到库普兰和拉莫的古典风格。他的代表作有《水之嬉戏》、由五首小曲组成的《镜子》、由三首小曲组成的《加斯帕尔之夜》和组曲《库普兰的坟墓》等钢琴曲。这些作品都是模仿德彪西的手法,管弦乐曲《包莱罗》已成为了世界性的通俗乐曲。拉威尔的钢琴曲中,最广为人知的恐怕是小奏鸣曲,他应某杂志的悬赏写出了这一乐曲,但因此规定长出几小节而落选,拉威尔后来为此曲加写了第二、第三乐章,于1905年出版,这是被用作教材的小奏鸣曲形式首次登上演奏会舞台的最初的艺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