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塞尚
人物生平
塞尚出生
在埃克斯出生和辞世,是祖籍皮埃蒙特的小工匠、小商人的子孙。他先在小学和圣约瑟夫学校就读,由于父亲交了好运,从帽店老板变成银行经理,他被送入中学学习。
1858年保罗带着坚实的基础知识,完整的宗教信仰以及对同学爱弥尔·左拉的真挚友谊从中学毕业,通过了文科毕业会考,并按照父亲的意愿,进入了大学法学院。不过,他并不因此而放松在埃克斯素描学校的课程。
从1856年起,强烈的兴趣爱好就已把他带向了这所学校。他虽然勤奋刻苦。多愁善感,但天赋不高。他身材矮胖,长着宽大额头和鹰钩鼻的面孔也不讨人喜欢,但他目光炯炯,动作敏捷,喜欢游泳、打猎,在原野上远游。他还醉心于音乐,在学生乐队中,他吹铜管,左拉吹长笛。
少年塞尚
1859年他父亲在埃克斯附近购下维拉尔侯爵在十七世纪建造的热德布芳花园,带着妻子、儿子,两个女儿在那里避暑。保罗在别墅中安排了自己的第一间画室。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前途:不管父亲如何反对,他也要作画家。父亲给他保留了作为银行经理继承人的职位,并用下面的话来警告他:“孩子,想想未来吧!人会因为天赋而死亡,却要靠金钱吃饭。”虽然对这种资产阶级的生活观念感到愤怒,塞尚还是不得不屈服认可。不过,他仍然偷偷地作画,对法律学习只给以有限的注意。已在巴黎定居的埃米尔·左拉鼓励他前往该处,而银行家则拼命阻挠这一计划。
学画之始
1861年4月父亲发现儿子实在没有从商的才能,加上妻子和长女玛丽的敦促,他终于带着低声抱怨让步了。保罗·塞尚来到巴黎。他在弗昂蒂纳街租了一间带家具的房间,在瑞士画院习画,与基约曼和毕沙罗交往,并继续和左拉保持着友谊。他靠着父亲每月寄给他的一百二十五法郎,艰难地维持着生活。他丝毫不能适应首都的嘈杂,初期作品也远不能使自己感到满意,他也始终未能考入巴黎高等美术学校,原因是:“虽具色彩画家的气质,却不幸滥用颜色。”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埃克斯,大为高兴的父亲在自己的银行中给他安排了一个职务,但保罗并未因此从事金融而牺牲画笔,仍然热情地画着。他在四大块壁板上作了滑稽的模仿画《四季》,来装饰热德布芳的厅室,并且在画上无礼地签上“安格尔”之名以作消遣。他画自画像,也为父亲作像。
1862年11月,他再次回到巴黎。虽然经常与印象派画家来往,他却不欣赏他们。他接近的是莫奈、雷诺阿,可是他欣赏的却是德拉克洛瓦和库尔贝的作品。他此时的画颇为浪漫,并且厚颜地把它们称为“杂烩”。别人不喜欢他这种绘画,而且连他自己也不喜欢。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开心之事。不管到哪儿,都不感觉赏心悦目。他断绝了刚刚结下的友谊,离开曾经吸引了他的著名画家,不断地变换住地。由于厌烦,他离开巴黎,又由于好奇而重返该地。他退隐到埃克斯,但很快又离开那里。他是否遭到1866年官方沙龙的拒绝,不得而知。
总之,他忧郁地回到埃克斯,而在1867年底1868年初的冬天,再次前往巴黎当然是换了个新的地方。他在马奈、雷诺阿、斯特汶斯、左拉、克拉代尔、迪朗蒂等人聚会的著名的盖博瓦咖啡馆露了露面,但觉得很不舒服。他的作品《甜烈酒》或《那不勒斯的午后》在1861年沙龙落选。同一年,他遇见一位年轻的女模特玛丽·奥尔唐丝·富盖。
《坐在红扶手椅里的塞尚夫人》是为他夫人画的肖像。在这一作品中,塞尚完全不考虑西方传统肖像画所要表现的人物性格、心理状态以及社会地位等等。在表现手法上,也不是用传统的以光影表现质感的方法来描绘的。而是采用色彩造型法达到他一生追求的色彩与形体的结合。色彩与形体的表现便成了塞尚一生所追求的“造型的本质”。他的这种重在艺术形式的追求的创作倾向,对西方现代主义美术的产生和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故被人称为“西方现代绘画之父”。
塞尚与印象派
虽然塞尚曾受到当时占绘画主流地位的印象派的影响,对光线照射到不同质地表面上的效果有所关注,但他始终坚持对物体结构和实体感的关注,并于1877年放弃了印象主义。塞尚早期大多以写实的手法,真实且疑难的情景作为绘画的题材。晚年画风有所改变,留下了多幅温和,光明并富含古典主义庄严气息的风景及景物画。
塞尚说过要“使印象主义成为象博物馆的艺术一样巩固的东西”,被文艺复兴所激发出的这句议论常被引用又屡遭非难。塞尚在自己的作品中,所寻找的就是真实,即绘画的真实。由于他逐渐感到,他的源泉必须是自然、人和他生活在其中的那个世界的事物,而不是昔日的故事和神话。他希望把这些源泉里出来的东西转换成绘画的真实。
塞尚的成熟见解,是以他的方式经过了长期痛苦思考、研究和实践之后才达到的。在他的后期生活中,用语言怎么也讲不清楚这种理论见解。他的成功,也许更多地是通过在画布上的发现,即通过在画上所画的大自然的片断取得的,而不是靠在博物馆里所做的研究。他的作品有《埃斯泰克的海湾》《静物苹果篮子》《圣维克多山》《玩牌者》《穿红背心的男孩》《坐在红扶手椅里的塞尚夫人》等等。
不定的生活
他的作品《甜烈酒》或《那不勒斯的午后》在1869年沙龙落选。同一年,他遇见一位年青的女模特儿玛丽·奥尔唐丝·富盖。
1870年为了逃避征兵,他携她隐居埃斯塔克。战争一结束,他定居巴黎,那时他32岁。他的画风一直是激烈、暗淡和戏剧性的。记下了他在性方面的困扰和发狂的梦幻。他创作风景画、静物画、肖像画——左拉、阿希尔·昂伯莱尔、瓦拉伯莱格,不过也画死亡和狂欢的场面。在这些怪诞的构图中,他用十分突然的厚笔触涂出病态的兰和白色,像是出现在凄凉底色上的刀伤。这种情感的流露,痉挛的外形,粗俗的颜色,好走极端的性格。
似乎受到丁托列托、马尼亚斯科、克立斯比、戈雅、杜米埃以及所有巴洛克大师的支配。《绑架》《圣安托万的企图》(均为英国私人收藏)《解剖》《黑人西比翁》《巴德莱娜》以及《痛苦》《现代奥林匹亚》(后两幅为卢浮宫收藏),这些就是受到马奈抨击的作品,他向印象派画家基约曼说道:“你怎么会喜欢龉龈肮脏的画呢?”
1872年奥尔唐丝·富盖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给他取了自己的名字:保罗。这时 他定居在瓦兹河上安威尔,同、基约曼一起。在两年之中,倾听他们的建议,并受到他们的影响。他摒弃了“杂烩”方法。色调变得明亮,用笔开始准确,手法也简练起来。卢浮宫所藏《自缢者的房屋》。巴尔美术馆所藏《加夏医生的家》便是这次风格变化的标志。它既是长期与印象派接触的结果,也是画面秩序的要求。这时,塞尚还在该地认识了梵高。得到了加夏大夫的鼓励,一些懂得深思熟虑的绘画爱好者买了他几幅画。回到巴黎后,他在新雅典咖啡馆与印象派画家们重逢。
尽管遭到他们之中某些人的反对,他还是参加了在纳塔尔照相馆举行的1874年第一届印象派画展。该展得到的是一片奚落与嘲笑,其中塞尚当然也免不了自己的一份,甚至比那一份还要多些。与此相反,多利亚伯爵却买下了他的《自缢者的房屋》,政府的一位职员维克多·肖盖还成为他的崇拜者和密友,并多次为他作模特儿。
从1874到1877年日哈尔街120号那间租来的画室里,渡过了一个安宁和多产的时期。如果说《热德布芳盆地》还属于印象派画风的话,那么他1876年夏季创作的《埃斯塔克海景》就已是在遵循新古典主义的原则了。丰满的静物,塞尚夫人的多幅画像,一系列的《男、女沐浴者》,都说明这一变化。塞尚抛弃了微小笔触和微妙的色调变化,大块地涂抹,以突出体积感,寻求整体的统一。他的作品在思考、把握和造形方面都达到新的境界。然而他的性格却变得更加乖戾了,他不能容忍社会的压力和社交界的虚荣。这个极为仁慈慷慨的人会被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激怒,当他那纯朴的自尊遇到障碍时,他便感到无比痛苦。他的作品每年都在沙龙落选,美术学校的拙劣画家对他极尽嘲笑,公众对他长期不解,这些使他的神经衰弱有增无减。
1877年他以十六件作品参加了佩尔蒂埃街的印象派画展,结果和1874年一样,得到了还是公众的反对。他的父亲从来就不同意他搞艺术,也不赞成他与奥尔唐丝·富盖的结合,这时又减少了给他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用。塞尚因此比以往更加孤僻,索性闭门不出。他的苛求使得妻子腻烦,意气用事又使朋友们讨厌。不过总还有几个对他一直十分忠诚的人,他们当中就有画家基约曼,就是他在1882年使官方沙龙接受了塞尚的一幅作品。从那以后,塞尚就长期住在普罗旺斯,只在必要时才到巴黎作短暂逗留,或应雷诺阿之邀赴罗什吉昂(1883年)或应维克多·肖盖之邀去阿唐维尔(1886年)。1883年,他结识了蒙蒂切利。从此,两位画家的足迹踏遍了普罗旺斯。他们背着背囊,喜欢在加尔达纳一起作画。
1884年4月尽管他对奥尔唐丝·富盖已无任何感情,却仍在父母出席之下与她举行了结婚仪式。两年后,他父亲以近九十的高龄去世,给他留下了两百万法郎的遗产,这在当时是笔巨款。而他对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却只有反感。于是,还是将全部精力和时间用于绘画。他与左拉断绝了来往,让妻子和妹妹管理家务和负责他儿子的教育。
朋友和绘画
1888年,他到巴黎住了一年,经常会见梵高、高更、埃米尔·伯纳,但实际上,人并不喜欢他们。最终他还是隐居在埃克斯,偶尔到枫丹白露、吉威尔尼、维希,巴黎作数日的旅游。由于患有初期糖尿病,他性情的暴躁与日俱增,莫名其妙地使自己和几位朋友,尤其是克劳德·莫奈的关系紧张起来。他既狂热,又带有疑虑地工作着。
不过,在他一生中没有一个时期能像1885至1895年这十年那样平衡和安宁。就是在这个时期中,他画出了《五斗橱》(藏慕尼黑)《兰花瓶》(藏卢浮宫)《封斋前的星期二》(藏莫斯科)《古斯达沃·热弗鲁瓦像》《穿红背心的三个男孩》,还为夫人作了许多肖像,也是在该时期中,他画了一组《玩纸牌者》。另外,他以处理几何问题的办法不下十次地重画《男、女沐浴者》,努力寻找支配画面的构图的规律。在风景画上,他当时最喜欢的题材是热德布芳的花园住宅,他多次描绘了栗子树中的小径,加尔达纳的村庄,从埃斯塔克望到的马赛海港(有一幅藏卢浮宫)以及《圣维克多山》,特别是《带有高大松树的圣维克多山》。
他以坚韧不拔的精神一共创作了二百五十多幅油画。如果说不是顽固不化的话——开始结出丰硕的果实。不过,这还谈不上是声名遐迩,只不过为人所知而已。由于挚友肖盖的帮助,他的一幅作品在1889年万国博览会上得到展出。在凯博特遗赠给国家的收藏中,他的三幅作品和其他一些著名的画家的二十二幅作品一起遭到了国家博物馆的拒绝。塞尚不久便报了这一箭之仇:在泰奥多尔·迪雷拍卖行,克劳德·莫奈用800法郎买下了他的《村庄之路》,同时,沃拉尔还在拉菲特街的画廊展出了这位埃克斯画家的一百五十幅作品。报界感到愤慨,人群聚集起来表示反对,官方画家们甚至跑来抗议展出,然而,却因此抬高了塞尚的声望。
塞尚作品
独立派画家,新的美术爱好者向他表示好感,疑心重重的孤独也使他成熟起来。他难以忍受母亲去世造成的悲伤,在作品中强烈地抒发感情,其艺术滑向了巴洛克风格。出于对母亲的孝顺,他决定卖掉德布芳,永远不再回到那里去了。这时,他最喜欢去黑城堡作画。
1899年他最后一次来到巴黎,过后,又重返埃克斯,在一位非常忠诚的女管家布雷蒙夫人的陪伴下,直至生命的结束。
1902年他让人在娄沃路建造了一间画室,年迈、病痛使他变得更加多疑和暴躁。
1905年他完成了1898年开始创的做后藏费城博物馆的《高大的女浴者》。
1906年10月15日他在野外写生时碰上暴雨,受凉昏倒在地,一辆马车把他送回了家。布雷蒙夫人马上通知他的妻儿,可他们没能赶到。10月22日在接受了临终圣事之后,塞尚与世长辞。.
个人生活
保罗·塞尚出生在一个商业世家,他的父亲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创始人,由帽厂主成为一个银行家。富裕的家境使得塞尚可以不用为生活担忧,专心于绘画。他的母亲活泼、浪漫、易怒。塞尚继承了母亲的这一特点。他有两个妹妹。他年轻时参加过印象主义画展,但是由于十分讨厌当时人们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归隐故乡埃克斯。在没有干扰的宁静氛围里,以写生方式研究有关艺术问题,苦苦探索自己的艺术方法和风格。1872年,他与玛丽生了一个儿子,1886年,因左拉出书嘲讽而与其断绝长期友谊,同年,他与妻子玛丽结婚。同年,他父亲去世,并留给他一笔遗产 。
个人作品
《埃斯泰克的海湾》《僧侣肖像》《田园诗》《缢死者之屋》《肖凯肖像》《静物》《圣维克多山》《玩纸牌者》《浴女们》《埃斯泰克的海湾》《静物苹果篮子》《僧侣肖像》
创作特点
他早期的作品充斥着一股被压抑的狂想及情欲。早期绘画风格受许多人影响,有德拉克洛瓦的浪漫主义、鲁本斯的巴洛克装饰艺术、印象派的自然光影变化等因此塞尚身处于卬象派的时空中,也非常认同印象派的特殊地位,但他的作品却与印象派风格截然不同。塞尚长久追求一种诉诸心灵超越眼前景象的深沉构思,他对于描绘对象的美与丑并不在乎,认为只有内涵与内在情感,才能完整地忠实地呈现于画布上。他曾把人物比例伸长、解体及弯曲,来研究画面中的明暗度、协调性与吸引力,而忽略了物体本身的轮廓线条与透视比例,这就是塞尚坚持的绘画精神。保罗·塞尚的画具有鲜明的特色。他反对印象主义那种忽视素描,把物象弄得服就不清的绘画风格。他认为,倘若画中物象模糊不清,那么便无法寻求画面的构成意味,立志要“将印象主义变得像博物馆中的艺术那样坚固而恒久”。他强调绘画的纯粹性,重视绘画的形式构成,强调通过绘画。在自然表象之下发发掘某种简单的几何形式,同时将眼见的散乱视象构成秩序化的图像。他极力追求一种能塑造出鲜明、结实的形体的绘画语言,常以黑色的线勾画物体的轮轮廓甚至要将空气、河水、云雾等,都勾画出轮廓来。在他的风景画中,无论是近景还是远景的物象,都被拉到同一个平面中,这样既与传统表现手法拉开距离,又为画面构成留下了表现的余地,强调了画中物象的明晰性与坚实感。在创作中,保罗·塞尚一直主张要用圆柱体、圆锥体和球体来表现自然。他不惜牺牲客观的真实,排除繁琐的细节描绘,而着力于对物象的简化、概括的处理,以摆脱千百年来西方艺术传统的再现法则对画家的限制。塞尚的画中经常出现对客观造型的有意歪曲,如透视不准、人物变形等,景物描绘富有几何意味。他无意于再现自然,而他对自然物象的描绘,根本上是为了创造一种形与色构成的规律。
人物影响
保罗·塞尚正是把形式的东西,诸如距离、透视、体积等,当成了绘画的目的。而把内容放在服从形式的地位。保罗·塞尚认为画画,并不意味着言从地去复制现实。它意味着寻求诸种关系的和谐。而他对体积感、空间感的强调,对色彩的巧妙运用,对物象造型的重视,以及有意采取变形手法等,对现代诸艺术流派有着深远的影响。塞尚追求的与同时代的画家不同,他认为即使是画风景、画静物,也要画进灵魂的深处,这种超越绘画本身的前卫思想,给现代绘画带来非常深远的影响。塞尚早期的作品注重风景画中的人物,后来发展到关注光和空气,这对印象派绘画产生巨大的影响。塞尚放弃了传统的艺术观念和法则,完全依靠自己独立的观察进行创作,有意识地将注意力转向表现自己的主观世界,通过概括和取舍,从结构的观点来描绘对象。正是由于塞尚这种绘画的主观性改变了整个西方艺术的进程,对他以后的艺术家产生了观念上的震撼,这种震撼导致了艺术思想的全面解放。从塞尚开始,西方画家从追求真实地描画自然,开始转向表现自我,并开始出现形形色色的形式主义流派,形成现代绘画的潮流。塞尚这种追求形式美感的艺术方法,为后来出现的现代油画流派提供了引导。
人物评价
塞尚的画具有鲜明的特色。他强调绘画的纯粹性,重视绘画的形式构成。通过绘画,他要在自然表象之下发掘某种简单的形式,同时将眼见的散乱视象构成秩序化的图像。为此,他进行了一系列艺术探索。首先,他强调画中物象的明晰性与坚实感。他认为,倘若画中物象模糊不清,那么便无法寻求画面的构成意味。因此,他反对印象主义那种忽视素描、把物象弄得朦胧不清的绘画语言。他立志要“将印象主义变得像博物馆中的艺术那样坚固而恒久”。于是,他极力追求一种能塑造出鲜明、结实的形体的绘画语言。他作画常以黑色的线勾画物体的轮廓,甚至要将空气、河水、云雾等,都勾画出轮廓来。在他的画中,无论是近景还是远景的物象,在清晰度上都被拉到同一个平面上来。这样处理,既与传统表现手法拉开距离,又为画面构成留下表现的余地。其次,他在创作中排除繁琐的细节描绘,而着力于对物象的简化、概括的处理。他曾说:“要用圆柱体、圆锥体和球体来表现自然。”他的作品中,景物描绘都很简约,而且富于几何意味。有人认为,这是由于他不擅长于精细描绘而采取的做法。然而,即使这种说法是事实,也说明他具有扬长避短的本领,从而在形式构成方面发挥出创造才能。其三,为了画面形式结构,他不惜牺牲客观的真实。他最早摆脱了千百年来西方艺术传统的再现法则对画家的限制。在塞尚画中,经常出现对客观造型的有意歪曲,如透视不准、人物变形等。他无意于再现自然。而他对自然物象的描绘,根本上是为了创造一种形与色构成的韵律。他曾说:“画家作画,至于它是一只苹果还是一张脸孔,对于画家那是一种凭借,为的是一场线与色的演出,别无其他的。”塞尚重视绘画的形式美,强调画面视觉要素的构成秩序。这种追求其实在西方古典艺术传统中早已出现。而塞尚始终对古典艺术抱着崇敬之情。他最崇拜法国古典主义画家普桑。他曾说:“我的目标是以自然为对象,画出普桑式的作品。”他力图使自己的画,达到普桑作品中那种绝妙的均衡和完美。他向着这方面,进行异常执着的追求,以至于对传统的再现法则不以为然。他走向极端,脱离了西方艺术的传统。正是如此,他被人们尊奉为“现代绘画之父”。《咖啡壶边的妇女》在世博会中展出过。画家的见证著名立体主义大师勃拉克(Georges Braque)十分敏锐地看到:“塞尚的伟大,在于他古典的约制,在于他不表现个人。”史学家的见证对于塞尚的绘画,赫伯特·里德在他的《现代绘画简史》里给予了最为诚恳的描述,他说:无可置疑,我们所说的现代艺术运动,开始于一位法国画家想要客观地观察世界的真诚决心。下面的话并没有什么神秘:塞尚希望看见的就是世界,或者被他当成一个物体而静静观察的世界的一部分,这种观察不受任何清静的心灵或杂乱的感情所干扰。塞尚的前辈,印象派画家,曾经主观地观看世界——那就是说,从各种不同光线或者从各种不同的观点观察世界呈现到他们的感觉之前的真相。每一时机,都在他们的感觉中形成一个完全不同的、清晰的印象,而每一时机,都要求独立的艺术作品来描绘它。但是塞尚却打算排斥事物的这种闪动而模糊的外表,去洞察那永不改变的真实,而这种真实却隐藏在感觉的万花筒所映出的明亮而令人迷惑的图画后面。……在塞尚之前,从未有过一位艺术家希望客观地观察世界……在塞尚以前,艺术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无不采用超视觉的性能——也许是他的想象,这种想象能使他改变物质世界中的对象的形体,从而创造一个理想的形式所占有的空间;或者是他的智力,这种智力能使它构成一种科学图表,一种透视画,对象可以在其中得到正确的位置。但是,正如麦卡托投影不能正确表现从天狼星上看地球的真实面貌一样,透视学也不能正确表现视觉世界的真实。透视图和地图一样,只能指导我们的理智,而不能使我们看到真实。人们本可以根据艺术史作出结论:真实在这一意义上是一种飘忽不定的鬼火,是可见而不可捉摸的实际。正如我们所说,自然是一回事,而艺术则完全是另一回事。然而塞尚,尽管他熟悉“博物馆的古典艺术”,也重视前辈们向大自然妥协的企图,但是,他并没有失望,继续去完成他们失败了的事业,那就是说,在自然面前“实现”他的感觉。塞尚自己的见证这一评价在塞尚与加斯盖特的对话中也能得到印证:艺术家只是一个吸收的器官,一个对感觉印象登记的器具,但是一个好的、很复杂的器具。——它是一个敏感的照相底版,但是这底版却须预先经过多次地冲洗,进入敏感的状态……但假使他(艺术家作主观的意识)插手进去……作品将减低价值。……他的全部意欲必须沉默,他必须在他内心使一切成见沉默下来,忘了……(加斯盖特问:那么艺术家比自然渺小?)不是的,我并没有这样说。艺术是一和自然平行的和谐体。艺术家和它平行,假使不有意地插手进去,你懂得?他的全部意欲必须沉默,他必须在他内心使一切沉默下来,忘了,成为一个完全的回声。外界的自然和这里面(他敲打着自己的脑壳)必须相互渗透,为了持久,为了生活,一个半人性半神性的生活,即艺术底生活。有一种事物的纯绘画性的真实,天真纯朴地接触自然,那是多么困难呀!人们须能像初生小儿那样看世界。
作品拍卖
2021年11月28日,在中国保罗·塞尚的作品《肖像》以1265万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