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禅
人物经历
2009年5月22日,哈尔滨理工大学讲座——“爱情呀爱情”2010年11月25日,对外经贸大学讲座2011年5月20日,青年政治学院讲座——“古戏台遇见爱情”2011年11月9日,对外经贸大学讲座——“梦里来赶我吧”2011年12月12日,天津大学讲座——“追风的女子”2012年4月19日,天津师范大学讲座——“银碗里盛雪:我的禅意人生”2012年4月20日,南开大学讲座——“雪小禅一起与您分享艺术、光阴、爱情、修为”2012年4月27日,湖南大学讲座——“听雪听禅”2012年5月12日,东北大学讲座——“遇见青春光阴里的那个雪小禅”2012年5月18日,人民大学讲座——“爱情、艺术与人生”2012年5月24日,华东师大讲座——“爱情艺术人生戏曲”2012年5月26日,浙江大学TED嘉宾——“追梦人”2012年5月29日,北师大讲座——“冰雪女子,禅意人生”2012年9月6日,云南师大讲座——“禅是一枝花”2012年9月25日,南京大学讲座——“禅园听雪”2012年10月12日,北京大学讲座——“那些戏那些伶人那些爱情”2012年10月25日,同济大学讲座——“那些戏那些伶人那些爱情”2012年11月16日,西安交大讲座——“那些戏那些伶人那些爱情”2012年12月28日,泉州师范学院讲座2013年3月11日,中国药科大学讲座2013年3月12日,滁州学院讲座——“我的野狐禅——生活和写作都是修行”2013年3月20日,武汉大学——“中国戏曲中的爱情元素”2013年3月24日,武汉理工大学讲座2013年3月26日,九江学院讲座——“中国戏曲文化”2013年4月18日,清华大学讲座——“那些戏那些伶人那些爱情”2013年4月24日,上海交大讲座——“生活与写作都是修行”2013年4月35日,中国矿业大学讲座2013年5月14日,中国美术学院讲座——“读书与人生”2013年5月15日,浙江大学讲座——“戏如人生”2013年6月16日,天津师大讲座——“写作是一场修行”2013年9月13日,河北科技师范学院讲座2014年3月28日,复旦大学讲座——“禅是一枝花”2014年4月11日,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讲座——“生活与写作是一场修行”
主要作品
2007以前2000年7月,出版散文集《烟雨桃花》2004年8月,出版短篇小说集《看我青蛙变王子》2005年9月,出版故事集《禅心百合》2006年2月,出版随笔集《像冰一样疼,像火一样蓝》2006年5月,出版个人首部小说《无爱不欢》2006年11月:出版小说《一地相思两处凉》2007 2007年4月,出版小说《烟花乱》2007年5月,出版爱情随笔集《爱情禅》2007年9月,出版作品集《我为了我》2007年10月,出版小说《刺青》2008 2008年6月,出版小说《秋千架》2008年6月,出版随笔集《赏心只有三两枝》2008年6月,出版随笔集《她·依旧》2008年7月,出版《欢未央》,2008最美随笔2009 2009年1月,出版《戏子》,最美短篇小说集。2009年1月,出版随笔集《刹那记》2009年5月,出版短篇集《风中的莲花》2009年7月,出版小说《我爱你,再见》2009年9月,出版《啊,青春》,最青春,最唯美,最疼痛的小说2009年9月,作品《因为》收录于合辑《处女座之<我最爱的偏执狂>》中2010 2010年1月,出版长篇小说《绝色》2010年1月,出版小说《中了毒》2010年4月,出版全10册的《指尖微凉青春短篇小说集》2010年6月,出版随笔集《倾城记》2010年8月,主编《流年》上市2010年8,出版《雪小禅作品集·极致典藏系列(套装共3册)》(包括两本随笔集——《烟花那么凉》、《不是我,而是风》和一本小说——《十年》。)2010年9月,小说《榴莲呀榴莲》在《课堂内外》旗下的青春文学杂志《第七感》上连载。2011 2011年1月,出版随笔集《禅是一枝花》2011年2月,出版《十年雪小禅精选随笔集》(包括四本随笔集:《私人爱情》《愿为果》《终无言》《却原来 》 )2011年7月,出版《雪小禅十年典藏文集》(内含四本书《惘然记》《爱已凉》《无声戏》《蝴蝶蝴蝶我爱过你吗》)2012 2012年4月,出版《那莲 那禅 那光阴》2012年,小说《今年烟花特别凉》在杂志《第七感》上连载20132013年1月,出版随笔集《小喜》2013年9月,再版四本散文集《却原来》《倾城记》《禅是一枝花》《愿为果》2013年11月,出版《裴艳玲传》作品介绍无爱不欢一部凄美动人的青春爱情小说,爱与痛的缠绵,情与欲的纠缠。谁为爱痴?谁为爱狂?年少时那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三个女孩子的青春与爱情伴着疼,伴着芬芳,伴着凌霄花与长春藤的缠绵。青春一寸寸过去了,唯有爱情永存。林小白与顾卫北,周芬娜与姚小遥……从苏州到北京,从北京到重庆,从重庆到上海,三个女孩子的爱情荡气回肠、泪沾衣襟。我愿意为爱痴狂,只为青春不再时,我会想你,一如想起你曾为我写下的——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烟花乱女性作家雪小禅首度以男性感觉诠释爱情,用回忆感知少年的轻狂,用泪水感受生活的美好。就读于美院的沈丹青在一次油画课上,认识了模特阮宝莉,并一见钟情,从此将她拉入自己的生活中。阮宝莉是个人见人爱的妖精般的女孩子,沈丹青一直对她想爱而不敢爱,很长一段时间都徘徊在踌躇的情感漩涡中,此时却意外发现与他同租的房客马修也喜欢上了阮宝莉……很多年过去,沈丹青在异城偶遇貌似宝莉的女子苏小染,又一段一见钟情的爱情轰然开场……这些年轻人在寻找爱情的路途中各自痴狂又相继受伤,最后他们能否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刺青讲述了两个十七岁的女孩,她们是蜜友,其中一个叫章小蒲,漂亮妖娆;一个叫欧阳夕夏,善良平凡。章小蒲在校发表了作品,收到很多读者来信,读者中有一个叫沈家白的男孩,他非常喜欢章小蒲。而此时的章小蒲却喜欢上了两个大学生,并不在意还青涩的沈家白。欧阳夕夏替章小蒲回了沈家白的信,结果一错再错。夕夏一直以章小蒲的身份与沈家白联系着,并且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孩。然而,夕夏就好像一条美人鱼,当太阳出来时,她就变成了蔷薇泡沫,最终她只能把出色的沈家白让给章小蒲,并且一直把这个秘密隐藏了多年。夕夏大学时的同学春天一直非常喜欢她,默默陪在她的身边——虽然他知道夕夏的秘密。多年之后,章小蒲远嫁日本,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沈家白,此时沈家白才明白,自己一直爱的女孩是夕夏,当他赶到夕夏身边时,夕夏和春天正在筹备他们的婚礼,爱情好像是一辆错过的车,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夕夏是一只蝴蝶,错过了自己的春天,沈家白成了她心底的刺青,永远那么疼,那么疼……爱情禅本书是备受国内读者喜爱、以散文随笔著称的新锐女作家雪小禅的心灵励志书。雪小禅为国内发行量最大杂志《读者》的签约作家,其作品在诸多的报刊杂志中有很高的转载率。本书由70篇左右短小精悍的美文和随笔组成,文字犀利而凄美,直面所有女性读者敏感而纤弱的内心和情感世界,表现了作者的深邃。书本内容平淡质朴,同时,还蕴含着无尽的韵味。值得我们一读。一地相思两处凉花痴作家雪小禅的最新文集,内容多为校园爱情、都市言情和白领故事,一翻一阅中,就游历了几个城市,经历了若干年代,而遇到的无不是和作者一样痴情痴心的女子。这些文字将雪小禅的爱情风格表达得淋漓尽致,文字优美,婉约忧伤,令人读来如痴如醉,流连难返。啊青春《啊,青春》是目前在青少年读者中最具号召力的青年女作家雪小禅的长篇新作。小说描写一对十七岁的少年冯小唐与周七的初恋经历,伴随着另外一些少年的暗恋、师生恋。冯小唐是一个会吹长笛的美少年,对少女们充满着魅力,而周七却是个具有叛逆性格、率性和男孩味的少女,两人相遇、相恋、纠缠到分手。少年的完美、纯粹、惆怅都融于笔端。文字空灵、略带感伤,具有浓郁的青春气息。啊,青春秋千架《秋千架》为著名言情作家雪小禅迄今为止最得意之作,书中讲述了三个女孩纯真动人的爱情历程。薄荷、喜芽和叶画画三个女孩是高中最要好的朋友。薄荷遇到了一见钟情的陈北方,喜芽则暗恋帅哥林与飞,而被同学视为美女的叶画画则有更为明确的人生奋斗目标。多年之后,薄荷和陈北方由于误解而冷战,被林与飞取笑过的喜芽自强自立,令众人刮目相看,叶画画在经历过几次痛苦的爱情纠葛而变得成熟理性。在她们三个再次相约在母校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更改,只留下曾经的记忆让他们感伤怀念。禅心百合《禅心百合》是一册有关人生哲学的通俗故事读本,汇集60余个精短的小故事,由《读者》重点签约作家雪小禅专门撰写。全书文字隽永,哲理深蕴,图文互动,时尚可人。符合青少年读者的阅读趣味。
人物评价
读雪小禅得要有种心态,她是一种“毒”,易让人上瘾。所以,不可大朵快颐,适合小火慢煮。如果是“日啖荔枝三百颗”,那就失去雪小禅的原味了。她就是一朵烟花,“薄凉而妖艳”,却不是那种绚烂的美丽。你得懂得 她的凉意,用佛性的心境去懂。她只可远读不可近焉,近了就失去了轻烟般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神秘不是朦胧,也不是飘渺,而是一种薄,透明的凉,会渗到骨子里。读雪小禅适合在忧伤的时候,适合在孤独的时候,适合在微凉的午后,也适合在如水的深夜。读雪小禅是需要心性的,环境就是一种心境,是自我的、小众的。这个时候适合点一支烟,加上一杯清清淡淡的寡茶。足矣。有女当如雪小禅。一个人,她的文字和灵魂,可以清冷幽静到如此地步。她是透明的,透明也是一种“色”,雪小禅就是这样“色”的女子。好“色”的人,大抵都是一个人,此女子,如放在古代,那一定是深闺中依窗而坐的寂寞女子,慵懒,眼波迷离,浅笑盈然。当繁华落尽,木纹老唱片的声调幽幽响起,只要那么一丁点孤独就够了。所有的旧爱新欢亦不过是红尘一粒。当你厌倦了,在爱情中受伤了,掩面而泣,无论是痴男还是怨女,都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读雪小禅。她不是解你痛苦的良药,也不是安慰麻醉你的酒精。她就是一种“毒”,叫“颓”的“毒”。她不会给你带来纯粹的东西,我说过,她只是“我”,是知己。我想起深夜里空寥无人的大街,夜凉如水啊,赏心二三人,知己有几个?因为孤独,所以懂;因为懂,所以珍惜。有女当如雪小禅,人群之外的孤独,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解读。雪小禅:指间捻花的女子大约两年多以前,看见小禅的文字,轻薄如烟,淡然的惆怅在字里行间飘啊飘的,美得蚀骨。 很久以前,我们有了联系,所有的交流都在邮件里,细细如风地在每一个夜晚,飘来荡去。 后来,雪小禅的文字,几乎铺天盖雪小禅 无爱不欢地而来,让我,想起她的名字,漫天落雪的感觉,每一篇文章里,都有一份剔透的清凉,以优美的姿势,轻轻地扣动了心。 雪小禅的文字,适合在安宁的午后,抱一盏清茶于手,静静地去读,文字的旖旎华丽中充斥着怀旧色彩,像一副雕版老画,在岁月的沉淀里,自华美的色彩中折射出一份清冷的感伤。 读雪小禅,应说,读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份心情,她的文字,极像一个面目文雅的女子在岁月的一端,散漫地掀开一段令人心碎的情素,让人读得,怆然泪下。大都说文如其人,而我眼中的雪小禅,是文如其名,她的短文,通常渗透着禅意,一段小巧的文字,在她笔下轻轻一转,一段沁人心肺的人生禅悟就扑面而来的通透了。驾御文字,不是每个写手都能这样游刃有余的,同样的文字,一经雪小禅的组合,便有了魅力,让人欲罢不能地一口气读下去。 雪小禅是爱京剧的,偏爱程派,我想,或许,她爱的是一种人生吟唱,咿呀做声里,听的是一种悠远的心境,如她文,所有的情节都在为优美而惆怅的情绪服务,她笔下的爱情,有暖有冷,却都一样的扣人心玄,暖的,像含在口腔里的跳跳糖,灵动活泼的情节在文字间跳呀跳的舞蹈,冷的,像一袭冬夜的裘衫罩了心上,所触之处,一片冰冷,读得人,管不住心,一径地寒下去,冷下去,再然后,心就冷冷地疼了,却找不到傍依。这些,都应是爱情的面孔,在她的心里沉淀过,向往美好,却又不停地对美好事物的表象发出质问。让人跟着她一路哭泣,一路欢笑,都是那么刻骨铭心的真实,有时便想,这样一个女子,指间,是捻了花的,任何一个平淡无奇的细节或是故事,经她演绎之后,便盛开成了花朵,颤巍巍地美艳着,屹在窗前,千年万世之后,你仍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之间,心就流了泪。因为,你看见了丢失在过往岁月中的情思,被她,用文字,一一地连缀在那里,于岁月风雨中,不曾坠落。禅园听雪采访 摄影/夏之桐与著名作家雪小禅老师约了采访,从石家庄到廊坊需要四个小时的火车去见她:一袭绿色羽绒服,瘦高,短发,美丽且自信。她带我进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古色古香的麻布门帘.她热情又随意,自己去换了衣服,嘱咐我随意参观。我看到她的客厅是那样的丰富饱满:角落里堆满了书,墙上是她自己画的画,古色古香的家具,古旧的瓷器瓶罐,精致的茶具,以及她精心淘来的各种小玩意。干花枝疏影婉约,随意却恰到好处地插在这些精美的瓷器中,有一种明目张胆的美感。向左看,她的书桌上散布着画笔和颜料,画架还支在一旁。右边靠窗的位置是沙发和茶具,是她休息的地方,沙发上也放着几本书,大概是消遣休息时看的吧。靠近窗户的地方又挂一幅门帘,依旧是充满古老的美意和生活气息。她换好衣服,取出淘来的两块江南织锦铺在地板上,告诉我,这是宝贝,平时都不舍得用呢。虽是严冬,但室内温暖如春,她席地而坐,手指婆娑一只紫砂茶碗,仿佛旧时光中走出来的女子,动人心扉。在我不断按下快门的时候,捕捉到她的从容,温婉,以及眼神中散发出的自信与明丽。在雪小禅的家中游走,方觉得自己成了梦中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可是雪小禅却不是这样认为,她浅笑着说:“我家里尽是些‘无用’的东西,大多是用来观赏的。”殊不知这些“无用”,成就她的恬淡。在她这里,寻常花木不会觉得卑微,名瓷古玩不会觉得名贵,一切都具有使用的属性,一切都变得从容与怡然自得。她不紧不慢,与我沟通采访事宜,十分配合地例行拍照,并且主动指点。她还用自己的手机播放戏曲,自己也时不时跟着哼唱,一切仿佛都是一种老友见面该有的状态。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我用自己的心在做一场采访。临近黄昏的时候,她说要亲手做一餐饭给我吃,我便靠在她的厨房的门边,与她随意地聊天。采访中,她娴熟地摘菜、洗菜,炒菜,聊到开心的时候还跑到客厅给我读了一段她平日的日记。我跟随在她的身后,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观照这个女子,心中也变得自在平静。我想,这大概就是这次采访最大的意义。以下:X=夏之桐 C=雪小禅“你不能毁了他的孤独”X:从您家中各处的书籍可以看出,您的阅读结构十分繁复。您如何看待阅读?您的阅读结构对写作有何影响?C:我早年喜欢读小说和散文,而且读外国小说较多。这几年以读杂书居多,别有洞天。一个写作者,必须有自己独特的阅读品位,而这种品位是需要渐渐培养的。一个人会读闲书、读野书才有趣味,就像做菜,知道放什么佐料很重要,佐料放多了,痕迹太重,佐料放少了,难免寡淡无味。放佐料的过程就是文字修炼的过程,读书就是在修炼心性,在读书中不急不慌,慢慢找到真趣,那是非常甜蜜的事情。也是一件明心见性的事情。一个人内心有了格局、有了气象,文字才会有格局,有气象,这决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速成,而是许多年慢慢积累的过程。我相信很多的艺术都是一样的,融会贯通,兼容并包。另外,我欣赏的大家一定是杂家,他并不一定专一于某一个领域,其他领域都是触类旁通的。这样的人才不会单薄,才是厚重的,是立体的。比如贾平凹,他既是一个好的作家,又是一个书法家;陈丹青既是画家,又是出色的作家……一个单薄的喜欢某一种艺术的人不会走的太高,所以这样兼容并包的杂家更令我喜欢。X:除了大量的阅读,你还对戏曲,绘画,旅行,烹饪等感兴趣并且做得很好,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去做这些事情的?C:只是因为兴趣,喜欢。抱着单纯的喜欢的目的去做一件事情,就会做得更好,名利牵绊反而是累赘。就如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根本没想着发表、出名,并且写了很多“无用”的东西,正因为有了这些积累,才会最后变成“有用”的东西。人生也是如此,“无用”的东西很多,恰恰是这种“无用”的东西才能提炼出来“有用”的东西。我记得侯孝贤拍电影《海上花》的时候,当时电影的艺术顾问、作家阿城告诉他一句很重要的话,他说,电影里面,没有用的东西要多。我觉得这句话妙极了。你看我家的摆设,基本也是无用的东西,都是负责观赏,没多少实用价值。可是这些东西就能达到一个锦上添花,恰到好处的效果。是不是有一种如悟禅机的感觉?X:对于一个写作的人来说,保持孤独是必须的吗?C:我刚写了一篇文章,叫《万千孤独》。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其实是个藏头诗:千万孤独。如果诗人不是孤独到绝望,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情境呢?茫茫天地之间,谁都没有了,只剩下他自己和慢慢白雪……一个人的心理如果没有绝望到死,绝对写不出这种感觉来。所以我认为,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内心都是孤独的,如果不孤独,一定写不出好的作品来。“最好或最坏的都留在心里”X:您对于美的事物十分敏锐。C:一个搞艺术的人对美的感觉应该是很敏锐的,不然就太笨了。(笑)成为一个作家,首先要有天分;第二要刻苦,足够勤奋;第三,要大量读书;第四,要大量的行走。我喜欢旅行,喜欢逛地摊,喜欢逛菜市场,觉得特别有意思,多好玩呀。在行走中很快乐很享受,从这些俗世凡物中发现一丝丝美意,都是对自己的犒劳。X:您的文字有一种画面感,有时候简简单单的词句,让人读起来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能谈谈您的写作吗?C:我的写作有一个过渡的过程,不是每个人生来写的就是文章。如果说经验,那就是大量的阅读和勤奋的习作不可或缺。我现在看自己20多年前的东西就是另外一种感觉。现在学会了云淡风轻,不再雕琢,不再用力气。太过用力的东西就痕迹太重,我喜欢淡到无痕的东西,比如沈从文和汪曾祺的文章,就跟说白话一样,但是非常美。我现在基本是写日记体的东西。(说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她到客厅去,找到日记本念了一段给我听,是朋友来访的片段。写得很平和,有一种朴素的美感。用白描的手法,将一种氛围写得淋漓尽致。)X:小说《刺青》要拍电影,您有什么期待?C:希望给自己一个惊喜。《刺青》是一部伴随许多读者一起经历青春期的小说,他们在青春期的时候遇见我,我在写作高峰期与他们相逢,见证彼此的成长,这是一种机缘。希望这部电影是对彼此的一个交代。X:您说自己新书《裴艳玲传》是您唯一的一本传记,为什么?以后会写自传或者希望别人写您的传记吗?C:写裴艳玲先生的传记,首先是因为我喜欢戏曲,裴先生是戏曲大师一代宗师,是我偏爱的。她的影响力与对戏曲的感觉,她的精神强度和艺术力量,都已经出色地不能再出色了,在中国可以用“前无古人”来评价,再也没有第二个裴艳玲。裴先生已经达到了一个时代的高度,她不属于均码范围,她只属于裴艳玲的范围。至于我自己,是永远不会写自传,也不允许别人写的。一个人的内心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一个人传记写得再好,也不能了解这个人的千万分之一。比如我写裴先生,写得再好,不过是千万分之一。最好或者最坏的东西都留在心里吧。“趁着年轻要去多经历”X:刚才谈到阅读、戏曲,您说过旅行也是特别重要,对您的写作有什么影响?C: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点不错。你去的地方越多,见识越多,遇到的高人越多,阅读量越大,这些决定了你的高度。旅行和写作是相辅相成的,万水千山走得越多,接触到不同的风土人情,气息和食物,会有不同的感触和解读。X:最喜欢哪个城市?C:最喜欢的云南这个省份,云南是一个有巫气的地方,很有异域的感觉,包括当地的饮食和服装,在浓烈中有一种朴素的东西,很迷人。X:您对读者是关爱的,很多大学生十分喜欢您的讲座。C:我一开始也是不会说话,特别紧张,感到自卑,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不会接受任何采访。我的写作经历了三个过程,第一是读者、青年文摘阶段,第二是青春小说,第三是文化随笔。小说以后不再写了,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一定要往回收。现在更多的是回归内心,不再是扩张性的,收回到内核,重新审视、度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写作,一定要回归到为内心写作。在20年漫长的孤独写作中,我自己体会到,写作其实是一种修行,去掉那些粉饰的、娇柔的、造作的、虚伪的元素,留下那些真实的、朴素的、干净的、饱满的气息,打动别人的同时,也一定会打动自己。每每去大学讲座,我都能与大学生在气场上发生亲密的共鸣,他们见到我亲切,感觉到似曾相识,我见到他们也仿佛见到自己小说中的原型,彼此并不隔阂陌生,我们互相点燃,找到共同的回忆,又能创造更多的未来。X:如何看待这一代年轻人?对他们有什么建议?C:台湾作家简媜说过一句话特别好,她说,人的作品都是四十岁以后才厚重起来的。我觉得做人也一样,很少人在少年的时候就顿悟了一切。谁的指点和建议,都不如自己真正去经历,才可以真正成熟,去度过生活中的坎坷与曲折,光荣与梦想,自己才能够品尝到其中真味。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很优秀,按照自己的路勇敢前行。一个人经历了荣华富贵,万水千山,就像弘一法师,遁入空门只需要一身佛衣,这样的人过于从容。那些有过经历的人,去平淡和无所事事,是一种境界。年轻人正是需要去经历的年纪,一定不要虚度光阴。到了一定的年纪再去追求平淡,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采访在雪小禅的家中完成,如同在静谧禅园听一场雪落,洁白的底色上闪烁着幽幽微光。一粥一饭,一花一木,一言一语,都是她生活中的“大事”。她的艺术与生活是相融的,热爱生活本身便是对艺术的执着。她是一个既保持内心孤独又对生活充满热爱的女子,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就像她的眼神——坚定,温婉,自信。正是如此,细水长流如小禅。
轶事典故
意林杂志专访
华丽转身:从青春文学翘楚到知性文化学者
1.这几年明显感觉到你的华丽转身,青春小说几乎看不到了,看到的几乎都是文化随笔,这种写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答:大概五六年前,青春小说写过十个长篇之后,感觉自己到了瓶颈期,无法再超越自己。特别是无法超越《无爱不欢》和《刺青》,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青春小说有一种倦怠。人的心境、文字和年龄、阅历、生活是一脉相承的,有什么样的心境,就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文字,文化随笔更能彰显我的个人气息和特质,这种转变是润物细无声的。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转变,是慢慢过渡的。
2.您这俩年去大学讲座比较多,对个人有什么样的影响?
答:的确,这俩年我去了很多大学,对我的影响非常大的———举个例子,我从先不善言谈,面对记者采访时,会紧张、自卑,甚至所答非所问。但这几年的大学讲座,让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视野一下子开了阔了。我也突然意识到,一个艰难的破茧成蝶的过程,这些大学生几乎都看过我的文字,他们是从《意林》、《读者》、《青年文摘》、《女友》、《南风》这些畅销杂志上认识我的,很多学生在初中或高中时期,做的许多阅读理解都是我的文章,前几天香港中文大学一个叫孟小然的学生来找我,她说在高三的时候做过我的文章至少有十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于是一定要找到我。其实很多学生来听我的讲座,是圆他们少年时期的一个梦,他们说,我见证了他们的青春,其实,他们更见证我文字成长的痕迹。在20年漫长的孤独写作中,我自己体会到,写作其实是一种修行,去掉那些粉饰的、娇柔的、造作的、虚伪的元素,留下那些真实的、朴素的、干净的、饱满的气息,打动别人的同时,也一定会打动自己。每每去大学讲座,我都能与大学生在气场上发生亲密的共鸣,他们见到我亲切,感觉到似曾相识,我见到他们也仿佛见到自己小说中的原型,彼此并不隔阂陌生,我们互相点燃,找到共同的回忆,又能创造更多的未来。
3.你在中国戏曲学院教学,对你的写作有什么影响?
答:非常有。之前我的写作有些窄、狭隘、不厚,去教大学之后被激发出很多储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比如我对绘画、书法、收藏、舞蹈、戏曲等各种艺术门类的理解,自然不自然的加入到自己的教学过程中。在讲述的同时,自然多了几分理解,当把他们变成文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文字和以前已经不再一样,变得踏实了、肯定了,更为朴素,也更为接近内心。和学生们的交流,也使自己的内心更为广阔,那些固步自封的小清新、小资、小文艺,被彻底的摒弃,不知不觉,愿意用自己的笔更靠近文化散文、大散文,也更靠近文字本身的特质——书写灵魂,书写内心。
4.雪老师,可以从您的文字中看出,您有很大的阅读量,你有读书趣味有何倾向呢?
答:我早年喜欢读小说和散文,而且读外国小说较多。这几年我不怎么看小说和散文,以读杂书居多,比如书法、美术、戏曲、园林、建筑、中药、菜谱、设计……这些杂书很有趣味,让人别有洞天,一个真正的写作者,一定要有广泛的阅读量,眼界有多高,笔下的字就有多高,一个人再有灵气没有大量的阅读也是枉然,我的阅读速度很快,阅读量也很大。并不一定能记住细节,一本书给你的气息有时就是一句话,那就足够了,一个人会读闲书、读野书才有趣味,就像一个人写字,知道放什么佐料很重要,佐料放多了,难免矫揉造作,佐料放少了,难免寡淡无味。放佐料的过程就是文字修炼的过程,读书的过程是一个修炼心性的过程,在读书中不急不慌,慢慢找到真趣,找到自己喜欢的旗下,那是非常甜蜜的事情。也是明心见性的一件事情。
5.雪老师,都说你的散文有画面感和音乐感,作为第六届老舍散文奖得主,您自己的感触是什么?
答:谢谢大家对我的肯定,能获得老舍散文奖我很欣慰,是对我长期孤独写作的一个肯定。由于长时间对着电脑,我的眼睛得了干眼症,我又开始恢复手写。在整理过去的稿件中,我发现自己有几十本手写的稿子,十几岁的时候,只为喜欢文字孜孜不倦的写着,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心中的那份喜欢,正是因为这份单纯的喜欢,让我走到。一个人内心有了格局、有了气象,文字才会有格局,有气象,她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速成,而是许多年慢慢积累的过程。我相信很多的艺术都是一样的,融会贯通,兼容并包,我的文字之所以有画面感、音乐感,大概和我喜欢书法、绘画、戏曲有关系,这种音乐感和画面感其实也是文字的气息和气场。有人说看几十个字就能看出这是雪小禅的文字,我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我得奖的作品是《风中的鸟巢》,这是在我内心比较疼痛、空旷下写出的一篇文章。一个人的疼痛可以加速一个人的饱满,不完美的才是人生,有疼痛的才是生活,如果呈现在文字里,就是一种锋芒,熠熠生辉。
6.您的随笔中,戏曲因素很多,可以看出你非常痴迷戏曲,戏曲对你的写作影响大吗?
答:我是个票友。痴迷于戏曲很多年的票友,我十五六岁喜欢戏曲,票程派。戏曲对我影响,潜移默化,如影随形。我去大学讲座,也多以将戏曲和写作为主,戏曲综合了文学、戏剧、舞蹈、音乐、杂技等多种艺术元素的古典艺术形式,很多唐诗宋词在戏曲中得到了极好的发挥,它们像嵌入戏曲中的宝玉一样闪耀着光辉。就像我把戏词嵌入到自己的文字中一样,立刻让文章呈现出动人的光泽,年轻的人喜欢戏曲可以让人变得沉稳、内敛、大气、古典,最古典的就是最前卫的,喜欢戏曲的人,有一种特立独行的气质。如果再把它渗入到文字中会形成自己鲜明的风格,我写了很多戏曲方面的随笔和散文,开过一个专栏叫“小禅说戏”,近两年还跟随戏曲大师裴艳玲去全世界演出,感受到更多的戏曲魅力。平时打交道的名伶人、红伶人也很多,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戏曲的起起伏伏,也写了很多的伶人,他们对我的影响,是渗透形的,我能到中国戏曲学院教学,一是因为是作家,二是因为痴迷戏曲,戏曲给了我很多恩泽。
7.听说您的小说《刺青》的版权已经卖给了中影股份有限公司,所有的禅迷都期待它尽早拍成电影,您对他有什么期待?
答:这是2012年让我很高兴的一件事。《刺青》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长篇小说,有读者说它是中国最美的暗恋小说,她书写了青春的疼痛、缠绵、成长、暗恋……已经出了台湾版、越南版、日本版三版,曾登上过畅销书排行榜,2013年,中影将帮他搬上荧幕,《刺青》新版将同时再版,它也是我青春小说的一个印记,一个完美的收梢,一个华丽的背影。
8.说说您的新书《小喜》吧。
答:这本书是意林集团2013年倾情打造的一本新随笔集。此书延续了一向的雪氏风格,孤寂、唯美、素色、干净,但更接近朴素的本质,去掉了很多华丽,书写了城市、植物、戏曲、书法、生活之美。相比较我的小说,我更喜欢自己的随笔,因为它更像我的内心,那么曲径通幽,又那么银莲满目。写作是一种抵达,抵达内心的同时才能抵达写作的本质和核心,人生多无聊,能找到小喜,其实是人生的安慰。
9.在从青春文学翘楚到文化学者的华丽转身中,您自己的感触是什么?
答:感觉到自己的成长、蜕变,感觉自己已经破茧成蝶,从狭隘的美文作家写作,转换到文化大散文的写作,一个人的眼界和境界有多高,文字的气息就有多深。感谢这些年的挫折、伤害、沉淀,感谢大量的阅读和行走,它们让我生活更饱满,内心更从容,文字有了骨力,有了风貌,有了鲜明的个人特质,在静悄悄的转变中,心境渐渐静敛下来,已更从容更淡定的态度来对待文字,享受写作的过程,不去拿文字区赢得什么,谋取什么,而拿文字搭救自己的内心,抚慰同样孤独的灵魂,足矣。
禅是美好的生活——专访雪小禅
文 中国传媒大学傅竹风
口中反复念诵这个名字“雪小禅”,三个朴素清淡的字,一个意境长远的名,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银碗里盛雪,品味生活中的禅意,就是她现在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她有很多鲜亮的头衔:中国作协会员、河北文学院签约作家、《读者》杂志百名签约作家之一、获第六届老舍散文奖。她曾是《流年》杂志的主编,出版过作品40余部,作品多次入选中学课本读物、多次登上畅销书排行榜,更译成多种语言,远销各国。她去中国戏曲学院教学,近年来去各个大学开讲座……在这些盛名之下,我不禁好奇,生活中的雪小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风华绝代,还是洗尽铅华?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亲自拜访雪老师的家,在一几一案中捕捉生活的痕迹和气息。从北京到廊坊,一个过去对我而言只在历史书本上出现过的有着厚重时光感的城市,此刻展现在我的面前,走在去往雪老师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雪老师的家是什么样的呢?她平日里写作的案头,又是怎样的呢?
古韵雅风,她是那个用心经营生活的人
一进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麻布门帘,清雅的翠叶红花,撩开帘子进去,目之所及皆是古旧的家具。雪老师热情地招呼着我坐,她穿着浅黄色的居家便服,言语间透露出亲切随和。她带我参观她的房间,指给我看她从各种地方淘来的中式风格家具,她自己漆的亮蓝色的药柜,她淘来古旧的瓷瓶瓷罐,在里面放上捡来的绿萝,瓷瓶偶有残损,她也珍爱,在她看来,残损也更是一种美丽。
通往卧室的门道上挂着蓝色印染的门帘,走道的白墙上摆置了雪老师从南方淘来的木雕,木雕的镂空里映着墙的白色,倒也别有一番意味。一进卧室,一股书香铺面而来,不管是桌上椅上,甚至是阳台上,到处堆满了书,许多柜子椅子上罩着各式各样花纹图案的布,雪老师说那都是她从云南的小镇上淘来的。
雪老师的书桌很寻常,却也很有意味。一张旧式木桌被她改装成电脑桌的样子,但是所有的纹路缝槽里还是镶嵌着时光的印记,一张方正的椅子也罩着别具风情的花布。原来雪老师就是在这样看似平常的桌子上,写下一个个动人心扉的文字的。
卧室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海报,是雪老师在西安交通大学做“那些戏,那些伶人,那些爱情”讲座时的海报,雪老师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张海报。深宅大院的门口,仙袂飘飘的伶人,素白衣衫的女子。墙边放着一把吉他,雪老师说那是她读大学时买的吉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扔。
走了一圈后在客厅的小椅子上坐下,置身于时间旧物的包围中,不由得心静下来。抬眼望见的,是雪老师的笑容,而一低头,看见一个旧箱子上面放置着一个铜盆,里面有圆润的卵石、清澈的水,还有一支探出盆外的绿得簇新的绿萝。
寻常巷陌,她是那个会与你擦身而过的人
“付出时间和耐心去真正了解一个人,而不是一问一答地采访一百个人。”直到真正做一次采访,真正看见雪老师的生活,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和雪老师一起出门,她穿着裤脚有大花的蓝色裙裤,在玫红色的衣服外面罩着一件明黄色的纱衣,这样一身鲜亮的搭配,可不是谁都能hold住的。她的胸前挂着一枚莲花形状的瓷质挂件,下面还缀着小铜铃铛,我问起这挂件的来历,雪老师嘿嘿一笑,说这是她在网上花30块买的。
雪老师曾经说过,她喜欢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旅游,和陌生的人交谈,甚至去陌生人家蹭饭吃,她还说过,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她最喜欢去逛那里的菜市场,看寻常巷陌里用心经营生活的平凡人,她说,她绝对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真正好的作家,绝对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
先由着雪老师的带领去听了一段戏,顺着街边一处小门上楼,楼房很普通、很旧,顺着窄窄的楼梯向上走,依稀听见了依依呀呀的唱戏声。走进一扇小门,小小的房间里挤着几十号人,一瞬间鼓乐铮铮。我并不懂戏,只听说唱得是评剧。雪老师曾在中国戏曲学院任教,对戏曲颇有研究,也颇具兴趣,所以她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还和我谈起戏曲的活力与生命力。
雪老师去买衣服,买了一件宝蓝色的中式长褂子,二百多块,密密的一字扣,亮色的大花朵,她说她最喜欢蓝色,对宝蓝色尤其没有抵抗力。服装店卖衣服的老板娘认识雪老师,但却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想向我打听雪老师的身份,一边打听一边夸赞雪老师穿衣服的品味,她说她知道雪老师是搞艺术的,搞不好还是个名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雪老师说她被人问起身份的时候,大多搪塞一句:“我是跳舞的!”
其实雪老师很少买牌子货,被夸赞衣服搭配的好看的时候也只是谦虚地说一句“我是乱搭的”。走在寻常巷陌中,她和你我一样,都是一个平凡人,不喜欢被人注意,不愿意透露真实的身份,她会在买衣服的时候和人讨价还价,也会在出门下楼的时候顺便带走门外的一袋垃圾。走在路上,如果你与她偶遇,你也许会被她那一抹亮色吸引住一时的目光,但你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与你错身的寻常女子,就是笔下绽开过许多绝美文字的雪小禅。
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吧。
柴米油盐,她是那个把生活过得活色生香的人
我想我何其幸哉,竟然在雪老师家吃了一顿由雪老师亲自下厨做的晚饭。
我不太懂家务,也不懂做菜,雪老师做饭的时候我大都在旁边立着看着。我先只是帮忙择了菜,青绿的荠菜,有着好闻的味道,根部还有新鲜的泥土的气息。雪老师把荠菜焯过了水,就着鲜肉,放点香油拌了起来,霎时整个房间清香四溢。
接着雪老师开始在砧板上和面,手法娴熟,有大厨的架势。我笑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作家亲自下厨做饭,和面和得这么兴致勃勃,雪老师也笑问我“你说看我和面的样子,还有哪个人会说我是文艺青年?”
我拍了盖帘上摆好的正要下锅的包子的照片,兴冲冲地发了微博。有网友说:“看到盖帘儿就感到亲切,是家乡的味道!”确实,我的家乡在南方,家里不常自己做面食,也没有用过盖帘儿。还有网友说:“这一看就是霸州包子,我妈也这么包。”把我们乐得呵呵直笑。
我用着素雅的青花瓷碗吃着包子,色香味俱全的包子让我食指大动。除了包子,还有一盘小菜——洗干净切好蘸酱吃的红萝卜和黄瓜,一盆水果,还有一盆萝卜汤,里面配料很多,还看得见枸杞和西红柿,雪老师说这是她早上花了三个小时熬的。
席间,雪老师接了不少电话,她的小说《刺青》出了新版,正筹划着拍成电影,她明天就要见导演,还要为电影寻找合适的演员。除此之外,雪老师还在生活中扮演着邻家姐姐的角色,为朋友解答情感问题,鼓励她去向暗恋的人表白,陪她喝茶谈心,有时候还帮忙牵线搭桥。
晚上我要走的时候,雪老师直把我送到电梯口,告诉我坐车回北京的路线,到哪个站,怎样买票,怎样坐车,还一遍遍地叮嘱我小心安全。
我坐在回北京的火车上,想着白天的一幕一幕,银碗里盛雪,品味生活中的禅意,那禅意是什么,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雪老师曾写过一本书,《禅是一枝花》。而今天当我问起的时候,雪老师说,禅就是美好的生活。原来迦叶在佛祖面前拈的那一枝花,为的也无非是众生生活完满幸福,这才是禅的真正境界。而我,已经在这一天与雪老师的接触中,在柴米油盐馨香的熏陶中,明白了这个简单质朴的道理。
禅,是一枝花,更是美好的生活。
禅是一枝花
中国传媒大学:傅竹风
您为了写裴艳玲老师的传记,一直跟随她两年,在这期间,作为一名采访者,你有什么采访心得吗?
答:我觉得这两年是我人生感悟较深的两年,这两年,我跟随先生去了很多的地方演出,香港、台湾、县城、北京、上海等,不仅看到了裴先生的艺术魅力,更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感染。男演女演的最好的是梅兰芳,女演男演的最好的是裴艳玲。她身上那种朴素的、干净的、饱满的、坚定的气息对我影响很大,让我去掉了一些小虚荣、小矫情、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两年对我的写作和修行都是难得的经历,很感谢有这个机会写裴先生的传记,这也是我和裴先生和戏曲的缘分,她是活着的戏曲活化石,是国宝,是戏曲艺术大师。
【教育】
1、您曾在中国戏曲学院教书,您怎么看待当代大学生这个群体?
答: 我觉得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也是一个不特殊的群体,特殊在于他的年龄层,最美最好的青春,是大学这个群体。最亢奋,最有理想最有抱负的也是这个群体,很多人一生最难忘的就是大学生活,因为它见证了一生中最好的时光。我喜欢这个群体,并且和这个群体结下了不解的缘分。
2、您在教课的时候会有一些特殊的习惯吗?您觉得为什么学生们会喜欢上你的课?
答:有,我的学生李俊蓉说,我们雪老师除了写作不讲什么都讲。因为我本身教写作,但我个人认为,写作在写作之外,所以我讲了很多的诗词、绘画、书法、收藏,甚至园林、建筑、中药。教大学的经历也让我丰富了自己,文字渐渐变得敦厚、朴素了。
3、您对戏曲十分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有造诣,您是怎么开始喜欢上戏曲的呢?
答: 造诣谈不上,兴趣十分盎然。我出生于戏曲之乡河北霸州,那里的人们喜欢唱戏,有小戏楼、戏曲大观园。戏曲大师李少春先生是霸州人。从小耳渲目染听了很多的戏,对戏曲有一种惺惺相惜的痴情。它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吸引了我,很古典、很文化、很野性、很自由、很性感......很让我着迷。无论是行头、唱腔、扮相、文武场,都让我痴迷。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4、您怎么看待现在的中学语文教育,对于自己的很多作品被选入试卷或者是读本,你怎么看?
答: 我觉得中学语文教育很失败,太教条,太死板,太拘泥于形式。我上中学的时候语文并不好,作文也没得过高分。真正好的文章来自于内心,来自于灵魂,来自于个人独特的生命特质和气场。我的文章常常被选入试卷或者读本,一是感觉到很欣慰,能让更多的人读到我的文章。二是感觉到这种阅读,其实每个人体会不一样,不一定有标准答案。安徽省高考三模的阅读理解是我的文章《风中的鸟巢》,有读者发微博@我,我试着做了一下,只得了不到一半的分。
5、您的讲座在大学很火爆,您觉得跟大学生的相处怎么样?
答: 相当愉快。我愿意到老都有这种少年气息。人经历过沧海桑田还有一颗少年心,那是上天给她的福报。
6、许多学生,都是读着您的作品长大的,当你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你想到过会带给他们这么多这么大的影响吗?你希望带给他们什么样的影响?
答:没有想到,而且是根本没有想到。我现在在大学讲座很火爆,我觉得根本的原因不是我讲的多好,而是他们想看一下印证了他们青春的作家是怎样的一个人。经过自己青春的人或事物都是刻骨铭心的,很有幸,我如一阵最清脆的马蹄声,打马扬鞭,经过了他们的青春,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在湖南大学讲座的海报上写道“她的作品如繁星,曾照亮过无数少年的青春”,这也是我的福报。即使现在不再写青春文学,更多的是写一些文化类的随笔,但是恰恰是那些纯粹的、干净的、青春的文字,让大家记住了我。这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真好。
【作家、作品】
1、能和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开始走上写作道路的吗?
答: 我小时候就比较喜欢看书,上初中的时候开始喜欢文学。印象最深的一本书看的是张承志的《北方的河》,那时就痴迷于文学了。高中时发表了第一篇处女作,激励起了自己的创作热情,但是从来没有把作家作为自己的理想和职业,我少年时代的理想是当一个电影院的放映员,或者是图书管理员,因为可以看电影、看书。我现在也不是专业作家,而是一个业余的作家。但我的生活是专业的,我愿意享受生活中的每一个过程和细节,比如去淘一块好看的画布,去煲一锅好喝的汤,去蒸一锅野菜馅的包子,去和朋友喝酒,一个人去旅行、孤独的时候唱戏。
2、您怎么定义您的作品风格?
答: 有人说,读二十个字便知道这是雪小禅的文章。我觉得这是对我最高的褒奖。我个人认为我的作品,青春文学时期很纯粹很干净很空灵很妖娆。文化随笔时期更散发出独特的个人特质,有粗硬的神经,柔软的心,更有某种坚定的格局和气象。自知离大家还差很远,所以低头前行,不敢怠慢。
3、您怎么看待随笔和小说这两种不同的写作方式?你更喜欢那种?构架一个小说,和一次散文的情感宣泄,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吗?你更喜欢哪一种?
答:它们差异很大,小说非常细腻,空间极大,张力也极大,像一条幽微的隧道,隧道里又有无数个出口。一篇好的小说,需要骨架特别丰满,情节特别动人,而且有绵密的针脚。写小说的人像一个手艺很好的手工艺人,不能着急,要把小说的气象一点点缝出来,最后呈现出特有的张力。随笔不一样,文字要有特质,知识要广博,文字张力要更大。随笔的密度很强,我个人认为,我小说不如随笔写得好,我的随笔更体现了“雪小禅”这三个字。
4、您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写作者,甚至是一个孤独的写作者,你怎么看待这种孤独?作家一定要是孤独的吗?
你喜欢棉麻,喜欢市井烟花,也喜欢平凡的人间烟火气,但同时您又喜欢独自做一些事情,喜欢一个人旅行,给人的感觉又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觉得一个作家应该是与世隔绝的吗?你觉得作家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应该是怎样的?
答: 写作者必须是孤独的,我指的是内心的孤独。写作者必须食人间烟火。不食人间烟火的写作者不是个好的写作者。一个人远行并不意味着不食人间烟火,恰恰相反。我认为没有比生动的生活更能打动人心了。它超过了艺术、写作,是生命中最繁花似锦的一部分。如果和生活写作二选其一,我肯定选择生动的生活。写作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生活是锦,写作是锦上添花。
5、您的文字特别精致,平常写文章的时候你会字斟句酌吗?
答:不会。
6、您的文章中常有爱情的美丽、生活的味道、四季的气息、植物的妖娆、书法的气质、城市的姿态,你觉得哪些元素是你作品中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因素?
答:生活
7、您常以一个女性作家的角度来写文章,你觉得这会给你的文字带来局限性吗?还是能让你在一个方面更加挖深?
答: 我也以男性的角度写过小说。长篇小说《烟花乱》就是,我认为一个好的作家,文字也应该是雌雄同体,比如尤瑟纳尔,阿赫玛托娃。所以,我会朝那个方向努力。
8、您是一个对坚守纸媒的人吗?你觉得如果有一天电子书发展成熟,可以取代纸媒,你会不会转战电子书?
你是否对古书、二手书也有执著的偏爱?
答: 我是一个坚持纸媒的人。我常常去搜集古书和二手书。我永远不会转战电子书,我讨厌电子的东西。
9、您的小说《刺青》的版权已经卖给了中影。这段时间《致青春》电影非常火爆,也引发了大家对于由文学作品改编的原著的一个探讨。你会担心电影作品得不到您原著的精髓吗?您对由自己作品改编的电影有什么样的期待?
答: 稍微担心,但好在编剧也是我,我会让电影更多的呈现出自己原著中那种青春、那种疼痛、那种暗恋的绝望。我想,青春对于每个人都是最难忘的,所以我也希望通过中影的合作,使自己作品通过另一张形式,让大家看到另一个雪小禅。
【生活】
1、您说“生活和写作”都是修行,请问您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怎么看待这两者的区别的呢?
答: 会生活比会写作更重要,真正的禅是生活禅。生活和写作都能让人从挫折伤害中看到光阴绽放的花朵,又把这花朵别在衣襟上。真正的生活者一定会生活,把生活过的禅意芬芳。真正的写作者,一定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而是为了找到通向内心的通行证。
2、边的一些朋友他们知道您的作家身份吗?他们会把你当成一个知性名作家来看吗?
答: 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作家,我的同学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作家来看,而仍然把我当成他们的同学。
5、您的笔名非常诗意,您的真名有生活气息、更真实,最初为什么会有笔名写作?而且听说您也常用其他的笔名写作,为什么会这样?
答: 我很喜欢我的真名,虽然俗气却很饱满。我也喜欢我的笔名,有禅意和空灵,他们二者交相辉映,都是我的。我还用过其他的笔名,但用的较少。
7、能和我讲讲你喜欢的画、画家和画风吗?
答: 我喜欢美国的画家怀斯和中国古代的画家倪瓒,怀斯有种忧郁的孤独,倪瓒有种清澈的空灵。那种是每个艺术家应有的孤独,那种空灵和禅意又是中国文人的特质。
您喜欢的书和电影、音乐?
喜欢读古书,喜欢贾樟柯的电影、王家卫、小津的电影。我比较喜欢曲艺,比如大鼓、三弦、评弹等。
8、您怎么看旅游?您喜欢旅游吗?您喜欢怎样的旅游方式?您会选择跟团旅游吗?
答:我非常喜欢旅行,旅行是一个人的博物馆,可以把一路上的民俗、风景,装进自己心里。永远一个人旅行,绝不跟团。
9、您喜欢云南,觉得那是一个“有巫气”的城市,您还有哪些喜欢的城市?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答:的确喜欢云南,它很有巫气,如果有可能,我准备走遍云南的每一个小镇。我跟云南的感情可能与我跟中央十套拍的《探秘蝴蝶谷》有关,我还喜欢江南、徽州、霸州。江南和徽州仿佛是前世之地,霸州是我永远依偎在心口的温暖的故乡。
10、您对您的生活有个总括:“用文字腌制时间,煮字疗饥,过鲜衣怒马生活,享受银碗里盛雪闲情”这样的生活,有很多人渴望,但大多数人还是在城市里扮演一个忙碌的角色,每天应对着尘世的纷繁,你对这些人有什么建议吗?
答: 忙碌是相对的,过怎么样的生活全在于自己掌握。我也很忙碌,但我的心里是不慌张的——有什么好慌张的,生活总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完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把一坛咸菜腌制好比写好一篇文章更重要。生活永远是第一的。
人物语录
你心里,要,有,一朵,莲花。太吵了,太热烈了。需要贞静的时候,是和自己单独相处才能有的。我和我自己开始战争了,这是一个人的战争,这也是两个人的战争。此时,最私密,最浩荡,最秘而不宣。我其实内心如鲜花着锦,又如烈火烹油,我心里装着一桶汽油,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引爆我的一生。我在光阴的那头等待百年之后有人还在寻我找我念我。这是最美的气象与伏笔。气象是一种态,一种味道,一种秘而不宣的东西。哭喊不来,需要灵气,需要时间,需要磨砺……需要在时间的千难万险中慢慢修炼。荒寒的原野上,一个人顶着那寂寂的时光,冷与热,都要走下去。走到头,心里会装满人世间最光亮的翡翠。不到一定境界是爱不上食物的,它最给人温暖。酸就小嫉妒,甜有小缠绵,苦有舌尖上的微涩,咸是大众的,只有辣,是分外纠缠的小情人。一个城市的菜市场,最能体现一个城市的味道。更多的时候,孤独的人都养着一只精神的孔雀。这精神的孔雀,在蓝色的星空下,百媚崭放。拥有这些孔雀的人,拥有银莲满目的悲凉之美。恰如一场烟花烧,恰如一场最热烈的爱情,最灿烂的,不知不觉,悄然过去。也许人生就是一场短暂而茫然的烟花烧——哪有那么多的欢悦和感激呢?多数时候,一分一秒度着这无奈的光阴。真实的人生,是一笔笔画着骨灰盒中的落日,是活着,是用日常的庸俗战胜内心的庸俗。活着,是一种和自己的较量,与时间的较量。文字是武器,是出口。轻,需要的是减法。减去那些繁琐与浮华,只留下这最轻最轻的一层给自己,那是生命的一种必须与支撑。生活从来如此,轻得如鸿毛,却又重得如泰山。关键是看拿什么样的心境去举这根叫做生活的杠杆,举得好,就是举重若轻——生活艺术都游于时间之内,举得不好,就是泰山压顶。世俗是最生动的风景画。当世俗妙人,是趣味之事。所有的纠结,势必会成空。你以为的刻骨铭心不过是云淡了风清了。因为习惯于此种惯性,因为习惯了依赖或者倾诉。所以,清空需要勇气和力量。看透并不等于放弃。而是彻底明白应该要什么,不应该要什么。繁琐终究会过去。萧瑟与寂寞,是人生必须要承担的。幽深是一种味道。是自己的一口千年深井。天空中飞过很多鸟儿,擦过那些树的发梢。我们也会渐行渐远,擦过时光的发梢。情,从来不知所起,情,从来,一往而深。也许,那个与你相爱的人正赶往这个春天的路上,也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遇到了呢。人或者文字,到了清远深美,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好份清幽与日月散淡,都陷落于清亮山河中,个个不能自拔。春天,只负责一意孤行地挥霍——太短了,短到才以为鹅黄柳绿,刹那间就铺天盖地了。好春光,是用来大批大批浪费的。心知道春来了,带着不动声色却席卷而来的春的气息。春天,太放荡,太妖娆,太曼妙。用不动声色的浩大,侵略了你,侵略了我。那春天,刚吐出一个蛇的小芯子,心就慌了——像爱情偷窥了你一眼,全线崩溃了。陌生其实是温暖的,不了解,就远远地缠绵着——懂了,疼了,就接近于了尾声。因为鱼知道,游到哪里,都游不到另一个人的心里,她必须学会独自分享孤单,必须学会独自一个人,边走边唱。你来或不来,你爱或不爱,你在或不在,我都是这支菖蒲。在万千时光流转之间,一棵树能记得所有的光阴——那些热烈的、悲戚的。开吧开吧,蜀葵。哪怕就为了一场和时光的相遇,哪怕就为了人前低贱,人后落泪。一生愿意如桃花,夭夭得自己妩媚曼妙。菊样的女子,心底冰清,看透这人世间清冷与绝然,但依然骄傲盛开。昙花,开的刹那,只为了让心上人看上一眼。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许是岁数稍长,越来越喜欢干净的单一的东西。饮食简明扼要,生活删繁就简。像中年以后,再喜欢一个人,也只是远远地望着,看着。不动声色,有时很美,有时,又很残忍。莲是霸气的,是不顾一切的。她的完美,她的无意跋扈,都埋下了一个伏笔——当初有多盛大,以后会有多低迷。这是秋天赠阅的安静。最清宁地阅读着时间、天地,要多辽阔有多辽阔,要多寂寥有多寂寥。这世间的美意原有定数。这听雪的刹那,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清幽莲花。也寂寞,也淡薄,也黯然。但多数时候,它惊喜了一颗心。如果爱一场,愿意是一场胭脂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