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明(明代将领)
早期经历
丁文明出生在一个崇文尚武、耕读传家的家庭里。其父丁一治治家有方,意志高远。虽有抱负,但一生不得志。二十八岁那年生下文明后,望子成龙,为酬己夙志。故对文明管教极严,倾其所知培养文明成材。所喜文明自幼聪颖好学,颇有悟性,故少时就能通晓经史,令长辈们十分喜爱。但是,在那明末动乱年代,丁一治深知,要使儿子有出息,除了修身立德有抱负外,光修文不演武也是不够的。于是,对文明说:“儿啊,综观古今,文以安邦,武以定国。当今天下大乱,若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文才再好,也只能纸上谈兵。从今往后,你要勤习武功,苦研武略才是。只有掌握文韬武略,才能驰骋沙场,杀敌立功;才能更好报效国家,为我祖上争光。”文明把父亲的教诲牢记心上,日演武功,夜研武略,无一日敢偷懒。终于使他成为“十八般兵器件件皆能,兵家韬略深藏腹中”的文武全才。父亲的熏陶,赋予了文明忠勇的性格,立下报国志向。光阴荏苒,转眼文明年近不惑,父亲亦已古稀。那时,明朝已到了崇祯年间,思宗嗣位后,朝运国势已成强弩之末。偏又灾患不断,盗贼四起,民不聊生。在家侍奉老父以尽孝道的文明,常为此而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感叹自己已届不惑,自幼修文演武,却不能为国出力,解民倒悬。难道也要步父亲“雄才伟略,不屑一世”的后尘吗?碌碌一生算什么七尺男儿!想到此,孤灯独坐的他,忽抚几掷笔日:“大丈夫当鹄举,班定远岂异人哉!”文明的父亲本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懂得儿子的心理,说:“为父已是风烛残年之人,不足我儿忧虑。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更何况当初为父要你修文演武,目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建功立业,解民倒悬。为了家事,耗去了你青春年华,使你不能早遂大志,为父已心不安。如今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就放心地去吧。”第二天临行时,父亲拉住文明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儿啊,当年肃清倭患,全仗三千义乌兵,徐文长曾有诗赞曰‘帐下共推擒虎将,江南只数义乌兵’。此番你去,若是当个普通的军士,希望你是个擒虎的勇士,若能当上将领,希望你是个擒虎的将领,万不能辱没义乌人的名节!”父亲的一番言语,文明禁不住泪洒胸襟,带着一腔热血挥泪辞别老父和家人,直奔京都,从此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戎马生涯
到京都后,文明凭借自己一身武功,当了一名锦衣卫。不久朝廷开科武试,文明以锦衣卫资格参加武试,成绩优异,中三科武进士并深得皇上赏识。尔后战功赫赫,屡受升迁。崇祯六年(1633),授文明直隶井径道中军守备。崇祯八年(1635),以功升都司佥事。崇祯十年(1637),升总河坐营游击。崇祯十三年(1640)八月,文明因保御临清、济宁有功,升兖州参将,不久,又因功升副总兵,署都督佥事。爵赐怀远将军。崇祯十五年(1642)九月,家书飞报父亲病危。这时,文明猛然想起自己离家已十有余年,竟然未能回家探望老父妻儿,深感内疚,不禁涕零。如今父亲病危,本该回去看看,以尽做儿子的本分。怎奈近几年来,清军多次南犯,崇祯十一年(1638)竟在河北、山东盘踞半年之久,近闻清军又有大举南犯之势,军情防务实在分身不得。文明只能登城南望,向父遥禀:“国难当头,恕儿难以尽孝”,并祈求父亲病愈康复,家人平安。谁知,没几天,报丧家书又至,家书中提到老人临终嘱他“杀贼平患,以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宁”云云。文明阅后,肝肠寸断,痛不可追,责怪自己父危不能亲自侍奉汤药,临终难以见上一面,仙逝无法回去送丧。同时也想起老人一生高风亮节,终时尚思国忧民。但恨寇乱未平,清患又起,不由文明含悲奋起,折箭对天盟誓:“血战沙场死后已,马革裹尸伴先灵。”同年十一月下旬,清兵大举进犯兖州,十万人马把个兖州城围得水泄不通。文明见众寡悬殊,敌焰炽烈,一面传令紧闭城门,固守城池;一面派人突围告急,请求援军。无奈“是时天变人异,不一而足,日食地震,太白昼现,京师城门哭,声如女子啼,中原涂炭,边境丧师”,把崇祯皇帝朱由检搞得焦头烂额,朝廷疲于抵御内乱外患,已无援兵可派。文明登上城墙,督师力御,以死相守,使清军无隙可乘。清军见城屡攻不下,鼓众向城上喊话:“开城投降,官升三级;守城三日,屠城烧房。”文明怒斥:“堂堂大明将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镇定自若,指挥军士用矢石击退清军无数次猛攻。相持半月余,城内粮械俱尽,时值天寒冰合,军士饥寒交迫,疲惫不堪。文明心急如焚,含泪长叹道:“兖州危矣……”遂挥剑割袍,决心与城共存亡。十二月十四日,清军知城中力敝,即用大炮攻城,城毁复完数次,文明始终死守不懈。后清军环城列炮,四面围攻,守城军士死伤大半,抢堵不及,遂被清兵捣入。文明身先士卒,率众巷战,挥剑徒步跃入敌阵,左刺右杀,直杀得剑刃倒卷,血染战袍。清兵畏其神勇,不敢近身搏杀。清军将领见是丁总兵,怎肯轻易放过,喝令弓弩手居高放箭,箭飞如蝗,一时间文明身上矢集如猬,仍用短刀杀敌数十名,才晕扑于地,力竭身亡。时年56岁。噩耗报京,举朝哀悼。崇祯帝叹其忠勇,恩赐驿乘归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