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罗英

联合创作 · 2023-12-27 09:08

人物生平

童年

1910年11月19日,姚罗英在江苏省松江县一个普通职员家庭里诞生了。她姓姚,原名自珍,罗洪是她的笔名,也是她日后通用的名字,因此也叫姚罗洪。她的父亲在一所工业专科学校当过化学教员,也当过医院的药剂师。父亲小时候,念完小学到上海读中学,家道已很拮据。后来又到日本学医两年,因家里无力供应便回来了。她父亲年轻时经济不宽裕,但特别喜欢订阅期刊和买新书。这一切,对罗洪爱好文艺以及从事创作,都有一定影响。

姚罗英念小学时,开始大量读书,有游记、谈论古今的杂文、讲究趣味的短文等,另外还有侧重于科学性文章的《东方杂志》。读完小学,她考取了苏州女子师范学校。

求学

中学时期,姚罗英狂热地爱着文学,阅读了巴尔扎克、雨果、莫泊桑、罗曼·罗兰、托尔斯泰、契诃夫的许多小说及易卜生、梅特林克的剧本,还读了鲁迅的《狂人日记》《孔乙己》《阿Q正传》等伟大作家的不朽之作。1929年中学毕业后,她回家乡当了两年教师。第二年,她便开始写作。处女作是随笔《在无聊的时候》(1930年5月16日刊于《真善美》第六卷第一号),第一篇小说《不等边》于1930年9月10日在《真美善》杂志发表,同年11月1日,第二篇小说《校长女士》(发表在《妇女杂志》上)是她观察了一位校长颇有典型的性格、行动后写出的,由于细节加工不够,真人的影子较浓。小说发表后,一方面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怕校长报复她。结果,那位校长见了她总是笑,一反常态。其实,那篇小说虽然也有点批评,却没什么刻薄的嘲讽,因此校长对她也没有什么恶感,这样她才放了心。

创作

处女作发表后,姚罗英仔细考虑了生活与创作的关系、如何进行艺术构思等问题,并用自己第一次创作的感受,去印证那些把人物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的名著,这样,她开始了写作生涯。为了保证有充裕的写作时间,她辞去学校工作,到苏州当家庭教师,为一个初中学生补习功课。这时,她认识了苏州东吴大学学生——作家、文学翻译家朱雯(1911年10月12日—1994年10月7日)。朱雯是一个有才华的文学的青年,他从事诗歌和小说创作,已经出版了一个短篇小说集《现代作家》。1931年春天,巴金到苏州,她和朱雯一同去看他。罗洪对巴金刚在《小说月刊》上连载的长篇小说《灭亡》很感兴趣。她觉得《灭亡》是巴金运用自己特有的表现方法来表达的,很想看看巴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跟巴金一起的还有研究历史的杨人楩。当时巴金只有二十七岁,比较沉默,但待人热情而诚恳,他正创作《激流三部曲》的第一部《家》。这一年她与朱雯(王坟)合出了书信集《从文学到恋爱》(文华美术图书印刷公司)。“九·一八”事变后,姚罗英完成了一篇三万字的小说《水》,寄给《小说月报》,不料不久“一·二八”淞沪战争爆发,闸北一场大火,烧毁了编辑部,稿子被焚,底稿也在离开苏州时丢失。后来,她将其中一部分内容,写成了短篇小说《到哪里去》。1932年春,姚罗英与朱雯在上海结婚,朱雯被邀约撰写电影评论和电影艺术理论文章,姚罗英继续从事短篇小说创作。同年8月,他们回到家乡。在写长篇小说的前后,姚罗英还写了一些短篇小说和特写,多发表在1934年黎烈文接编的《申报·自由谈》上和王统照编的《文学》、施蛰存编的《现代》以及《大公报·文艺》、《国闻周报》等刊物上。1935年,上海未名书屋出版了她的第一个短篇小说集《腐鼠集》。关于这部小说集的书名,姚罗英说:“这个书名,当时我起得很得意:《庄子》上有一段话:‘夫(宛鸟)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楝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宛鸟)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我觉得用‘腐鼠’来比喻我这些不足道的文章还是十分恰当的。”这是她谦虚之美德。她在《腐鼠集·序》里说,书中的故事都是社会给她的一个悲哀或个人生活的一点悲哀,这些悲哀在她心上慢慢扩大起来,便成为笔下的小说。从上海回家后,她就动手创作长篇小说《春王正月》(1937年,上海良友图书公司)。这部长篇的故事背景是故乡松江,小说通过一个兼做投机买卖的绸缎店老板的店铺的倒闭,描写了各种人物,是一部反映封建经济解体,民族资本主义兴起的故事。绸缎店老板一方面被人落井下石,受人欺骗捉弄,另一方面他自己也剥削欺哄别人,在他店里存了钱的小户人家,有的竟郁急而死,较深刻地反映了中小城市一些所谓社会上层人物,表面上讲礼义廉耻,暗中却勾心斗争,互相倾轧,大鱼吃小鱼的黑暗现实。一位评论家说,这部小说气氛比较沉郁,作者没有给故事安排一个结局。但它所给予读者的认识意义是不能低估的。1937年,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了她的短篇小说集《儿童节》,编入巴金主编的“文学丛刊”第五辑,收在里面的是表现方法、艺术构思有相似之处的几个短篇。姚罗英对小说的特点十分注意,这几篇都是心理描写细致,采用朴素的白描手法,截取故事情节一个横断面,整个结构严谨而完整。抗日战争爆发前,姚罗英写下了《白的风暴》、《血淋的手》、《血》等短篇。其中,《白的风暴》有两万多字,背景是淞沪战役之前的生活,写印剧厂工人对现实不满,反对帝国主义勾结反动派进行侵略。但小说被当局禁止,不得发表。后来,她作了较大的删改,收在由上海万叶书店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活路》里。

抗战

“七·七”事变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姚罗英一家人撤往长沙、桂林。在这里,姚罗英文思汹涌,思想活跃,写了不少作品,寄往茅盾在香港主编的《文艺阵地》、戴望舒编的《星岛日报》副刊《星座》、汉口和长沙的《东方杂志》、《少年先锋》等报刊发表。

敌机开始狂轰滥炸后,姚罗英夫妇过了一年半艰苦的流亡生活,又回到家乡附近的上海。他们同许多作家和文化人,积极开展抗日救亡、民族自卫的爱国运动。先后发表了《感伤的少尉》《脆弱的生命》《流亡者的悲哀》。这些作品,连同在大后方发表的散文,编成《流浪的一年》和《为了祖国的成长》。这时期,《文汇报》晚刊,连载了她的长篇小说《急流》;此外,她还创作了短篇小说《倪胡子》、《雪夜》等。

上海,这个特殊的环境,给姚罗英的创作提供了许多特殊的题材,她以后作品中的那些汉奸形象,多半是在这段生活中观察和概括出来的。1942年至1943年间,她在柯灵主编的《万象》月刊上连载了另一部长篇小说《晨》。她认为,“这个长篇没有将人物和情节充分展开”,后来经过修改,改题为《孤岛时代》,于1945年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帝国主义对其占领区加强了法西斯控制和统治。”1943年5月,朱雯因“抗日罪”,被日本沪南宪兵队逮捕,关押了一个多月,经受了种种酷刑。宪兵队到姚罗英家查抄,发现了她写长篇小说时拟的提纲中的人物姓名,竟以为是抗日组织的名单,如获至宝,于是也把她抓去审讯。朱雯出狱后,宪兵队还常到他们家侦伺,后因他患重病,得以回家乡松江疗养,于是才秘密潜赴安徽屯溪。姚罗英跟两个孩子暂留上海,处理善后,并在上海报上登一讣告,声称朱雯已在松江因病逝世。等了一阵子,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带着孩子回到家乡。在那里,恐怖笼罩着一切,她只好也去屯溪。1944年,朱雯在内迁屯溪的上海法学院教书,同时从事写作和翻译。上海孤岛时期那段生活,在姚罗英的创作生涯中是很重要的,她把那些观察和感受,写成《友谊》、《践踏的喜悦》、《王伯炎和李四爷》等短篇小说,寄往浙江和福建的报刊发表。她这时期的作品与抗战初期的创作很有不同。这时期的作品比较深沉,在写作方法上更注意人物的刻画。抗战胜利了,她参加了中华全国文艺协会。

解放后

1949年秋天,辅仁大学的法国人善秉仁为编纂《中国现代小说和戏剧》及《中国当代小说和戏剧》两书,专程赴上海征求文艺界部分人士的意见,叶圣陶、徐调孚、赵景琛、臧克家、唐弢、梅林、孔另境及罗洪夫妇参加了在康乐酒家举行的茶话座谈。1950年,那两本书的中、英文本同时出版,在姚罗英的著作目录里,只收了她的部分著作——《春王正月》、《儿童节》、《活路》和《这时代》四种,而对于她作品的评论也不甚恰当。

1953年,姚罗英作为作家协会的代表,参加了全国第二次文代会,同年开始,先后在《文艺月报》《上海文学》《收获》等文学刊物担任编辑工作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

80年代

“文化大革命”中,姚罗英被迫退休。80年代以来,姚罗英再度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福建文艺》、《上海文学》、《文汇报·笔会》、《人民日报·大地》、《女作家》等报刊上发表短篇小说和散文,写出了反映上海“孤岛”时期生活的中篇小说《夜深沉》(1981年《长江》文学丛刊第4期),及当代爱情悲剧的《没有写完的生活答卷》(1986年《清明》第4期)。

从1988年始,直到1993年,她一直在《新文学史料》上连载《创作杂忆》,这些关于她创作历程和作品的回忆文章,是对她进行研究的宝贵资料。她的作品选后被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1927—1937年“小说卷”、《中国新文学大系》1938—1947年“短篇小说卷”、《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第三编小说第3集及《20世纪中国女文学文库》“新女性的地平线’等重要选集之中。

新世纪

三卷本《罗洪文集》于2006年编辑出版。由上海市作家协会主编的《七人集——30前上海女作家絮语》出版,书中收入了包括罗洪、欧阳翠、欧阳文彬、黄宗英、姚芳藻、黄屏、彭新琪等七位从80岁到100岁健在女作家的代表性作品,罗洪(姚罗英)以百岁高龄领衔。

2009年,《上海文学》6月号刊发了百岁女作家罗洪(姚罗英)的短篇小说《磨砺》。百岁作家坚持创作并推出新作,在中国文坛史无前例。罗洪依然思维敏捷,保持着严谨的叙事风格。小说中的时空跨越半个多世纪,讲述了一位优秀的知识分子、忠诚的共产党员在“反右”运动中遭遇冲击,最终获得平反的故事,文中栩栩如生地表现了人物的赤子之心与爱国情怀。

2017年2月27日凌晨,上海文坛最年长,同时也是中国文坛最年长的女作家,因病于徐汇区中心医院安详离世,享年108岁。

人物成就

罗洪(姚罗英)是一位很有成就的作家,解放前后共发表、出版了九个短篇小说或散文、特写集和三部长篇小说,1980年又为香港文学研究社出版的“中国新文学丛书”自选了一本集子,取名《践踏的喜悦》;还有新编短篇小说集《倪胡子》(郑树森编;1982年,台湾远景出版社)、《群像》(“上海抗战时期文学丛书”;1983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宁夏人民出版社于1984年出版短篇小说《浮蚁集》,198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她的旧作选集《逝去的岁月》。

写作特点

罗洪(姚罗英)在创作上的主要成就是小说,尤其是社会小说。她的小说,有壮烈的可歌可泣的抗战故事,有对丑恶势力的鞭挞,有对光明的追求,也有对解放后新人新事的歌颂。罗洪的小说写得心平气和,少有轰轰烈烈气壮山河的氛围,但也不乏其感人的力量。罗洪的小说具有自己的艺术风格,多工笔、善白描,文笔流利、洒脱,一直延续到现在。但她的创作风格,是在民族的灾难中形成的。她的那些描摹世态人情的小说,如《践踏的喜悦》《王伯炎与李四爷》及《友谊》等,都是成功之作,对人物的灵魂挖掘得既深又细。其实,解放前罗洪的那些作品,似乎没有多少“轻松”的地方,读者从中看到的是动荡的社会、垂危的祖国,其忧虑之情,不得不同作者一起,含着泪水,凝视社会、人生和前途 。读罗洪的作品,不仅可以通过时间的隧道回顾到历史的昨天,而且又能强烈领略到她那独特的笼罩全书的一种哀愁伤感的氛围。罗洪的作品向我们展示了她摄取生活的能力与把握题材的技巧。在她的作品里并无复杂错综的故事,而以侧重人物性格刻画见长,特别是细微精致的心理描写,竭尽当时的人情世态,在她那几乎分辨不出作家性别的作品里,依然浮现出她作为女性那种特有的丝丝情状。

人物评价

“罗洪的小说,似乎由拘谨到洒脱,由工笔到写意,由堆砌到白描。”(赵景深)“她不写自己,不写儿童妇女,不写家庭琐事,更不写工人、农民和士兵;她用这样的大手笔,以艺术形象,集中而生动地描绘了一幅三十年代初期,发生在上海附近一个古老城市的旧中国错综复杂的生活画卷。”(赵家壁《写我故乡的一部长篇创作——罗洪旧作《春王正月》)“……她的短篇,虽然也有好些平庸之作,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成绩的,和三十年代一些作品相比,罗洪比较成功的短篇,在经验剪裁上是要算干净的,作者并不罗嗦,也相当有控制。在题材和人物上,罗洪算得上是广阔和多样的。文字方面,罗洪不时都能避开滥情和‘新文艺院’的毛病,相当朴素简洁。……此外,和新文学时期不少女作家相比,罗洪的作品是能够突破所谓‘闺秀派’‘委婉纤柔’的作风,题材也不限于家庭生活、个人情绪等‘茶杯里风波’。这应该是她比较特出的地方。”他说的是罗洪的《春王正月》,但又可以说是对她作品的整体评论。(郑树森《读罗洪小说札记》 )“她的小说之所以成为一种几乎接近自然主义的现实主义,正好说明了‘文如其人’这一条古今中外的文学原理。”(施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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