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人士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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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22:05
都人士之什
都人士,周人。刺衣服无常也。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归壹。伤今不复见古人也。
董氏曰:缁衣,公孙尼子作也。其书曰: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壹。诗序盖杂出于古之遗言也。
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
毛氏曰:彼,彼明王也。○郑氏曰:城郭之域曰都。○吕氏曰:都人士者,即丧服传所谓都邑之士,所以别野人也。○朱氏曰:黄黄,狐裘色也。不改,有常也。章,文章也。○郑氏曰:于,于也。○毛氏曰:周忠信也。○郑氏曰:古明王时,都人士冬则衣狐裘,黄黄然其容貌既有常,言语又有法度文章。○丘氏曰:不惟衣服容貌言语之有常,其所行之行又归于忠信,表里如一,故为下民所仰望而取法也。○孔氏曰:都邑之士近政化,有道先被其德,无道先化其淫。此时奢淫巧伪,都邑尤甚,故举古以駮今也。○左传襄十四年,楚子囊卒,君子谓子囊忠。忠,民之望也。诗曰:行归乎周,万民所望,忠也。服䖍注云:逸诗也。彼都人士,台笠缁撮。彼君子女,绸直如髪。我不见兮,我心不说。郑氏曰:台,夫湏也。以台皮为笠。○毛氏曰:缁撮,缁布冠也。○朱氏曰:其制小,仅可撮其髻也。○吕氏曰:君子女者,贵人之女,所以别民女也。○毛氏曰:绸直,密直如髪也。○张氏曰:都人士始论长民者,次论都人之士女。一章言长民者,故不言女。二章以下,统言男女也。○吕氏曰:礼不下于庶人,则长民者所齐,野人有不与也。○王氏曰:台笠缁撮,在野与众皆作之服也。绸直如髪,则其德性之善也。○郑氏曰:疾时皆奢淫,我不复见今士女之然者,心思之而忧也。彼都人士,充耳琇实。彼君子女,谓之尹吉。我不见兮,我心苑结。
毛氏曰:琇,美石也。○孔氏曰:王肃云:以美石为瑱,塞实其耳。○朱氏曰:尹吉,未详。○郑氏曰:苑,犹屈也,积也。○孔氏曰:我今不见古之士女,德服如是,我心为之苑结。
彼都人士,垂带而厉。彼君子女,卷髪如虿。我不见兮,言从之迈。
毛氏曰:厉,带之垂者。○郑氏曰:虿,螫虫也,尾末揵然,似妇人髪末曲上卷然者也。迈,行也。○王氏曰:是不可得见也,得见则我从之迈也。○释文带作带,云:本亦作带。
匪伊垂之,带则有余。匪伊卷之,髪则有旟。我不见兮,云何盱矣。
郑氏曰:伊,辞也。盱,病也。○苏氏曰:带由其自余而垂之,髪由其自扬而卷之,言古之为容者,亦从其自然,而非强之也。○郑氏曰:思之甚,云何乎?我今巳病矣。
都人士五章,章六句。
采绿,刺怨旷也。幽王之时,多怨旷者也。
终朝采绿,不盈一匊。予髪曲局,薄言归沐。毛氏曰:兴也。自旦及食时为终朝。○郑氏曰:绿,王刍也。○毛氏曰:两手曰匊。局,卷也。○李氏曰:薄,辞也。○郑氏曰:绿,易得之菜也。终朝采之而不满手,怨旷之深,忧思不专于事。○毛氏曰:予髪曲局,薄言归沐。妇人夫不在,则不容饰。○朱氏曰:沐,盖以待君子之归也。终朝采蓝,不盈一䄡,五日为期,六日不詹。郑氏曰:蓝,染草也。○毛氏曰:衣蔽前谓之䄡。○朱氏曰:詹与瞻同。五日为期,去时之约也。六日不詹,过期而不见也。○后汉书刘瑜上䟽曰:天地之性,隂阳正纪,隔绝其道,则水旱为并。诗云:五日为期,六日不詹。怨旷作歌,仲尼所录。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郑氏曰:之子,谓其君子也。于,往也。○孔氏曰:韔,谓射讫弛弓纳于韔中也。○郑氏曰:纶,钓缴也。○丘氏曰:言是子往猎,我则为之纳弓于韔中;往钓,我则为之緍绳于竿。今逺行从役,乆而不归,思其如此而不可得也。其钓维何?维鲂及鱮。维鲂及鱮,薄言观首。孔氏曰:上章兼有狩,此偏言钓者,因上章钓文在下,接而申之。○董氏曰:维鲂及鱮,薄言观者,言其得鱼之多,使观者乐也。○丘氏曰:君子善钓如此,今乆而不归,故思而述之也。○释文曰:观,韩诗作覩。采绿四章,章四句。
黍苗,刺幽王也。不能膏润天下,卿士不能行召伯之职焉。芃芃黍苗,隂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劳之。毛氏曰:兴也。芃芃,长大貌。悠悠,?貌。○苏氏曰:宣王国申伯于谢,使召公往营之。召公之劳行者,犹隂雨之膏黍苗,哀今不能而思之也。我任我辇,我车我牛,我行既集,盖云归哉。毛氏曰:任者,辇者,车者,牛者。○郑氏曰:集,犹成也。○丘氏曰:盖不定之辞也。○王氏曰:召伯之遇役夫如此。○丘氏曰:召伯知其劳苦忧思,故皆忧呼而谕之曰:我负任者,我挽辇者,我将车者,我牵傍牛者,俟我南行之功巳集,盖云归哉。谓解之使说也。
我徒我御,我师我旅,我行既集,盖云归处。
毛氏曰:徒行者,御车者,师者,旅者。○王氏曰:召伯之遇征夫如此。
肃肃谢功,召伯营之。烈烈征师,召伯成之。
郑氏曰:肃肃,严正之貌。○毛氏曰:谢,邑也。○朱氏曰:谢功,谢邑之事也。○郑氏曰:营,治也。烈烈,威武貌。征,行也。○王氏曰:召伯营谢,功之尽成,征师之威定,申伯之毛,平淮夷故也。
原隰既平,泉流既清。召伯有成,王心则宁。
原隰,解见。皇皇者华。○毛氏曰:土治曰平,水治曰清。○郑氏曰:召伯营谢邑,相其原隰之冝,通其泉水之
利。此功既成,宣王之心则安也。天子,子万姓者也;大臣,虑四方者也;方伯,分一面者也。申伯之体势不重,则无以镇定南服。召穆公身为卿士,岂得辞其忧责哉?宣王虽深居九重,宵旰之虑,固未尝一日忘之也。必待召公告厥成功,而王心始宁焉。此真知职分者也。彼忧幽王近,不能察犬戎之祸,以复宗周,何暇经略江淮之间乎。此诗人所以思古也。黍苗五章,章四句。
隰桑,刺幽王也。小人在位,君子在野,思见君子,尽心以事之。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毛氏曰:兴也。○孔氏曰:下湿曰隰桑。冝在湿润之所,隰之近畔。冝桑以今验之,实然也。○毛氏曰:阿然,美貌。难然,盛貌。○郑氏曰:隰中之桑,枝条阿阿然长美,其叶又茂盛。○朱氏曰:隰桑有阿,则其叶有难矣。既见君子,则其乐如何哉。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长乐。刘氏曰:沃,谓长茂光润,如膏之沃也。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毛氏曰:幽,黒色也。胶,固也。○王氏曰:德音孔胶者,其德音之所及,人附离之甚固也。是诗三以隰桑为兴,皆形容乐见贤者之精神情意也。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郑氏曰:遐,逺也。○朱氏曰:谓,犹告也。○丘氏曰:诗人自道其爱贤之意。○李氏曰:我心诚爱君子,虽逺在野,岂不能远告之哉。○董氏曰:中心藏之,结于心也。○李氏曰:何日忘之,思贤者之心无日而巳也。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贤者冝有以告众人,众人固无以告贤者也。是诗方思贤者,而遽欲谓之何,其犯分躐等欤。盖慕用之极,与贤者为一体。思竭吾忠爱以禆补之,其中其否,有所不知也。隰桑四章,章四句。白华,周人刺幽后也。幽王取申女以为后,又得襃姒而黜申后,故下国化之,以妾为妻,以孽代宗,而王弗能治。周人为之作是诗也。
程氏曰:诗以刺王。序误作后字。自下国化之以下,言当时事如此,诗中所不及也。诗大意刺王专宠,失上下之分。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逺,俾我独兮。
毛氏曰:兴也。白华,野菅也,巳沤为菅。○孔氏曰:刈白华巳沤以为菅,又取白茅?束之。○郑氏曰:之子,斥幽王也。俾,使也。○陈氏曰:我,申后也。○程氏曰:白华则沤以为菅,白茅则用之裹束。物之美恶,其用各有其所兴,尊卑上下各有其分。今王乱贵贱之序,而弃逺我,俾我穷独失所也。
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歩艰难,之子不犹。
毛氏曰:英英,白云貌。露亦有云。言天地之气,无微不著,无不覆养。○程氏曰:天歩,时运也。犹,如也。○天之道,云蒸露降,则菅茅皆被其润。王如以道,则嫡妾当均被其宠。今天运艰难,而之子不犹是道也。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毛氏曰:滮,流貌。○孔氏曰:言其北流,是目所覩。○丘氏曰:硕人,谓幽王也。○程氏曰:小水微流,尚能浸漑稻田。王之崇髙尊大,而反不能通流其宠泽,念此所以啸歌而伤怀也。○说文曰:滮,水流貌。诗曰:滮沱北流。樵彼桑薪,卬烘于煁。维彼硕人,实劳我心。
孔氏曰:樵者,薪之一名。樵彼桑薪,犹薪是获薪也。○毛氏曰:桑薪,冝以养人者也。卬,我也。烘,燎也。煁,烓灶也。○欧阳氏曰:樵彼桑薪,卬烘于煁者,物失其所也。桑薪冝爨,烹餁而为燎烛,弃妻,自伤失职也。○程氏曰:兴王之舍嫡后之尊,而专宠于嬖人也。维彼王之崇大,而所为如是,所以劳伤我心。言之子者,直谓是人也。言硕人者,言其居尊大之位,而所为如是也。鼔钟于宫,声闻于外。念子懆懆,视我迈迈。说文曰:懆,愁不申也。亦作惨惨。○王氏曰:迈迈然远我而不顾也。○毛氏曰:有诸宫中,必形见于外。○丘氏曰:如幽王心宠褒姒,而声容必见于外,不可掩也。念幽王宠褒姒而逺我,则尝懆然而忧思。幽王视我,则愈迈迈然而踈远也。○释文曰:迈,韩诗及说文并作㤄,孚吠反。有鹙在梁,有鹤在林。维彼硕人,实劳我心。毛氏曰:鹙,秃鹙也○孔氏曰:梁,鱼梁也○苏氏曰:鹙鹤皆以鱼为食,然鹤之于鹙,清浊则有间矣。今鹙在梁而鹤在林,鹙则饱而鹤则饥矣。幽王进褒姒而黜申后,譬之如养鹙而弃鹤也。○程氏曰:今王使我不得其所,是以伤心。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郑氏曰:戢,歛也。歛左翼者,谓右掩左也。鸟之䳄雄不可别者,以翼右掩左雄,左掩右雌。○王氏曰:鸳鸯能好其匹于止,得其所止,雄雌相从,不失其性也。之子无良,二三其德者。幽王无良,不一其德,鸳鸯之不如也。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远,俾我疷兮。毛氏曰:扁,乗石貌。王乗车履石。疷,病也。○苏氏曰:石之施于履者,乗,石也。石之扁然下者,可施于履之卑,而不可施于贵。譬如人之贱者,可以为妾,而不可以为后。言物各有所施之,不可改也。○欧阳氏曰:弃妻,指此石常在人下,如妾止当在下尔。今之子远我而进彼,使我病也。白华八章,章四句。緜蛮,微臣刺乱也。大臣不用仁心,遗忘微贱,不肯飮食教载之,故作是诗也。
程氏曰:诗序必是同时所作。然亦有后人増者。如緜蛮序不肯飮食教载之,但见诗中云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即云教载,绝不成语也。
緜蛮黄鸟,止于丘阿,道之云逺,我劳如何。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
毛氏曰:兴也。緜蛮,小鸟貌。丘阿,曲阿也。○朱氏曰:后车,副车也。○郑氏曰:小鸟知止于丘之曲阿静安之处而托息焉,喻小臣择卿大夫有仁厚之德者而依属焉。○王氏曰:道之云远,我劳如何,则大臣,我微贱者也。我者,内之也。○陈氏曰:饮食以慰藉之,而日受其教诲,又命后车以载之,此大臣之所当施于从行小臣之事也。
緜蛮黄鸟,止于丘隅。岂敢惮行,畏不能趋。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
郑氏曰:丘隅,丘角也。惮,难也。○王氏曰:趋,疾行也。○李氏曰:非敢惮行也,但恐其疲劳,不能疾趋耳。○大学诗云:緍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緜蛮黄鸟,止于丘侧。岂敢惮行,畏不能极。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
郑氏曰:丘侧,丘傍也。极,至也。○李氏曰:国语云:齐朝驾则夕极于鲁国。极之为言至也。非敢惮行,但恐不能至其所也。緜蛮三章,章八句。瓠叶,大夫刺幽王也。上弃礼而不能行,虽有牲牢饔饩,不肯用也。故思古之人,不以微薄废礼焉。幡幡瓠叶,采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
毛氏曰:幡幡,瓠叶貌。○郑氏曰:亨,熟也。熟瓠叶者,以为饮酒之?也。○王氏曰:尝其㫖否,然后行献酬之礼。○杜氏左传注曰:古人不以微薄废礼,虽瓠叶兎首,犹与賔客享之。○苏氏曰:伤今幽王虽有牲牢饔饩,而不肯用也。
有兎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孔氏曰:斯,此也。○苏氏曰:有兎斯首,言一兎也。○毛氏曰:炮加火曰燔。○郑氏曰:炮之燔之者,将以为饮酒之羞也。○苏氏曰:献,主人酌賔也。
有兎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毛氏曰:炕火曰炙。酢,报也。
有兎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醻之。毛氏曰:醻,道饮也。瓠叶四章,章四句渐渐之,石,下国刺幽王也。戎狄叛之,荆舒不至。乃命将率东征役,乆病于外,故作是诗也。
渐渐之石,维其髙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皇朝矣。
毛氏曰:渐渐,山石髙峻。○郑氏曰:武人,谓将帅也。○朱氏曰:皇,暇也。○孔氏曰:王肃云:言远征戎狄,戍役不息,乃更渐渐之髙石,长远之山川,维其劳苦也。○欧阳氏曰:武人东征,不皇朝矣者,谓乆处于外,不得朝见天子也。解经不必改字。郑氏以劳为辽,非也。然孔氏之说,读诗者所当知。
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皇岀矣。
郑氏曰:卒者,崔嵬也,谓山巅之末也。曷,何也。○毛氏曰:没,尽也。○孔氏曰:言所登历何时可尽徧也。○欧阳氏曰:不皇岀矣者,谓深入险阻之地,将不得岀也。有豕白蹢,烝渉波矣。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武人东征,不皇他矣。毛氏曰:豕,猪也。蹢,蹄也。将乆,雨,则豕进渉水波。○孔氏曰:离,历也。○朱氏曰:毕,星名。○毛氏曰:月离隂星则雨。○欧阳氏曰:豕渉波而月离毕,将雨之验也。谓征役者在险阻之中,惟雨是忧,不皇及他也。履险遇雨,征行所尤苦,故以为言。长乐刘氏之说,其辞切而哀,若作于熙宁、安南败事之前,则既其文而未既其实,深可惧也。若作于熈宁、安南败事之后,则三折肱知为良医,深可信也。虽未知其为何时,要皆有益于学者,故特录之。渐渐之石三章,章六句。苕之华,大夫闵时也。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之以饥馑。君子闵周室之将亡,伤巳逢之,故作是诗也。
陈氏曰:此诗其辞简,其情哀。周室将亡,不可救矣。诗人伤之而已。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毛氏曰:兴也。苕,陵苕也。将落则黄。○苏氏曰:言周室之衰,如是华也。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毛氏曰:华落叶青青然。○丘氏曰:诗人言知我所遇之丗如此,不如不生之愈也。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毛氏曰:牂羊,牝羊也。坟,大也。○郑氏曰:三星,心星也。○毛氏曰:罶,曲梁也。寡妇之笱也。○莆田郑氏曰:牝羊首小,今也羸瘰反,首大而身小。牂羊而坟首,心星而照罶,皆不乆也。此以兴死亡将至也。○陈氏曰:人可以食,鲜可以饱。言苟且一食,无望其余也。
苕之华三章,章四句。
何草不黄,下国刺幽王也。四夷交侵,中国背叛,用兵不息,视民如禽兽。君子忧之,故作是诗也。
李氏曰:文王之于民,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其民无不得其所矣。而犹视之如伤。此周之所以兴也。幽王之时,兵革不息,征伐不休,民之愁苦甚矣。而幽王曽不之恤,视民如禽兽。此周之所以亡也。兴亡之鉴,岂远乎哉。何草不黄,何曰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丘氏曰:将。亦行也。○郑氏曰:用兵不息,军旅自歳始,草生而出,至歳晚矣,何草而不黄乎,言草皆黄也。于是之间,何日不行乎,言常行劳苦之甚。○毛氏曰:何人不将,言万民无不从役。
何草不?,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
郑氏曰:?,赤黒色。始春之时,草牙孽者,将生必?。无妻曰矜。从役者皆过时不得归,故谓之矜。古者师出不逾时,所以厚民之性也。今则草?至于黄,此岂非民乎。○董氏曰:韩诗作何人不鳏,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毛氏曰:兕虎,野兽也。○孔氏曰:率,循也。○毛氏曰:旷,空也。○朱氏曰:言征夫非兕非虎,何为使之循旷野,而朝夕不得闲暇也。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丘氏曰:芃,毛尾长貌。○毛氏曰:栈车,役车也。○孔氏曰:狐本是草中之兽,人非禽兽,何为行彼周道之上,常在外野与狐在幽草乎?
何草不黄四章,章四句都人士之什十篇四十三章二百句。
吕氏家塾读诗记卷第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