栁立夫传

栁立夫传

栁立夫者，名森，当?人也。祖父世医，至立夫遂以其技知名。立夫于医善为脉，其治疾决人生死多竒验。然志在徳物，未甞挟以为市也。人以病叩门，不择贫冨辄往，或委金钱，率谢弗取，即取，取足自飬而已，亦用是见称士大夫间。而?知政事呉公渊尤遇立夫厚，立夫亦喜为之留。呉公乃买田筑室居立夫，不使辄去也。?立夫兄甞误杀人，就逮，当死。立夫曰：兄先人世嗣，又有子，且吾母老矣，吾自度生无益于兄，终不能为兄爱其死。乃自言有司，愿以身受刑赎兄罪。吏感其谊而悲之，乃议出其兄，而立夫亦竟得不死。然重以立夫故废法，遂论黥。立夫当吴公盛贵时，士多以善为方出入门下者，而特敬重立夫，用比贵客，不独以其技也。吴公有爱姫无子，将出以嫁立夫。立夫闻之，辄先自娶妇。亡何妇死，吴公卒欲以姫妻之。立夫乃谢曰：吾妇虽亡，母固在尔。呉公曰：娶妇非以养姑耶？立夫曰：不然，是方豢贵骄，袭羙饰，而能躬井臼以事吾毋耶？于是呉公止不复言。姫闻而叹曰：吾乃为刑余之人?弃，吾终不可以事人。即日脱簮珥入道，终其身。诸公闻之，以为吴公?得姫待賔客，皆非常人也。以此贤吴公，而益重立夫。吴公既病殁，立夫乃去，卖药黄池上。里中子或求立夫瘉疾，弗为报。立夫甞，为称贷于冨人，又弗偿也。㑹复得疾，乃不敢?立夫，而更迎它医。它医以药温之，病加剧。不得已，始召立夫。立夫诊之曰。病得之劳而伏暑，柰何以刚齐燥之。方冬沍寒。而立夫言如此。它医素害其技，乃谓病家。彼固有嗛于君。不可信。病家将遂谢罢立夫。巳而念立夫素长者。卒聴不疑。竟如其言而效。乃奉币物重报立夫。立夫辄骂曰。公市人。何复以市人䖏我。?归而逋无用。是汚我也。里中子乃大慙悔。尽偿?贷钱。由是郷闾皆慕化。立夫行有不可者，惟惧立夫知之也。立夫后以髙夀终。

賛曰：先左曺君布衣时客吴公，与立夫㳺而善，常弟畜之，亟称立夫贤有道者，盖寓于医云。以予?闻，立夫为人已疾，其治验甚众，而立夫?著有詅脉圗，有可用方，今江淮间?多袭用其书，以故弗论。论其卓恑殊绝之行，著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