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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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7:57

字茂仁,愉字茂和,并少践淸阶。恺袭父爵。愉稍迁骠骑司马,加辅国将军。恺太元末为侍中,领右卫将军,多所献替,兄弟贵盛,当时莫比。

及王恭等讨国寳,恺、愉并请解职,以与国寳异生,又素不恊,故得免祸。国寳既死,出恺为吴郡内史,愉为江州刺史、都督豫州四郡、辅国将军、假节。未几,征恺为丹杨尹。及桓玄等至江宁,恺领兵守石头。俄而玄等走,复为吴郡,病卒,追赠太常。

愉至镇未几,殷仲堪、桓玄、杨佺期举兵应王恭,乗流奄至。愉既无备,惶遽奔临川,为玄所得。玄盟于寻阳,以愉置坛所,愉甚耻之。及事解,除会稽内史。玄篡位,以为尚书仆射。刘裕义旗建,加前将军。愉既桓氏壻,父子宠贵,又甞轻侮刘裕,心不自安,潜结司州刺史温详谋作乱。事泄被诛,子孙十余人皆伏法。

国寳少无士操,不修廉隅,妇父谢安恶其倾侧,每抑而不用。除尚书郎,国宝以中兴膏腴之族,惟作吏部,不为余曹郎,甚怨望,固辞不拜。从妹为会稽王道子妃,由是与道子游处,遂间毁安焉。及道子辅政,以为秘书丞。俄迁琅邪内史,领堂邑太守,加辅国将军。入补侍中,迁中书令、中领军。与道子持威权,扇动内外。中书郎范宁,国寳舅也,儒雅方直,疾其阿谀,劝孝武帝黜之。国宝乃使陈郡袁悦之因尼支妙音致书与太子母陈淑媛,说国寳忠谨,宜见亲信。帝知之,托以他罪杀悦之。国宝大惧,遂因道子譛毁宁,宁由是出为豫章太守。及弟忱卒,国寳自表求解职迎母,并奔忱丧。诏特赐假,而盘桓不时进发,为御史中丞褚粲所奏。国寳惧罪,衣女子衣,托为王家婢,诣道子告其事。道子言之于帝,故得原。后骠骑叅军王徽请国寳同䜩,国寳素骄贵使酒,怒尚书左丞祖台之,攘袂大呼,以盘醆乐器掷台之。台之不敢言,复为粲所弹。诏以国宝纵肆情性,甚不可长,台之懦弱,非监司躰,并坐免官。顷之复职,愈骄蹇不遵法度。起斋侔淸暑殿,帝恶其僣侈。国寳惧,遂谄媚于帝,而颇踈道子。道子大怒,甞于内省面责国寳,以劎掷之,旧好尽矣。是时王雅亦有宠,荐王珣于帝。帝夜与国宝及雅宴,帝微有酒,令召珣。将至,国宝自知才出珣下,恐至倾其宠,因曰:“王珣当今名流,不可以酒色见。”帝遂止,而以国宝为忠。将纳国宝女为琅邪王妃,未婚而帝崩。安帝即位,国宝复事道子,进从祖弟绪为瑯邪内史,亦以佞邪见知。道子复惑之,倚为心腹,并为时之所疾。国宝遂叅管朝权,威震内外。迁尚书左仆射,领选,加后将军、丹杨尹。道子悉以东宫兵配之。

时王恭与殷仲堪并以才器各居名藩,恭恶道子、国宝乱政,屡有忧国之言,道子等亦深忌惮之,将谋去其兵。未及行而恭檄至,以讨国宝为名,国宝惶遽不知所为。绪说国宝,令矫道子命,召王珣、车胤杀之,以除群望,因挟主相以讨诸侯,国宝许之。珣、胤既至,而不敢害,反问计于珣。珣劝国宝放兵权以迎恭,国宝信之。语在珣传。又问计于胤,胤曰:“南北同㪯,而荆州未至,若朝廷遣军,恭必城守。昔桓公围寿阳,弥时乃克。若京城未拔,而上流奄至,君将何以待之?”国宝尤惧,遂上疏解职,诣阙待罪。既而悔之,诈称诏复其本官,欲收其兵距王恭。

道子既不能距诸侯,欲委罪国宝,乃遣谯王尚之收国宝,付廷尉赐死,并斩绪于市,以谢王恭。国宝贪纵聚歛,不知纪极,后房伎妾以百数,天下珍玩充满其室。及王恭伏法,诏追复国宝本官。元兴初,桓玄得志,表徙其家属于交州。忱字元达,弱冠知名,与王恭、王珣俱流誉一时,历位骠骑长史。甞造其舅范宁,与张玄相遇,宁使与玄语。玄正坐歛袵,待其有发,忱竟不与言,玄失望便去。宁让忱曰:“张玄吴中之秀,何不与语?”忱笑曰:“张祖希欲相识,自可见诣。”宁谓曰:“卿风流隽望,真后来之秀。”忱曰:“不有此舅,焉有此甥。”既而宁使报玄,玄束带造之,始为賔主。

太元中,出为荆州刺史、都督荆益宁三州军事、建武将军、假节。忱自恃才气,放酒诞节,慕王澄之为人,又年少居方伯之任,谈者忧之。及镇荆州,威风肃然,殊得物和。桓玄时在江陵,既其本国,且奕叶故义,常以才雄驾物,忱每裁抑之。玄甞诣忱,通人未出,乗轝直进。忱对玄鞭门干,玄怒去之,忱亦不留。甞朔日见客,仗卫甚盛,玄言欲猎,借数百人,忱悉给之,玄惮而服焉。

性任达不拘,末年尤嗜酒,一饮连月不醒,或裸体而游,每叹三日不饮,便觉形神不相亲。妇父常有惨,忱乗醉吊之,妇父恸哭,忱与賔客十许人,连臂被发裸身而入,绕之三匝而出。其所行多此类。数年卒官,追赠右将军,谥曰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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