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首阳山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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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9:43
杨恩首阳山辩
首阳山在中古以前一山耳。自孔子称伯夷、叔齐饿于首阳之下,其名遂与五岳争高。后世好竒之士,争欲私之。说文以为在辽西,刘延之以为在 师,马融以为在蒲坂,方舆胜覧以为在陇西。曹大家注通幽赋亦云在陇西。荘子云。北至岐山。西至首阳。故索?以为在岐山之西。寰中遂有五首阳。后来不知何时断以河东蒲坂者为是。即其地祠而祀之。至今相因。以为此夷齐饿处。他首阳皆废矣。野史杨子曰。河东之首阳,非夷齐饿䖏也。然则何者为是?曰。陇西者为是。何以明其然?有五证焉。史称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䁀阌,原注山在蒲坂,止名首山,不名首阳。禹贡曰,壸口雷首,至于太岔。注,雷首在蒲坂南,止名雷首,不名首阳。春秋传曰,赵宣子田于首山,止名首山,不名首阳。使蒲坂果为首阳,何为経史俱不著阳字,唯唐风有之。而毛氏通考则曰:采苓乃秦风之首,误收唐风之末,篇次相连而错耳。亦以首阳在秦不在唐为断,此可据明甚。乃安成刘氏注唐风,求首阳不得,以意度之,曰即古之雷首。夫雷首可以为首阳耶?书曰:道渭自鸟䑕。传曰:渭水出陇西首阳县。县以山名。今鸟䑕与首阳并峙,昭昭若此。传为汉儒所作,去古未逺。今舍经传明书之,首阳不信,而猥以首山雷首当之,柰何不信孔子而信刘氏耶?此一证也。又论世者原心夷齐,既以耻食周粟而去,亦必逺引其心始安。蒲坂去豊镐不四百里,固周之畿内地,避周而顾居畿内,不食其地之粟,又食其地之薇乎?陇西古西羗地,至周孝王时始封非子于秦,开天水郡,则周初尚未属版籍,夷齐固楽居之,此一证也。夷齐之诗曰:登彼西山,?采其薇矣。是明言山为西山也。蒲坂之山㨿甚,舆大势为北山,据周都为东山,据蒲坂为南山,非西山而云西山,夷齐岂不辨方隅者耶?陇西在天地之西,首阳又在陇西之西,颜师古亦云:当以陇西为是,此一证也。又山名首阳,以居群山之首,阳光先被之耳。蒲当舆地胸腹之间,不得言首,又负坎而立,亦何得言阳。即称山南曰阳,亦蒲之阳耳。首阳云乎哉,不过以雷泽?源为雷首,以中条起䖏为首山,于首阳无当也。天下之山自昆仑来此北戒者,陇上诸山为头颈,终南、太白、太行、中条为胸腹,医无闾为尾。陇西地髙山峻,与东海对立相望,矅灵出海,阳光首照,又一证也。夷齐采薇而食,是山有薇矣。今蒲坂、首阳薇?不产,每致祭,则取于别所。后来好事者移植亦复不多。陇西蕨薇徧满山谷,土人以之代食,且储以御饥。贾人转贩江南,京都皆陇西产,又一证也。夫是数者有一焉,亦足以明此是而彼非矣,况历历若此乎?祗縁近代以来,陇右人文湮欝,著述鲜少,遂为河东楼取,更千百年无拈出者,可为太息矣。夫忠孝节义,天下之公理;贤人君子,古今之共师。吾而诚有志乎,千古犹旦暮,万里为比隣。河东陇西,孰非我闼?在此在彼,岂必深辩。但以神之享祀,必顾其安,而祠之妥神,当求其是。二贤之神逰于陇西。今时之祀,举河东,谓二贤昧初心,入周畿而歆之乎?是更千百载犹饥也。可哀也。当道贤人君子,诚念此而兴复遗迹,表章崇祀,比于河东世々勿绝,则二贤之心白,而风化所関非小也。斯区々所以致辩之意矣。阶州志: 斩贼?七防关、上下板桥、柳埧米仓山堡、中寨、吊子峪、太石河、太石山堡、三岔口、 黄杨坪、 木竹坪、 慈竹坪、石関两水沟石门桥石门沟角弓峪白鹤桥杀贼桥。夫関隘以诘奸。而堡寨以收保。此亦官政所最急者。挽近多重邉堡。而轻忽民堡。殊不知虏䦨而入。则不趋邉堡而趋民堡矣。避有备攻无备。弗可轻也。况今贼氛未靖。处处冝防。使各堡编垊。俱修备修守。互相绸镠。则长城寕独在邉防哉。
险要虽以防畨。然去郡渐逺。矿盗茶徒?夷乱民。不时窃?。其来去径路。冝纪之以偹侦防。 一路自角弓峪通西礼生畨。资贼出入之路。 一路大竹坪。林壑险峻。矿徒?民徃徃窃㨿。 一路自三岔口、黄杨坪通木竹、慈竹,或至城下,昔年掳守备范延武从此路入。 一路自大石河,乘其坪旷无险,恣意出没。
矿贼 大金厰、 小金厰、 鲜家沟、 龙窝子、 大竹坪、丰泉山堡
?贼 马、陈二姓,每数十人挟妻子马骡迁徙抢掠,得财即去,而各屯军余窝留,分利最冝,严禁?畨。 土畨上接岷,下连西礼,毎每窝盗事?,差捕则聚众持挺拒敌,即编立保甲庄头,终为难驯。军余 鎻池、小川、?牛江等,距州数百里,毎村以千百计。徃徃以窝矿窝徊为地方害,隣近州县以非辖难制,阶营又以鞭长不及,有心地方者。冝留意焉。洮岷 旧洮州堡、在洮州卫西七十里、南接生畨、西隣川虏、二夷内侵、必从此入、临巩门户、洮岷咽襟、西北筹邉、兹首冲重地也。内设防守一员、有中军、有坐堡、额兵一千、见六百员名、马四百壹十八匹、 按洮州卫原以防畨无虏患、自正徳间、亦不刺?㩀西海、而洮始防虏频年内犯、徃徃得志。至十八年、由官洛直犯临洮、损兵折将。洮非昔日之洮。视诸邉为首冲。旧洮州当其锋。而甘不他。官洛?藏?门等㫮、其入路近。虽筑邉一道、低薄难恃。虏来动以万计、而卫兵不足三千。众寡之形、未阵先辨,何以足兵,何以足饷,何以为乆安长计、任疆塲之寄者,枕戈而筹之可矣。 古尔占堡在堡西十里,有防守官一员、旗军二十七名,马一十七匹、 官洛堡在堡西二十五里、有防守?舎一人、管畨夫一百三名、 ?藏堡在堡西二十里,有防守?舎一人、管畨夫一百三名、 迤东杨升等一十二堡、堡虽小、俱系要冲、其防守军各不 二三十名、地冲若彼、备单若此、挹䔥苇以捍冲?、举杯水以浇舆薪、寕有幸乎保疆者、何以筹之、西固迤东、专力备畨、堡无要者、
靖虏衞 芦塘堡、在卫北二百二十里、黄河外、今为内地。南?黄河、不虑踏氷之入。西连洪水、气势相依。以靖镇而论、新疆第一要堡也。内创设叅将一员、有中军。有两哨。有坐堡。军屯环列、以御松酋。 芦沟堡、在卫北一百四十里。东通鎻黄、扼套虏之冲。西连永安、绾松疆之要。新设守备一员、领中军一员、坐堡一员、拨正逰等营军一千二百一十名守御、 打刺赤堡,在卫东七十里,驻操守一员。嘉靖十七年、中千户所官军三百八十七员名守防、 乾塩池堡在卫东一百二十里,驻操守一员。以本卫右千户所全伍官军三百一十九员名防守。 平滩堡在卫西九十里,旧兰州境。成化二十二年,虏犯大浪口,守备廖斌御?大㨗,乃建堡,拨本卫歩军九十八名戍守,遂?于卫,驻操守一员,领官军一百三十八员名守防。 永安堡,在卫东北一百五十里裴家川。隆庆元年,虏自老龙湾犯入郭城驿,至卫城外,掳掠甚?。固原军门王公崇古议建今堡,靖虏守备移驻防守,仍?靖虏叅将 小芦塘在卫东北二百里黄河外,本年同建此堡,分拨标下兵一百五十名、防守官一员,为辅车之之势。索桥堡,在芦塘东四十里黄河北岸,本年同建,转输民运,以便支给。防守官一员,领军一百名,专一防河,管理船?徭役。论曰:而知新法条鞭之为北境累矣。何者?盖南境气?既燠,物产复饶,有木绵粳稻之产,有蚕丝楮紽之业。又地僻力余,营植不碍,民间贫富不甚相悬,一切取齐,条鞭奚不可。北境则不然,地寒凉,产瘠薄,即中路又苦冲烦,贫富相去,何啻倍徙。然条鞭未行之前,民何以供役不称困?盖富者输赀,银差无逋,贫者出身,力役可完。且一身既食于官,八口复幇于户,讵惟存贫,兼复资飬,吏习民安,慈其效矣。自条鞭既行。一㮣徴银。富者无论巳。贫者有身无银。身又不得以抵银。簿书有约。催科稍廹。有负釡盂走耳。徴输不前。申觧难缓。那借所不免也。以拆墙垒璧之计。见捉襟露肘之形。官民不两病乎。驿所之病。亦复?此前巳畧言之。盖彼以包赔致?窜,是走逓而累户口;此以应急损邉?,又因差而累钱粮。条鞭之于北境,宜耶,不宜耶?名曰均徭,均耶,弗均耶,必百姓曰均。斯均矣。
里社论曰:夫户口里社所以记版籍也。然版籍如常,而民生日瘁者何则?名存实亡,籍在民?,偏枯赔貱,日损不支耳。盖征?者按籍取嬴,赔貱者分外竭力。力尽则逋,势所必至。则今之版籍,乃贫小之赘疣,公府之虚劵也。以虚劵而责实征,譬之半疋制长衣,奚止捉衿露肘。嬴夫肩重担䏻,无颠仆倾踣。又如内耗之人,仪貌容观,岂不伟然。而精神气脉,消铄殆尽。止可苟?月而䏻当寒暑哉!且如安定籍二千二百矣,实在止四百,是以四百应二千二百之役也。通渭籍一千六百矣,实在止六百,是以六百供一千六百之用也。又富者以羡赀买轻,贫者以无力肩巨,他邑皆然,陇西尤甚。官避耗减之名,而开除不列,民困赔累之苦,而控诉无门。此而不变,势将何极?变之柰?何则?垜残甲以攅里,严欺隐以清门,是今日所冝急讲也。语曰:不患寡而患不均。均则徭赋通匀,居者无偏重偏轻之?;供输平等,?者有渐还渐复之机。夫以虗大致迯亡,是求多反损之道也。以攅减还?窜。是名损实益之法也。此可为尹?阳告。敢为王胶东望㢤驿逓论曰。今之驿逓。在在称病矣。其病始扵召募。自余记省二十年以前。官民相安。不闻称病也。盖彼时酌丁力佥编。其所佥者。皆丁多粮广之大户。盖粮广则地腴力厚,出备不难,丁多则众擎易举,?行无?。即以各属槩计之,每䖏户不下二千余,本驿所编马驴牛不及二百头,岂二千户之中不䏻选二百冨大之户乎?此所以二百年来不称病也。召募乃于原额丁粮之外,率増十分之五以给募夫。又令其自行打取。夫冨户应役时,其阖户出备,视原额不啻倍之,虽倍而力大不觉也。今即増五分,反免五分之费,是于旧差中减五分也。若零丁小户,丁粮之外,原无他扰,今槩増之五分,是贫小之民替富民包赔也。定门则何为又自行打取,则小民之埘鸡蓄彘,方应里积衙皂之吞噬,而破衣短襦,又遭站户之裭剥,力难自活,有负釡盂迯去耳。试查二十年以来,户口十分减去二三,否则其病不但在驿所,而且及户口,里甲日耗,所由来已。故条鞭虽良法,而俗有弗宜,未有不反为害者。今募夫小民均称苦累,有愿复粮编之请。语曰穷则变,长民者其何以调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