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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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06:20

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三

怀让禅师及曹谿别出共七十七人

怀让第七丗

郢州芭蕉山慧淸禅师法嗣四人。郢州兴阳淸让禅师。

洪州幽谷山法满禅师。

吉州资福如宝禅师法嗣四人。

吉州资福贞邃禅师。    吉州福寿和尚。潭州鹿苑和尚。汝州南院和尚法嗣一人。见录汝州风穴延昭禅师。

汝州西院思明禅师法嗣一人。见录

郢州兴阳归静禅师。韶州慧林鸿究禅师法嗣一人。见录韶州灵瑞和尚怀让第八丗汝州风穴延昭禅师法嗣四人:汝州广慧真禅师,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潭州报慈归真大师德韶法嗣二人,见录

蕲州三角山志谦禅师,

郢州兴阳词铎禅师怀让第九丗

汝州首山省念禅师法嗣一人。见录。汾州善昭禅师曹谿别出第二丗罗浮山定真和尚法嗣,制空山道进和尚法嗣,韶州下回田善快和尚法嗣,司空山本净和尚法嗣,縁素和尚法嗣,祇陀和尚法嗣,南阳慧忠国师法嗣五人:

吉州耽源山真应禅师。

洛阳荷泽神㑹大师法嗣一十八人:

黄州大石山福琳禅师

沂水蒙山光寳禅师曹谿别出第三丗下回田善悟禅师法嗣衡州道倩和尚法嗣耽源山真应和尚法嗣磁州法如和尚法嗣河阳怀空和尚法嗣乌牙山圎震禅师法嗣五台山无名禅师法嗣益州南印和尚法嗣曹谿。别出第四丗荆南惟忠禅师法嗣呉头陀法嗣曹谿,别出第五丗遂州道圎禅师法嗣一人,见录。

终南山圭峰宗密禅师奉国神照禅师法嗣曹谿别出第六丗圭峰宗密禅师法嗣鹿台玄邃禅师法嗣滑州智逺禅师法嗣怀让禅师第七丗前郢州芭蕉山慧淸禅师法嗣

郢州兴阳山清让禅师, 僧问: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时如何?师曰:其问甚谛当。僧曰:既是坐道场,为什么不得成佛道?师曰:为伊不成佛

洪州幽谷山法满禅师。 僧问:如何是道?师良乆曰:㑹么?僧曰:学人不㑹。师曰:话道语下无声,举扬奥旨丁宁。禅要如今㑹取,不须别后消停。

前吉州资福如宝禅师法嗣

吉州资福贞邃禅师,僧问:和尚见古人得何意旨便歇去?师作圎相示之。 问:如何是古人歌?师作圎相示之。问:如何是最初一句?师曰:未具丗界时阇梨亦在此。问百丈卷席意如何。师良乆。 问古人道前三三后三三。意如何。师曰。汝名什么。曰某甲。师曰。吃茶去。师谓众曰。隔江见资福刹竿便回去。脚跟也好与三十棒。况过江来。时有僧才出。师曰。不堪共语。 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山河大地。

吉州福寿和尚。 僧问。祖意教意同别。师乃展手。 问文殊骑师子普贤骑象。未审释迦骑什么。师举手云。邪邪。

潭州鹿苑和尚。 僧问。余国作佛还有异名也无。师作圎相示之。 问如何是鹿苑一路。师曰。吉了舌头问将来。问如何是闭门造车。师曰。南岳石桥。僧曰。如何是出门合辙。师曰。柱杖头鞋。 师上堂展手云。天下老和尚诸上坐命根揔在遮里。有一僧出曰。还收得也无。师曰。天台石桥侧。僧曰。某甲不恁么。师曰。伏惟尚向。 问如何是丗尊不说说。师曰。须弥山倒。曰如何是迦叶不闻闻。师曰:大海枯竭。前汝州南院和尚法嗣汝州风穴延昭禅师,余杭人也。初发迹于越州镜淸顺德大师,未臻堂奥。寻诣襄州华严院,遇守廓上坐,即汝州南院侍者也。乃密探南院宗旨。初见不礼拜,便问曰:入门须辩主,端的请师分。南院以左手拊膝,喝,南院以右手拊膝,师又喝。南院举左手曰:遮个即从阇梨。又举右手曰:遮个又作么生?师曰:瞎。南院拟拈拄杖次,师曰:作什么夺拄杖打著老和尚?莫言不道。南院曰:三十年住持,今日被黄面浙子上门罗织。师曰:和尚大似持钵不得,谁道不饥?南院曰:阇梨几时曽到南院来?师曰:是何言欤?曰:老僧端的问汝。师曰:也不得放过。南院曰:且坐吃茶。师方叙师资之礼。自后应沩仰之悬记,出丗聚徒,南院法道由是大振诸方矣。 师上堂曰:祖师心印,比日全提,去即印住,住即印破。只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众中还有得者么? 上堂,谓众曰:夫参学眼目,临机直须大用见前,莫自拘于小节。设使言前荐得,犹是滞巧迷风。纵然句下精通,未免触突狂见。观汝诸人,从前依他学解,迷昧两蹊,而今与汝一齐埽却,个个作大师子儿,咤呀地哮吼一声,璧立千仞。谁正眼觑著?若觑著,即瞽却一目也。 时有卢陂长老问曰:学人有铁牛之机,请师不印。师曰:惯钓鲸鲵澄巨浸,却嗟蜗歩?泥沙。卢陂拟进语,师以拂子蓦口打,乃曰:记得前语么?卢陂曰:记得。师曰:试举看。卢陂欲开口,师又打一拂。 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超然迥出威音外。翘足徒劳赞㡳沙。 问。古曲无音韵。如何和得齐。师曰。木鸡啼子夜。刍狗吠天明。 问。如何是一称南无佛。师曰。灯连鳯翅当堂照。月影娥眉䫌面看。 问。如何是佛。师曰。如何不是佛。 问。未晓玄言请师直指。师曰。家住海门洲扶桑最先照。 问明月当空时如何。师曰。不曽天上辊任向地中埋。问如何是佛。师曰。嘶风木马縁无绊。背角泥牛痛下鞭。问如何是广慧劒。师曰。不斩死汉。 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天魔胆裂。僧曰。磨后如何。师曰。轩辕无道。僧曰。如何。师曰。不在团天且居羑里。 问矛盾本成双翳病。帝网明珠事若何。师曰。为山登九仭捻土定千钧。僧曰。如何。师曰。如何。问干木奉文侯知心有几人。师曰。少年曽决龙蛇阵。老倒还听稚子歌。 问如何是淸凉山中主。师曰。一句不遑无著问,迄今犹作野盘僧。问:句不当机如何显?师曰:大昴纵同天,日轮不当午。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鹤有九皐难翥翼,马无千里漫追风。 问:如何是佛?师曰:勿使异闻。问:未有之言,请师试道。师曰:入市能长啸,归家著短衣。 问:夏终今日,师意如何?师曰:不怜鹅护云,且喜腊人冰。 问:归郷无路时如何?师曰:平窥红烂处,畅杀子平生。 师赴州衙,请上堂,有僧问曰:人王与法王相见时如何?师曰:大舞遶林泉,丗闲无有喜。僧曰:共谭何事?师曰:虎豹岩前曽宴坐,隼?光里播真宗。问:摘叶㝷枝即不问,如何是直截根源?师曰:赴供凌晨入,开堂带雨归。 问:门门尽怪,请师直指根源。师曰:罕逢穿耳客,多遇刻舟人。 问:正当恁么时如何?师曰:盲龟值木虽优稳,枯木生华物外春。 问:如何是密室中事?师曰:出䄂谭今古,回颜独皱眉。 问:骊龙颔下珠。如何取得。师曰。曽向海边乾竹刺。直至如今治素琴。 问大舸摇空。如何举櫂。师曰。自在不㸃胷。浑家不喜见。 问追风难把捉。前程事若何。师曰。波斯衣?解。 问诞生王子。还假及第否。师曰。一句拟光禅子问。三缄恐负古人机。 问随縁不变者。忽遇知音人时如何?师曰:披莎侧笠千峰里,引水浇蔬五老前。 问:刻舟求不得,当体事如何?师曰:大勲不立赏,柴扉草自深。 问:从上古人印印相契,如何是印㡳眼?师曰:轻嚣道者知机变,拈与霑䰟拭涙巾。 问:九夏赏劳,请师言荐。师曰:出岫拂开龙洞雨,泛波僧涌钵囊华。 问:最?自恣,合对何人?师曰:一把香刍拈未下,六环金锡响揺空。 问:西祖传来,请师端的。师曰:一大吠虚,千猱啀实。 问:王道与佛道相去几何?师曰:刍狗吠时天地合,木鸡啼后祖灯晖。 问:祖师心印,请师拂拭。师曰:祖月凌空,圎圣智,何山松桧不靑靑。 问:大众云集,请师说法。师曰:赤脚人趂兎,著鞾人吃肉。 问:不曽博览空王教,略借玄机试道看。师曰:白玉无瑕,卞和刖足。 问:如何是无为之句?师曰:宝烛当轩显,红光烁太虚。 问:如何是临机一句?师曰:因风吹火,用力不多。 问:素面相呈时如何?师曰:拈却盖面帛。 问:如何是纳僧气息?师曰:膝行肘歩,大众见之。问:紫菊半开秋巳至,月圎当户意如何?师曰:月生蓬岛人?望,昨夜遭霜子不知。 问:如何是直截一路?师曰:直截迃曲。问:如何是师子吼?师曰:阿谁要汝野干鸣? 问:如何是谛实之言?师曰:心悬壁上。 问:心不能縁,口不能言时如何?师曰:逢人但恁么举看。 问:龙透清潭时如何?师曰:印騣捺尾。问:任性浮沈时如何?师曰:牵牛不入栏。 问:有无俱无去处时如何?师曰:三月懒游花下路,一家愁闭雨中门。 问:语黙渉离微,如何通不犯?师曰:常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野花香。 问:百了千当时如何?师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 问:无地容身时如何?师曰:熊耳塔开无叩客。僧曰:如何即是?师曰:恰须断却。 问:尽大地人来,一时致问,如何祗对。师曰:子期琴韵勿知音。 问。央堀逼佛时如何。师曰:大家保护万回憨。 问心印未明,如何得入。师曰:虽闻酋帅投归款。未见牵羊纳璧来。 问如何是临济下事。师曰:桀犬吠尧。 问如何是啮镞事。师曰:孟浪借辞论马角。 问不修定慧,为什么成佛无疑。师曰:金鸡专报晓。漆桶黒光生。 问一念万年时如何。师曰。拂石僊衣破。问洪钟未击时如何。师曰。充塞大千无不韵。妙含幽致岂能分。僧曰。击后如何。师曰。石壁山河无障碍。翳消开后好沾闻。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㝷山水尽山无尽。 问大人相为什么不具足。师曰。鸱枭夜半欺鹰隼。 问古今才分请师密要。师曰。截却重舌。 问如何是大人相。师曰。赫赤穷。僧曰。未审和尚二时如何。师曰。携箩挈杖。 问如何是賔中主。师曰。入市双瞳瞽。曰如何是主中賔。师曰。回銮两曜新。曰如何是賔中賔。师曰。攒眉坐白云。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磨砻三尺刃,待斩不平人。 问:如何是镢头边意?师曰:山前一片靑。问:如何是佛师?师曰:杖林山下竹筋鞭。

前汝州西院思明禅师法嗣

郢州兴阳归静禅师,初参西院,乃问曰:拟问不问时如何?西院便打。师良乆。西院云:若唤作棒,眉?堕落。师言下大悟。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少室山前无异路。

前韶州慧林鸿究禅师。法嗣

韶州灵瑞和尚。 有人问。如何是佛。师喝云。汝是村里人。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十万八千里。 问如何是本来心。师曰。坐却毗卢顶出没太虚中。

前风穴延昭禅师法嗣

汝州广慧真禅师。 师问。如何是广慧境。师曰。小寺前头资庆后。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锨爬镢子。汝州首山省念禅师莱州人也。姓狄氏。受业于本部南禅院。得法于风穴。初住首山为第一丗。开堂日有僧问曰: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少室岩前亲掌视。僧曰。更请洪音和一声。师曰。如今也要大家知。 师谓众曰。佛法付与国王大臣有力檀越。令灯灯相然相续不断。至于今日。大众且道。相续个什么。师良乆。又曰。今日须是迦叶师兄始得。 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一言截断千江口。万仞峰前始得玄。问如何是首山境。师曰。一任众人看。僧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吃棒得也未。僧礼拜。师曰。且待别时。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风吹日炙。 问从上诸圣向什么处行履。师曰。牵犂拽杷。 问古人拈槌竖拂意旨如何。师曰。孤峰无宿客。僧曰。未审意旨如何。师曰。不是守株人。 问如何是菩提路。师曰。此去襄县五里。僧曰。向上事如何。师曰。往来不易。问诸圣说不尽处请师举唱。师曰。万里神光都一照。谁人敢并日轮齐。问一树还开华也无。师曰。开来久矣。僧曰。未审还结子也无。师曰。昨夜遭霜了。 问临济喝德山棒。未审明得什么边事。师曰。汝试道看。僧喝。师曰。瞎。僧再喝。师曰。遮瞎汉只么乱喝作么。僧礼拜。师便打。 问四众围绕师说何法。师曰。打草蛇惊。僧曰。未审作么生下手。师曰。适来几合丧身失命。 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得者失。僧曰。不得者又如何。师曰。珠在什么处。 问维摩黙然文殊赞善。未审此意如何。师曰。当时听众必不如是。僧曰。未审维摩黙然意旨如何。师曰。知恩者少负恩者多。 问一切诸佛?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低声低声。僧曰。如何受持。师曰。切不得汚染。问丗尊灭后法付何人。师曰。好个问头无人荅得。 问见色便见心。诸法无形将何所见。师曰。一家有事百家忙。僧曰。学人不㑹乞师再指。师曰。三日看取。 问如人入京朝圣主。只到潼?便却回时如何。师曰。犹是钝汉。 问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黙对。未审将什么对。师曰。瞥尔三千界。 问一句了然超百亿。如何是一句。师曰。到处举似人。僧曰。毕竟事如何。师曰。但知恁么道。 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镇州罗卜重三斤。问虚心以何为体。师曰。老僧在汝脚底。僧曰。和尚为什么在学人脚底。师曰。知汝是个瞎汉。 问如何是玄中的。师曰。有言须道却。僧曰。此意如何。师曰。无言鬼也瞋。 问如何是纳僧眼。师曰。此问犹不当。僧曰。当后如何。师曰。堪作么。 问如何得离众縁去。师曰。千年一遇。僧曰。不离时如何。师曰。立在众人前。 问如何是大安乐人。师曰。不见有一法。僧曰。将何为人。师曰。谢阇梨领话。问如何是常在底人。师曰。乱走作么。 问一毫未发时如何。师曰。路逢穿耳客。僧曰。发后如何。师曰。不用更遟疑。问无弦琴请师音韵。师良乆曰。还闻么。僧曰。不闻。师曰。何不髙声问著。 问学人久处沈迷请师一接。师曰。老僧无恁么闲功夫。僧曰。和尚为什么如此。师曰。要行即行。要坐即坐。问如何是离凡圣底句。师曰。嵩山安和尚。僧曰。莫便是和尚极则处否。师曰。南岳让禅师。 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阇梨到此多少时也。僧曰。巳经冬夏。师曰。莫错举似人。问有一人荡尽来时师还接否。师曰。荡尽即不无。那个是谁。僧曰。今日风髙月冷。师曰。僧堂内几人坐卧。僧无对。师曰。赚杀老僧。 问如何是梵音相。师曰。驴鸣狗吠。 问如何是径截一路。师曰。或在山闲或在树下。 问曹谿一句天下人闻。未审和尚一句什么人得闻。师曰。不出三门外。僧曰。为什么不出三门外。师曰。举似天下人。 僧问。如何是和尚不欺人眼。师曰。看看冬到来。僧曰。究竟如何。师曰。即便春风至。问逺闻和尚无丝不挂。及至到来为什么有山可守。师曰。道什么。僧喝。师亦喝。僧礼拜。师曰。放汝二十棒。师次住宝安山广教院。亦第一。丗后徇众请入城下宝应院。三处法席海众常臻。淳化三年十二月四日午时。上堂说偈示众曰。

今年六十七,老病随縁且遣日。今年记

却来年事,来年记著今朝日。

至四年月,日与时无?前记。上堂辞众,仍说偈曰:

白银丗界金色身,情与非情共一真。

明暗尽时俱不照,日轮午后是全身。

言讫安坐,日将昳而逝,寿六十有八。茶毗,收舎利。

前潭州报慈归真大师德韶法嗣

蕲州三角山志谦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速礼三拜

郢州兴阳词铎禅师。僧问。佛界与众生界相去多少。师曰。道不得。僧曰。真个那。师曰。有些子。 问伞盖忽临于宝坐师今何异鹊巢时。师曰。道不得。僧曰。即今底。师曰。输汝一佛法。

前汝州首山省念禅师,法嗣

汾州善昭禅师, 上堂谓众曰:凡一句语,须贝三玄门;?一玄门,须贝三要。有照有用,或先照后用,或先用后照,或照用同时。先照后用,且要共你商量。先用后照,你也须是个人始得。照用同时,你作么生当抵?照用不同时,你又作么生凑泊?僧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师曰:掘地覔靑天。曰:何得如此?师曰:识取幽玄。 问:如何是賔中賔?师曰:合掌庵前问丗尊。曰:如何是賔中主?师曰:对面无俦侣。曰:如何是主中賔?师曰:阵云横海上,抜劒搅龙门。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三头六臂擎天地,忿怒那咤扑帝钟。曹谿别出第二丗前南阳慧忠国师法嗣

吉州耽源山真应禅师为国师侍者时,一日国师在法堂中,师入来,国师乃放下一足,师见便出,良久却回。国师曰:适来意怎么生?师云:向阿谁说即得?国师曰:我问你。师云:什么处见某甲?师又问:百年后有人问极则事如何?国师曰:?自可怜生,须要覔个护身符子作么?异曰:师携篮子归方丈。国师问:篮里什么物?师曰:靑梅。国师曰:将来何用?师曰:供养。国师曰:靑在争堪供养?师曰:以此表献。国师曰:佛不受供养。师曰:某甲只恁么,和尚如何?国师曰:我不供养。师曰。为什么不供养。国师曰。我无果子。 百丈海和尚在泐潭山牵车次。师曰。车在遮里牛在什么处。海斫额。师乃拭目。 麻谷问。十一面观音岂不是圣。师曰。是。麻谷与师一掴。师曰。想汝未到此境。国师讳日设斋。有僧问曰。国师还来否。师曰:未具他心。曰:又用设斋作么?师曰:不断丗谛。

洛阳荷泽神㑹大师法嗣

黄州大石山福琳禅师,荆州人也,姓元氏。本儒家子,㓜归释氏,就玄静寺谦著禅师剃度,登戒游方,遇荷泽师,示无念灵知,不从縁有,即焕然见谛。后抵黄州大石山,结庵而居。四方禅侣。依之甚众。唐兴元二年入灭。寿八十有二。

沂水蒙山光宝禅师,并州人也。姓周氏。初谒荷泽和尚。服勤左右。荷泽一日谓之曰。汝名光宝。名以定体。宝即巳有。光非外来。纵汝意用而无少乏。长夜蒙照而无闲歇。汝还信否。师曰:信则信矣,未审光之与宝,同邪异邪?荷泽曰:光即宝,宝即光,何有同异之名乎?师曰:眼耳縁声色时,为复抗行,为有回互?荷泽曰:抗互且置,汝指何法为声色之体乎?师曰:如师所说,即无有声色可得。荷泽曰:汝若了声色体空,亦信眼耳诸根及与凡圣平等如幻,抗行回互,其理昭然。师由是领悟,礼辞而去。初隐沂水蒙山,唐元和二年圎寂,寿年九十。曹谿别出第五丗

前遂州道圎禅师法嗣

终南山圭峰宗密禅师,果州西充人也,姓何氏。家本豪盛,髫齓通儒书,冠歳探释典。唐元和二年,将赴贡举,偶造圎和尚法席,欣然契㑹,遂求披削当年进具。一日,随众僧斋于府吏任灌家居下位,以次受经,得圎觉十二章,览未终轴,感悟流涕。归以所悟之旨告于圎。圎抚之曰:汝当大?圎顿之教,此诸佛授汝耳。行矣,无自滞于一隅也。师涕泣奉命,礼辞而去。因谒荆南张禅师,张曰:传教人也,当宣导于帝都。复见洛阳照禅师,照曰:善萨人也,谁能识之?㝷抵襄汉,因病,僧付华严,䟽即上都澄观大师之所撰也。师未甞听习,一览而讲,自欣所遇,曰:向者诸师述作,罕穷厥旨,未若此䟽辞源,流畅,幽?焕然。吾禅遇南宗,教逢圎觉,一言之下,心地开通,一轴之中,义天朗耀。今复偶兹绝笔,罄竭于怀。曁讲终,思见䟽主,时属门人太恭断臂醻恩师先赍书上,䟽主遥叙师资,往复庆慰。寻太恭痊损,方随侍至上都,执弟子之礼。观曰:毗卢华藏能随我游者,其汝乎?师预观之室,虽日新其德,而认筌执象之患永亡矣。北游淸凉山,回住鄠县草堂寺。未几,复入寺南圭峰兰若。大和中,徴入内,赐紫衣。帝累问法要,朝士归慕,惟相国裴公休深入堂奥,受教为外护。师以禅教学者互相非毁,遂著禅源诸诠,写录诸家所述,诠表禅门根源道理、文字句偈,集为一藏,以贻后代。其都序略曰:禅是天竺之语,具云禅那,翻云思惟修,亦云静虑。?是定慧之通称也。源者,是一切众生本觉真性,亦名佛性,亦名心地。悟之名慧,修之名定,定慧通名为禅,此性是禅之本源,故云禅源,亦名禅那。理行者,此之本源是禅理,忘情契之是禅行,故云理行。然今所集诸家述作,多谭禅理,少说禅行,故且以禅源题之。今时有但目真性为禅者,是不达理行之旨,又不辨华竺之音也。然非离真性别有禅体,但众生迷真合尘,即名散乱;背麈合真,名为禅定。若直论本性,即非真非妄,无背无合,无定无乱,谁言禅乎?况此真性,非唯是禅门之源,亦是万法之源,故名法性。亦是众生迷悟之源,故名如来藏。藏识,亦是诸佛万德之源,故名佛性。亦是菩萨万行之源,故名心地。万行不出六波罗密,禅门但是六中之一,当其第五,岂可都目真性为一禅行哉?然禅定一行,最为神妙,能发起性上无漏智慧,一切妙用,万行万德,乃至神通光明,?从定发。故三乗学人欲求圣道,必须修禅,离此无门,离此无路,至于念佛,求生净土,亦修十六观禅及念佛三昧、般舟三昧。又真性即不垢不净,凡圣无差。禅则有浅有深,阶级殊等,谓带异计,欣上猒下而修者,是外道禅。正信因果,亦以欣猒而修者,是凡夫禅。悟我空偏真之理而修者,是小乗禅。悟我法二空,所显真理而修者,是大乗禅。若顿悟自心本来淸净,元无烦恼,无漏智性,本自贝足,此心即佛,毕竟无异。依此而修者,是最上乗禅,亦名如来淸净禅,亦名一行三昧,亦名真如三昧。此是一切三昧根本,若能念念修习,自然渐得百千三昧。达磨门下展转相传者,是此禅也。达磨未到古来诸家所解,?是前四禅八定,诸髙僧修之,?得功用。南岳天台令依三谛之理,修三止三观,教义虽最圎妙,然其趣入门户次第,亦只是前之诸禅行相。唯达磨所传者,顿同佛体,迥异诸门,故宗习者难得其旨。得即成圣,疾证菩提;失即成邪,速入涂炭。先祖革昧防失,故且人传一人,后代巳有所慿,故任千灯千照,洎乎法乆成?,错谬者多,故经论学人疑谤亦众。原夫佛说顿教渐教,禅开顿门渐门,二教二门,各相符契。今讲者偏彰渐义,禅者偏播顿宗。禅讲相逢,胡越之隔,宗密不知,宿生何作,薫得此心,自未解脱,欲解他䌸,为法亡于躯命,愍人切于神情,?叹人与法差,法为人病。故别撰经律论䟽,大开戒定慧门,显顿悟资于渐修,证师说符于佛意。意既本末而委示,文乃浩博而难㝷。泛学虽多,秉志者少,况迹渉名相,谁辨金鍮?徒自疲劳,未见机感。虽佛说悲増是行,而自虑爱见难防,遂舍众入山,习定均薏,前后息虑,相继十年。微细习情,起灭彰于静慧;差别法义,罗列现于空心。虚?日光,纎埃扰扰,淸潭水底,影像昭昭。岂比夫空守黙之痴禅,但寻文之狂慧者也。然本因了自心而辨诸教,故恳情于心宗;又因辨诸教而解修心,故䖍诚于教义。教也者,诸佛菩萨所留经论也;禅也者,诸善知识所述句偈也。但佛经开张,罗大千八部之众,禅偈撮略,就此方一?之机,罗众则莽荡难依。就机则指的易用。今之纂集。意在斯焉。裴休为之序曰。诸宗门下。?有达人。然各安所习。通少局多。数十年中。师法益坏。以承禀为戸牖。各自开张。以经论为干戈。互相攻击。情随函矢而迁变。法逐人我以髙低。是非纷㧝。莫能辨析。则向者丗尊菩萨,诸方教宗,适足以起诤后人,增烦恼病,何利益之有哉?圭山大师久而叹曰:吾丁此时,不可以黙矣。于是以如来三种教义,印禅宗三种法门,融缾盘 钏为一金,搅?酪醍醐为一味,振纲领而举者?顺,据㑹要而来者同趣。尚恐学者之难明也,又复直示宗源之本末,真妄之和合,空姓之隐显,法义之差殊,顿渐之异同,遮表之回互,权实之深浅,通局之是非。若吾师者,捧佛日而委曲回照,疑曀尽除;顺佛心而横亘大悲,穷劫蒙益。则丗尊为阐教之主,吾师为㑹教之人,本末相符,逺近相照,可谓毕一代时教之能事矣。或曰:自如来未甞大都而通之,今一旦违宗趣而不守,废?防而不据,无乃乖秘藏密契之道乎?荅曰:如来初虽别说三乗,后乃通为一道。故?盘经迦叶菩萨曰:诸佛有密语,无密藏。丗尊讃之曰:如来之言开发显露。淸净无翳。愚人不解谓之秘藏。智者了达则不名藏。此其证也。故王道兴则外戸不闭。而守在戎夷。佛道备则诸法緫持。而防在魔外。不当复执情攘臂于其闲也。师㑹昌元年正月六日于兴福塔院坐灭。二十二日。道俗等奉全身于圭峰。二月十三日茶毗,得舎利,明白润大。后门人泣而求之,?得于煨烬,乃藏之石室。寿六十有二,腊三十四。遗诫令舁尸施鸟兽,焚其骨而散之,勿得悲慕,以乱禅观。?淸明上山,必讲道七日,其余住持仪则,当合律科,违者非吾弟子持服,四众数千百人哀泣喧野。曁宣宗再辟真教,追谥定慧禅师,塔曰靑莲。 萧俛相公呈已见解,请禅师注释,曰:荷泽云:见清净体,于诸三昧八万四千诸波罗蜜门,?于见上一时起用,名为慧眼。又当真如相应之时,万化寂灭,此时更无所见,见三昧诸波罗密门,亦一时空寂,更无所得。不审此是见上一时起用否?望于此后示及俛状。荅史山人十问:一问:云何是道?何以修之?为复必须修成,为复不假功用。荅:无碍是道,觉妄是修。道虽本圎,妄起为累,妄念都尽,即是修成。 二问:道若因修而成,即是造作,便同丗闲法,虚伪不实,成而复坏,何名出丗?荅?造作是结业,名虚伪丗闲;无作是修行,即真实出丗 三问。其所修者,为顿为渐?渐则忘前失后,何以集合而成?顿则万行多方,岂得一时圎满?荅?真理即悟而顿圎,妄情息之而渐尽,顿圎如初生孩子。一日而肢体巳全。渐修如长养成人。多年而志气方立。 四问凡修心地之法。为当悟心即了。为当别有行门。若别有行门,何名南宗顿旨。若悟即同诸佛。何不发神通光明。荅识冰池而全水。藉阳气而镕消。悟凡夫而即真。资法力而修习。冰消则水流润,方呈漑涤之功;妄尽则心灵通,始发通光之应。修心之外,无别行门。 五问:若但修心而得佛者,何故诸经复说必须庄严佛土,教化众生,方名成道?荅!镜明而影像千差,心净而神通万应。影像庄严佛国,神通则教化众生,庄严而即非庄严,影像而亦色非色。 六问:诸经?说度脱众生,且众生即非众生,何故更劳度脱?荅:众生若是实,度之,则为劳既,自云即非众生,何不例度而无度?七问:诸经说佛常住,或即说佛灭度,常即不灭,灭即非常,岂不相违?荅?离一切相,即名诸佛,何有出丗入灭之实乎?见出没者,在乎机縁,机縁应,则菩提树下而出现;机縁尽,则娑罗林闲而?槃。其犹净水无心,无像不现。像非我有,盖外质之去来;相非佛身,岂如来之出没? 八问云何佛化所生?吾如彼生,佛既无生,生是何义?若言心生,法生,心灭法灭,何以得无生法忍邪?荅既云如化,化即是空,空即无生,何诘生义?生灭灭巳,寂灭为真,忍可此法无生,名曰无生法忍。 九问:诸佛成道说法,秖为度脱众生?众生既有六道,佛何但住在人中现化?又佛灭后,付法于迦叶,以心传心,乃至此方。七祖,?代秖传一人?既云:于一切众生?得一子之地,何以传授不普?荅?日月丽天,六合俱照,而盲者不见,盆下不知,非日月不普,是障隔之咎也。度与不度,义?如斯,非?人天,拣于鬼畜,但人道能结集,传授不绝,故秖知佛现人中也。灭度后委付迦叶,展转相承。一人者,此亦盖论当代为宗教主,如土无二王,非得度者,唯尔数也。 十问:和尚因何发心,慕何法而出家?今如何修行?得何法味?所行得至何处地位?今住心邪?修心邪?若住心,妨修心,若修心,则动念不安,云何名为学道?若安心,一定,则何异定性之徒?伏愿大德运大慈悲,如理如如,次第为说。荅觉四大如坏幻,达六麈如空华,悟自心为佛心,见本性为法性,是发心也。知心无住,即是修行;无住而知,即为法味。住著于法,斯为动念。故如人入暗,则无所见。今无所住,不染不著,故如人有目及日光明,见种种法,岂为定性之徒?既,无所住著,何论处所? 又山南温造尚书问:悟理息妄之人,不结业一期,寿终之后,灵性何依者,荅,一切众生无不具有觉性,灵明空寂,与佛无殊。但以无始劫来,未曽了悟,妄执身为我相,故生爱恶等情,随情造业,随业受报,生老病死,长劫轮回。然身中觉性,未曽生死,如梦被驱役,而身本安闲,如水作冰,而湿性不易。若能悟此性,即是法身,本自无生,何有依托?灵灵不昧,了了常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然多生妄执,习以性成,喜怒哀乐,微细流注。真理虽然顿达,此情难以卒除。须长觉察,损之又损,如风顿止,波浪渐停。岂可一生所修,便同诸佛力用?但可以空寂为自体,勿认色身;以灵知为自心,勿认妄念。妄念若起,都不随之,即临命终时,自然业不能系。虽有中隂,所向自由。天上人闲,随意寄托。若爱恶之念巳泯,即不受分叚之身,自能易短为长,易麤为妙。若微细流注,一切寂灭。唯圎觉大智朗然独存,即随机应现千百亿身,度有縁众生,名之为佛。谨对释曰:马鸣菩萨撮略百本大乗经宗旨,以造大乗起信论。论中立宗,说一切众生心有觉义、不觉义。觉中复有本觉义、始觉义。上所述者,虽但约照理观心处言之,而法义亦同。彼论谓从初至与佛无殊,是本觉也;从但以无始下,是不觉也;从若能悟此下,是始觉也。始觉中复有顿悟、渐修,从此次至亦无所去,是顿悟也。从然多生妄执下,是渐修也。渐修中,从初发心乃至成佛,有三位自在。从此至随意寄托者,是受生自在也。从若爱恶之念下,是变易自在。从若微细流注下至末,是究竟自在也。又从但可以空寂为自体,至自然业不能系,正是悟理之人朝暮行心,修习止观之要节也。宗密先有八句之偈,显示此意,曽于尚书处诵之,奉命解释,今谨注释如后。偈曰:

作有义事是惺悟心,作无义事是狂乱心。狂乱随情念,临终被业牵。惺悟不由情,临终能转业。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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