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袭莒

齐侯袭莒

大国用兵以掩人之不备，春秋特书以著其罪也。夫兵以御暴，非?以为暴也，而况以诡诈行之者乎？齐为不道，乗莒人之不备，而潜师以袭之，不仁甚矣。春秋特起袭莒之文，而专目齐侯，则其包蔵祸心之恶，何所逭㢤？先王用三驱而不掩群，君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待物且尔，而况扵人乎？凡春秋书用兵，皆在?恶，然亦有声罪伐人，而驻兵不战以服之者矣，未闻有以袭书也。彼小国恃大国之安靖，巳无故而加之兵，巳有陵弱犯寡之罪，况以隂谋閟计，出其不意而掩取之乎？此春秋之?，必诛而不赦者也。齐荘背澶渊之会盟，而?叛臣以伐盟主，不义甚矣。入孟门，取朝歌，无损于晋也，动而无所以生悖心，于是袭莒之念兴焉。衘枚卧鼓，出莒人之不意，自谓一鼓可以得莒矣，而不虞其谋之不遂也，且于之门伤股而退，蒲侯之遇?梁，授首亦何益？㢤人亦有言，抑君似䑕，昼㐲而夜动，其齐侯光之谓矣。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编，此为特笔。盖用兵之中，其罪为尢甚者也。而齐独有焉。他日。

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而郑罕逹亦帅师取宋师于嵒潜踪宻迹，伺人之间，以相倾覆，流而至于战国，残民以逞，若艾草菅然，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今年未能得志，明年再兴伐莒之师，构怨未巳，而不知祸盈恶积，变起䔥墙，未㡬何时，崔氏之难作矣。故曰：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齐矣。呜呼！若齐荘公者，尚谁怼㢤？抑尝攷之于经凢？特笔以著其暴者，多在于齐，故在㐮公则有迁纪、郱、鄑、郚之举，在桓公则有?鄣、迁阳之文。不特此也，春秋未尝书㓕国也，而㓕国亦自齐始。发扬蹈厉之志，以成从简尚功之俗，盖其流风之未泯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