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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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菊说

鄞有髙世之士曰骆先生以大，貌严而气刚，行峻而言直，学广而闻多，落落不与世俗相俯仰。一语之不合，一事之不谐，则望望而去，终其身不齿。以故世之士子，鲜有当乎其意，辱与为忘形交者。然独视菊如贤友朋。毎?即小斋之外，罗植数百本，春而锄，夏而灌，秋编其干而屏列之。当天气始肃，寒英盛开，被鹤氅衣，戴折角巾，携九莭杖，廵行圃中。见夫幽姿劲质，轹风霜则思淬厉莭操，䖏艰瘁而不屈。见夫黄而不杂，得土之中，则思正色独立，使君子有?敬，而小人有?畏。见夫早培晚盛，不竞不争，则思居谦䖏譲，退可以无咎，而进为有悔。见夫味甘而气馨，品髙而性介，则思蓄用以待时，㓗身而䖏俗，不与黄茅白苇俱出扵斯世。凢是数者，一或不?扵是菊，又为之徘徊花下，仰而视，俯而思，且愧而且责。必也物我两忘，彼此无间，然后与之曺䖏乎轩　?寞之濵，并驱乎草木揺落之际，若相磋以道，相错以徳，不自知其情之孚而身之化也。夫如是，则菊也，先生也，真?谓贤友朋也。菊有贤友朋之象，而先生犹爱之如此，况世之贤士子乎。是故无贤士子则巳，有则必为先生之?爱，如爱斯菊矣。先生爱贤之心，岂果有异扵爱菊之心乎。呜呼，菊不能以自贤，惟先生能贤之。士子不能自知其不贤，惟先生能知之。贤也吾其爱，不贤也，吾其弃。呜呼！安得贤如是菊，陶姓而潜名者，与之论先生之交际㢤。#### 唐林字说

句章唐起贤之冡子林，从予㳺乆，今年十有五矣。起贤将责之以成人之道也，乃行三加之礼，而请字扵予。予取班固学林之语，而字之以孟学，且为说以告之曰：生亦即夫髙山大泽之林乎？望之蔚然而愈茂，入之窈然而愈深，陟之崭然而愈峻。是何果以致此㢤？盖其得地之力也完，而去人境也逺；得地力也完，故其积也厚；去人境也逺，故其牋之者少。扵是乎茂也、深也、峻也，有不期然而然矣。今以近郊之林，而为国人之?窥，俟昼夜?息之气薄，雨露?润之日浅，而斧斤之伐，牛羊之牧，又相寻扵无穷。此岂复有向之蔚然、窈然、崭然者乎？生入学林，亦若是而巳矣。而其为茂为深为峻也。又有甚扵此者焉。吾惧生之积扵内者有未然。而牋扵外者日以至。则?谓蔚然窈然崭然者且化而为濯濯矣。呜呼是岂林之性也㢤生乎其继此而务学也乎。然学有二焉。有义理之学。有文词之学。义理之学，犹斯林之有根祗，?以修夫天爵之贵者也。文词之学，犹斯林之有芬葩，?以慕夫人爵之荣者也。生能舎文词之学，以求义理之学而从事焉，始无愧乎斯林之?飬矣。孟子曰：苟得其飬，无物不长；苟失其飬，无物不消。予之告生，止扵此矣。生?拜曰：敢不敬蚤夜求从祝辤。#### 唐氏四子字说

句章唐景先氏有子四人焉，曰辕，曰轮，曰毂，曰辐。辕则字之以伯度，轮则字之以仲规，毂则字之以?直，辐则字之以季齐。一日，景先请?以字四子者，其说云何？予曰：吾子亦知车之任重而致逺乎？其辕以句?，欲其有度焉，　浅深而谋进退也。其轮以载地，欲其中规焉，杼扵泽而侔扵山也。其毂居扵轮之中，欲其直焉，而不动也；其辐凑乎毂，欲其齐焉而相任也。夫如是，则车之为用庶㡬㢤。今四子之车，其材良，其质坚，吾固望其任重而致逺矣。虽然，犹惧其法之扵外者，有?未至也。四子扵此，苟能守之以度，而无折无绝也如辕，通之以规，而不匡不附也如轮。容乎其直，揉乎其齐也如毂，如辐，则其取法是车也，不既至矣乎？由是而观，则辕也、轮也、毂也、辐也，必合为一器，而后可以成乎车；则汝四子之为兄为弟也，亦必合之为一心，而后可以成乎家。然欲使之有合也，亦在乎度以守之，规以通之，容乎直而揉乎齐耳。是故引而行乎上者，辕也；逹而行乎下者，轮也；毂之与辐，又?以同乎轮者也。辕不度，则无以制其下而使之行；轮不规，毂不直，辐不齐，则无以聴乎上而奉之行。轮也，毂也，辐也，固弟焉而役扵辕者也。辕乎，吾见为兄之难矣。辕率诸弟学扵予子嘉景先之有子也，作字说以贻之。#### 朴太素字说

圣如孔子，贤如老荘，其言不过曰绘事后素，曰见素抱朴，曰明白入素，无为复朴。盖朴也素也，皆质之?始也。质之?始，其道之根干乎？是故中虚外无，不可为像，是谓溟涬，道之根也。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是谓厖鸿，道之干也。斯道也，不特儒道二教为然，虽释氏之教亦然。尝读止观书，悟即假即空之理，六度万行，自一真出。真即道也。道即质之所始。而朴与素之说也。周氏慈溪右姓。诗礼世其家。有竒比丘出焉。东臯冝朴字太素者是巳。太素㓜薙染具戒后习内外学。奉师祖圎智翁居冡间。大方之士多招以清軄。而祖老辞不就。其卓识髙行。固巳振扵樷林，如玉之就雕，木之就斵，骎骎乎其向用矣。予惧其离朴而散素也，故为之字说以祝之曰：充耳琇莹，玉之就雕以成珮者也，而质弗朴，则难乎其为珮矣。楩楠橡樟，木之就斵以为梁为栋者也，而质弗素，则难乎其为梁为栋矣。学者质之弗朴弗素也，然亦安能受道乎？?以字朴曰太素者，盖以受道之质许之矣。虽然，太素，禅子也，知所谓翠竹黄花之说，则扵是道可一?而领。#### 太素说

易卦有复，?以复乎其本始也。本始也者，朴而未散之谓也。朴而未散，是名太素。老子之抱朴见素，荘子之复朴入素，又皆求复乎太素之说也。然则曷为而复之？复之之道，惟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惟其一也，故不杂；惟不杂也，故能纯。传曰：能体纯素，谓之真人。斯言岂欺我㢤？浦阳赵君，儒家子也，晚好老荘之学，从伯氏太?先生㳺，?衣粝食，绝去华靡，是盖有志乎纯素者矣。以其字思复，而别号太素子。一日求其说，扵嚣嚣生生曰：越席䟽布，物之素也；质先礼后，人之素也。而道家之素，易与老荘之说一也。易言其复，而老荘言其素也。然?以复乎其素㑹？儒道而为一者，又君之?自得，非予之?能知，而亦非可以言告也。太素子拊手称善，遂书之以为说。#### 瑄蕴中字说

瑄盖用之以礼神，而为噐之贵者也。然则人也亦有见用扵世而为其?贵乎？公卿大夫士是也。其扵僧也则不然。僧盖出世间者也，是以无用而为用，世固莫得而贵贱之矣。然则师之能瑄也，亦在蕴诸中而已。蕴中之说云何？师读止观书，知六度万行自一真出，则知?蕴之义，其在其乎！其在斯乎！师名瑄，而字以蕴中。因为之说云。九灵山房集卷之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