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斋文集卷三船山遗书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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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7 01:56
姜斋文集卷三船山遗书四十六
明衡阳王夫之譔
序五首
诗传合参序
学,效也。闻之说历者曰:用郭守敬之历而不能用其法,非能效守敬者,善夫其以善言效也。故易曰:拟议以成其变化。拟议变化,如目视之与手举,异用而合体,变化所以拟议也。知拟议其变化,则古人之可效者毕效矣。然而不知拟议者,其于变化犹幻人之术也,眩也,终古而弗能效也。以诗言之,朱子生二千年之后,易子夏氏而为之传,奚效乎?效子夏氏尔。子夏氏于素绚之诗,同堂而异意,故能效夫子之变化以俟朱子。朱子于三百篇,正变贞淫之致,同道而异诠,故能效子夏之变化以俟后人。善效朱子者,可以知所拟议矣。伯兄石崖先生曰:吾以序言诗,而于生平讽诵所蓄疑而未安者,自觉为之豁如。觉其豁如者,觉也。觉者天理之舍,古今之府,以效古人而自觉者也。故一曰学觉也。觉生于拟议,而效成乎变化,斯以悦心研虑而无所疑,乃若愚所谓眩者,则非此之谓也。窃二氏之土苴,建为门庭,以与朱子讼戴古本为冒镝之盾,究亦未知汉儒之奚以云也。一字之提,不问其句;一句之唱,不问其篇,矫揉圣教而惟其侮,倚其附耳密传之影响,而不得有一念之豁如。若此者,固愚兄弟所过门不八而无憾者,奚忍与党同而伐朱子之异哉。先生此编,一以子夏序为正,而固不怙也。曰即出于衞氏,而亦为近古。其逊志而不敢诬,亦于此见矣。丝衣之序云:高子曰:灵星之尸也。灵星之祀,详见应劭风俗通。葢,汉人之淫祀,子夏亲授诗于夫子,高子其何称焉?故曰即出于衞氏,而亦为近古,以俟后哲无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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