諌曺仁师出军书

諌曺仁师出军书

臣伏见诏书发懐军，令郎将曺仁师讯勒，以征匈丑。臣闻古之天子，方建大礼，必先振兵?旅，以告成功。故汉孝武皇帝将封禅，乃徴精卒十万，北廵朔方，畧地而还。此盖遵古先哲王之礼也。今神皇陛下应天受箓，将欲郊?天地，巡拜河洛，建明堂，朝万国，斯迈古之盛礼也。诚合式遵旧典，耀武塞上，毕境而还。臣犹虑曺仁师，未识典礼，肆兵长駈，穷极砂碛，不恤士马，専以务得为利，不以全兵为上。今朝廷百僚，虽有疑者，无敢言之。臣诚愚昧，不识忌讳。曽闻事君之道，?贵尽心，心以为非，安可不言？臣料仁师到云内城，发兵之日，合至九月?；到突利城，廽兵之日，合至十月?。胡地隆冬，草枯泉涸，南中士马，不耐?寒。计仁师?将之马，从灵州常时?发之处，?廽到云内城，已行四千余里。云内城中，又先未未支度。马既疲痩，経冬无粟。以臣愚?，十不存二。若送南中，散就诸州，路程益逺，疲痩更极。以臣愚?，十不存五。紫蒙之军，?例相似。且仁师此行，计遅发速，至扵应㑹不甚精俻？以臣计料。?未成功。脱若功未克成。士马先䘮尽。中?求市。卒又难得。且自古与匈奴战。非士马相资不可。臣恐马既虗用?尽。贼又窜逺未平。但虑后之谋臣悔扵今事。且古来绝汉。多䘮士马。非臣臆度。輙敢陈闻。昔汉室以衞青出塞。是时汉马三十万疋，旋师之日，唯余四万，四十年不得事匈奴，盖由此。臣愿陛下考验前古，取臣愚诚，望与三公大臣审更详议。陈伯玉文集第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