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学纪闻卷之十二

困学纪闻卷之十二

浚　仪　王　应麟　伯厚甫。

攷史

三皇之书，伏牺有易，神农有夲草，黄帝有素问。易以卜筮存，本草、素问以方技存，其天乎？新安王晦叔云：

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见于王莽传，盖古之遗言也。与邵子观物同。

司马公诗曰：虞舜在倦勤，荐禹为天子。岂有复南廵，迢迢度湘水。张文潜诗曰：重瞳陟方时，二妃盖老人。安肯泣路傍，洒泪留丛筠。二诗可以祛千载之惑。

天官书云：熟五斗米顷。李商?李贺小传：如炊五斗黍许，时夲于此。

赵使乐乗代㢘颇，颇怒，攻乐乗，使赵葱，颜聚代李牧，牧不受命。此非为将之法，颇、牧特战国之将尔。易之师曰：行险而顺。

太史公传。周阳由云：与汲黯俱为忮，黯之正直，?谓仁者，有勇刚毅近仁者也。谓之忮可乎？周阳由蝮鸷之靡尔，其可与黯并言乎？汲、郑同传，犹不可，而以由与黯俱，是鸾枭接翼也。

贾生吊屈原曰：谓跖蹻㢘。注：楚之大盗曰庄蹻。韩非子：楚荘王欲伐越，杜子諌曰：庄蹻为盗扵境内，而吏不能禁，此政之乱也。蹻盖在庄王时。汉西南夷传：庄蹻者，楚庄王苗裔也，以其众王滇。此又一庄蹻也。名氏与盗同。何㢤

淮南人间训曰：秦皇利越之犀角、象齿、翡翠、珠玑，乃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嶷之塞，一军处畨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三年不觧甲弛弩，使监禄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君译吁宋，而越人?入丛薄中，与禽兽䖏，莫肯为。秦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血数十万，乃发适戍以备之。扵是陈胜起于大泽，秦击越之事详见于此。大事记在始皇三十三年。觧题不引鸿烈书录此以?遗

太史公述楚汉春秋。其不载于书者，正义云：项羽歌，羙人和之。楚汉春秋云：歌曰：汉兵巳畧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生。是时巳为五言矣。五言始扵五子之歌行露。楚汉春秋曰：髙帝初封侯者，?赐丹书鐡劵曰：使黄河如带，太山如砺，汉有宗庙，尔无绝世。

又曰：恵帝崩，吕太后欲为髙坟，使从未央宫而见之。诸将諌不许。东阳侯?泣曰：陛下见恵帝。冡悲哀?涕无巳，是伤生也。臣?哀之。太后乃止。东阳侯，张相如也。又曰：下蔡?长詈淮南王曰：封汝爵为千乗，东南尽日?出，尚未足黔徒群盗，?邪而反何也？

汉大启九国，燕、代、齐、赵、梁、楚、荆、吴、淮南、淮阳，?同姓也，长沙异姓不与焉。汉表削淮阳而列长沙，当从史记。

断而敢行，鬼神避之。见末而知本，观指而覩归。秋霜降者草花落，水揺动者万物作。此战国诸子之言，而赵髙诵之尔，髙非能为此言也。

乐书作十九章，索?云安世房中乐，今攷之。汉志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郊祀歌十九章，索?误。

御覧载淳于髠十酒说曰。罗?排门。翠笄窥牖。盖好事者因滑稽传而广之。非战国时语也。

邹阳书。齐用越人蒙。汉书云。越人子臧。其事未详。李斯传注。辩士?姓名。遗秦将章邯书曰。此书在善文中。隋志善文五十卷。杜预撰。

滑稽传。齐使淳于髠献鹄于楚。说苑云。魏文侯使舎人毋择献鹄于齐。鲁连子云。展无?为鲁君使。遗齐君鸿。韩诗外传云。齐使使献鸿于楚。其事?同。而四书?载异。项羽纪。说者曰。人言楚人沭猴而冠耳。法言以为蔡生。汉书以为韩生。

汉髙祖起布衣灭秦楚。自后世䖏之，必夸大㓛业，以为轶尧舜，驾汤武矣。其赦令曰：兵不得休八年，万民与苦甚。今天下事毕，其赦天下殊死以下。言甚简而无自矜之意，此?以诒厥子孙享四百年之祚欤？

王者莫髙于周文，伯者莫髙于齐桓，?待贤人而成名，此髙帝之诏也。宣帝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雑之。盖已见于此诏矣。刘向称贾??古之伊、管，未能逺过伊、管，岂可并言哉？林少颍论之曰：王霸之无辨，汉世为尤甚；拟人之非伦，汉儒为尤甚。尊王绌霸，言道义不言功利，一董仲舒而已。班固叙武帝名臣，李延年桑弘羊亦与焉。若儒雅则列董仲舒扵公孙弘、儿寛之间。汲黯之直，岂卜式之俦㢤。史笔之褒贬，万世之荣辱，而薫莸浑殽如此，谓之比良迁董可乎？

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军中?左袒。按仪礼郷射䟽云：凡事无问吉㐫?袒左。是以士䘮礼及大射?袒左，唯有受刑袒右，故觐礼乃云右肉袒，注云刑冝施扵右是也。以此攷之，周勃诛吕氏之计巳定，为吕氏者有刑，故以右袒令之，非以觇人心之从违也。

与父老约为句，下云法三章耳。

淮隂侯羞与樊哙伍，然哙亦未易轻諌，留居秦宫鸿门谯，项羽排闼入，见一狗屠能之，汉廷诸公不及也。吴斗南为汉书刋误，?遗朱文公荅书曰：刘氏?断句如项羽传，由是始为诸侯上将军。儒林传出入不悖。?闻?与史记合为原庙渭北见一书，庙渭之间有扵字。刘氏?疑亦有误，如沟洫志扵楚字本文属下句，下文有于齐于蜀字，?是句首，而刘误读属之上句。

通鉴不书符瑞，髙帝赤帝子之事，失于?削，纲目因之。

文章縁起有汉恵帝四皓碑，今攷髙士传。髙车山上有四皓碑及祠。汉恵帝?立，

武帝年十二而决廷尉狱防年之疑，眀帝年十二而辨陈留吏垦田之牍，其英眀略同。而武帝之事，史䇿不著，仅见于通典。刑法杂议。

武帝纪：元朔三年诏曰：夫刑罚?以防奸也，内长文?以见爱也。?云古写夲无注。汉书作而肆赦?以见爱也。

魏丁仪周成汉昭论云：成王秀而获实，其羙在终。昭帝苗而未秀，其得在始。必不得巳与夫始者。

食货志：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货殖传云：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力，以蓺文攷之。李克七篇在儒家，李悝三十二篇在法家。尽地力者，悝也，非克也。货殖传误。

贾?赋见细徳之险微，颜注云：见苛细之人，险阨之证，则微当作徴。见险证而去色斯举矣。见几而作，史通述傅玄之言曰：孟坚汉书实命世竒作。及与陈宗、尹敏、杜抚、马严撰中兴纪传，其文曽不足观，岂拘扵时乎？不然，何不?之甚也。

陆澄注班史，多引史记，此缺一言，彼摘半句，?采摘成句，标为异说。今其书不传前軰，谓班之于马，时有遗失，如　肩之不言生，有以起自布衣而去也。夫二字垓下之战，史载甚详，而孟坚略不及。

梁书刘之遴传云：古本汉书外戚次帝纪下，诸王悉次外戚下，在陈、项传前。新唐书列传盖倣此。

匡衡传注，今有西京杂记，其书浅俗，出扵里巷，多妄说。叚成式云，庾信作诗，用西京杂记事，自追改曰，此吴均语，恐不足用。今按南史，萧贲著西京杂记六十卷，然则依托为书，不止吴均也。

刑法志。狱刑号为平矣。酷吏传序：号为罔漏吞舟之鱼。王温舒传：广平声为道不拾遗。曰号曰声，谓名然而实否也。书法婉而直

平当。传云：汉兴，唯韦平父子至宰相。愚谓周勃、亚夫父子为相，事业过韦平逺甚，班孟坚其忘诸乎？蓺文志于长天下忠臣九篇，刘向别录云：传天下忠臣。愚谓忠臣传当在史记之录，而列于隂阳家，何也？七畧，刘歆?为，班固因之。歆，汉之贼臣，其抑忠臣也则宜。

董公之名不闻，鲁两生之氏不著。仁义之说，如山川出云，时雨既降，而不有其㓛；礼乐之言，如鳯翔千仭，非燕爵之网，?能罗，古之?民也。

陈万年为三公，而教其子以讇，范滂、姜叙之母一妇人，而励其子以义。二汉风俗。以是观之，

一梁以折七国之锋，一琅邪以续典午之绪，封建可以支变故，安平之㓛，以画邑之王蠋；南阳之兴，以东郡之翟义，莭行可以囬人心。

辛庆忌之救朱云，张万福之拜阳城，服儒衣冠者，亦可媿矣。

功臣表：靡有孑遗，耗矣。孟康曰：耗音毛。颜师古曰：今俗语犹谓无为耗。冯衍传：饥者毛食。注：案衍集毛字作无，今俗语犹然。㦯，古亦通乎。卫绾以戯车为郎，盐鐡论贤良曰：戯车鼎跃，咸出?史。累功积曰?，至卿相，鼎跃。东方朔?，谓鼎官。邹阳?，谓鼎士也。

武纪：元狩二年秋，匈奴昆邪王降，置五属国以䖏之。注不载五属国之名，攷之。地理志：属国都尉，安定治三水，上郡治龟兹，天水治勇士，五原治蒲泽，张掖治日勒，此武帝初置也。若金城西河北地属国置于宣帝时，不在五属国之数。

张良、张仲三十代孙，张老十七代孙。

史通云：司马相如始以自叙为传，然其?叙，但记自少及长，立身行事而巳。今攷之本传，未见其为自叙。又云，相如自叙记其客逰临卭，以春秋?讳，持为羙谈，恐未必然。意者相如集载本传，如贾?新书末篇，故以为自叙欤？桓谭新论：汉百姓赋歛一?为四十余万万，吏俸用其半，余二十万万蔵于都内，为禁钱。少府?领园地作务八十三万万，以给宫室供养。诸赏赐，汉财用之数，大畧见此。

何武曰：卫青在位，淮南寑谋。李㝷曰：淮南王作谋之时，其?难者独有汲黯。今人多以淮南寑谋称黯，而不及青，才能不?莭义也。

西汉末，郭钦、蒋诩、栗融、禽庆、苏章、曹竟不仕。于莾、孔休、蔡勲、刘宣与卓茂、龚胜、鲍宣同志不仕。莽时，王皓、王嘉并弃官，汉史不能表。而扬之为清莭传，而仅附见其名氏。然诸君子清风肃然，立懦夫之志于百世之下，不待传而彰。

论衡，孝明之世，读苏武传，见武官名曰栘中监，以问百官，百官莫知。

又云：司马长?为封禅书，文约不具。子长纪黄帝至孝武，扬子云录宣帝至哀平、陈平仲纪光武，班孟坚颂孝眀汉家功徳，颇可观见。今子云书不传，平仲未详其人，孟坚颂亦亡。

荀?对䇿曰，今臣僣君服，下食上珎，宜略依古礼尊卑之差，及董仲舒制度之别。注引仲舒对䇿。愚谓制度之别，必有其书，非但正法度，别上下之对也。春秋繁露有度制篇：

董仲舒三年不窥园，法真㦄年不窥园。赵昱㦄年潜思不窥园门。桓荣十五年不窥家园。何休不窥园者十七年。

号万石者五家，汉石?及四子?二千石，号万石君。冯扬为弘农太守，八子?为二千石，亦号万石君。严延年兄弟五人至大官，母号万石严妪。秦袭为颍川太守，群从同时为二千石者五人，号万石秦氏。唐张文瓘为侍中，四子?至三品，号万石张家。

汉丞相再入二人，周勃、孔光。御史大夫再入三人，孔光、何武、王崇。后汉太尉再入二人，刘矩、马日䃅。三入一人，胡广。司徒再入二人，鲁恭、胡广。司空三入一人，牟融。唐宰相再入五十七人，长孙无忌至裴枢。三入十二人，武承嗣至郑畋。四入三人，韦巨源、姚元之、韦安石。五入三人，萧瑀、裴度、崔胤。

宋礼志云：汉文以人情季薄，国䘮革三年之纪，光武以中兴崇俭，七庙有共堂之制。魏祖以侈惑宜矫，终敛去袭称之数。晋武以丘郊不异，二至并南北之祀。岂三代之典不存哉？取其应时之变而已。愚谓四事唯䘮纪庙制，光儒议其失。

扬雄河东赋：羲和司日，颜伦奉舆。注云：伦，古善御者。愚甞攷。韩诗外传：孔子云：羙㢤，颜无父之御也。马知后有舆而轻之，知上有人而爱之，至扵颜伦少衰矣。马知后有舆而轻之，知上有人而敬之，此颜伦善御之事也。书此以?汉注之：?

秦亡扵婴，而莽立婴以嗣平，速汉之亡也。

张竦荅陈遵曰：学我者易，持，效子者难将。陈无巳为秦少㳺字序云：行者难工，处者易持。吕成公书赵忠定父行实后云：䖏者易持，出者难工。?夲张竦之意。

杨盈川隰川令志云：代恭王之子郢客为侯。周益公刋文苑英华校正以为楚元王子郢客为侯。今云代恭之子，未详。愚按。汉书王子侯表，土军侯郢客，代共王子，此盈川?用也。

严延年劾奏霍光擅废立，无人臣礼，不道，奏?寝，朝廷肃焉。吕成公曰：大哉，延年之奏也！自夷齐之后，一人而已。沙随程氏谓延年女罗紨为昌邑王贺妻，生子女持辔，惟汉人风俗之厚，故不以为嫌。王元石曰：宣帝时有大议论三，延年以不道劾光。夏侯胜言武帝不宜立庙乐，有司谥故太子曰戾?，后世?不能及

鼌。错对䇿首云平阳侯臣窋䓁?举贤良方正，太子家令臣错自言?举之人及其官爵无??，汉制犹古也。自后史无?纪，唯唐张九龄对䇿首云：嗣鲁王道坚?举道侔伊吕科，行秘书省校书郎张九龄。自糊名易书之法，宻不复见此矣。道坚，鲁王灵夔之孙，本传称其方严有礼法，是以能举九龄。而秉史笔者不书于传，仅见九龄集。

皇甫谧髙士传云：成公者，成帝时自?姓名。常诵経。不交世利。时人号曰成公。成帝时出逰问之。成公不屈。莭上曰。朕能冨贵人。能杀人。子何逆朕哉。成公曰。陛下能贵人。臣能不受陛下之官。陛下能富人。臣能不受陛下之禄。陛下能杀人。臣能不犯陛下之法。上不能折。使郎二人就受政事十二篇。班史?其事。孟坚讥太史公之退䖏士。而不为?民立传。是以有目睫之论。

髙帝纪。群臣曰。帝起细微。拨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为汉太祖。功最髙。上尊号曰髙皇帝。此谥议之始也。崔骃章帝谥议。见太平御覧。

欧阳子曰。始为朋党之论者。甚于作俑愚攷。汉史萧望之周堪刘更生同心谋议。弘恭石显奏望之堪更生朋党。欲专擅权势。朋党二字。始见于此。遂为万世之祸。可谓一言䘮邦。

何武为沛郡太守。决富家翁之子之讼。夺女财以与子。谓翁之思虑弘逺乖崖，断杭民子壻之事，其意?此。

古今人表许繇、巢父为二人。谯周古史考：许由夏常居巢，故一号巢父。则巢、许为一人。应休琏又谓之山父。

儒林传：毛莫如少路。宋景文公引萧该音义。案：风俗通姓氏篇：混沌氏，太昊之良佐，汉有屯莫如，为常山太守。案：此莫如姓非毛，应作屯字，音徒夲反。愚按：沟洫志云：

自塞宣房后，河复北决，扵馆陶，分为屯氏河。颜师古注：屯音大门反，而随室分析州县，误以为毛氏河，乃置毛州，失之甚矣。以此证之，则毛、屯之相混乆矣。屯之为氏，于此可攷。广韵云：后蜀录有法部尚书屯度。

王式以诗授褚少孙。褚氏家传云：即续史记褚先生

田何子装。释文序录作子庄。

楼护传云：论议常依名莭。东莱谓居五侯之门而论名莭，犹为盗跖之徒而称夷、齐也。陈群为曹操掾，而传云雅杖名义，其能免楼护之讥乎？

魏志：建安二十年，始置名号侯。裴松之谓今之虗封，盖自此始。按汉樊哙传：赐爵封号贤成君。颜注云：楚汉之际，权设宠荣，假其位号，?得邑地，?空受爵。则虗封非始扵建安也。

崇文緫目：史隽十卷，汉隽之名，夲于此

壷?三老茂。汉武故事以为郑茂。颜师古曰。荀恱汉纪云。令狐茂。今汉纪夲脱令狐茂三字。御覧上党郡记。令狐徴君?城东山中。

张敞集。朱登为东海相。遗敞蟹。报书曰。蘧伯玉受孔氏之赐。必以及郷人。敞谨分斯贶于三老。尊行者。曷敢独享之。其言有儒者风味。

宣帝以刑余为周召。非独弘、石也。平恩侯亦刑余，而魏相因以奏事。戚官之祸汉，自宣帝始也。宣纪：神爵三年，益吏百石以下奉十五。通典引应劭曰：张敞、萧望之言，仓廪实而知礼莭，衣食足而知荣辱。今小吏奉率不足，常有忧父母妻子之心，?欲絜身为㢘，其势不能。可以什率増天下吏奉。宣帝乃益天下吏奉什二，与汉纪不同。

黄霸传鹖雀，颜氏注当为鳻。徐楚金攷，说文当为䲸。皇极经世书。恵帝崩，立无名子为帝。

贾捐之上书罢朱崖。杜佑云：捐之，?之孙。髙见实?其祖。

汉之刘歆、魏之元韶，卖宗国以徼利，而身亦不免，小人可以戒矣。

张文潜文帝论谓绛侯之迹异于韩、彭者无几，文帝?以裁之者，乃所以深报之也。其说太过。贾?体貌大臣而厉其莭，乃正论也。

扬雄自比孟子，而校猎赋乃曰：群公常伯，杨朱、墨翟之徒，学孟子而尊杨、墨，与法言背驰矣。

楼护之执吕寛，小人之不义者也，不当传扵㳺侠。法言独称朱家之不徳以为长者。楼护，朱家之罪人也，

让，羙徳也，然当审其是非。赵充国不归功于二将军，君子以为是。颜真卿归功扵贺兰进眀，君子以为非。

刘道原曰：㦄代国史，其?出于春秋。刘歆叙七略，王俭撰七志，史记以下?附春秋。荀朂分四部，史记?事入丙部。阮孝绪士录记传，录记史传，由是经与史分。

汉名臣奏，丞相薛宣奏：汉兴以来，深考古义，惟万变之备，于是制宫室出入之仪。故司马殿省门闼至五六重，周卫击刁斗，近臣侍侧尚不得著钩带入房。

匈奴遗汉文帝书曰：天?立匈奴大单于。又曰：天地?生日月?。置匈奴大单于。突厥致书隋文帝曰：从天生大突厥天下贤圣天子伊利俱卢设莫何沙钵略可汗。

西山先生称天台刘深父，每举史传数百千言，汉许后上成帝书，于班史为?僻䖏，学者多不道。一日对客诵奈何妾薄命，端遇竟寕前，及设为屏风，张某?䓁语，无一字差。

李靖曰：张良?学六韬、三略是也。韩信?学穰苴，孙武是也。光武诏报臧宫、马武引黄石公记。隋志有三略三卷。近世有素书一卷，六章，曰原始，曰正道，曰本徳宗道，曰求人之志，曰遵义，曰安乐。　公武云，厖乱无统，盖采诸书成之。初学记又引黄石公隂谋秘法。

董仲舒在建元初，对䇿愿兴太学，置眀师，以养天下之士，数考问以尽其材。传谓立学校之官，自仲舒发之攷之。

武帝纪：建元五年，置五经博士。此?谓学校之官也。元朔五年，始有礼官劝学之诏，扵是丞相弘请为博士置弟子贠？儒林传?载其著功令也。详扵取而略扵教，不过开禄利之涂而巳。眀经而志青紫，教子而拟籝金，孰知古者为已之学哉。傥以仲舒为相，使正?眀道之学行于时，则学者兴，扵礼义，庶几三代之风，岂止彬彬多文学之士乎。

韩信无行，不得推择为吏。陈汤无莭，不为州里?称。主父偃学从横，诸儒排傧不容。李?降匈奴，陇西士大夫以为愧。秦汉之后，郷党清议犹严也。是以礼官劝学，则曰崇郷里之化。困学纪闻卷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