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帝辛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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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2:03

安皇帝辛

义熈七年春,正月己未,刘?还建康。 秦广平公弼有宠于秦王兴,为雍州刺史,镇安定。姜纪谄附于弼,劝弼结兴左右以求入朝。兴徴弼为尚书令、侍中、大将军。弼遂倾身结纳朝士,收采名势,以倾东宫,国人恶之。㑹、兴以西北多叛乱,欲命重将镇抚之。陇东太守郭播请使弼出镇,兴不从。以太常索棱为太尉,领陇西内史,使招抚西秦。西秦王乾归遣使送所掠守宰,谢罪请降。兴遣鸿胪拜乾归都督陇西岭北匈奴杂胡诸军事、征西大将军、河州牧、单于、河南王,太子炽磐为镇西将军、左贤王、平昌公。兴命群臣搜举贤才,右仆射梁喜曰:臣累受诏而未得其人,可谓丗之乏才。兴曰:自古帝王之兴,未甞取相于昔人,待将于将来,随时任才,皆能致治。卿自识㧞不明,岂得逺诬四海乎!群臣咸恱。 秦姚详屯杏城,为夏王勃勃所逼,南奔大苏。勃勃遣平东将军鹿弈干追斩之,尽俘其众。勃勃南攻安定,破尚书杨佛嵩于青石北原,降其众四万五千,进攻东乡,下之,徙三千余戸于贰城。秦镇北参军王买徳奔夏,夏王勃勃问以灭秦之策,买徳曰:秦徳虽衰,藩镇犹固,愿且蓄力以待之。勃勃以买德为军师中郎将。秦王兴遣卫大将军常山公显迎姚详,弗及,遂屯杏城。 刘藩帅孟懐玉等诸将追卢循至岭表。二月,壬午,懐玉克始兴,斩徐道覆、 河南王乾归,徙鲜卑仆浑部三千余戸于度坚城,以子敕勃为秦兴太守以镇之。 焦㓪犹据姑臧,沮渠蒙逊攻抜其城,执㓪而宥之,以其弟挐为秦州刺史,镇姑臧,遂伐南凉,围乐都,三旬不克。南凉王傉檀以子安周为质,乃还。 吐谷浑树洛干伐南凉,败南凉太子虎台。 南凉王傉檀欲复伐沮渠蒙逊,邯川护军孟恺諌曰:蒙逊新并姑臧,凶势方盛,不可攻也。傉檀不从,五道俱进,至畨禾苕藋,掠五千余戸而还。将军屈右曰:今既获利,宐倍道旋师,早度险阨。蒙逊善用兵,若轻军猝至,大敌外逼,徙戸内叛,此危道也。衞尉伊力延曰:彼步我骑,势不相及,今倍道而归则示弱,且捐弃资财,非计也。俄而昏雾风雨,蒙逊兵大至,傉檀败走。蒙逊进围乐都,傉檀婴城固守,以子染干为质以请和,蒙逊乃还。 三月,刘?始受太尉、中书监,以刘穆之为太尉司马,陈郡殷景仁为行参军。?问穆之曰:孟昶参佐,谁堪入我府者?穆之举前建威中兵参军谢晦,晦,安兄据之曾孙也。?即命为参军,?甞讯囚。其旦,刑狱参军有疾,以晦代之,于车中一览讯牒,催促便下。相府多事,狱系殷积,晦随问酬辨,曾无违谬,?由是竒之,即日署刑狱贼曹。晦美风姿,善言笑,愽赡多通,?深加赏爱。 卢循行收兵至番禺,遂围之,孙处拒守二十余日。沈田子言于刘藩曰:番禺城虽险固,本贼之巢穴,今循围之,或有内变。且孙季髙众力寡弱,不能持乆,若使贼还据广州,凶势复振矣。夏,四月,田子引兵救番禺,击循,破之,所杀万余人。循走,田子与处共追之,又破循于苍梧、郁林、寜浦㑹。处病不能进,循奔交州。?,九真太守李逊作乱,交州刺史交趾杜瑗讨斩之。瑗卒,朝廷以其子慧度为交州刺史。诏书未至,循袭破合浦,径向交州。慧度帅州府文武拒循于石埼,破之。循余众犹三千人,李逊余党李脱等结集俚獠五千余人以应循。庚子,循晨至龙编南津,慧度悉散家财以赏军士,与循合战,掷雉尾炬焚其舰,以步兵夹岸射之,循众舰俱然,兵众大溃。循知不免,先鸩妻子,召妓妾问曰:谁能従我死者?多云:雀鼠贪生,就死实难。或云:官尚当死,某岂愿生!乃悉杀诸辞死者,因自投于水。慧度取其尸,斩之,并其父子及李脱等函七首送建康。?刘毅在京口贫困,与知识射于东堂。庾恱为司徒右长史,后至,夺其射堂,众人皆避之,毅独不去。恱厨馔甚盛,不以及毅。毅从恱求子鹅炙,恱怒不与,毅由是衔之。至是,毅求兼督江州,诏许之。因奏称江州内地,以治民为职,不当置军府,雕耗民力。宐罢军府,移镇豫章。而寻阳接蛮,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于是解恱都督将军官,以刺史镇豫章。毅以亲将赵恢领千兵守寻阳。恱府文武三千悉入毅府,符摄严峻。恱忿惧,至豫章,疽发背卒。河南王乾归徙羌句岂等部众五千余戸于叠兰城,

以兄子阿柴为兴国大守以镇之。五月,复以子木弈于为武威太守,镇嵻㟍城。 丁卯,魏主嗣谒金陵。山阳矦奚斤居守。昌黎王慕容伯儿谋反,己巳,奚斤并其党收斩之。 秋,七月,燕王跋以太子永领大单于,置四辅。柔然可汗斛律遣使献马三千匹于跋,求娶跋女乐浪公主。跋命群臣议之。辽西公素弗曰:前丗皆以宗女妻六夷,宐许以妃嫔之女;乐浪公主不宐,下降非类。跋曰:朕方崇信殊俗,柰何欺之!乃以乐浪公主妻之。跋勤于政事,劝课农桑,省徭役,薄赋歛,每遣守宰,必亲引见,问为政之要,以观其能,燕人恱之。 河南王乾归遣平昌公炽磐及中军将军审䖍伐南凉。审䖍,乾归之子也。八月,炽磐兵济河,南凉王傉檀遣太子虎台逆战于岭南,南凉兵败,虏牛马十余万而还。 沮渠蒙逊帅轻骑袭西凉,西凉公暠曰:兵有不战而败敌者,挫其锐也。蒙逊新与吾盟,而遽来袭我,我闭门不与战,待其锐气竭而击之,蔑不克矣。顷之,蒙逊粮尽而归,暠遣丗子歆帅骑七千邀击之,䝉、逊大败,获其将沮渠百年。 河南王乾归攻秦略阳太守姚龙于栢阳堡,克之。冬十一月,进攻南平太守王憬于水洛城,又克之。徙民三千余戸于谭郊。遣乞伏审䖍帅众二万城谭郊。十二月,西羌彭利发袭据枹罕,自称大将军、河州牧,乾归讨之,不克。 是歳,并州刺史刘道怜为北徐州刺史,移镇彭城。

八年春正月,河南王乾归复讨彭利发,至奴葵谷,利发弃众南走,乾归遣振威将军乞伏公府追至清水,斩之,收羌尸一万三千。以乞伏审䖍为河州刺史,镇枹罕而还。 正月丙子,以吴兴太守孔靖为尚书右仆射。 河南王乾归徙都谭郊,命平昌公炽磐镇苑川。乾归

击吐谷浑阿若干于赤水,降之。 夏,四月,刘道规以疾求归,许之。道规在荆州累年,秋毫无犯,及归,府库帷幕,俨然若旧,随身甲士二人,迁席于舟中,道规刑之于市。以后将军、豫州刺史刘毅为卫将军、都督荆宁秦雍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毅,谓左卫将军刘敬宣曰:吾忝西任,欲屈卿为长史,南蛮岂有见辅意乎?敬宣惧,以告太尉裕。?笑曰:但令老兄平安,必无过虑。毅性刚愎,自谓建义之功与?相埒,深自矝伐,虽权事推?而心不服。及居方岳,常怏怏不得志,?每柔而顺之。毅骄纵滋甚,甞云:恨不遇刘、项,与之争中原。及败于桑落,知物情去已,弥复愤激。?素不学,而毅颇涉文雅,故朝士有清望者多归之。与尚书仆射谢混、丹阳尹郗僧施深相慿结。僧施,超之从子也。毅既据上流,隂有图?之志,求兼督交、广二州,?许之。毅又奏以郗僧施为南蛮校尉,后军司马毛修之为南郡太守,?亦许之。以刘穆之代僧施为丹杨尹。毅表求至京口辞墓,?往㑹之于倪塘。宁逺将军胡藩言于?曰:公谓刘衞军终能为公下乎??黙然乆之曰:卿谓何如?藩曰:连百万之众,攻必取,战必克。毅固以此服公。至于涉猎传记,一谈一咏,自许以为雄豪,以是搢绅白面之士,辐凑归之,恐终不为公下,不如因㑹取之。?曰:吾与毅俱有克复之功,其过未彰,不可自相图也。 乞伏炽磐攻南凉三河太守吴隂于白土,克之,以乞伏出累代之。 六月,乞伏公府弑河南王乾归,并杀其诸子十余人,走保大夏。平昌公炽磐遣其弟广武将军智达、扬武将军木弈干帅骑三千讨之。以其弟昙逹为镇京将军,镇谭郊,骁骑将军娄机镇苑川。炽磐帅文武及民二万余戸迁于枹罕,秦人多劝秦王兴乗乱取炽磐,兴曰:伐人丧,非礼也。夏王勃勃欲攻炽磐,军师中郎将王买德諌曰:炽磐,吾之与国,今遭丧乱,吾不能恤,又恃众力而伐之,匹夫且犹耻为,况万乗乎!勃勃乃止。 闰月,庚子,南郡烈武公刘道规卒。 秋,七月,己巳朔,魏主嗣东廵。置四厢大将、十二小将,以山阳矦斤、元城矦屈行左右丞相。庚寅,嗣至濡源。廵西北诸部落乞伏智逹等击破乞伏公府于大夏,公府奔叠兰城,就其弟阿柴。智逹等攻㧞之,斩阿柴父子五人,公府奔嵻?南山,追获之,并其四子,轘之于谭郊。八月,乞伏炽磐自称大将军、河南王,大赦,攺元永康。葬乾归于枹罕,谥曰武元王,庙号髙祖。 皇后王氏崩。 庚戌,魏王嗣还平城。 九月,河南王炽磐以尚书令武始翟勍为相国,侍中、太子詹事赵景为御史大夫。罢尚书令、仆、尚书六卿、侍中等官。 癸酉,葬僖皇后于休平陵。 刘毅至江陵,多变易守

宰,辄割豫州文武、江州兵力万余人以自随。㑹、毅疾笃,郗僧施等恐毅死,其党危,乃劝毅请从弟兖州刺史藩以自副,太尉?伪许之。藩自广陵入朝。已卯,?以诏书罪状毅,云与藩及谢混共谋不轨,收藩及混赐死。?、混与刘毅款昵,混从兄澹常以为忧,渐与之踈,谓弟璞及从子瞻曰:益寿此性,终当破家。澹,安之孙也。庚辰,诏大赦。以前㑹稽内史司马休之为都督荆、雍、梁、泰、寜、益六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北徐州刺史刘道怜?兖、青二州刺史,镇京口。使豫州刺史诸葛长民监太尉留府事。?疑长民难独任,乃加刘穆之建武将军,置佐吏,配给资力以防之。壬午,?帅诸军发建康,参军王镇恶请给百舸为前驱。丙申,至姑孰,以镇恶为振武将军,与龙骧将军蒯恩将百舸前发。?戒之曰:若贼可击,击之;不可者,烧其舡舰,留屯水际以待我。于是镇恶昼夜兼行,扬声言刘兖州上。冬,十月,己未,镇恶至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舍舡步上。蒯恩军居前,镇恶次之,舸留一二人,对舸岸上立六七旗,旗下置鼔,语所留人:计我将至城,便鼔严令,若后有大军状,又分遣人烧江津舡舰。镇恶径前袭城,语前军士,有问者,但云刘兖州至。津戍及民闲皆晏然不疑。未至城五六里,逢毅要将朱显之,欲出江津,问刘兖州何在?军士曰:在后。显之至军后,不见藩而见军人,担彭排战具,望江津,舡舰巳被烧,鼔严之声甚盛,知非藩上,便跃马驰去。吿毅行,令闭诸城门,镇恶亦驰进,门未及下,?军人因得入城。衞军长史谢纯入参承。毅出,闻兵至,左右欲引车归,纯叱之曰:我人吏也,逃将安之!驰还入府。纯,安兄据之孙也。镇恶与城内兵?,且攻其金城,自食时至中晡,城内人败散。镇恶穴其金城而入,遣人以诏及赦文并?手书示毅,毅皆烧不视,与司马毛修之等督士卒力战。城内人犹未信?自来,军士从毅自东来者,与台军多中表亲戚,且鬬且语,知裕自来,人情离骇。逮夜听事,前兵皆散,斩毅勇将赵蔡。毅左右兵犹闭,东西合拒战。镇恶虑暗中自相伤犯,乃引军出围金城,开其南面。毅虑南有伏兵,夜半帅左右三百许人开北门突出。毛修之谓谢纯曰:君但随仆去。纯不从,为人所杀。毅夜投牛牧佛寺。?桓蔚之败也,走投牛牧寺僧昌,昌保藏之,毅杀昌。至是,寺僧拒之曰:昔亡师容桓蔚,为刘衞军所杀,今实不敢容异人。毅叹曰:为灋自弊,一至于此!遂缢而死。明日,居人以告,乃斩首于市,并子姪皆伏诛。毅兄模奔襄阳,鲁宗之斩送之?。毅季父镇之闲居京口,不应辟召,常谓毅及藩曰:汝辈才器足以得志,但恐不乆耳。我不就尔求财位,亦不同尔受罪累。每见毅、藩导从到门,辄诟之,毅甚敬畏,未至宅数百步,悉屏仪衞,与白衣数人俱进。及毅死,太尉?奏徴镇之为散骑常侍、光禄大夫,固辞不至。 仇池公杨盛叛秦,侵扰祁山,秦王兴遣建威将军赵琨为前锋,立节将军姚伯寿继之,前将军姚恢出鹫峡,秦州刺史姚嵩出羊头峡,右卫将军胡翼度出汧城,以讨盛。兴自雍赴之,与诸将㑹于陇口。天水太守王松忽言于嵩曰:先帝神略无方,徐洛生以英武佐命,再入仇池,无功而还,非杨氏智勇能全也,直地势险固耳。今以赵琨之众,使君之威,准之先朝,实未见成功。使君具悉形便,何不表闻?嵩不从。盛帅众与琨相持,伯寿畏懦不进,琨众寡不敌,为盛所败,兴斩伯寿而还。兴以杨佛嵩为雍州刺史,帅岭北见兵以击夏。行数日,兴谓群臣曰:佛嵩每见敌,勇不自制,吾常节其兵不过五千人。今所将既多,遇敌必败。行巳逺,追之无及,将若之何?佛嵩与夏王勃勃战,果败,为勃勃所执,绝亢而死。 秦立昭仪齐氏为后。 沮渠蒙逊迁于姑臧。十一月,己卯,太尉?至江陵,杀郗僧施?。毛修之虽

为刘毅僚佐,素自结于?,故?特宥之。赐王镇恶爵汉寿子。?问毅府咨议参军申永曰:今日何施而可?永曰:除其宿衅,倍其惠泽,贯叙门次,显擢才能,如此而巳。?纳之。下书寛租省调,节役原刑,礼辟名士,荆人恱之。 诸葛长民骄纵贪侈,所为多不灋,为百姓患,常惧太尉?桉之。及刘毅被诛,长民谓所亲曰:昔年醢彭越,今年杀韩信,祸其至矣。乃屏人问刘穆之曰:悠悠之言,皆云太尉与我不平,何以至此?穆之曰:公溯流逺征,以老母稚子委节下,若一豪不尽,岂容如此邪!长民意乃小安。长民弟辅国大将军黎民说长民曰:刘氏之亡,亦诸葛氏之惧也。宐因?未还而图之。长民犹豫未发,既而叹曰: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必履危机。今日欲为丹徒布衣,岂可得邪!因遗冀州刺史刘敬宣书曰:盘龙狼戾专恣,自取夷灭。异端将尽,丗路方夷,富贵之事,相与共之。敬宣报曰:下官自义熈以来,忝三州七郡,常惧福过灾生,思避盈居损,富贵之㫖,非所敢当。且使以书呈?,?曰:阿寿故为不负我也。刘穆之忧长民为变,屏人问太尉行参军东海何承天曰:公今行济否?承天曰:荆州不忧不时判,别有一虑耳。公昔年自左里还入石头,甚脱尔。今还,宐加重慎。穆之曰:非君不闻此言。?在江陵,辅国将军王诞白?求先下。?曰:诸葛长民似有自疑心,卿讵宐便去。诞曰:长民知我蒙公垂盻,今轻身单下,必当以为无虞,乃可以少安其意耳。裕笑曰:卿勇过贲、育矣。乃听先还。 沮渠蒙逊即河西王位,大赦。攺元玄始置官僚,如凉王光为三河王故事。 太尉?谋伐蜀,择元帅而难其人。以西阳太守朱龄石既有武干,又练吏职,欲用之。众皆以为龄石资名尚轻,难当重任,?不从。十二月,以龄石为益州刺史,帅寜朔将军臧熹、河闲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钟等伐蜀,分大军之半二万人以配之。熹,?之妻弟,位居龄石之右,亦?焉。?与龄石密谋进取,曰:刘敬宣往年出黄虎,无功而退,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如此,必以重兵守涪城以僃内道。若向黄虎,正墯其计。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内水,此制敌之竒也。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别有凾书封付龄石,署凾邉曰:至白帝乃开。诸军虽进,未知处分所由。毛修之固请行,?恐修之至蜀,必多所诛杀,土人与毛氏有嫌,亦当以死自固,不许。 分荆州十郡置湘州, 加太尉?太傅、杨州牧。 丁巳,魏主嗣北巡,至长城而还。

九年春二月庚戌,魏主嗣如髙柳川。甲寅,还宫。 太尉?自江陵东还,骆驿,遣辎重兼行而下,前刻至日毎淹留不进。诸葛长民与公卿频日奉候于新亭,輙差其期。乙丑晦,?轻舟径进,潜入东府。三月,丙寅朔旦,长民闻之,惊趋至门。?伏壮士丁旿于幔中,引长民却人闲语,凡平生所不尽者皆及之,长民甚恱,丁旿自幔后出,于座拉杀之,舆尸付廷尉,收其弟黎民。黎民素骁勇,格?而死,并杀其季弟大司马参军幼民、从弟宁朔将军秀之。 庚午,秦王兴遣使至魏修好。 太尉?上表曰:大司马温以民无定本,伤治为深,庚戌土断,以一其业。于时财阜国丰,实由于此。自兹迄今,渐用颓㢮,请申前制。于是依界土断,唯徐、兖、青三州居晋陵者,不在断例。诸流寓郡县,多所并省。戊寅,加?豫州刺史,?固让太传、州牧。 林邑范胡逹寇九真,杜慧度击斩之。 河南王炽磐遣镇东将军昙逹、平东将军王松寿将兵东击休官权小郎、吕破胡于白石川,

大破之,虏其男女万余口,进据白石城。显亲休官权小成、吕奴迦等二万余戸据白阬,不服,昙逹攻斩之,陇右休官悉降。秦太尉索棱以陇西降炽磐,炽磐以棱为太傅。 夏王勃勃大赦,攺元鳯翔。以叱干阿利领将作大匠,发岭北夷、夏十万人筑都城于朔方水北、黒水之南。勃勃曰: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宐名新城曰统万?阿利性巧而残忍,蒸土筑城,锥入一寸,即杀作者而并筑之。勃勃以为忠,委任之。凡造兵器成,呈之工人,必有死者,射甲不入则斩弓人,入则斩甲匠。又铸铜为一大鼔,飞廉、翁仲、铜驼、龙虎之属,饰以黄金,列于宫殿之前,凡杀工匠数千,由是器物皆精利。勃勃自谓其祖从母姓为刘,非礼也。古人氏族无常,乃攺姓赫连氏,言帝王系天为子,其徽赫与天连也。其非正统者,皆以鐡伐为氏,言其刚锐如鐡,皆堪伐人也。 夏,四月,乙卯,魏主嗣西巡,命郑兵将奚斤、鸿飞将军尉古真、都将闾大肥等击越勤部于跋那山。大肥,柔然人也。 河南王炽磐遣安北将军乌地延、冠军将军翟绍击吐谷浑别统句旁于泣勤川,大破之。 河西王蒙逊立子政徳为丗子,加镇卫大将军、录尚书事。 南凉王傉檀伐河西王蒙逊,蒙逊败之于若厚坞,又败之于若凉,因进围乐都,二旬不克。南凉湟河太守文支以郡降于蒙逊,蒙逊以文支为广武太守。蒙逊复伐南凉,傉檀以太尉俱延为质,乃还。蒙逊西如苕藋,遣冠军将军伏恩将骑一万袭卑和、乌啼二部,大破之,俘二千余落而还。蒙逊寝于新台,阉人王懐祖击蒙逊,伤足,其妻孟氏禽斩之。蒙逊母车氏卒。 五月,乙亥,魏主嗣如云中旧宫。丙子,大赦。西河胡张外等聚众为盗。乙卯,嗣遣㑹稽公长乐刘絜等屯西河招讨之。 六月,嗣如五原。朱龄石等至白帝,发函书曰:众军悉从外水取成都,臧熹从中水取广汉,老弱乗髙舰十余从内水向黄虎。于是诸军倍道兼行。谯纵果命谯道福将重兵镇倍城,以僃内水。龄石至平模,去成都二百里。纵遣秦州刺史矦晖、尚书仆射谯诜帅众万余屯平模,夹岸筑城以拒之。龄石谓刘钟曰:今天时盛热,而贼严兵固险,攻之未必可拔,祇増疲困,且欲养锐息兵以伺其隙,何如?钟曰:不然。前扬声言大众向内水,谯道福不敢舍涪城,今重军猝至,出其不意,矦、晖之徒巳破胆矣。贼阻兵守险者,是其惧不敢战也。因其凶惧,尽锐攻之,其势必克。克平模之后,自可鼓行而进,成都必不能守矣。若缓兵相守,彼将知人虚实,涪军忽来,并力拒我,人情既安,良将又集,此求战不获,军食无资,二万余人悉为蜀子虏矣。龄石从之。诸将以水北城地险兵多,欲先攻其南城。龄石曰:今屠南城,不足以破北,若尽锐以拔北城,则南城不麾自散矣。秋,七月,龄石帅诸军急攻北城,克之,斩矦晖。谯诜,引兵回趣南城,南城自溃。龄石舍舡步进。谯纵大将谯抚之屯牛脾,谯小苟塞打鼻,臧熹击抚之,斩之,小苟闻之,亦溃。于是纵诸营屯望风相次奔溃。戊辰,纵弃成都出走,尚书令马耽封府库以待晋师。壬申,龄石入成都,诛纵同祖之亲,余皆按堵,使复其业。纵出成都,先辞墓,其女曰:走必不免,秖取辱焉!等死,死于先人之墓可也。纵不从。谯道福闻平模不守,自涪引兵入赴,纵往投之。道福见纵,怒曰:大丈夫有如此功业而弃之,将安归乎!人谁不死,何怯之甚也!因投纵以劔,中其马鞍,纵乃去,自缢死。巴西人王志斩其首以送龄石。道福谓其众曰:蜀之存亡,实系于我,不在谯王。今我在,犹足一战。众皆许诺。道福尽散金帛以赐众,众受之而走。道福逃于獠中,巴民杜瑾执送之,斩于军门。龄石徙马耽于越嶲,耽谓其徒曰:朱矦不送我京师,欲灭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卧,引绳而死。须臾,龄石使至,戮其尸。诏以龄石进监梁、秦州六郡诸军事,赐爵丰城县矦。 魏奚斤等破越勤于跋郍山西,徙二万余家于大宁。 河西胡曹龙等拥部众二万人来入蒲子,张外降之,推龙为大单于。 丙戌,魏主嗣如定襄大洛城。 河南王炽磐击吐谷浑支旁于长柳川,虏旁及其民

五千余戸而还。八月,癸卯,魏主嗣还平城。 曹龙请降于魏,执送张外,斩之。丁丑,魏主嗣如犲山宫;癸未,还。 九月,再命太尉?为太传、杨州牧,固辞。 河南王炽磐击吐谷浑别统掘逵于渴浑川,大破之,虏男女二万三千。冬,十月,掘逵帅其余众降于炽磐。 吐京胡与离石胡出以眷叛魏,魏主嗣命元城矦屈督㑹稽公刘絜、永安矦魏勤以讨之。丁巳,出以眷引夏兵邀击絜,禽之,以献于夏。勤战死。嗣以屈亡二将,欲诛之,既而赦之,使摄并州刺史。屈到州,纵酒废事,嗣积其前后罪恶,槛车徴还,斩之。 十一月,魏主嗣遣使请昏于秦,秦王兴许之。 是歳,以敦煌索邈为梁州刺史,苻宣乃还仇池。?邈寓居汉川,与别驾姜显有隙,凡十五年而邈镇汉川,显乃肉?迎?,邈无愠色,待之弥厚,退而谓人曰:我昔寓此,失志多年,若雠,姜显,惧者不少。但服之自佳,何必逞志。扵是阖境闻之皆恱。

十年春正月辛酉,魏大赦,攺元神瑞。 辛巳,魏主嗣如繁畤。二月戊戌,还平城。 夏王勃勃侵魏河东蒲子。 庚戌,魏主嗣如豺山宫。 魏并州刺史娄伏连袭杀夏所置吐京护军及其守兵 司马休之,在江陵,颇得江、汉民心。子谯王文思在建康,性凶暴,好通轻侠,太尉?恶之。三月,有司奏文思擅捶杀国吏,诏诛其党而宥文思。休之上䟽谢罪,请解所任,不许。?执文思送休之,令自训厉,意欲休之杀之。休之但表废文思,并与?书陈谢。?由是不恱,以江州刺史孟懐玉兼督豫州六郡以僃之。 夏,五月,辛酉,魏主嗣还平城。 秦后将军歛成讨叛羌,为羌所败,惧罪出奔。夏, 秦王兴有疾,妖贼李弘与氐仇常反于贰城,兴舆疾往讨之,斩常,执弘而还。 秦左将军姚文宗有宠于太子泓,广平公弼恶之,诬文宗有怨言。秦王兴怒,赐文宗死。于是群臣畏弼侧目,弼言于兴,无不从者。以所亲天水尹冲为给事黄门侍郎,唐盛为治书侍御史。兴左右掌机要者,皆其党也。右仆射梁喜、侍中任谦、京兆尹尹昭承间言于兴曰:父子之际,人所难言,然君臣之义不薄于父子,故臣等不得黙然。广平公弼潜有夺嫡之志,陛下宠之太过,假其威权,倾险无赖之徒辐凑附之,道路皆言陛下将有废立之计,信有之乎?兴曰:岂有此邪?喜等曰:苟无之,则陛下爱弼,适所以祸之。愿去其左右,损其威权。如此,非特安弼,乃所以安宗庙社稷。兴不应。大司农窦温、司徒左长史王弼皆密䟽劝兴立弼为太子,兴虽不从,亦不责也。兴疾笃,弼潜聚众数千人谋作乱。姚?遣使以弼逆状吿诸兄在藩镇者。于是姚懿治兵于蒲阪,镇东将军、豫州牧洸治兵于洛阳,平西将军谌治兵于雍,皆欲赴长安讨弼。㑹、兴疾瘳见群臣,征虏将军刘羗泣以告兴。梁喜、尹昭请诛弼,且曰:苟陛下不忍杀弼,亦当夺其权任。兴不得巳,免弼尚书令,使以将军公还第。懿等各罢兵。懿、洸、谌与姚宣皆入朝,使?入白兴,求见。兴曰:汝等正欲论弼事耳,吾巳知之。?曰:弼苟有可论,陛下所宐垂听。若懿等言非是,便当寘之刑辟,柰何逆拒之!于是引见懿等于咨议堂。宣流涕极言。兴曰:吾自处之,非汝曹所忧。抚军东曹属姜虬上䟽曰:广平公弼衅成逆著,道路皆知之。昔文王之化,刑于寡妻;今圣朝之乱,起自爱子。虽欲含忍掩蔽,而逆党扇惑不巳。弼之乱心,何由可革!宐斥散凶徒,以绝祸端。兴以虬表示梁喜曰:天下人皆以吾儿为口实,将何以处之?喜曰:信如虬言,陛下早宐裁决。兴黙然 唾契汗、乙弗等部皆叛南凉,南凉王傉檀欲讨之。邯川护军孟恺谏曰:今连年饥馑,南逼炽磐,北逼蒙逊,百姓不安,逺征虽克,必有后患。不如与炽磐结盟通籴,慰抚杂部,足食缮兵,俟时而动。傉檀不从,谓太子虎台曰:蒙逊近去,不能猝来,旦夕所虑,唯在炽磐。然炽磐兵少易御,汝谨守乐都,吾不过一月必还矣。乃帅骑七千袭乙弗,大破之,获马牛羊四十余万。河南王炽磐闻之,欲袭乐都,群臣咸以为不可。太府王簿佳袭曰:傉檀不顾近患而贪逺利,我今伐之,绝其西路,使不得还救,则虎台独守穷城,可坐禽也。此天亡之时,必不可失。炽磐从之,帅步骑二万袭乐都。虎台慿城拒守,炽磐四面攻之。南凉抚军从事中郎尉肃言于虎台曰:外城广大难守,殿下不若聚国人守内城,肃等帅晋人拒战于外,虽有不捷,犹足自存。虎台曰:炽磐小贼,旦夕当走,卿何过虑之深!虎台疑晋人有异心,悉召豪望有谋勇者闭之于内。孟恺泣曰:炽磐乗虚内侮,国家危于累卵。恺等进欲报恩,退顾妻子,人思效死,而殿下乃疑之如是邪!虎台曰:吾岂不知君之忠笃,惧余人脱生虑表,以君等安之耳。一夕,城溃,炽磐入乐都,遣平逺将军捷䖍帅骑五千追傉檀。以镇南将军谦屯为都督河右诸军事、凉州刺史,镇乐都;秃髪赴单为西平太守,镇西平;以赵恢为广武太守,镇广武;曜武将军王基为晋兴太守,镇浩亹;徙虎台及其文武百姓万余戸于枹罕。赴单、乌孤之子也。 河间人禇匡言于燕王跋曰:陛下龙飞辽、碣,旧邦族党倾首朝阳,以日为歳,请往迎之。跋曰:道路数千里,复隔异国,如何可致?匡曰:章武临海,舟楫可通,出于辽西临渝,不为难也。跋许之,以匡为游击将军、中书侍郎,厚资遣之。匡与跋从兄买、从弟睹自长乐帅五千余戸归于和龙。契丹、库莫奚皆降于燕,跋署其大人为归善王。跋弟丕避乱在髙句丽,跋召之,以为左仆射,封常山公。 柔然可汗斛律将嫁女于燕,斛律兄子步鹿真谓斛律曰:幼女逺嫁忧思,请以大臣树黎等女为媵。斛律不许。步鹿真出,谓树黎等曰:斛律欲以汝女为媵,逺适他国。树黎恐,与步鹿真谋,使勇士夜伏于斛律穹庐之后,伺其出而执之,与女皆送于燕,立步鹿真为可汗而相之。?社崘之徙髙车也,髙车人叱洛矦为之乡导,以并诸部,社崘徳之,以为大人。步鹿真与社崘之子社拔共至叱洛矦家,滛其少妻,妻告步鹿真曰:叱洛矦欲奉大檀为主。大檀者,社崘季父仆浑之子也,领别部镇西境,素得众心。步鹿真归而发兵围叱洛矦,叱洛矦自杀,遂引兵袭大檀,大檀逆击,破之,执步鹿真及社拔,杀之,自立为可汗,号牟汗纥升盖可汗。斛律至和龙,燕王跋赐斛律爵上谷矦,馆之辽东,待以客礼,纳其女为昭仪。斛律上书请还其国,跋曰:今弃国万里,又无内应,若以重兵相送,则馈运难继,兵少则不足成功,如何可还?斛律固请曰:不烦重兵,愿给三百骑,送至敇勒,国人必欣然来迎。跋乃遣单于前辅万陵帅骑三百送之。陵惮逺役,至黒山,杀斛律而还。大檀亦遣使献马三千疋、羊万口于燕。 六月,泰山太守刘研等帅流民七千余家,河西胡酋刘遮等帅部落万余家,皆降于魏。 戊申,魏主嗣如豺山宫;丁亥,还平城。 乐都之溃也,南凉安西将军樊尼自西平奔告南凉王傉檀,傉檀谓其众曰:今妻子皆为炽磐所虏,退无所归,卿等能与吾藉乙弗之资,取契汗以赎妻子乎?乃引兵西,众多逃还。傉檀遣镇北将军叚苟追之,苟亦不还。于是将士皆散,唯樊尼与中军将军纥勃、后军将军洛肱、散骑侍郎隂利鹿不去。傉檀曰:蒙逊、炽磐昔皆委质于吾,今而归之,不亦鄙乎!四海之广,无所容身,何其痛也!与其聚而同死,不若分而或全。樊尼吾长兄之子,宗部所寄,吾众在北者,戸垂一万,蒙逊方招懐士民,存亡继绝,汝其从之。纥勃洛肱亦与尼俱行。吾年老矣,所适不容,宁见妻子而死。遂归于炽磐,唯隂利鹿随之。傉檀谓利鹿曰:吾亲属皆散,卿何独留?利鹿曰:臣老母在家,非不思归,然委质为臣,忠孝之道,难以两全。臣不才,不能为陛下泣血求救于邻国,敢离左右乎?傉檀叹曰:知人固未易,大臣亲戚皆弃我去,今日忠义终始不亏者,唯卿一人而巳。傉檀诸城皆降于炽磐,独尉贤政屯浩亹,固守不下。炽磐遣人谓之曰:乐都巳溃,卿妻子皆在吾所,独守一城,将何为也?贤政曰:受凉王厚恩,为国藩屏,虽知乐都巳䧟,妻子为禽,先归获赏,后顺受诛,然不知主上存亡,未敢归命。妻子小事,岂足动心?若贪一时之利,忘委付之重者,大王亦安用之?炽磐乃遣虎台以手书谕之。贤政曰:汝为储副,不能尽节,面䌸于人,弃父忘君,堕万丗之业,贤政义士,岂效汝乎!闻傉檀至左南,乃降。炽磐闻傉檀至,遣使郊迎,待以上賔之礼。秋,七月,炽磐以傉檀为骠骑大将军,赐爵左南公。南凉文武,依才铨叙。歳余,炽磐使人鸩傉檀,左右请解之,傉檀曰:吾病岂宐疗邪!遂死,谥曰景王。虎台亦为炽磐所杀。傉檀子保周、贺俱延子覆龙、利鹿孤孙副周、乌孤孙承钵皆奔河西。王蒙逊乆之,又奔魏。魏以保周为张掖王,覆龙为酒泉公,贺西平公,副周永平公,承钵昌松公。魏主嗣爱贺之才,谓曰:卿之先与朕同源。赐姓源氏。 八月,戊子,魏主嗣遣马邑矦陋孙使于秦。辛丑,遣谒者于什门使于燕,恱力延使于柔然。于什门至和龙,不肯入见,曰:大魏皇帝有诏,湏冯王出受,然后敢入。燕王跋使人牵逼令入,什门见跋,不拜,跋使人按其项,什门曰:冯王拜受诏,吾自以賔主致敬,何苦见逼邪!跋怒,留什门不遣。什门数众辱之,左右请杀之,跋曰:彼各为其主耳。乃幽执什门,欲降之,什门终不降。乆之,衣冠弊壊略尽,虮虱流溢。跋遗之衣冠,什门皆不受。 魏主嗣以愽士王谅为平南参军,使以平南将军、相州刺史尉太真书与太尉?相闻。太真,古真之弟也。 九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河南王炽磐复称秦王,置百官。 燕主跋与夏连和,夏王勃勃遣御史中丞乌洛孤如燕莅盟。 十一月,壬午,魏主嗣遣使者巡行诸州,校阅守宰资财,非家所赍者,悉簿为赃。 西秦王炽磐立妃秃发氏为后。 十二月,丙戌朔,柔然可汗大檀侵魏。丙申,魏主嗣北击之。大檀走,遣奚斤等追之,遇大雪,士卒冻死及墯指者什二三。河内人司马顺宰自称晋王,魏人讨之,不克。 燕辽西公素弗卒,燕王跋比葬七,临之。 是歳,司马国璠兄弟聚众数百,潜渡淮,夜入广陵城。青州刺史檀祇领广陵相,国璠兵直上听事,祇惊出,将御之,被射伤而入,谓左右曰:贼乗暗得入,欲掩我不僃,但击五鼔,彼惧晓,必走矣。左右如其言,国璠兵果走,追杀百余人。 魏愽士祭酒崔浩为魏主嗣,讲易及洪范,嗣因问浩天文术数,浩占决多验,由是有宠,凡军国密谋皆预之。 夏王勃勃立夫人梁氏为王后,子璝为太子,封子延为阳平公,昌为太原公,伦为酒泉公,定为平原公,满为河南公,安为中山公。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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