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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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9:41

上元县志

版籍古者圣王建国什伍其民下制恒产上制国用靡不征歛有艺,费出有经,而天下定。上元固 昭代建国首邑也,厥?租调,永蠲 㤙逾法外,其后稍加赋役,以当经费,虽失 圣祖?意哉,而惟正之供,亦所安焉。迨至正、嘉之季,外繇猬集,民病而不知恤,职生厉阶。顷者幸际 清明,屡荷司牧者调停湔刷,稍复治世之旧,谨籍户口田赋之数,及其入出之阞,正使民庻持筹而筭之,万不失一。吏特奉行文书,无所?其慝,故令行而民不疑为象魏县焉尔。徃历利病,敬附于篇,备司牧者考焉。按图籍,嘉靖末年户口尚及正徳之半,而今才及五分之一,非必人户?亡至此极也。大都赋役日増,则逃窜日众。又国?里甲什九,坊厢什一,本田什九,寄庄什一。其后田赋日増,田价日减,细户不支,悉鬻于城中,而寄庄滋多。寄庄田纵千畆,不过户名一丁,后或加一二丁,人且以为重役。其细户田既去,则人?,即不?而丁日削,势固然也。盖积?渐减,以至于斯。近始审编,新増千九百余丁,而丁银亦摊减云

田赋。 昔者石江欧阳公抚留圻也,逮诸守宰,究心民瘼,殚精国计,作书二册,一摘略节,与民周知,一详欵目,官府备照。大纲有四,曰以八事定税粮,以十有二事定里甲,以二事考均徭,以六事考驿传。?为定则,无所容姧,民受其赐,颇乆世逺人亡,其书销毁,而父老所传,仅存抄本。今其细目虽已增损不同,大都不越纲要之外。是用纲仍其旧目,凖诸今作田赋志,亦俾前贤遗意不终泯焉。 ?洪武十八年, 㤙诏念应天五府州为兴王之地,民产免租,官产减租之半。官产者,逃绝人户暨抄没等项入籍于官者也。?半租多寡不一。嘉靖中均为一斗五升,而杂徭不与焉。其更佃实同鬻田,第契劵则书承佃而已。大约官产什二三,民产七八,杂徭惟并于民产,而 国?杂徭亦稀。厥后大吏创劝借之说,民田畆科二升,名曰劝米,后以供应稍繁,加徴二升,名曰劝耗,延及正徳,则升科至七八升矣。十甲轮年,照宇内通行事例,未始不安于法制之内。而正嘉以来,事日増,役日繁,在小民利于官产,而官产则少;在优免人户,利于民田,以省杂徭,而买者卖者或以官作民,或以民作官,以各就其所利。于是民田减价出鬻者日益多,而差役之并于细户者日益甚。猾胥乗之,恣诡寄花分之?,而惟时不急之征,无名之费,一切取责于现年。现年竭产不足支一?之役,而所索于花户者,每粮一石至银四五両。盖宇内尽然,而南都为甚。维时一条编法已行于数省矣。隆庆中,中丞海公廵抚计以官田承佃于民者日乆,各自认为已业,实与民田无异,而粮则多寡悬殊,差则有无互异。于是 奏请清丈,而官民悉用扒平,粮差悉取一则,革现年之法为条编,考成料价,一应供办,俱槩县十甲人户通融均派,而向来丛?为之一清,优免之家,不失本等 㤙例,而细民偏累之病,一旦用瘳,于是田价日増,民始有乐业之渐矣。至于四差分合轻重之数,尢有可述者。徃周文㐮公廵抚时,以丁银不足支用,复倡劝借之说,以粮?丁。于是税粮之外,每石加徴若干,以支供办,名里甲银。若秋粮之外,则有夏麦、农桑、丝绢马草等项,色目繁杂,氓易混而奸易托。嘉靖十六年,石江欧阳公廵抚。悉举里甲诸项。并入秋粮。名曰均摊。事则简便矣。以其摠々带徴㑹计不得不寛。支销不尽。谓之派剰。?制派剰存积。以待不时之徴乆。则那移支用。不可诘问。诿曰作正支销。沦胥乾?。万历三年。京兆少泉汪公継之 奏请扣编正数。无复剰派。又 请裁革诸滥差。条列正办。刻诸县赋役册。以通晓所部。又载诸府志。盖每?省派五千余金。维时县令莆田林公。克承厥志。今复継以贤牧。随时酌量。虽微有出入。而㮣不越更化以来法制之旧。囬视畴昔嗸々。不啻霄壌矣。

以八事定税粮:一曰以原额稽其始,田?总若干,凢为田若干,畆科平米若干, 地若干,畆科若干, 山塘杂产若干,畆科若干。 二曰以事故除其虗,前摠内除 钦赐若干, 荒田若干, 荒地若干, 实该正田若干, 地若干, 山塘杂差若干。 三曰以分项别其异,秋粮之内,带徴五项、 一夏麦若干。 二丝绵若干。 三农桑丝若干。四马草若干。 五户口塩钞若干、 各准米若干。 秋粮之外、升科芦地若干。 改荒芦地若干。 四曰以归摠正、其实实该平米若干。 荒白米若干。 五曰以坐派定其运 兑军正米若干。 改兑正米若干。 各耗若干。 南京光禄寺黄岂若干。 稲糓若若。 南京光禄寺正麦若干、耗麦若若。 太仓银库正麦若干。 南京各衞仓正麦若干。 南京库丝绢若干。 六曰以运余拨。其存 本府俸给仓正耗米若干。 儒学仓正耗米若干。 本县俸给仓无耗正米若干。 龙江驿正耗米若干, 江东驿正耗米若干, 存留草若干, 存留正麦若干。 七曰以存余考其积。拨剰米若干。拨剰银若干,以待额外之费。积余则入下年正数减编。 八曰以徴一定其则。以上种々徴需,一准于米。计畆而分㱕于一则。故令不烦而民易信,事易集焉。夫信令必准诸由票。由票必溥于细户。早溥而信洽。粮亦易完。若奸胥敝里。必慢于由票。且?为市而不计。大事之不集也。以十有二事定里甲、谓以四事考?办。 一曰国祀之用。 二曰国庆之用。 三曰供应之用。 四曰诸司之用。 以二事考?派。 一曰内府坐派, 二曰工部坐派。 以六事考?费: 一曰?祀, 二曰乡饮, 三曰科贡, 四曰恤政, 五曰公用, 六曰备用。备用银一百両,以待不时之需,不足,申府动支,有余作下年正数。省编

以二事定均徭: 一曰银差, 二曰力差。自条编法行,悉从顾役,兹仅存其旧目,不分列焉。

以六事考驿传: 一曰会粮以派徴, 二曰内除以恊役, 三曰兼外以定实, 四曰分例以定则, 五曰?费以从驿, 六曰?费以从所。坊厢赋役维 髙。皇定?金陵,驱其旧民而置之云南之墟。乃于洪武十三等年起,取苏浙等䖏上户四万五千余家、填实京师。壮丁发各监局充匠。余为编户。置都城之内外。爰有坊厢。上元坊厢、原编百七十有六?。有人丁而无田赋。止供勾摄而无徴派。 成祖北迁、取民匠户二万七千以行。减户口过半、而差役实稀。独里甲听役于县。后且立乡头、色目,供应寔繁。正统二年,府尹邝公埜奏革乡头,并上元坊厢为四十有四,坊有十甲,甲有十户,视其饶乏,审编柜银,每季约三百両,析坊厢之应办者任之,以均里甲之不足。季轮一甲,率三十月而一周。然其时人户充实,应办简严,库贮柜银,该吏支销,坊民聴役,民不见劳而事不废,立法未始不善也。然以支取如携,公?交征,法渐以敝,正额常什三,而外繇常什七。于是人户?亡,更谋脱籍,柜银滋少。官惮其难,吏辞其责,改令坊民自收自用,而隂责其赔貱。每一上季,则佥收头派差者一人,曰摠坊。佥殷实之家 金聴用,不问多寡者数人,曰当头,名活差。其次减定银数贴貱当头者,名死差。其下户则佥拨接票、催夫迎送等用,名力差。又拨供应噐物等用者,名借办,并聴摠坊指麾。而摠坊以是恐喝营?者又什八九。且自弘治以来,又?拨九库八関五城夫役。又代工部买运光禄柴薪四十余万斤。又太常九种进鲜、重取什物银両。又各衙门行取书手工食、并修理衙门。嘉靖十八年以来、又骤?应付衙门八䖏。至于䜩席节物花灯诸供餽、抑又不赀。而大小使客、时行火牌、徴脚力口粮、迎送鼓吹、靡不应付。加之百司吏胥、恐吓需索、而大柴䜩席为尢甚至是倾败相継、自经自溺者日闻、而民不堪命矣。维时父老间陈民瘼、而?䑕寔繁、旋行旋沮。庠生赵善継者、不忍家难离披、邦国困?、畴咨同?、从者如水。适抚院方公、按院黄公稍因父老条陈,下府勘覆,而沃洲吕公新任京兆,诸生稍为陈说,䝉谕公议出于学校,可以文言代之。于是尽䟽其辞,刋梓分逓,而诸司各为之动,第见施行矣。㑹给事麓池郭公抗章奏革,于是额外之繇,不经之费,如前所陈者,什去八九,民若更生。然诸色目尚在,病源未塞也。?庆改元,阳山宋公莅抚院,加意剔蠧,委其责于通府,望沙陶公集议以为坊长,聴役在县,人目以为竒货。于是更名坊夫,悉还正统?法,其买办、借办,秖行顾役,而当头以下诸色目,悉行刬革,上下称便。然犹?徴银千四十八両外。毎季?夫库夫六十二名。?徴银二百八十五両。有竒陶迁吏胥以雇役不便。乃令坊夫聼役于县。抑令私赔。旧弊浸复。维时赵生物故。张生崇嗣軰言之京兆东泉邬公议照里甲扒平。改柜银为丁银。定为三等九则。纳之库。不佥头。不轮甲。止令排年十人催徴。以聼该吏雇役支销。夫还于坊。嗣是复有翻覆。頼抚䑓岣崃张公复之。万历三年。少泉汪公为京兆。吊查二县支销册。不过供应各司下程刑具、办酒餽礼之费。而县一切?费且取办焉。此官所以乐于申请科派、而他不恤也。爰计顺天府事皆 奏请仰荷 宸断、両京事体相同、乃酌其应需因革之宜、定徴坊夫丁银?五百四十両、具 奏下部覆奉 钦依。此外镏铢不得?行科派、隂令坊夫赔贴。凡修理?劄刑具动支。自行?罚。其里甲已编者、不得重派坊夫。每?终廵视科道造册奏缴。时东瀛林公为县令,恊心节省为能不悮公事,而犹有徴羡。林迁去,春季未满,而该吏与雇役已支过五分之四,复倡告民还役,坊民为哗,奔告所司,除将本县他项银酌?支应外,该吏拟罪,法始复?。今更十八禩矣。顷年  邵公为京兆,而今确庵,程公为县令,尤一徳一心,加意节爱,尝减徴百金,而事不废。争革九库?夫,裁定夫役二十三人,上元分给十有二人,第照徭银徴觧,令自雇役,而事遂定,无复向来践更抑索之苦。嗟夫,县犹故也,或数千金而不足,或数百金而有余,则以有父母于斯,即百计加恤而民用安;无父母于斯,即百孔丛出而民用危。然民之安危,即 国家所从隆替也,谅司民社者有深念焉矣。条议上元县事宜四欵 前任知县程三省 一定㑹计。照得钱粮之不容不㑹计者,谓法制未定,经用浩繁,不㑹计则徴输不均,徴输不均,则小民告困,故立为㑹计之法,而著之册籍,俾民按籍遵守焉。非谓䂓制既定之后,年为之计也。上元县钱粮,先经 钦差廵抚都御史汪刋定赋役书册,勒之贞䂥,毎石平米,该纳本色若干,折色若干,每丁石该条编银若干。彼其时虽使五尺之童赴纳,莫之或欺。法乆寖移,时穷事变,毎年税粮条编,俱待㑹计而后定。然㑹计不常,迟速靡一。比及㑹计单下,则小民先已炤旧上纳。倘有加编,则重复增?,即或稍减,徒为里排积歇。充?槖尔。且数多増益,无从核实。盖吏书非㑹计,则工费无取,就中或増一无名之征,彼下吏小民谁敢为之辨虗实哉。合无查照原奉石刻书册,除见徴外,令后分毫不得增改。即有不得不増者,湏奉详?明白,方行编入。年终不复㑹计。庻小民易于遵守、而积猾不得髙下矣。 一均供应。照得太常光禄内府进 贡等项银两、事千重典、非独上江二县当办、即直?诸州县皆应有之、乃近年以来、一々取足両县加编 千余両有零、查得前编赋役书册内开毎石平米止编二钱七分、今则三钱二三分矣。江寕地稍肥饶、犹或可支。若上元则近城膏腴田地、俱属军屯、僻逺山乡、始为民土。且低者濵江坍?、髙者瘠硗不堪。一㮣加编、何从措办。即如 龙袍扛夫银両、毎年编银一百三十八両、今且借支一百四十八両。他项称是、年复一年、何所底止。盖外县徴觧不前,両县催督难缓,故因仍苟且,莫可究诘也。又有甚者,齐庻人之䘮礼银両年々㑹编矦伯之棺木 賉典,取足両县,神京赤县独不可均摊外郡乎,合无查照赋役书册,除旧编外,凡近年新増者,均照外县丁粮一 摊派。庻,都邑之民稍得苏息,而于 陵?重地禆益非小矣。 一改漕粮。照得兊运乃惟正之供,漕粮实 国储攸系,事体重大,上江二县难应独免。但人臣谋国,惟择便宜,事苟利民,无嫌辙,使外郡之粮不运南都,则上江兑粮无从抵?,仍旧可也。查得各省粮米?运南仓者不下百万余石,而上江之粮复从北兑,无论常例有费,耗折有费,水次有费,以至淋尖踢斛等?,刮尽民膏,即过江芦席楞木脚价之需,总计十分有六。倘以在京之粮实在京之储,前项皆可省也。若外郡粮米则不然,既已运至南都,仍复搬至仓所,耗费不赀,兑运尤便。矧上元平米正副不过二万有余,以彼易此,甚觉轻便,亦何所禁而不为之一转移哉?先经大司农山西王公条奏事宜,曽议及此,竟以事件颇多,㮣未议 覆。今若择其相当者一更易之,亦万世之利也。 一免重差。照得上江二县条编银両已奉明文,一则均派矣。每年仍有各衙门库斗诸役工食取之条编,差使则令亲役,毎一入直则有常例,有买办,有守矦无名之费,诸难枚举。群阖户之老稚,倾举室之积赀,仅足以偿。间有庸驽愚朴不谙事体者,则顾募积猾以充工费十倍,犹且嗷嗷称苦、盖名虽亲役、实则积棍包当、骚扰甲户、牵扯幇贴、弥月积?、漫无休歇、不至于吮尽膏脂不止也。且每一编差、夤縁请托、遍及要津、一失関防、祗足供吏胥之贿、免尔殷富、坐享膏腴、穷民甘受苦役。奈何正赋之外、复有重赋如此哉。第事干各衙门,相沿成套,有司一议及此,受谤受累,莫敢谁何。非奉明文,难革夙蠧也。合无请乞,曲为调停,立为经乆长法,寕厚工食,仍行应役。庻小民免重役之苦,而闾阎霑法外之仁矣。

丁粮议 太名守姚汝循。 国朝赋役二法,断自 圣祖宸衷,然亦监于唐宋以来制度而损益之者也。大都有丁则有役,有田则有赋,即唐租庸调法之遗意。虽三代盛时,不过如是,特繁简轻重有不同尔,甚良法也。奈何时乆则事増,事增则役繁,至廵抚周文㐮公时,始创为劝借之说,以粮?丁,然不过十之二三而已。至廵抚欧石江公时,事益増,役益繁,而人丁益不能支矣,于是有均摊米与人丁均编,而赋役二途遂合而一。虽一时权宜救敝,不得不然,而实与 祖宗创制之?意䆮失尽矣。乃至今日编差,则人丁止居四分之一,而粮石反居四分之三,是本末倒置甚矣。夫议法不求其原,终非尽善,今虽无可奈何,而安可不少示存羊之意耶。故首议丁粮,以俟将来议法者考焉。

寄庄议 前人, 今夫一里十甲,一甲十排,一排十户,此正法也。十户之外有竒零,则谓之竒零户,至若寄庄户,则人非版籍,徒以田产置在各里而得名者也。其人或为?寓,或系邻封,此等通天下皆有,而惟南都为最多。盖南有三十六衞,及各衙门、钦天监、太医院等役,又四方?寓之所萃聚,皆得置买田?,故视他方为多。然此寄庄皆富室,乃贫民之所依。可有而不可无者也。何则。徃昔田粮未均。一条编未行之时。有力差一事。徃徃破人之家。人皆以田为大累。故富室不肯买田。以致田地荒芜。人民逃窜。钱粮拖欠。㡬成敝县矣。頼廵抚海公均田粮。行一条编法。从此役无偏累。人始知有种田之利。而城中富室。始肯买田。乡间贫民始不肯轻弃其田矣。至今田不荒芜。人不逃窜。钱粮不拖欠。而价日贵。亦由富室买田之故也。盖贫民种田。牛力粪草不时有。塘池不能濬而深。堤 不能筑而固。一遇水旱。则付之天年而已矣。今富室于此等则力能豫为,故非大水旱,未有不收成者。况富室不能自种,必业与贫民,贫民虽弃产,而实与富室共其利。收一石则人分五斗,收十石则人分五石。又牛力种子出于富室,而钱粮又办于富室。时有水旱,则富室又假贷而济之,贫民惟出力耕耘,坐享其成焉。故曰寄庄。富室,乃贫民之所依,可有而不可无也。今议者动欲借口恤民,而遂抑寄庄。每至审编,凡寄庄则论田以报丁口。夫人户当以版籍为定,寄庄木自有籍,即有丁当附于本籍,而又因田以报丁,是一身而二役矣。贫民既谢粮于富室,与富室共享田中之利,而又因田去而脱其丁,是为漏籍户有身而无庸矣。与 祖宗时因田起赋,因丁受役之意不尢,失之逺耶。恐议法者览此,亦不可不加意也。

改兑议 前人 国家両都并建,于是粮运有南有北,南粮皆来自湖广、江西、浙江等䖏,至于上江两县,则又有过淮米而付军兑运。查得両县改兑正粮,上元止该三千六百七十石,江寕止该三千二百七十石。因兑于是有过江脚价、船价、芦席、铺坫、加耗等项。于是上元共该本色米四千八百五十余石,又折色银一百七十二両、准米三百四十五石。江寕共该本色米四千三百一十余石、折色银一百五十三両、准米三百七石。㡬増三分之一矣。若使将二县之粮尽改为南粮,则加派可免,而官军又可免役一?、所省亦不赀矣。或曰过淮有定数,改此则将何以?之。查得嘉靖庚申年分、因南粮不足供军、䝉总督侍郎黄公奏将湖广等䖏过淮粮改为南粮若干石、卷案尚存。惜乎当时议不及此、而両县又不以上闻、遂使良法美意湮阂至今。今若将原改之数、照旧仍令过淮、而以两县运数抵之、岂不両便乎。上江両县乃 国家根本重地,其差粮虽与各䖏等,而杂役则倍之。盖有 内府及各衙门人役供应,皆取给両县,此他方之所无。而此方之所独者。今既不能减免,而借此一转移间少苏其困,岂非不费之惠乎。矧今诸司建白纷々,苟有利于生民。 庙堂无不采而行之。顾未有议及于此者。倘不弃刍荛。以之转闻焉。地方曷胜幸甚。

粮里议 前人 粮里二役。名为重差。而实亦不同。粮长主收一年之钱粮。凡有力者皆可为之。不必寄庄与土著也。若里长乃 祖宗以来版籍户役。不惟寄庄不可顶替,即别圗别里亦不可那移。盖其间有?军?匠一乱其版籍,则此等何由稽查。如果丁尽户绝,只可先尽本甲及本图,再不得已,惟有并里而已。又果丁虽存而贫难无力,或里中米少而寄庄米多,只可炤米量行幇贴。况此役止于催办钱粮,勾摄公事,荅应卯酉,原与粮长関系不同,少得津贴,且有乐从之者矣。顾近来有等奸顽,见别里别圗,或寄庄富厚,欺其良善,动輙告更,里长因而吓诈取财,官府一为准理,即不与更。而得利已多矣。故当事者宜知粮长可以照力佥编,而里长未可轻聴更替,则小民安生矣。

荒白米议 陈以代。 夫曰荒白者何?虗田之税也。曰虗田者何?濵江坍?,存其虗数故也。存之者何? 国税有数,不可缩也,则减半而徴之,复为之均摊于一邑之田共出之,是为虗田之税也。已而有丛?焉。丛弊者何?夫江水之有噬囓,其常势也。丁之者不得不鸣于公家,以均其税,而力弱者则不能鸣,力强者未必当鸣而鸣焉。即使县官亲勘之,犹不得实,是故有幸免者,有不得免者。夫迩年田数,视 国?则有间矣,安在其不可减也。徃者吾不闻矣。顷年海院丈量鱼鳞而籍之,谁得指东为西,冐彼为此。使当此时除其虗数,第举国税之阞而均之,见田之中,何不可者,而当时犹存其名,是后则渐增而未已也。谚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言其长于彼则消于此,长于此则消于彼,常势然也。今二百年来,但见其消而不见其长。摊免者累累。而升科者寥々。则何为其然也徃。又闻攅造之?,司委之官,以荒白为豪家之餽。令其享无粮之田,而㮣县为之出税,豪家亦受其?㤙而不辞,则鄙夫者之为之也。甚哉。荒白之难核也。后有鸣者。宜致谨焉。

清军议 前人 郡县之不能无军,殆遍寰宇。求其配所有定业,军常著伍,子孙代替,至令原籍之家年逺无勾,而忘其本籍之有军者有之,此其幸者也。然军罪本下死一等,役之苦者莫甚于军,则乐逃者亦莫甚于军。每觧一军,为之买妻,为之佥觧,为置路费,以一人之故,累及数十人者有之。乃觧而輙逃,々而复勾,々而复?,逃之本籍犹可稽也。逃之他乡,而本籍之诘捕者不胜其扰,至以严急之故,复觧一人者有之,此通?也。又勾军踈数徃々,视时缓急徃隆庆中,尝特差监察御史清军,而本县勾军一科,书手至一十有六人,事过而人不遣。蚕食无岀,则毎?本县自召军户清审一畨。每一勾摄,候者弥旬,里胥索瘢,无端废业。后以父老应召,陈利害,然后减去。至于军觧,必佥其户丁,户丁人乏,始及同甲,同甲人乏,始及同里止矣。而徃者舍同里而佥诸㮣县殷实之家。夫舍同里而佥别里,无理之甚,人得攀援辩释,及得辩释,而展转数家,废业?嘱者,又不知其㡬矣。然后仍役同里之人,此亦一十六人者之为之也。?则徃矣,陈之杜宿株也。

句容县志。 万历二十九年,知县茅一桂议为咨访水利事宜、以圗民生永頼事。照得本县王气龙兴。神臯巨丽。固国运之?祥。而万年之根本也。但万山环结。乡有髙低。其髙者曦旸数日。即如沃焦。则忧在旱也。其低者霪潦弥旬。輙成巨浸。则忧在潦也。兹欲调停于髙低二乡。而使田无旱潦之灾,世享豊亨之业,岂终无一善䇿乎?尝按髙乡北枕河口龙潭八十余里,不通舟楫。本县所需北货,车迁担负,力疲价倍。又竹园潭至黄堰 五十里而竒,地势凹凸,水之盈涸无常。合无相地置闸,谨启闭,时畜泄,则五十里间既无车迁担负之劳,又得积水灌溉之利,此髙乡之当议者也。低乡谓本县自北而东南,并髙冈峻岭,其山水㑹同于秦淮一河,西行五十余里,复逆折自北而西,合?于三 河上元界,逶迤二百余里,始泄之大江。西南为赤山湖,名虽湖,其故时皆沃壌也,水涸之日,湖髙秦淮数尺,莾翳数百顷,仅属于牛马之刍牧,而不得其半菽之用。夫水未有无潴而能常聚者,亦未有任其莾溢而不为害者。此湖形势既髙,而自诸山?源以连秦淮,复屈曲如羊肠,伏秋雨积,即冲射决啮,为田畆之灾。以故崇徳、茅山、承仙、临泉等乡,十年之中,而渰没居五也。今攷。赤山湖志:前代计筑隄百二十里,建二斗门,以为䟽闭之节,盖所资灌溉之利益普。今废乆半为居民楹栋之所压,额不可复。而独秦淮以西,蔴培桥以东,相距数里,若濬为一河,自可直逹,仍东西置闸。防其壅涸。且即所濬之土为隄。而从中经纪。其陂池鳞次。其塍陇。其上腴者以播秔秫。其稍瘠者以植蔴枲。其道旁以树枣栗。其最洼者以莳芰芡。以畜鱼凫。因势利导。畴非华实之毛。此在低乡之可议者也。则又有疑濬河之役。非日役千夫。月靡千金不可,安所经费而得无庚癸之呼哉?是岂不闻邉镇屯田法乎?合无募民愿为工者,许以计工而即三倍给其田,如能濬一丈以上给十畆,仍预给工食及畚锸袯襫之费,当必有星驰川骛者。总计河工约五千余丈,而隄内田不下五万余畆。一劳可永?,暂费可永利,惟无间于浮言,无隳于烦剧,则句邑之瓯脱,皆为隩区也已。司马长卿云: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苏子云:三千年间,无一人能兴水利者,其学亡也。今日之水利,诚非尝可惧,然数年后,必可获晏如之福。然本县知其梗概,未得其条目。至其中有某地宜田,某地宜塘,夫役何起,水闸何置,则惠徼通邑之父老,及乡逹贤豪之经济,悉心扬㩁,俯赐指南。他时倘得变湖水为桑田,以施钱鏄句,民业且不朽。

万历二十九年,知县茅一桂建闸说略。 ?按,句容形胜于金陵为左肩,北负大江,接仪真,俯瞰溧水、溧阳、髙淳三县,势䖏最髙。而县之北为胄王山、石龙洞、亭子山、仑山,各有泉,经?而南十里许至舖头地方,汇成大溪,为竹园潭,即今秦淮河?䖏也。自舖头屈曲南行,约五十里至县东桥,自东桥西南行十里至南桥。自南桥十五里至黄堰。 又十五里至赤山。三河入秦淮,通大江。皆大溪阔涧,广可七八丈,深可二三丈,居然一河也。先是宋有居民许溱、捐资起筑黄堰土 潴积水、利浇澳、福祚、通淂等乡官民田地万余畆。历元至正七年与我明 洪武十年,俱给有告示尚存。自黄堰 以上至县南桥,可通舟楫,民頼以灌溉。自南桥以上八十余里,溪身髙下相悬,以故诸山水?,即泛滥盈溢。而开霁未浃旬,则一㵼殆尽,浅塞不通。小民苦旱,仅仅尺寸筑土 以蓄其水,顾所留涓滴亦济㡬何徃徃水灾之后。即忧旱魃。聀是故也。本县慿士民请,谓宜略倣北直?潞河至京之制。即自舖头起至三 河中间相度地形。建闸三四重,以时启闭,以蓄泄其水。水势盛,开闸以听其去。水势杀,闭闸以捍其?。则诸山之水不至一?而泄尽无余。县自东迤北,官民田地皆可頼以灌溉,食货田肥,皆可便于舟行。即本县之兑运本色米三万三千余石,皆可由三 河入闸,水运至舖头起陆,以逹龙潭仓,省车脚费约八九十里,石计一二斗。溧水等四县?运食塩三万余引,由仪真渡江,新河口起、陆至舖头入闸。水运至三 河、以逹各县。亦省车脚费约八九十里、计四钱零。此其明效大验也。且河不假开凿、水不假穿引。识者称天造地设之利、句容有焉。士民之请建闸、其畧如此。

官觧志句容徭役之法、自条编而外、为目三十有九。其?额所需故事,并以民觧最寡者一名,多者至十七名,而首事者輙称头役云。大较名之多寡,视其觧之轻重为差。而民觧百余年来,或倾其盖藏。及鬼薪城旦相籍,则以蚩氓起阛阓,不尽谙于事,暗于法。其孱暗者,握筭无所,纵横乾没于倩代之手,以身罹其辜。其悍黠者,染鼎为奸,科歛窭细,以充其数。而间至尚方之供,中贵竒货视之,逗遛其收纳,而肮脏其归程,不餍其谿壑之索不止。及返而越限也,更坐以侵渔,法无贷。甚则追呼逮系,蔓连株引,毙桁杨絷犴狴者踵相望。先后良有司明知之,而丛弊逓承法无敢施乆矣。当万历之癸已,嘉禾陈公至,首询疾苦,知其状,廼召集通邑?老于庭,计轻重,揣烦简,确有定裁。而尢谓中贵及各部寺之所易齮龁者民,而不能横逞者官,尽革一切头役,立官觧法,多则以官,少则以掾,其或最重巨而官所不及兼辖者,輙命胥史为辅,谓官吏习知度支,且愳触文罔,可必无?槖蠧,而彼慑于所觧之非,民必不敢冯其胷臆以逞恣睢。公之于奸?,至洞晰也。然官与民两利,则法便,利民而累官,则官且废革阻抑,而奸民必搆连胥史以挠其制。所称?脂刻氷,祗餙观望,奚经乆实用之与有。公又从中议时日之乆,近增水脚诸费,即于丁粮均派,总之千有三百九十余金。以至投领各署文檄,动经旬月。觧官不必亲侯,听其遣役为代。仍移文各署,务期以通邑之力,输通邑之赋。?所计节省浮费八千,而嬴硕䑕歛于廥庾,而倾赀殒命之祸不起;躭逐戢于中贵,而呌嚣科醵之毒顿弭;飞挽安于簿尉,而拮据鞅掌之劳无累。公有大造于句民,当何极也。先是议未定时,故尝窟穴于诸赋者,哗然称不便,㡬为梗。公燕居深念,得其计宻,而㨗遂请之诸䑓。使者下其令,众心即嗛之。莫能□。以此见公之虑事逺而为谋周苦心如此已又恐穷簷介特。未及徧晓,复镌碑於邑门,复梓之剞劂。人颁一编,俾寓目者若掲彗炬,履康荘。下即有骇弩含沙之奸,上即有破觚斵雕之吏,固毋敢弁髦其旧而易置之●也。当道下其议,应天诸县咸倣行如例。

髙淳县志 韩邦宪东 考, 广通镇在髙淳县东五十里,世所谓五堰者也。西有固城、石臼、丹阳、南湖,受宣、歙、金陵、姑孰、广徳及大江水,东连三塔荡、长荡湖、荆溪、震泽中,可三五里,颇髙阜。春秋时、吴王阖闾伐楚,用伍贠计,开河以运粮,今尚名胥溪河,及傍有伍牙山云。左氏㐮三年,楚伐吴,克鸠兹,至于?山。哀十五年,楚子西、子期伐吴,至桐汭,盖由此道。镇西有固城邑遗址,则吴所筑以拒楚者也。自是河?相通,东南连両淛,西入大江,舟行无阻矣。而汉唐来言地理家者,遂以为水源本通。桑钦水经云:中江在丹阳芜湖县南,东至㑹稽、阳羡入于海。前汉地理志于丹阳芜湖注云:中江出西南,至阳羡入海。应劭颜师古注溧阳云:溧水出南湖。后汉郡国志,芜湖中江在西。孔颕逹书义䟽亦引汉史为证,盖皆指吴所开者,为禹贡三江故道耳。后不知何时渐湮。景福三年,扬行宻据宣州,孙儒围之,五月不觧。宻将台蒙作鲁阳五堰,拖轻舸馈粮,军不得困,卒破孙儒。鲁阳者,锒林、分水等五堰 左右是也。 西北有吴漕水,言吴王行宻所漕也,至宋时不废。故髙淳水易泄,民多垦湖为田者,而苏、常、湖三州承此下?,水患特甚。宜兴人进士单锷,采钱公辅议,著吴中水利书,以为筑五堰,使宣、歙、金陵、九阳江之水不入荆溪、太湖,则苏、常水势十可杀其七八。元祐中,苏轼称其有水学,并其书荐于朝。时用事者方欲兴湖田,未之行也。故永丰等圩,官司所筑无虑数十万,而固城、石臼、丹阳之间,大抵多圩田矣。宣和中,待制卢㐮奏罢湖田,及言开银林河为非切务。于时田方属蔡、秦、韩诸将相家,及?行宫,不便塞河,卒未行也。乾道中,周益公南归录尚谓由邓歩东 银树可通舟至固城、黄池。景定建康志及祥符圗经亦谓瀬水西承丹阳,东入长荡湖,足可徴胥溪河尚通云。元伯颜攻临安,三道并进,?政阿刺罕攻破银树,东 至䕶牙山败宋兵,实出此道。而河?亦就塞。 明兴 髙皇帝定?金陵。以苏浙粮自东 入。可避江险。洪武二十五年。复浚胥溪河。建石闸启闭。命曰广通镇。设廵司税课司、茶引所。当是时。湖?易泄。湖中复开河一道。而尚阻溧水臙脂冈。乃命崇山侯凿山通道。引湖水㑹秦淮河入于江。于是苏浙经东, 直逹金陵为运道云。崇山侯者,李新濠人也。?以建 孝陵功封侯,焚石而凿之,费油麻不赀,石尽赤。冈脊本易通,有严氏者,虑损其田,以女赂侯,故迂其路,侯坐极刑死,时洪武二十八年也。明文皇帝迁都于北,运道废。永乐元年,苏人吴相五以水之为苏、常患也,引单锷议,奏改筑?, 増设官吏,?佥溧阳、溧水人夫各四十㸔守。自是宣歙诸水希入震泽矣,而 犹低薄水间漏泄,舟行犹能越之。正统六年,江水泛涨, 大决,苏常潦甚,国税无所出。周文㐮、杨贺一大集夫匠重筑之。 钦降板榜,如有走泄水利,渰?苏柗田禾者, 官吏䖏斩,夫邻充军。十二年,张惠等奏复故,河道勘行,屡?未决。成化四年,施普奏阻之。十二年,牟都御史时、溧阳令靳璋又议复,常民张湍又奏阻之。大抵利塞者 下诸郡,利开者 上也。后车夫与商争利于陆行。正徳七年,绐都御史俞以故例,乃令镇江判齐济舟督责増筑三丈,自是水尽壅髙,淳之圩田日就圯矣。顾其时愬辞往复,在开 未有言减税者,里甲顿耗其半。嘉靖?,宫保李公充嗣奉 勅徧询水利,有白子俊者,呈复 河,乃命治中周、通判吕勘行开濬,㑹?歉止欧夏両抚䑓时程仪鳯再愬之,然意在通舟耳。三十五年,倭入㓂,商旅由 行者络绎不绝,沿 居者利其盘剥,复自 东十里许更筑一两 相隔湖水绝不复东。今 官及溧阳 夫俱不存矣。盖余他日按舆圗,原本山川,金陵地脉,历闽浙,逾 至茅蒋,势本联络秦汉以前,髙淳固鱼龙之宅也。自有胥溪河三湖,东归震泽,民始得平?居,稍稍垦湖田为业。宋时烟火最盛,今冬春水涸时,湖中徃徃见砖石,并冡盖旧民居云。自筑 以来,水势壅遏,田渐沦?多矣,而赋额日增,户口视前仅十之三,则惟 之。故嘉靖戊戌,核田致虗,悬米八千。由今而后,田之将圮为湖者,未有纪极也。父老言,湖底与苏州谯楼顶相平,假令水涨时, 一决苏、常,便为鱼鳖。当庚申、辛酉间,犬浸稽天,淳民纷纷欲掘 㑹下, 偶决溧阳、宜兴而下,势若懐㐮。有以闻于华亭徐相国者,㑹方令沂入觐,召谕重禁之。余时在京师,韩子曰:广通 者,所以障宣、歙、金陵、姑孰、广徳及大江之水,使不入太湖者也。自前代皆云中江故道,近内阁王鏊记太湖,以此一源最巨,为苏常患,而伍余福著三吴水利论,亦谆切言之。嗟乎!以苏、常、湖、柗诸郡所不能当之水,而独一髙淳为之壑,其至于洪涨而废田也决矣,而税又弗捐,民何以堪之?自苏轼单锷之言行,所以为 下诸郡者甚善,而未有为上?明者。余观淳民之日耗,且困于虗粮也。作广通镇 考。清丈官民田粮縁由。 淳邑膏腴地,宋时多属勲戚中贵赏赉开垦。名官田。永豊圩田十万余畆。哲宗赐蔡京,后髙宗以赐秦桧。以三等则派租独重。自抄没后,科税悉视租额。故有一畆一石以至一石五六斗者。及我太祖定?金陵。念畿辅供?独勤,屡行蠲减,然不为定例也。嗣后民困徴输,欲鬻田以办税,竟无受者,而富者惟利民田,于是业官者伪作民田售之,田归富家,粮遗本户。由此不胜逋积,逃亡接踵,则又有所谓逃粮赔米,贻害无极矣。嘉靖戊戍,庠生陈九思搤?建言于欧阳抚,䑓、陈?愤激、因而感悟、遂委本府于通府丈量、清查官民额数、除豁虗粮。官田毎畆科一斗六升四合三勺三抄、民田毎畆原科驿逓米二升、今劝加四升三勺二抄。至?庆四年、复行均丈、始为官民一则矣。 又曰、㳟读吾 太祖髙皇帝御制大诰前篇之十二章曰、应天等五府。为是兴王之地。乆彼差徭时。将夏税秋粮除元宋入官之田。及我 朝没官之田。民田全免。官田若是全免。民难消受。所以减半徴收。其免粮去䖏如此。至宣徳间、从廵抚周忱议、民田毎畆徴马草一斤。成化间、从廵抚王恕议,民田毎畆徴劝米二升。嘉靖十六年,又加派夏税马草里甲塩钞等项。至隆庆四年,丈量均粮,官民一则矣。

改折漕粮縁由、 丹阳、固城、石臼三湖之濵,民多筑圩成田,地本洼下。国?于广通镇置闸,以时启闭泄水,田皆有收。永乐元年,因苏常水患、改闸为 水。犹东注、不为田害者、 不甚髙也。至正徳七年,又因苏常人民奏准加髙三丈、设以厉禁。于是㳙滳不泄、湖水泛溢、圩垾崩圯、田成巨浸矣。于时当事者莫为查请。嘉靖十六年、廵抚欧阳改科赋役、但据原额田畆、照例加派夏税马草里甲物料塩钞等米、刋册追徴、十七年、庠生陈九思、痛悯田废民逃、粮额愈重、呈恳抚院、委官丈勘、而水深难丈、乃丈见田、始知渰废额田十万五十畆、虗悬米八千五百石、然未有为之区䖏者、至二十一年造册、不得已、乃于㮣县见种田产中、加派赔?。?庆四年,邑民陈均等奏请开 开 不得,请乞除粮。府尹邬议云:一 之筑,利及于苏常固大,贻累于髙淳不小。夫事必无偏累,而后可以安众,今使之废已业以拯乡邻之溺,已非人情。又欲其纳虗米以供公家之赋,则淳民纵有㳟顺之心,无能为之力,不转徙沟壑,则相率以挺刅矣。失今不䖏,将来莫知所终。及查节年坍江事例,己经题请得除粮额。又查得所属每年㑹派,各有拨剰存留余米,可以通融抵?。请每年于㑹计单内除豁前米原额,其欠之数,听其于各属存留拨剰米内扣数抵?。廵抚陈具题,部覆奉㫖除豁本县拨剰米八百六十一石八斗,其兊军漕粮改折省除二六过江席木等米五千三十二石二斗三升,然止隆庆五年一年,未为后例。士民诸文献等又呈申府廵抚张廵按:向㑹题、部覆除本处存留米内、量行豁免外、起运兑军等项米七千六百三十余石。访得各属府分、有新涨田畆、及江湖滩荡、量行起科、以?髙淳虗米亦未举行。至万历二十 年、邑民王爣复告継以乡宦张应亮、举人魏成忠、庠生赵邦彦等具呈廵抚赵俱批本县知县丁查勘,备申历年事由。本府议云:欲照坍江事例除豁,未免有 正赋。欲查各府新涨田荡赔?,割肉医疮,终成尽饼。惟有改折一节,正赋不 民力易办。又兵备张议云:㸔得广通 之筑建,起自永乐年间,经今累代,不为不乆,废田十万五十畆,虗粮八千五百石,不为不多。士民陈均等五次之告奏,不为不切。两院委官七次之勘议,不为不慎。府县勘官十数畨之查议,不为不详。及查原额人户七十六里,今并为四十一里,不为不耗。田畆原科六升六合,今加至八升六合,不为不重。盖以筑之后,田废人消,产去税存,此其彰明较著者也。但此 既不可轻议,而虗粮又不可蠲除,坐见淳民赔粮荡产,朘骨逃亡,万一日乆难支,潢池啸聚,将何术以消弭哉?议将该县漕粮准其永逺改折,则正额既不, 而军储亦不缺,?国泽民计无加于此矣。廵抚赵因㑹同廵按綦议奏,谓有田则有粮, 国家制赋之义也。前项田畆,因筑 以捍苏常等府水患,遂皆尽?于湖。致令淳民供无田之赋,以贻无穷之累。非惟事有所不堪,抑情有所不忍也。今 断不可复开,而田又不可以复种,民生萧条愁苦之状,见。且闻者莫不蹙额伤心。前此户部议免存留八百石。暂改漕粮一年者。?苏目前之急。无救长逺之苦。夫除豁既已不可。议?又所不能。惟改折一节。仰之不  国课。俯焉少济民艰。尚属可为。合无将该县正改兑漕粮一万六千八百五十石。准其永逺改折,一如近日嘉定县之例。而髙淳虗粮赔累,视之嘉定止是地?瘠薄者又稍不同,必湏正兊毎石徴银六钱,改兊每石徴银五钱,庻㡬民力尚足支持,寛一分岂止民受一分之惠。惟兹士庻感 朝?浩荡之㤙,自后获少逋负,则 国家之所以收效者固甚溥也。奉 圣㫖 又曰:髙淳原系溧水之分,邑里不及溧水三之一,田地止得十之八,而钱粮反多四千余石者,何也?盖?分县时,止㩀粮数,不论田畆,而永豊圩系前朝官家所筑,永寕乡抄?吴相国田米万有八千,俱照民间租数起科,分在髙淳地方,故髙淳官田多而粮亦多,溧水官田少而粮亦少。今溧水官民一则,平米不过七升,而髙淳以一则科之,则九升有竒矣。

江浦县志: 成化十八年,廵抚尚书王恕奏准将官田减耗,民田劝米,以?官田原额。 嘉靖十六年,廵抚都御史欧阳铎㑹议派摊田赋、始秋粮带徴里甲米。 隆庆三年、廵抚都御史海瑞奏行一条鞭法。 万历三十五年、操江都御史丁賔檄行里甲一当九空法。

条编之法、一切差役、计丁田而收其庸、称最便矣。苐丁多苦贫、田易取办。故万历十五年以后、议丁止徴银二钱。其加意穷甿,非?独计。田有惟正之供,乃差徭加派,日益月増,虽?㑹额用,不得议蠲,而冲疲供应,民不堪命,视他邑数倍矣。

芦洲?每里立塲砍卢,充里甲供需,名均工洲。成化中,邑民告将新生洲拨?坍江,名地畆洲。又西江廵简司、尝设弓兵四十名、砍芦纳课。工部名弓兵塲洲。弘治初、工部郎中毛科奏将均工洲、弓兵塲洲、并续涨洲、悉赴工部起科纳课。 沙洲一带、皆崇徳乡地。则芦洲之利、皆民利也。内廵简司弓兵塲洲、虽属工部、盖亦无多。余如均工洲、原属江浦、为里甲之费,俗所谓心红?劄洲也。其续涨新生洲,亦以?坍江之税粮。自弘治间改纳工部课,遂令势豪之家,窥见水影,即告部升科,穷民至疾视而谁何。不思坍江之地,浦地也,则方生之洲,浦之洲也。吾民受坍江之害,而豪家独享新洲之利,洞民隐者,寕不一恻念哉?以吾民本有之利,而尽属之部,在国计不啻沧海之一㳙,在吾民失此,有不啻饿余之剥肤矣。兵防 论曰:浦之城池如斗耳,使捍患者有人,犹曰可恃。乃以民兵寥寥,守此関堡,而号曰兵防,其视?门覇上所谓児戏者复何如?且试筹之。将以足兵。必先足食。益一兵即废一农。而一农之赋。又不足以当一兵之养。则召募之直安岀也。欲以安民。必先辑军。非比屋而保甲之。则势不一。比屋则势不行。则画一之法安措也。衞屯之设。凢以为民。今衞在浦口。屯散诸乡。平居势不相援。有警计将安出。则守望之相?。诚不可不讲也。兵之武塲。犹百工之肆。今邑止一塲。乡分六镇。捕盗有官之名。子弟无兵之实。则讲武于农?诚不可不为之所也。有民社之司者。固冝悉心。而非总军民食货之权者。借箸于下而趣之行。即空言奚?哉。溧水县志 正徳、嘉靖二志皆云,溧水者,瀬水也。吴音譌,瀬为溧耳。溧阳之名,以其在水之北,而溧水又析于溧阳,名遂因之也。议者为溧瀬相悬,譌至是耶?按春秋鲁昭公四年,楚伐吴,遂灭頼。頼即今之瀬也。公羊、谷梁二传并以頼作厉,厉则去溧甚近,而譌之易矣。人知頼之不能譌而为溧,而不知其固尝音厉也,由二志未详耳。但二志之说,莫考其何自来,诸史及他书皆不载,而史记伍员传注有溧阳,则司马贞竟音溧为溧矣。岂自昔已譌之耶?自昔譌之,则二志何从而正之耶。又前汉地理志溧阳,应劭注云,溧水所出南湖也。今宣城有南湖。若应注指此,则以頼为溧者。大谬矣。应天、溧阳二志,皆述应注为证,而顾省其所也二字,而觧愈晦。应注本以溧水所出四字根上溧阳为句,南湖也三字自为句,其义谓溧阳有溧水,即南湖也。若竟云溧水出南湖,则所也二字何义?应天志云,溧水一名頼水,似与二志差近矣,而又引南湖证之,莫究其㫖。至于溧阳志,则直指高淳游山之北有二峰,原名溧山,水经其下而南?入湖者为溧水,溧阳旧县正在其北,而县名实起于此。其说又若强合应注,以正二志之譌耳。而在应注亦未尝谓溧水出而入南湖也。若果水以山而名,则凢称溧者,宜以山水并著矣。何司马贞史记、索?及杜佑通典皆指溧为水名,晋史及前应注皆云溧阳,溧水所出,而㮣不及山耶?又谓溧阳至唐方徙于頼,而其始固在固城,名无取于頼也,则固城独非春秋时頼渚邑乎,而其名又何取耶。及考南湖,亦未尝有水从溧山来者,即有之,必湖中一细?耳,何足取以名县,而为诸家代称之?。国䇿范环有云南察頼湖,则頼在当时亦尝称湖矣。頼与南湖皆去固城百余里而遥,而亦在固城之西,则应劭所指南湖者,未必非頼水也。而司马贞之音栗,或但音溧一字之本音,而他未暇详,未可知也。頼之名甚著于春秋,宜乎秦以此名县,而后亦以此称县。且秦之设县于固城者,仍頼渚邑之旧址耳。址仍其旧,则名亦仍其頼而己,皆未可知也。正不必如二志所谓县在頼水之北,而始名頼阳也。意者如前所谓溧即頼也,頼尝作厉,厉譌为溧云云,似有可信者。然吾终莫考其何自来矣。诚未敢臆断,姑详诸家之说而稍酌之,以备后考云。溧阳县志, 嘉靖十七年,知县吕光洵通括㮣县田土而丈量之,裒官民之重轻,各为一则。其法令民自量?圗造册,里长?緫送县查筭,谓之手实册。 官产麦米正耗均摊,田每畆科米壹斗陆升叁合,地毎畆科米壹斗,山塘涧沟每畆科米壹升伍合。 民产劝米马草塩钞、里甲物料杂办均摊、田每畆科米肆升、地每畆科米壹升伍合、山塘沟涧每畆科米叁合。 右均摊之政举、经量之法行、那移之弊绝。而赔貱之患抒矣。一举而四善备焉。诚 吕父母无穷之泽也。惜乎 内召之速。奸民遂得上下其手 额平米捌千余石。

嘉靖二十年、知县沈炼?行覆量,圗画经界,已有可观。以调任去,志弗克就,识者恨之。然其法颇善,今存其㮣。其法先画一邑之土地,为东西南北四区,而定之域。各拟其形似而为之圗。礼选邑之大老四人,谓之区老,各授一图,令其遍行区中,或十里,或数十里,为一坂,而定之域,亦为一坂之圗。复。规其大小形似,㑹其緫区圗之中,若鱼鳞然,通归之官。官收其区之圗复,扵区中佥报诚实,䏻干若干人。如坂老为丘,谓之坂老。亦人授坂圗各一,令其遍行坂中,或一更,或半里为一丘,形圗如坂图。选人,如坂老为坵,老人亦授坵图各一,令其扵坵中,备查田地山塘叚数,一一填?坵图之中,有渗漏者罚之。是法也,已次苐行之,未㡬,以调任去,不䆒其终,惜哉。 失経量之法,首之以沈之分方,则経界正矣。継之以吕之手实,则井地均矣。虽有神奸大?,莫䏻?漏,岂非经量之大成已乎。

?庆三年,知县邹学柱量田,适当隆冬之时,低洼田水深至数尺,只因催督甚严,承役人不及沿坵丈歩,止将草䋲绕堘围转,便将丈尺计之,以见畆数,殊未的确。且将官弓改小,每畆田多丈壹分,以通县计之,则百万畆之田先已透十万矣。揣度其意,无过恐有 欠,即此可以?数。岂知作弊者田连阡陌,而无升斗之粮,奉公守法者反将小弓以割本分之业,此谓投赤子以啖贪狼,冐虗名以贻大患也。报申丨廵抚朱丨洞见此弊,驳提量田人役,将诘其非知县亲押赴丨院,则人人愿保身家,莫肯出一言以蹈危机,竟成溧阳之?穽矣。通将官民合为一则,每畆均粮捌升有零,刻成碑石,以示永乆。其后纷纷自首渗漏未报者,及有被人诘首欺?者。则石碑已定。不敢闻诸丨两院皆置之不问。㘴收无税之田。此其不均者一也。且溧阳官民之田。与别府州县不同。 大明㑹典开载应天府为兴王之地。民田一例蠲免。官田减半征收。故宣徳间、廵抚周文㐮?纳贰升。止曰劝米。嘉靖间、廵抚欧阳止将官民分为两则。不至混一。盖以令甲在前、不敢轻动。况本县西北乡高阜多民田。?入差薄。故其税轻。东南乡肥饶多官田。?入颇厚,故其税重。合官民为一、则将不利西北之民。乃以开垦余田加赠之、以厌其意。或以二畆折一畆。?以三畆折一畆,又将荒白银尽数?与,每石米折银贰钱伍分。夫东南乡民毎畆纳米捌升,况先以小弓预割一分,则九分之田纳米捌升矣。西北乡民二畆折一畒者,每畆纳米四升耳。三畆折一畆者,每畆纳米二升七合耳。兼以荒白计之,则四升者,每畆纳银壹分耳,二升七合者,毎畆纳银六厘五毫耳。东南鄕既不折田,又无荒白银,则毎畆实纳米捌升,准银四分,虽其?入有厚薄,岂如此大相悬绝耶?此其不均者二也。况东南之居民,亦有田落西北乡,只以东南论,不复问其田之在西北,是以薄田而承重税矣。西北之居民,亦有田落东南乡,今只以西北论,不复问其田之在东南,是以肥田而承轻税。此其不均者三也。虽然,言之无及矣。姑志此以见溧阳田赋之始末云耳。通县种马捌百伍拾疋,旧俱俵养,扵民?责其驹觧。 京因道逺马毙,民苦赔偿年间奏 准免其本色,?纳折色,名曰备用。每䮘马一匹,徴银贰両伍钱,㭍分贰厘,骒马徴银叁両捌钱,㭍厘贰毫,凢䮘之一,骒之四,共银壹拾捌両,作马一匹,通县共银叁千陆百両,觧太仆寺,其备用银俱出扵马丁,每丁贰钱伍分有竒。然亦贫富众寡、或数人为一丁、或数户为一丁、非人各为丁也。 国?惟人丁多者飬马、有粮逐水、田丁逐马之谣。至 嘉靖二十一年、知县姜慱始议民粮每石出银二分六厘、减丁之数而裒足之。近因邉方多事、兵马?急、至一?而预徴二年之入,又加之大工进银,咸取给扵备用,则马一匹増其三分之一矣。和州志: 隆庆六年,知州康诰丈田方畧十欵。 一议自丈量以免骚扰,一议立总圗籍以便稽查,一议摊粮税以便输纳,一议严界限以杜欺?,一议定弓口以立丈则,一议䖏承佃以昭均平。一议定?圗以杜影。一议清攅造以?永利。田之目三:曰上、曰中、曰下。粮之目五:曰夏麦,曰农桑丝,曰秋粮米,曰马草,曰马驴站粮。光滩有水影,有稀芦,有宻芦,有草地,名色不一。大抵利归于豪右,而害贻于穷民。即今清查,课或有増无减也。滁州志: 洪武十一年,改建太仆寺于州南郭门外二里。先是以江北诸郡县限于长江,马至京难。又滁多山,山下故多旷土,饶荐草莽,水泉利可牧。六年夏四月,建寺城中龙兴寺东,董牧事,令滁军民户养母马一,或母牛一,马母?课驹一,牛?犊一。至是,以其隘甚,改建焉。设卿一,少卿二,寺丞四,主簿?一,及滁阳等八监,骕騻等十八群,诸郡县马,印烙㸃视悉至滁。二十三年,更定五家养马一,疋驹同前,牛户如故,亦?课一犊,如驹不足,罚钞贯七伯。二十八年,省牧监,属有司置管马官。于是州县民,若滁州衞中右、后三所土著军,牧养马牛有常额,田免租。建文中,改定官制,升寺丞为五品,又改其首领官职名,而升其品级。又增设录事及典廐、典牧二署。永乐?,一反前政制。惟旧每?少卿、寺丞分廵江南北、淮东西,督视马政,马印烙仍至滁。弘治四年,言者论其非便,马遂不复至滁印烙。末年裁省冗官,有司奏罢寺丞二员,余悉如故事。说者以诸郡县马既不至滁视卿丞,又更廵而留都。诸营操骑又时々当买?督?官寺仍当置,留都便。斯则固有司存,而非愚虑之所及也。

滁衞五千户所内,中右后三所,人多?著,与民杂占田无限。其后户部奏言:民田计畆科赋,军田免租,悉籍使牧。太仆寺母马牛?,课其驹犊上供。左所人主逓人走牍守城。二十五年,调镇江衞人置前千户所,使屯荒间田。人不足。至取中所一百户军续焉。凢五百六十户聴种食,亦不给粮,而以其赢入永盌仓,备他用。法至羙,后稍废。永乐?, 诏明申谕,令天下屯置红牌一面,刋谕置牌中,使传观守。又虑?乆或陁废,设赏罚格创劭之。军户湏余粮十二斛,得免罚,然无赏逾石上者,自都指挥下至百户赏有差,不及石以上者,罚亦自百户上各有差,法甚备。然滁屯军至滁暮,民固已杂占,所余率硗确军,又好出游服贾,不治农田,杂广武等衞屯或民地,时见侵甚者。其监临官乘军亡或孱弱,隂受民赀?买卖,军即求,又淆籍书诡其䖏,至不可诘问。田徒具在,所鏄靡施,蛊?甚。其后屯田张佥事行屯,滁屯军麻起愬具言其情法,又不得即免。及核,其中亡耗户益见存,户户再兼户一,使其取盈输官。是时地已滑亡半,军又偷窳怠心,治不如其?,因又失粮,常逋负无入,至?屋,质子不能偿,益迯徙死耗。官不得已,至取他户羡丁强抑配。有持空田牍而不识田畆,若黄卢白黒、亢卤坟隰者,即有之,又不可易。以是富者贫,贫者?々即不归率死,盖陵迟至是极矣。斯亦仁人之所?也。夫为政如张琴瑟,昔人具论列矣。故变通改革,匪人弗济也。悲夫!故生息耗而马政亡,窜易繁而伍符弊,操切急而塩䇲蛊,文致烦而学政衰,都肄弛而兵制销,侵耗众而漕事壊,卖鬻行而铨法壅,法制濶而藩封滋,赎赦轻而刑比踈,缮治勤而赋调重,罚赏贸而功令陁。?渐积而陲圉敖。斯其弊所从来逺矣。是岂惟屯田哉。然而屯田甚矣。顷余闻山西屯田蒋佥事、患屯田法壊、亟清焉、通籍其衞所屯田子粒数户勘诣、已、乃辨田异赋。第令母失额。屯用大清。仲尼所为兴叹于方䇿、致志于损益者。意在斯哉。意在斯哉、固知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也。

知州王邦瑞修复滁州衞军噐库记曰:滁州城中西北隅,旧有滁州衞军噐库云。予?视滁,求其故不得,召耆老而问之。或曰:国?时遗噐也。库而藏之。或曰:衞?造也。藏之以豫㒺适主。因?叹曰、军噐。国家大计也,遗而藏之,是干旧典,?造而豫戒不虞也。今乃弃莫省,滁其何恃乎?遂声其事,缮屋㠯贮之,设人以典之,立籍以昭之,而又欲恕已徃之究,谨将来之交。于时廵抚都御史髙公、廵按御史刘公,咸报曰:可。乃㑹蔡指挥勲同视淂军噐数若干。间阅抢箭。或书纪年。逺之则有宣徳四年造者。近之则有成化十三年造者。然后知为?造无疑也。盖衞中每?必造军噐。弘治以前则存贮各境。即此是也。継后定运京之制。故无贮焉。?予之。廉其事也。闻有谢清者。曽典守盗取无筭。拘之则逋。既而获之,方讯其状未㡬,南都有犯盗铳者,至铜数百斤,曰:自清来。廵江御史朱公按其事,檄下问库始末,责有司之踈并索清,而予己先?其事,随系清徃,朱公遂上䟽,以为军器重多,请移置南都。 命下,髙公转下予议,议曰:滁州为南都屏蔽,不可无守,留滁便。遂留滁诸甲叶䥫又请每年给衞造噐,少寛科派,则又设守者二人,俾宿食其中,计是可无虞也。呜呼,兹库也更数十年藏数万噐,军民之膏脂不少也,而皆尘?,何成之难而弃之易也,岂不可惜乎!晁错曰:噐械不利,以其卒与敌也。况夫不备,岂不可虑乎?予为是惜之虑之,故修复之。复虑后之视今,犹今视昔也。故刻之石。庐州府志水利 杨循吉曰:合肥前奠平陆凡百里,左湖右山,而后亦广野,故有塘有圩。舒则南西皆山尢多羙田,山泉之利,号称膏腴,独不濵湖,故无圩,以近山,故资堰,以地兼平衍,故有塘。庐江有山东濵湖,而平田居其七八,故有塘、有堰、有 有荡,湖山并资以为灌溉,由是?鲜不登。无为虽多山而近江,其地平夷,与江水相低昂,又为巢湖诸水之所出,故多圩田。其大者有十,皆引河渠为灌,其所利不啻万顷,而江?泛涨,亦蹈其害。巢西濵湖,东通大江,多圩田。其南多山,则亦有堰有, 而塘之大小杂然相望。然当陇坂之间,为塘以灌,皆民?力自润,仅仅不足,旱则耕农先忧之,大率其田视诸邑为瘠。六安皆山田,故多塘堰而无圩,其民不专事树艺,若山谷所生菓药蜜漆之?,举足以自给。其利又多在山。英山,山益多,惟有堰田。霍多山,其半为平田。有湖,有堰,有塘。江防: 本府所属无为州,东南濵临洋子江,上接桐城六百丈廵简司,下距和州?溪廵简司,计二百三十余里。江心与铜陵、繁昌等䖏为界。沿江原设?桥、泥 奥、龙河三廵简司,官兵廵缉。迩年江洋多事,万历元年,操江都御史洛阳董公尧封建议题 请以本府同知兼管江防,并改无为州同知移住泥 司,专管其事。仍以徽寕兵备道督理,增置兵船,分布防守。 ?桥河廵简司、上自石灰河起、下至鲤鱼口、共七十里。中有化鱼口、宋家湾。对江十里为杨林洲。与江南信服洲、白沙洲相近。号为三江口。芦苇丛生、乃盗贼渊薮。 泥 河廵简司、上自鲤鱼套起、下至薛家湾、共五十里。中有小河一道、通本州及庐江船?徃来 奥龙河廵简司上自薛家湾起,下至奥龙墩。共八十里。中有小河一道,通本州船?庐江四辩 卢藩 凡作事必法古。名地者必求于古地。而不古失其地矣。秦一天下,破国为郡。名地者惟求于禹贡与山海经。故始皇二十六年。以杨州之地为九江鄣郡㑹稽。九江㑹稽出禹贡,鄣出山海经。按海内南经云: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注云:在歙县,淛江出焉。海内东经云:庐江出三天子都,入江彭泽西。注云:即彭蠡也,今彭泽县西是也。经又云:一名天子鄣,江南之由此名也。庐山在彭蠡西涯,因庐江以得名。项羽封英布为九江王,尽有扬州之地。汉髙改九江曰淮南,即封布为淮南王。十一年,布诛,立皇子长为淮南王。孝文八年,长死,徙封长子安为淮南王,赐为庐江王,勃为?山王。应劭曰:庐江,古庐子国也。考㝷载籍,古无庐国之名,是劭以庐江为卢戎之地也。按左氏传,卢戎亦曰庐,在宜城西山中。劭误以中庐之庐为庐江之庐,后人因迷而不悟。按汉书诸侯王年表:北界淮濒,畧庐、?为淮南。颜注云:庐、?,二山名也。?即今霍山。按东汉地理□建武十年,省六安国,以县属庐江郡。郡十四城,有舒、浔阳、㐮安郡南有九江,东合为大江。大江之南,与彭泽相接。既得浔阳,浔阳有庐山。庐山因庐江而名,古矣。庐江之地,包江南北之地而有之。周景武庐山记云:匡俗,周威王时生而神灵,居于山上,世称庐君。则是俗因山为号,不因俗为庐而名山。为西域法者曰:惠逺作庐山记,不知所始,乃曰:匡俗岀殷周之际,结庐山上,因名山曰庐。其谬甚矣。按豫章旧志,俗父与番阳令吴芮佐汉定天下,而忘汉于浔阳。武帝南廵,封俗为明公。是山不因俗而名愈明矣。余故曰:事必法古,名地者必求于古。庐江自山海经所谓出三天子都者是也。今山在彭蠡之上,亡其所谓庐江者,时移事,名与地改故也。又按经云:淛江出三天子都在其东。地理志云:淛江岀黟县南率山,东入海。率则歙,今淛江是也。今率山在歙州南。运延而西曰淛岭,淛水实其隂。又西奔彭泽,凢三百里,并水出山阳者,皆西?汇于彭泽。庐江逺乎哉?是必一水也。又按,今浔阳在江州大江之南,古浔阳在大江之北,名地为国者,岂限江之南北哉?求于古而已矣。庐江之国,自山海经而名者为是。右办,庐江  同食馆,不知名于何时,咸谓自庐以徃,振?同食,因以为名。按左氏桓十三年传,楚屈瑕伐罗,罗与卢戎两军之。杜注云:卢亦为庐。庐戎,南蛮也。文十六年经楚人、秦人、巴人㓕庸。注云:庸,今上庸也。传云:楚人出师,自庐以徃,振?同食。注云:庐,今襄阳中庐县也。振?,?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次于勾澨,楚西境也。使庐戢黎,庐大夫也。又按汉书地理志,当阳之中庐,在襄阳县南。今犹有次庐村。颜注云:隋室讳忠,故改为次。又按楚荘王时都郢,即今之江陵。由郢而伐西北宻迩之庸,安有?东北数千里之?,上下同食哉。此非庐江之庐明矣。噫夫命名者不详国地之本末,俾后世地因名而生惑。余今以庐江所治,故六地也,六与蓼皆㓕于楚,已㓕而臧孙辰叹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徳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足以为后代鉴,因更是馆名曰建徳。 右改同食馆名。 汉书,淮南王杀开章,塟之肥陵。肥陵,肥水之上也,在夀春。应劭云:夏水出父城东南,至此与肥合,故曰合肥。今按肥水出鸡鸣山北,?二十里许,分而为二,其一东南?,经合肥县南,又东南入巢湖。其一西北?,二百里,出夀春,西投于淮。二水皆曰肥。余按:尔雅:归异岀同曰肥,言所出同而所归异也。是山也,髙不过百寻,所出惟一水,分?而己,其源实同而所?实异也,故皆曰肥。今二州圗记皆不见夏水与父城,?睹其谓夏与肥合者乎!合于一源,分而为肥,合亦同也,故曰合肥。而云夏与肥合者,亦应氏之失也。 右办合肥。 按圗记,今冶父山在庐江东北,即左氏所谓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兹山是也。余按杜注及地理志、荆州记皆云:冶父城在荆州荒谷西北,小城即冶父城。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是也。庐非庐戎之地,同食异振?之所,安得复有冶父哉!后人妄加之明矣。矧囚于城,岂囚于山乎?余按:今冶父山实有铁冶,乃作教告县,更名曰冶山不疑。 右辩冶父山

地理办 髙诲。 马氏舆地考:庐为古庐子国,予疑其治当在今庐江或无为,而今之府城,是即秦时合肥县治也。汉以其地分为庐江、九江二郡。按庐江所属为县十二,若舒、居巢、㐮安、浔阳、皖等䖏,皆在今邉江及江南一路。九江所属为县十五,若夀春、浚、游、合肥、历阳、钟离等䖏,皆在今淮以南一路。至晋改九江曰淮南,并庐江为二郡,其合肥仍属淮南。使合肥即为郡治,则当属庐江,而不当属九江暨淮南,岂有?郭之县而分属他郡耶?又晋史载?真为庐江太守,攻合肥,执南蛮校尉桑坦,迁其百姓而还。则郡县之分,逺近之势,彼此较然矣。至梁改合肥为合州,而隋复改为庐州,则移郡治于肥,当自隋始也。唐因之为郡,领县五,曰合肥、慎、巢、庐江、舒城。观今日所属,即隋唐遗制也。

庐江地理辩 王万年, 庐江,汉应劭以为古庐子国,盖先王所建万国之一,非所谓中庐,亦非所谓匡庐也。马氏舆地考直以庐州当之,但知今之庐,而不知古之庐也。郡人髙诲氏辩其当在庐江,而曰或无为,言亦未决,盖见今之无为而亦未求诸古也。今无为地曰临湖,曰㐮安,曰居巢,在汉、晋时并列为庐江属县,隋始并省,至宋太平兴国二年,方即巢县城口镇置无为军,古之庐在此乎?然庐江于汉晋郡县中何在?按郡国志云:凢,县名,先书者,郡所治也,当在舒。及考三国志孙坚䇿权列传,皆如玉海在皖之言,则非舒也。又按蜀建兴十年,吴人击魏庐江,都督满宠曰:权舎船二百里,悬军深入,?其走不及耳。皖城去江不数里。而宠云尔者。又似不在皖矣。盖先此曹操遣庐江太守朱光屯皖。大开稲田。吕䝉劝权破之。遂以䝉为庐江太守。岂濵江自皖以南皆属之。而魏之庐江固自若欤。皆不可考也。然以意义逆之。前汉在舒。后汉之末在皖,南朝之治在?或龙舒。至隋大业间,始迁郡治于合肥,乃并省灊龙舒地,置今县,而仍以庐江为名。景泰庚午,修学筑墙,得宋建?二年修县治碑于?中。祝况记曰:庐江,春秋庐子之国也。晋宋以还,庸为列郡,隋大业中改为县。况邑人,其言未必无据也。舆地考并唐书皆谓庐江,汉龙舒县,隋改今名,固矣,而并?去何?盖考历志吾郡者,皆列属县名,至隋以后,止有庐江,而无?与龙舒,亦犹止有㐮安而无临湖、居巢者,其并省为一可想也。一。綂志以?城古迹在庐江南三里,左传注庐江六县西南,而六城在舒城东南六十里。且?川又为邑名,则?之并为庐江益明矣。况今大城金牛城,濠隍?然,形势亦壮,安知其非废址欤?但班固汉志注:?,天柱山在南,有祠。范晔后汉志亦曰有天柱山。似皆指?之在安庆者言。固虽掌圗书,长史学,然馆阁编摩之下,岂皆一々经历者耶?神禹治水,迹遍天下,而纪九河水道,尚有与今不合,而况于固乎?晔以后皆蹈袭不足言也。抑庐江之?名,自春秋?国,其在六安者,梁时始改。而安庆本汉皖城,后为懐寕县,清朝玉照二乡,宋人于此立四寨,元人立野人原寨。及至治三年,始析置县,名曰?山,安得以元人所置所名者而紊之耶?且二县俱以山名,又非止曰?也。不然,则灊江之?,于?之灊,皆可言?矣。噫世逺迹,荒漫无稽考,吾惟㑹其理而已矣,乌敢尽信书哉?安庆府志序 汪汉 汉闻之先生曰:书纪言春秋纪事,古史也。然皆出于周分孔子,故后世作史者莫及焉。汉兴,司马氏世为太史,乃创为史记。记有纪,有表,有书,有世家,有列传,虽与书、春秋不尽合,然贯穿经传,驰骋古今,后世作史者又莫及焉。故自班固而下,无虑数百家,皆不能外。司马氏以为史。宋季学者欲便于考索。?为方舆诸书。故撮其要。标其目。于是有沿革,有郡名。有风俗。有形胜。有山川。有亭台馆榭,有人物。有题咏。凢作诗文者。不必旁求。可一覧而得。其㮣固便于考索。然亦?书尔。其视司马之史法,不啻倍蓰矣。近世作郡县志者,咸又宗之,无问逺近贤不肖,皆不能外此以有作。吁,亦惑矣。夫郡县之有志,犹鲁之有春秋,史也。曾谓分门立?,可以为史乎?曾谓撮要标目,可以为史乎?历代国史,亦既宗司马氏以为史矣,而郡县志独不然々今之郡县,古小国也,曾谓小国不视国史以为志乎?先生作安庆志,乃独本之司马氏、班氏,而摹之国史,此亦非先生之独见,众人之不能见也。是故安庆志有二记,有二表,有十二志,有十二列传,有识者必知其为古史,而不为今志,无复标目立?之䂓䂓也。先生守是郡,早作而暮不辍,事且剧,路且冲,先生懃々恳々日不暇焉。其为是志,或秉烛夜中,或携 马上,越三阅月而始成。故先生之意。每自不满焉。然自诸门弟子视之,则是志之作,命意立义,或放诸周礼,或放诸纲目,或放诸山海经,而其大要则放之史记、汉书,固良史矣。至于辞严义正,理备事核,出自先生之心者,又本之鲁史焉。谓为一方信史,信哉!胡纉宗曰:郡县立而封建废,守令设而诸侯㣲,此三代之所以降而为汉、为唐、为宋也。然汉重郡县,守令因之而尊。唐次之,宋又次之。驯至我朝,大都因宋之旧而近又与 国?异矣。视郡县日轻,视守令日卑,而势日下。嗟乎。古以牧民,今以役民。古以守官。今以寓官。古以宣上,今以奉上。古以逮下,今以取下。其不重而尊也。谁之尤也。然苟欲抚御天下,当今之势,舎郡县其奚以哉?太湖县志徭役 按,古者有力役之征,而孟子曰:徃役,义也。则后世之征徭,夫亦义使之当然耳。然古用民之力,?不过三日,乃后多疲于奔命者,曷故也。古者应务简而民数明,故役均而易办。后世则简者烦而明者汩矣,是以有不均之役,而苦于难供也。三代而下,汉之更,唐之庸,宋之差雇二役,班々可考。 明兴,籍民以里甲,而力征则用宋法,差雇兼焉。 盖十年一拨,近或变为五年,今改为一年,取通力不偏重之意,然率视其邑之冲僻为繁省矣。太湖有庻人在官之役,而又祗应两京八省驰传徃来,供亿之费,丝毫皆取之于民。近奉例行条编法令,民户丁岀银不足,又计田准丁,悉输之官以免役,而诸役尽官为召募,盖较?画一而称两便。然而民情犹有可轸者,则以出钱而放免者,有豪户之漏丁也,有弱户之鬼纳也,又贫户之艰于金而愿输力者不得遂也。至受直而应募者,则或一役而三四人共之,或一夫而应二三夫之役,或一马而供八足十二蹄之奔走。大㮣市魁,豪右专其利,而又有卖募买募顶头之钱,民贫而任负荷者,不得窜入其列。其中必有可以无募而愿充者。有可以裁长雇之额而参用短雇之法者。有可于短雇内先尽不能纳金之户。而以其力抵之者。凢。此皆湖民之?而不得一々上彻者也。故条编之法。固有不可不一者。亦有必不可一者。殆亦此?是与。虽然天下之法。未有々利而无害者。第操其大体而时伸缩之。斯淂法外之意。而善之善矣。故曰有治人无治法。霍山志 吴仪部云。吾霍僻在一隅。东界桐城安庆。

南界潜山太湖。西界罗四麻城。北界商城固始。阻山带河。

路逹三省。如棠梨□山,如万人愁山,如车?河,如梅河,

延袤连亘五百余里,险隘之区,盗贼之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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