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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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6:49
代宗论
余尝论代宗,唐之庸主也,而安史壊乱之后,肃宗草创,事出一切,人情震摇,易以生变,此非常才所能定。而代宗承之,又尝一为吐蕃所惊,逃奔于陕,然国遂以定,不及其身者,何也?余考代宗行事,有?英主者二焉。诚率是道而充之,其身安而国定,盖无足怪。何也?能容大功之臣,背之而不疑,犯之而不怒,而外无姑息之迹,一也。仆固懐㤙、李光弼二人之功著矣。懐㤙之恃功犯上,自敌以下,谁能忍之?而代宗不与之较,故优容包纳,卒待其自毙。岂不曰与之较力,则彼骁虏也;与之较理,则彼戎狄也。其乗气而?悖,盖将亾也。是其料懐㤙于目中矣。李光弼身兼将相,功无与二,而幸陕之后,坚坐不应,此其意非持两端,则高卧以观变也。代宗㤙礼,终始不衰,岂不曰光弼之功而伤之,天下其谓我何?彼之不赴吾急,吾不问则己,问之则必讨焉。彼非束手受死者,而吾使谁敌之哉?代宗之待二臣如是,天下不谓之姑息者,理当尔也。
徳宗之于懐光,则姑息之迹不可胜揜矣。人有当其意则用之,众怒不与则必杀之,其用其杀,莫或能间之者焉。始用元载,委己聼之,?载之甚诛而不疑,宠鱼朝㤙,㡬危郭子仪,然其横也则杀之。程元振之宠固矣,桞伉一言而逐之,易如反掌,卒弃不用。元载之狱,问目皆従中出,则是平日载虽擅权于外,而代宗居中无不知也。去三大奸,如杀犬羊,中外不惊,上下 服观,此则昏且孱者不能为也。是二者,英主之所难,代宗有焉,所以能保国而安身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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