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素斋记

体素斋记

体素斋者。余友钱唐杜?读书之?。取荘周刻意篇语也。累谒记以畅其义。余惟钱唐当吴越要冲，左右江湖。蛮賝海错之所聚。故其人尚利而轻扬，视业儒者为左。盖风声气习，自古而然。谊知求道为心。日从鸿生硕士㳺。固足进而与之矣。抑体素未易言也。素也者。无所杂之谓。太古之时，人㳺扵无为，不知有忠信也。不知有㢘㓗也，不知有礼让也，不知有孝慈也，素之纯也。鸿蒙既裂，伪而忠信崇，汚而㢘㓗著，僣而礼让兴，暴而孝慈立，质?文胜，丧其素矣。求如真人之无所杂者，不得见矣。谊生今之世，而欲复乎古，岂非天性之美乎？或病其野，而不知吾素之不假扵外也。不假饰而为文，有天下之至文；不假修而为行，有天下之至行。此真人寳。其自然者，虽非谊所及，而欲求至扵，体素，诚恶其假扵外而忘扵内也。虽然，孔子答子夏之问有曰：绘事后素。圣人之论学，恒先扵质而未甞去其文，所贵适中而无偏胜焉。使未至扵自然者，苟饰而为文，修而为行，又奚害扵素也哉？尚以余言朂之。乃起而叹，俯而谢曰：请书诸绅。是为记。清江贝先生文集卷之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