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卷第一百五十八 宋史三百九十九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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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06:26

列传卷第一百五十八 宋史三百九十九

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前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领经筵事都总裁脱勑修

郑瑴

仇悆

髙登

娄寅亮

宋汝为

郑瑴

字致刚,建州人。政和八年举进士,授安陆府教授,权信阳县尉,监南京酒税,遂召为御史台主簿。张邦昌之僣号也,挺身见髙宗于济州。既即位,擢监察御史,迁右司谏,升为谏议大夫。帝至杭州,㲄奏曰:陛下南渡,出于仓卒,省、台、寺、监百司之臣获济者鲜,当擢吴中之秀以为用。况天下贤俊多避地吴、越,宜令守臣体访境内寄居待阙及见任宫观等京朝官以上,各具姓名以闻,简拔任使,庶几速得贤才以济艰厄。”诏从之。苗傅、刘正彦等逆乱,瑴庭立面折二凶,且谓逆贼凶燄炽甚,非请外援无可为者。乃上章待罪求去,退见吕颐浩,议兴复计,太后降诏不允。朱胜非言瑴面折二凶事,拜御史中丞。时二凶窃威福之柄,肆行杀戮,日至都堂侵紊机政。瑴言:“黄门宦者之设,本以给事内庭,供扫除而已。俾与政事,则贪暴无厌;待以兵权,则惨毒无已,皆前世已行之验也。故宦官用事于上,则生人受祸于下;匹夫力不能胜,则群起而攻之。是以靖康之初,群起而攻之者庶民也。睿圣皇帝南渡,驻驆未安,群起而攻之者众兵也。今当痛革前弊,并令选择其人曾经事任招权纳宠者,屏之逺方,俾无浸滛以激众怒,则赏罚之柄自朝廷出,国势尊矣。仍谕军法便宜,止行于所辖军伍,其余当闻之朝廷,付之有司,明正典刑,所以昭尊君之礼而全臣子忠义之节也。”䟽留中不出。瑴对请付外行之。又论:“黄潜善、汪伯彦均于误国,而潜善之罪居多,今同以散官窜谪湖南。钱伯言与黄愿皆弃城,吕源与梁扬祖皆拥兵而逃,今愿罢官,扬祖落职,而源、伯言未正典刑,非所以劝惩。”诏窜削有差。傅、正彦日至都堂议事,瑴奏:“将帅之臣不可预政。”及闻以签书枢密院召吕颐浩,以礼部尚书召张浚,分张俊兵以五百人归陜西,而浚不受尚书之命,俊不肯分所部兵,遂谪浚居郴州,擢俊以节度知凤翔。瑴知出二凶奸谋,具章乞留颐浩知金陵,浚不当贬。不报。瑴遂遣所亲谢向变姓名,微服为贾人,徒步如平江见浚等,具言城中事,以为严设兵备,大张声势,持重缓进,使贼自遁,无惊动三宫,此上策也。浚闻之,皆感激奋厉为赴难计。俄诏睿圣皇帝为皇太弟、天下兵马大元帅,幼主为皇太姪。即与大臣进议,以为:“在庭公卿、百司群吏皆昔之臣属也,今则与之比肩事主矣。稽之于古,则无所法;行之于今,则实逆天。或者谓大元帅可以任军旅之大事,臣窃以为不然。昔舜之禅禹也,犹命禹徂征有苗,则禹虽受禅,而征伐之事舜犹亲之也。唐睿宗传位皇太子以听小事,自尊为太上皇以听大事,如是无不可者,则稽之于古为有法,行之于今为得宜。”太后垂帘同听政,以安人心,退与御史王庭秀上䟽力争。太后召瑴与宰执同对帘前,瑴乞召庭秀,太后谕曰:“今欲令睿圣皇帝緫领兵马尔。”瑴奏曰:“臣不知其他,但人君位号岂容降改?闻之天下,孰不怀疑?虽前世衰乱分裂之时,固未有旬日之间易两君,一朝降两朝位号者也。”太后令瑴至都堂,朱胜非出朱昞等所上书以示瑴、庭秀,瑴、庭秀力言昨日诏书不可宣布,必召变。胜非与执政颜歧、王孝迪、路允迪皆在坐,尚书左丞张澂独曰:“事势若此,岂争此名位耶?”澂欲出,瑴等共止之。瑴与李邴并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髙宗复位,进签书,执政甫百日而卒。髙宗甚悼之,谓大臣:“朕丧元子,犹能自排遣,于瑴殆不能释也。”庭秀字庭彦,慈溪人。与黄庭坚、杨时游。其为学旁搜远绍,不苟趣时好,造诣深逺,操植坚正,发为文辞,俊迈宏逺。登政和二年上舍第,历官州县。侍御史李光荐为御史台检法官。宣和、靖康时,进言皆发于忠义。御史中丞言:“伪楚时庶官中如虞谟、王庭秀者,初非疾病,毅然致为臣而归,愿褒擢之。”拜监察御史,奏:“乞威断当出于人主,而所遣宣谕官当令举廉吏。”又言:“刑名有疑虑者,令州郡法官申宪司阅实具奏,以取裁决。”迁殿中侍御史,论黄潜善卖官售宠,罢之。既与郑瑴力争降封髙宗事,未几出知瑞州。右正言吕祉奏:“朝廷今日缘论大臣移一言官,明日罢一言官,则后日大臣行事有失,谁敢言者。”遂召为吏部郎,改左司,言:“朝廷比来深疾贪吏,然州县之间岂无廉介自将、沈于下僚者。宜命五使,所至以廉洁清修、可以师表吏民者,以名来上,参之公议,不次升擢,以厉士风。”从之。迁检正中书门

下省诸房公事,与宰相议多不合,不自安,引疾求去。诏直秘阁、主管崇道观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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