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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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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作蜗牛诗云:中弱不胜触,外坚?自郛。升高不知疲,竟作黏壁枯。后改云:腥涎不满壳,?足以自濡。升髙不知回,竟作黏壁枯。余亦以为改者胜。
山谷惠余诗两篇,一云多病废诗仍止酒,一云醉余睡起怯春寒。观者以为疵。余曰:说诗者不以文害辞,岂非谓此耶?东坡爱
韦苏州诗云:谁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向在郑西别子由云: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聴萧瑟。又有初秋寄子由云:买田秋已议,筑室春当成。雪堂风雨夜,已作对床声。又子由与坡相从彭城,赋诗云:逍遥堂后千㝷木,长送中霄风雨声。悮喜对床㝷旧约,不知飘泊在彭城。子由使虏,在神水馆赋诗云:夜雨从来相对眠,兹行万里隔胡天。此其兄弟所赋。坡在御史狱有云:他年夜雨独伤神。在东府有云:对床定悠悠,夜雨今萧瑟。其同转对有云:对床贪聴连宵雨。又云:对床欲作连夜雨。又云:对床老兄弟,夜雨鸣竹屋。可谓无日忘之。
诗云:读书头欲白,相对眼终青。身更万事巳头白,相对百年终眼青。看镜白头知我老,平生青眼为君明。故人相见尚青眼,新贵即今多白头。江山万里尽头白,骨肉十年终眼青。白头逢国士,青眼酒尊开。此坡、谷所为,用青眼对白头者非一,而工拙亦各有差。老杜亦云:别来头并白,相见眼终青。
山谷有诗云:小立伫幽香,农家能有㡬。韵聮与荆公诗颇相同,当是暗合。
方时敏言:荆公言鸥鸟不惊之?,如何作语则好?故山谷有云:一鸥同一波。
谢朓尝语沈约曰:好诗圆羙流转如弹丸。故东坡答王巩云:新诗如弹丸,及送欧阳弼云,中有清员句,铜丸飞柘弹,盖谓诗贵圆熟也。余以谓圆熟多失之平易,老硬多失之乾枯,不失于二者之间,可与古之作者并驱。
东坡为温公作独乐园诗,只从头四句便巳都说尽,云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畆园,花竹秀而野。此便可以图?。
东坡尝为余书荆公诗云:径暖草如积,山晴花更繁。纵横一川水,高下数家村。倦憇鸡鸣午,荒㝷犬吠昏。归来向人说,恐是武陵源。坡云:武陵源不甚好。又云:也是此韵中别无韵也。
山谷每与余言,谢师厚七言绝?老杜,但少人知之耳。如倒着衣裳迎户外,尽呼児女拜灯前,编入杜集无愧。赵徳甫云:东坡为程筠作归真亭诗云:㑹看千粟记,木杪见龟趺。是碑坐不应见木杪。
秦少章云:世上事绝有理㑹不得者。余前日见孙莘老大?东坡谢御赐书诗云:有甚道理,后面更直说。至陜西奏捷,
东坡䟦米元章所收书云:画地为饼未必似,要令痴児出馋水。又云:锦嚢玉轴来无趾。山谷和之云:百家传本畧相似,如月行天见诸水。又云:拙者?钩輙斩趾。皆谓元章患净病。及好夺取人话。
东坡平生最慕乐天之为人,故有诗云:我甚似乐天,但无素与蛮。又云:我似乐天君记取,华颠赏遍洛阳春。又云:他时要指集贤人,知是香山老居士。又云:定似香山老居士。又云:渊明形神似我,乐天心相似我。东坡在杭,又与乐天所留岁月略相似。
东坡送李公择云:有如长庚星,到暁烂不收。赠道潜云:故人各在天一角,相望落落如晨星。任师中挽辞云:相看半作晨星没,可怜太白与残月。而黄门送退翁守怀安亦云:我怀同门友,势如晓天星。学者尢多用此。以道言。近见东坡说,凢人作文字,须是笔头上挽得数万斤起,可以言文字巳。余谓欧公岂不云兴来笔力千钧重。
谢玄晖最以澄江净如练得名,故李白云:觧道澄江净如练,令人却忆谢玄晖。山谷诗云:慿谁说与谢玄晖,莫道澄江净如练。则其人之优劣,于此亦可以见。
摭言载白乐天在江东,进士多奔徃。时张祜负时名既,而徐凝至二子相矛盾,祜称其佳句云:树影中流见,钟声两岸闻。凝以为柰无野人,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祜愕然不对,于是一座尽倾。其后东坡云:世传徐凝瀑布诗,至为尘陋,又伪作乐天诗,称羙此句有赛不得之语。乐天虽渉浅易,岂至是㢤乃作绝云:帝遣银河一?垂,古来惟有謪仙词。飞流溅沫知多少,不与徐凝洗恶诗。余以为此之相去,何啻九牛一毛也。
韩存中云:东坡尝云:人言卢?是奸邪,我见郑公但妩媚。好作一对,请诸人将去作一篇诗。
崔中云:山谷称晏叔原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定非穷児家语。
韩存中云:东坡作渔蓑句好真堪?,柳絮才髙不道塩。只不道塩与真堪?自合是一对。
陈无巳云:山谷最爱舒王扶舆度阳燄,窈窕一川花,谓包含数个意。
韩存中云:家中有山谷写诗一?,乃是公有胸中五色笔,平生?衮用功深。此诗本用小杜诗中五色线,而却书云五色笔,若却书云五色笔,此真所谓笔悮。
贺方回初作青玉案词,遂知名。其间有云彩笔新题㫁肠句。后山谷有诗云:少㳺醉卧古藤下,谁作诗歌送一杯。觧道江南㫁肠句,只今惟有贺方回。盖载青玉案事。
东坡作藏春坞,有云:年抛造化甄陶外,春在先生杖屦中。而秦少㳺作俞充衮词,乃云:风生使者旌旄上,春在将军爼豆中。余以为依倣太甚,
陶潜避俗翁,未必能逹道。观其著诗集,颇亦根枯槁。逹生岂是足,默识盖不早。生子贤与愚,何其繋怀抱。山谷云:杜子羙困穷于三蜀,盖为不知者诟病,以为拙于生事。又徃徃讥议宗文宗武失学,故?托之渊明以觧嘲耳。其诗名曰遣兴,可解也。俗人便为讥病渊明,所谓痴人前不得说夣也。余以为安得山谷将工部诗篇篇如此训释,以成一集乎?
日月老賔客,送山谷诗也。日月马上过,文潜诗也。其工拙有能辩之者。老杜云:厨人语夜䦨。东坡云:图书跌宕悲年老,灯火青荧语夜深。山谷云:児女灯前语夜深。余为当以先后分胜负。
山谷与余诗云:百叶湘桃苦恼人。又云:欲作短歌慿阿素,丁寜夸与落花风。其后改苦恼作触拨,改歌作章,改丁寜作缓歌。余以为诗不厌多改。
东坡作百歩洪诗云:有如兎走鹰隼落,骏马下注千丈坡。当在黄时。有人云:千丈坡岂注马䖏?及还朝,其人云:惟善走马,方能注坡。闻者以为注坡。山谷有茶诗,押肠字韵,和者巳数四,而山谷最后有曲几团蒲聴煑汤,煎成车声入羊肠之句。东坡云:黄九怎得不穷!故 无咎复和云:车声出?细九盘,如此佳句谁能识!
文潜先与李公择軰来余家作长句,后再同东坡来,坡读其诗,叹息云:此不是吃烟火食人道底言语。盖其间有漱井消午醉,扫花坐晚凉。众绿结夏帷,老红驻春粧。山谷次韵云:张侯笔端势,三秀䴡芝房。扫花坐晚吹,妙语亦难忘。
白乐天有诗云:醉貌如霜叶,虽红不是春。东坡有诗云:児童误喜朱颜在,一?那知是酒红。郑谷云:衰鬂霜供白,愁颜酒借红。老杜云:髪少何劳白,颜衰肯更红。无巳出此一聮,大为诸公称赏。
宋景文云:诗人必自成一家,然后传不朽。若体䂓?圆,凖方作矩,终为人之臣仆。故山谷诗云:文章最忌随人后。又云:自成一家始逼真。诚不易之论。
东坡送江公著云:忽忆钓䑓归洗耳。又云:亦念人生行乐耳。注云:二耳义不同,故得重用。
陈淳,字子真,南昌人也,尝以诗呈山谷云:作诗须要开广,如老杜日月笼中鸟。乾坤水上萍之?。子真云:淳軰那便到此。山谷曰:无亦只是?。
洪龟父有诗云:琅玕严佛界,薜荔上僧垣。山谷改云:琅珰鸣佛屋,以谓薜荔是一声,须要一声对琅珰即一声也。余以为然。
龟父云:朋见张文潜言鲁直楚词诚不可及。晁无咎言:鲁直楚词固不可及,而律诗?之终身。不敢近也。余尝闻龟父前后诗,有一朝厌蜗角,万里骑鹏背一聮,最为妙绝。龟父云:山谷亦叹赏此句。
山谷谓龟父云:甥最爱老舅,诗中何等篇。龟父举螘穴,或梦封侯王,蜂房各自开戸牖及黄尘不觧涴,明月,碧?为我生凉秋。以为绝?。工部山谷云得之。
古诗云:公道世间惟白髪,贵人头上不曾饶。而元祐?多用老成,故东坡有云:此生自㫁天休问,白髪年来渐不公。陈无巳答邢敦夫云:今代贵人头白髪,挂冠高处不冝弹。其后秦少㳺谓李端叔复有白髪偏于我軰公之句,则是白髪有随时之义。
东坡云:为我周旋寜作我,一句只是难对。时王平甫在坐,应声云:只消道因郎憔悴却羞郎。
秦少㳺尝和黄法曹忆梅花诗,东坡称之,故次其韵,有西湖处士骨应槁,只有此诗君压倒之句。此诗初无妙处,不知坡所爱者何语,和者数四。余独爱坡两句云:江头千?春欲暗,竹外一枝斜更好。后必有能辩之者。
陈无巳作小放歌行两篇,其一云:春风永巷闭娉婷,长使青楼误得名。不惜卷帘通一顾,怕君着眼未分明。其二云:当年不嫁惜娉婷,映白施朱作后生。说与旁人须早计,随冝梳洗莫倾城。山谷云:无巳他日作语极髙古,至扵此篇,则顾影徘徊,衒耀太甚。
荆公有诗云:端能过我论竒字,亦复令君见异书。东坡亦云:未许郎中得异书,且共杨雄说竒字。陈无巳又以竒字对异方。
东坡题李秀才醉眠亭诗云:君且归休我欲眠,人言此语出天然。醉中对客眠何害,须信陶潜未若贤。山谷题无咎卧陶轩亦云:欲眠不遣客,佳处更难忘。意极相?,
秦少㳺尝以真字题:月团新碾㵸花甆,饮罢呼児课楚词。风定小轩无落叶,青䖝相对吐秋丝。扵邢敦夫扇上。山谷见之。乃扵扇背。复作小草。题黄叶委庭观九州。小䖝催女献功裘。金钱满地无人费。百斛明珠薏苡秋。皆所自作也。少㳺后见之云。逼我太甚。邢敦夫云。扫地烧香闭阁眠。簟纹如水帐如烟。客来夣觉知何处。挂起西窓浪接天。东坡诗尝题扵余扇,山谷?读,以为是刘梦得所作也。
陈留市中有一刀镊工,随所得为一日费,醉吟于市,负其子以行歌。江端礼以为逹者为作传,而要无巳赋诗。无巳诗有闭门十日雨,冻作饥鸢声,大为山谷所爱。山谷后亦拟作,有云:养性霜刀在,阅人清镜空。无以复加。
潘邠老云:陈三所谓学诗如学仙,时至骨自换。此语为得之。然余见山谷有学诗如学道之句,陈三所得,岂苗裔耶?
山谷谓余言:吾少年时作渔父词曰:新妇矶头眉黛愁,小姑堤畔眼波秋。鱼児错认月沉钩。青蒻笠前无限事。绿蓑衣底一时休。斜风细雨转舩头。以示坡。坡?曰。山谷境界。乃扵青蒻笠前而巳耶。独谢师直一读。知吾用意。谓人曰。此即能扵水容山光。玉肌花貌无异见。是真解脱逰戯耳。
舒王诗曰。红梨无叶庇华身。黄菊分香委路尘。晚岁苍官才自保。日高青女尚横陈。又云。木落冈峦因自献,水归洲渚得横陈。山谷谓余曰。自献横陈。见相如赋荆用不应全耳。余曰。首楞经亦曰:于横陈时。味如嚼蜡。
山谷云。诗意无穷,人之才有限。以有限之才。追无穷之意。虽少陵渊明不得工也。然不易其意而造其语,谓之换骨法。规模其意而形容之,谓之夺胎法。如郑谷十日菊曰:自縁今日人心别,未必秋香一夜衰。此意甚佳,而病在气不长。西汉文章雄深雅徤,其气长故也。曽子固曰:诗当使人一覧语尽而意有余,乃古人用心处,所以舒王菊诗曰。千花百卉凋零后。始见闲人把一枝。坡则曰。万事到头都是夣。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李翰林曰。鸟飞不尽暮天碧。又曰。青天尽处没孤鸿。其病如前所论。山谷登逹观䑓诗曰。瘦藤拄到风烟上。乞与逰人眼界开。不知眼界开。多少,白鸟去尽青天回。凢此之?,皆换骨法也。顾况诗曰:一别二十年,人堪几回别。其诗简缓而立意精确。舒王与古人诗曰:一日君家把酒杯,六年波浪与尘埃。不知乌石江边路,到老相㝷得几回。乐天曰:临风抄秋树,对酒长年身。醉貌如霜叶,虽红不是春。东坡南中诗曰:児童悮喜朱颜在,一?那知是醉红。凡此皆夺胎法。唐诗曰:长因送人处,忆得别家时。又曰:旧国别多日,故人无少年。舒王、东坡用其意,作古今不经人道语。王诗曰:木末北山烟冉冉,草根南涧水泠泠。缲成白雪桑重绿,割尽黄云稻正青。坡曰:桑畴雨过罗纨腻,麦陇风来饼饵香。如华严经举果知因,譬如莲花,方其吐花,而果具蕋中。造语之工,至于舒王、东坡、山谷,尽古今之变。舒王曰:江月转空为白昼,岭云分瞑与黄昏。一水护田将绿遶,两山耕闼送青来。坡海棠诗曰: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又曰:我携此石归,䄂中有东海。山谷曰:此皆谓之句中眼。李格非尝曰:老杜谓之诗史者,其大过人在诚实耳。如玉川子醉归诗曰:昨夜村饮归,徤到三四五。摩挲青莓苔,莫嗔惊着汝。舒王用其意作扇子诗曰:玉斧修成寳月圆,月邉仍有女乗鸾。青冥风露非人世,?乱 横特地寒。谢公有池塘生春艸,园林变鸣禽,谓之神?,古今文士多称之。李元膺曰:此句未有过人处。古人意所至则见于情,诗句盖寓也。谢公喜惠连夣中当论情意,不当泥句,吾弟超然曰:陈叔寳绝无肺肠。诗语有惊绝者,如午醉醒来晚,无人夣自惊。夕阳如有意,长傍小窓明。王摩诘山中小诗曰: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舒王百家衣体曰:相看不忍?,惨淡暮潮平。欲别更擕手,月明洲渚生。此得天趣。问曰。何以识其天趣。曰:能知萧何,所以识韩信。则天趣可觧。余竟不能诘。
东坡曰。渊明诗?看若散缓。熟读有竒趣。如曰。日莫巾柴车。路暗光巳夕。归人望烟火。稚子?簷?。又曰。蔼蔼逺人村。依依墟里烟。犬吠深巷中。鸡鸣桑?颠。才高意逺,造语精到如此。如曰:一千里色中秋月,十万军声半夜潮。蝴蝶夣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深秋帘幙千家雨,落日楼䑓一笛风。皆寒乞相。初如秀整,熟视无神气,以字露故也。东披则曰:山中老宿依然在,案上楞严巳不看。细味之,无龃龉态,对甚的而字不露,得渊明遗意耳。对句法人不过以事以意,出处备具谓之妙。荆公曰:平昔离愁寛带眼,迄今归思满琴心。又曰:欲寄荒寒无善?,頼传悲壮有能琴。不若东坡特竒。如曰:见说骑鲸逰汗漫,亦曾扪虱话酸辛。又曰:龙 万斛,不敢过,渔舟一叶从掀舞。以鲸为虱对,龙 为渔舟对,大小气熖之不等。其意若玩世,谓之秀杰之气,终不可没。夫冨贵中不得言贫贱事,少壮中不得言衰老康强,不得言疾病死亡,或犯之谓之诗䜟,是大不然。诗者妙观逸想,岂限绳墨㢤?王维作雪中?。芭蕉诗,眼见已知其神,情意寓于物,俗则讥其不知寒暑。荆公方大拜,忽书其壁曰:霜筠雪竹钟山寺,投老归欤寄此生。东坡诗曰:平生万事足,所欠惟一死。岂可与俗论。余作诗曰:东坡醉墨浩琳琅,千首空余万丈光。雪里芭蕉失寒暑,眼中骐骥略玄黄。句法欲老徤有英气,当间用方言为妙,竒男子行人群中,自然有颕脱不可干犯之韵。老杜八仙诗序:李太白曰:天子呼来不上船。船,方言也,所谓襟纽是已。家家养乌鬼,顿顿食黄鱼。川峡路民多供事乌蛮鬼,以临江,故顿顿食黄鱼耳,俗人不觧,便作养畜字读,遂使沈存中自差以乌鬼为鸬鹚也。
诗云:夜䦨更秉烛,相对如夣寐。更互秉烛照之,恐是夣也。作更字读,则失意甚矣。山谷每用之,所谓一霎杜公雨,数畨花信风是也。江左风流,乆已零落,士大夫人品不高,故音韵绝㓕。东晋韵人胜士。无出谢安石之右。烟霏空翠间。乃携娉婷登之。与夫雪夜访山隂故人兴尽而反。下马㩀胡床。三弄而去者异矣。诗有句含蓄者。老杜曰。勲业频看镜。行藏独?楼。郑云叟曰。相看临逺水。独自上孤舟是也。有意含蓄者。如宫词曰。银烛秋光冷。?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又嘲人诗曰:恠来粧阁闭,朝下不相迎。総向春园里,花间?语声是也。有句意俱含蓄者,如九日诗曰:明年此㑹知谁徤,醉把茱茰仔细看。宫怨曰:玉容不及寒鸦色,犹带朝阳日影来是也。
田承君云:王居卿在杨州,同孙巨源、苏子瞻 相㑹,居卿置酒曰:踈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此林和靖梅花诗,然而为咏杏与桃李皆可。东坡曰:可则可,但恐杏李花不敢承当。一座大?。增修诗话总龟卷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