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䇿韩卷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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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4:44
战国䇿韩卷第八
缙 云鲍彪校注
东阳呉师道重校韩
康子
三?已破智氏,将分其地。叚规谓韩王曰:分地必取成臯。韩王曰:成臯,石溜之地也,寡人无所用之。段规曰:不然。臣闻百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者,地利也;千人之众而破三军者,不意也。王用臣言,则韩必取郑矣。王曰:善。果取成臯。至韩之取郑也,果从成皐始。大烈侯
韩傀相韩,严遂重于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叱之于朝。严遂㧞劔趍之以救觧。于是严遂惧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韩傀者。
至齐,齐人或言轵深井里聂政,勇敢士也,避仇?于屠者之间。严遂隂交于聂政,以意厚之。聂政问之曰:子欲安用我乎?严遂曰:吾得为役之日,浅事今薄,奚敢有请?于是严遂乃具酒自觞聂政母前。仲子奉黄金百镒,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愈恠其厚,固谢严仲子。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有老母,家贫客游,㕥为狗屠,可旦夕得甘脆以飬亲。亲供飬备,义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语曰:臣有 而行游诸侯众矣,然至齐,闻足下义甚髙,故直进百金者,特以丈人麤粝之费,以反足下之讙,岂敢以有求邪?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幸以飬老母。老母在前,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然仲子卒备賔主之礼而去
乆之。聂政母死,既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逺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者至浅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举百金为亲寿,我义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可嘿然而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已者用。
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亲不幸而死,仲子所欲报 者,请得从事焉。严仲子具告曰:臣之韩相韩傀,傀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多,居处兵卫其设,臣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具车骑壮士以为羽翼。政曰:韩与卫相去中间不逺,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则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也,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辞,独行,仗劔至
韩。
韩适有东孟之㑹,韩王及相皆在焉,持兵㦸而卫侍者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韩傀。韩傀走而抱列哀侯,聂政刺之,兼中列,哀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面皮抉眼屠肠,遂以死。韩取聂政尸暴于市,县购之千金,乆之,莫知谁。政姊嫈闻之,曰:吾弟至贤,不可爱妾之躯,㓕吾弟之名,非弟意也。乃之韩,视之曰:勇哉!气矜之隆,是其轶贲、育髙成荆矣。今死而无名,父母既殁矣,兄弟无有,此为我故也。夫爱身不扬弟之名,吾不忍也。乃抱尸而哭之曰: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亦自杀于尸下。
晋、楚、齐、衞闻之,曰:非独聂政之能,乃其姊者,列女也。聂政之所以名施于后丗者,其姊不避?酢之诛以扬其名也。
昭侯
成午从赵来,谓申不害于韩曰:子以韩重我于赵,请以赵重子于韩。是子有两韩而我有两赵也。魏之围邯郸也,申不害始合于韩王,然未知王之所欲也,恐言而未必中于王也。王问申子曰:吾谁与而可?对曰:此安危之要,国家之大事也。臣请深惟而苦思之。乃微谓赵卓、韩鼌曰:子皆国之辩士也。夫为人臣者,言可必用,尽忠而已矣。二人因各进议于王以事。申子微视王之所说,以言于王,王大说之。
申子请仕其从兄官,昭侯不许也。申子有怨色。昭侯曰:非所谓学于子者也,听子之谒而废子之道乎?又亡其行子之术而废子之请乎?子甞教寡人循㓛劳,视次第,今有所求此,我将奚听乎?申子乃避舎请罪曰:君真其人也。
苏秦为赵楚合从,说韩王曰:韩北有巩、洛、成臯之固,西有冝阳、常阪之塞,东有宛、穰、洧水,南有陉山,地方千里,带甲数十万,天下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谿子少府时力距来皆射六百歩之外。韩卒超足而射,百发不暇止。逺者逹胷,近者掩心。韩卒之劔㦸皆出于?山。棠谿、墨阳、合伯、邓师、宛冯、龙渊、太阿,皆陆㫁马牛,水击鹄鴈,当敌即斩。坚甲盾,鞮鍪鐡幕、革抉、㕹芮,无不毕具。以韩卒之勇,被坚甲,蹠劲弩,带利劔,一人当百,不足言也。夫以韩之劲与大王之贤,乃欲西面事秦,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交臂而服焉。夫羞社稷而为天下?,无过此者矣。是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大王事秦。秦必求冝阳成臯。今兹効之明年又益求割地。与之即无地以给之。不与则弃前㓛而后更受其祸。且夫大王之地有尽而秦之求无已夫以有尽之地而逆无巳之求。此所谓市怨而买祸者也。不战而地巳削矣。臣闻鄙语曰:寜为鸡口,无为牛后。今大王西面交臂而臣事秦,何以异于牛后乎?夫以大王之贤,挟强韩之兵,而有牛后之名,臣窃为大王羞之。
韩王忿然作色,攘臂按劔,仰天太息曰:寡人虽死,必不能事秦。今主君以赵楚王之教诏之,敬奉社稷,以从宣恵王。
宣王谓摎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简公弑,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藉外权。群臣或内?其党以擅其主,或外为交以裂其地,则王之国必危矣。
楚昭献相韩,秦且攻韩。韩昭献昭献令人谓公?曰:不如贵昭献以固椘。秦必曰:椘、韩合矣。
秦攻陉,韩使人驰南阳之地。秦已驰,又攻陉,韩因割南阳之地。秦受地,又攻陉。陈轸谓秦王曰:国形不便,故驰;交不亲故割。今割矣,而交不亲,驰矣而兵不止,臣恐山东之无以驰割事王者矣。且王求百金于三川而不可得,求千金扵韩,一旦而具。今王攻韩,是绝上交而固?府也,?为王不取也?秦、韩战于浊泽,韩氏急。公仲朋眀谓韩王曰:与国不可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张仪为和于秦,赂之以一名都,与之伐椘,此以一易二之计也。韩王曰:善。乃儆公仲之行,将西讲于秦。
椘王闻之大恐,召陈轸而告之。陈轸曰:秦之欲伐我乆矣,今又得韩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韩并兵南郷,此秦所以庙祠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国必伐。王听臣为之儆四境之内,选师言救韩,令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使信王之救已。韩为不能听我韩之徳王也,必不为鴈行以来。是秦韩不和,兵虽至,椘国不大病矣。为能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以厚怨于韩。韩得椘救,必轻秦。轻秦,其应秦必不敬。是我因秦、韩之兵而免椘国之患也。
椘王大说,乃儆四境之内,选师言救韩。发信臣,多车币,谓韩王曰:敝邑虽小,已悉起之矣。?大国遂肆意于秦,敝邑将以椘殉
韩。
韩王大说,乃止公仲。公仲曰:不可。夫以实告我者秦也,以虚名救我者椘也。恃楚之虚名,轻绝强秦之敌,必为天下笑矣。且楚、韩非兄弟之国也,又非素约而谋伐秦矣。秦欲伐楚,楚以起师言救韩,此必陈轸之谋也。且王巳使人报于秦矣,今弗行,是欺秦也。夫轻强秦之祸,而信楚之谋臣,王必悔之矣。韩王弗听,遂绝和于秦。秦果大怒,兴师与韩氏战于岸门。楚救不至,韩氏大败。
韩氏之兵非削弱也,民非䝉愚也,兵为秦禽,智为楚?。过听于陈轸,失计于韩朋,明也。
颜率见公仲,公仲不见。颜率谓公仲之谒者曰:公仲必以率为阳也,故不见率也。公仲好内,率曰:好士;公仲啬于财,率曰:散施;公仲无行,率曰:好义。自今以来,率且正言之而已矣。公仲之谒者以告公仲,公仲遽起而见之。
襄王、
张仪为秦连横,说韩王曰:韩地险恶山居,五榖所生,非麦而豆。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一岁不收,民不厌糟糠。地方不满九百里,无二岁之所食。料,大王之卒,悉之不过三十万,而厮徒负养在其中矣。为除守徼亭障塞,见卒不过二十万而已。秦带甲百余万,车千乗,骑万匹,虎鸷挚之士,跿跔科头,贯頥奋㦸者,至不可胜计也。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蹶趹后蹄间三寻者,不可胜数也。山东之卒,被甲冐胄以㑹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夫秦卒之与山东之卒也,犹孟贲之与怯夫也;以重力相压,犹乌获之与婴儿也。夫战孟贲、乌获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国,无以异于堕千钧之重,集于鸟卵之上,必无幸矣。诸侯不料兵之弱,食之寡,而听从人之甘言好辞,比周以相饰也,皆言曰:听吾计,则可以强霸天下。夫不顾社稷之长利,而听须臾之说,诖误人主者,无过于此者矣。大王不事秦,秦下甲据冝阳㫁,绝韩之上地,东取成臯、冝阳,则鸿台之宫、桑林之苑非王之有已。夫塞成臯,绝上地,则王之国分矣。先事秦则安矣,不事秦则危矣。夫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逆秦而顺赵,楚,虽欲无亡,不可得也。故为大王计,莫如事秦。秦之所欲莫如弱楚,而能弱楚者莫如韩。非以韩能强于楚也,其地势然也。今王西面而事秦,以攻楚为敝邑,秦王必喜。夫攻楚而私其地,转祸而说秦,计无便于此者也。是故秦王使使臣献书大王,御史须以决事。
韩王曰:客幸而教之,请比郡县,筑帝宫,祠春秋,称东藩効冝阳。
郑彊之走张仪于秦,曰:仪之使者必之楚矣。故谓太宰曰:公留仪之使者,强请西圗仪于秦,故因西请。秦王曰:张仪使人致上庸之地,故使使臣再拜谒秦王。秦王怒,张仪走。
冝阳之役,杨侹谓公孙显曰:请为公以五万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市甘茂也。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恶之,其救韩必疾,则茂事败矣。
秦围冝阳,游腾谓公仲曰:公何不与赵蔺、离石、祁以质许地,则楼缓必败矣。收韩、赵之地以临魏,楼?鼻必败矣。韩、赵为一,魏必倍秦,甘茂必败矣。以成阳资翟强于齐,楚必败矣。之须,秦必败。秦失魏,冝阳必不抜矣。为公仲谓向寿曰:禽困覆车,公破韩,辱公仲,公仲收国复事秦,自以为必可以封。今公与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阳。秦、楚合,复攻韩,韩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于秦,愿公之熟计之也。向寿曰:吾合秦、楚,非以当韩也,子为我谒之。
公仲曰:秦、韩之交可合也。对曰:愿有复于公。谚曰:贵其所以贵者贵。今王之爱习公也,不如公孙郝;其智能公也,不如甘茂。今二人者皆不得亲于事矣,而公独与王主断于国者,彼有以失之也。公孙郝党于韩,而甘茂党于魏,故王不信也。今秦、楚争强,而公党于楚,是与公孙赫、甘茂同道也。公何以异之?人皆言楚之多变也,而公必之,是自为贵也。公不如与王谋其变也,善韩以备之。若此,则无祸矣。韩氏先以国从公孙郝,而后委国于甘茂,是韩公之雠也。今公言善韩以待楚,是外举不避雠也。
向寿曰:吾甚欲韩合。对曰:甘茂许公仲以武遂反冝阳之民,今公徒收之,甚难。向子曰:然则柰何武遂终不可得已?对曰:公何不以秦为韩求颕川于楚?此乃韩之寄地也。公求而得之,是令行于楚而以其地德韩也。公求而弗得,是韩、楚之怨不解而交走秦也。秦、楚争强,而公过楚以攻韩,此利于秦。向子曰:柰何?对曰:此善事也。甘茂欲以魏取齐,公孙郝欲以韩取齐。今公取宜阳以为功,收楚、韩以安之,而诛齐、魏之罪,是以公孙郝、甘茂之无事也。
客卿为韩谓秦王曰:韩珉之议,知其君不知异君,知其国不知异国。彼公仲者,秦势能诎之。以秦之强首之者,珉为疾矣。进齐、宋之兵至首垣,逺,薄梁、郭。所以不反魏者以为成,而过南阳之道,欲以四国西首也。所以不者,皆曰以燕亡于齐,魏亡于秦,陈、蔡亡于楚,此皆绝地形,群臣比周以蔽其上,大臣为诸侯轻国也。今王位正,张仪之贵,不得议公孙郝赫,是从臣不事大臣也。公孙郝之贵,不得议甘茂,则大臣不得事近臣矣。贵贱不相事,各得其位,辐辏以事其上,则群臣之贤不肖可得而知也。王之明一也。公孙郝甞疾齐、韩而不加贵,则为大臣不敢为诸侯轻国矣。齐、韩甞因公孙郝而不受,则诸侯不敢因群臣以为能矣。外内不相为,则诸侯之情伪可得而知也。王之明二也。公孙郝、樗里疾请无攻韩,陈四辟去,王犹攻之也。甘茂约楚、赵而反敬魏,是且搆我。茂且攻宜阳,王犹校之也。群臣之智无几于王之明者,臣故愿公仲之以国,国以待于王,而无自左右也。
或谓公仲曰:听者听国,非必听实也。故先王听谚言于市,愿公之听臣言也。公求中立于秦而弗能得也,善公孙郝以难甘茂,欢齐兵以劝止魏、楚、赵皆公之雠也,臣恐国之以此为患也,愿公之复求中立于秦也。
公仲曰:柰何?对曰:秦王以公孙郝为党于公而弗之听,甘茂不善于公而弗为公言。公何不因行愿以与秦王语?行愿之为秦王臣也,公臣请为公谓秦王曰:齐、魏合与离,于秦孰利?齐、魏别与合,于秦孰强?秦王必曰:齐、魏离则秦重,合则秦轻;齐、魏别则秦强,合则秦弱。臣即曰:今王听公孙郝以韩、秦之兵应齐而攻魏,魏不敢战,归地而合于齐,是秦轻也。臣以公孙郝为不忠。今王听甘茂以韩、秦之兵据魏而攻齐,齐不敢战,亦不求割地而合于魏,是秦轻也。臣以甘茂为不忠,故不如令韩中立以攻齐。齐王言救魏以劲之,齐、魏不能相听,必兵交。史王欲,则信公孙郝于齐,为韩取南阳,易榖川以归,此惠王之愿也。王欲,则信甘茂于魏,以韩、秦之兵据魏以拒齐,此武王之愿也。臣以为令韩以中立以攻劲齐,最秦之大急也。公孙郝党于齐而不肯言,甘茂薄而不敢谒也。此二人王之大患也,愿王之熟计之也。
公仲数不信于诸侯,诸侯锢之,南委国于楚,楚王弗听。苏代为谓楚王曰:不若听而备于其反也。朋之反也,常杖仗赵而畔楚,杖仗齐而畔秦。今四国锢之而无所入矣,亦甚患之。此方其为尾生之时也。
谓公叔曰:公欲得武遂于秦,而不患楚之能扬河外也。公不如令人恐楚王,而令人为公求武遂于秦。谓楚王曰:发重使为韩求武遂于秦。秦王听是令,得行于万乘之王也。韩得武遂,以限恨秦,无毋秦患,而德得楚。韩、楚之县而巳。秦不听,是秦、韩之怨深而交事楚也。
谓公叔曰:乗舟,舟漏而弗塞,则舟沉矣。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则舟覆矣。今公自以为辨于薛公而轻秦,是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也,愿公之察也。
齐令周最使郑立韩扰而废公叔。周最患之,曰:公叔之与周君交也,今我使郑立韩櫌而废公叔。语曰:怒于室者色于市。今公叔怨齐无柰何也,必绝周君而深怨我矣。史舍曰:公行矣,请令公叔必重公。
周最行至郑,公叔大怒。史舍入见曰:周最固不欲来,使臣窃强之。周最不欲来,以为公也;使臣之强之也,亦以为公也。公叔曰:请闻其说。对曰:齐大夫诸子有犬,犬猛不可叱,叱之必噬人。客有请叱之者,疾视而徐叱之,犬不动;复叱之,犬遂无噬人之心。今周最固得事足下,而以不得巳之故来使,彼将礼陈其辞而缓其言,郑王必以齐王为不急,必不许也。今周最不来,他人必来。来使者无交于公,而欲德于韩,扰其使之必疾,言之必急,则郑王必许之矣。公叔曰:善。遂重周最。王果不许韩扰。
公仲使韩珉之秦求武遂,而恐楚之怒也。唐客谓公仲曰:韩之事秦也,且以求武遂也,非敝邑之所憎也。韩已得武遂,其形乃可以善楚,臣愿有言而不敢为楚计。今韩之父兄得众者,毎相韩,不能独立,势必不善。楚王曰:吾欲以国辅韩珉而相之,可乎?父兄恶珉,珉必以国保楚。公仲说,仕唐,客于诸公,而使之主韩、楚之事。
公仲以冝阳之故仇甘茂。其后秦归武遂于韩,巳而秦王固疑甘茂之以武遂解于公仲也。杜聊为公仲谓秦王曰:朋明也,愿因茂以事王。秦王大怒于甘茂。故樗里疾大说杜聊。
郑彊以金八百入秦以伐韩。冷向谓郑彊曰:公以八百金请伐人之与国,秦必不听公。公不如令秦五疑公叔。郑彊曰:何如?曰:公叔之攻楚也,以㡬瑟之存焉,故言伐,先楚也。今已令楚王奉几瑟,以车百乗居阳翟,令昭献转而与之处,旬有余,彼已角而几瑟,公叔之雠也,而昭献,公叔之人也。秦王闻之,必疑公叔为楚也。
公仲为韩、魏易地,公叔争之而不听,且亡。史惕谓公叔曰:公亡则易,必可成矣。公无辞以复反,且示天下轻公,公不若顺之。夫韩地易于上,则害于赵;魏易于下,则害于楚。公不如告楚、赵。楚、赵恶之。赵闻之,起兵临羊肠;楚闻之,发兵临方城。而易必败矣。
锜宣之教韩王取秦曰:为公叔具车百乗,言之楚,易三川。因令公仲谓秦王曰:三川之言曰,秦王必取我,韩王之心不可解矣。王何不试以襄子为质于韩,令韩王知王之不取三川也,因以出襄子而德太子。襄陵之役,毕长谓公叔曰:请毋用兵,而楚魏皆徳公之国矣。夫椘欲置公子咎髙必以兵临魏,公何不令人说昭子曰:战未必胜,请为子起兵以之魏。子有辞以母战,于是以太子与扁昭、阳扬、梁王皆徳公矣。公叔使冯君于秦,?留教阳向说秦王曰:留冯君以善韩臣,非上智也。主君不如善冯君而资之以秦。冯君广王而不听公叔以与太子争,则王泽布而害于韩矣。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郑疆为椘王使于韩,矫以新城、阳人命丗子以与公叔争国。椘怒,将罪之。郑疆曰:臣之矫与之以为国也,臣曰世子得新城、阳人以与公叔争国而得全,魏必急韩氏。韩氏急,必悬命于楚,又何新阳人敢索?若战而不胜,?走而不死,今且以至,又安敢言地?楚王曰:善。乃弗罪。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中,庻子强谓太子曰:不若及齐师未入,急击公叔。太子曰:不可。战之于国中,国必分。对曰:事不成,身必危,尚何足以圗国之全为?太子弗听。齐师果入,太子出走。
齐明谓公叔曰:齐逐几瑟,楚善之。今楚欲善齐甚,公何不令齐王谓楚王:王为我逐几瑟以穷之。楚听,是齐楚合而几瑟走也。楚王弗听,是有隂于韩也。
公叔将杀几瑟。或谓公叔曰:太子之重公也,畏几瑟也。今几瑟死,太子无患,必轻公。韩大夫见王老,冀太子之用事也,固欲事之。太子外无几瑟之患,而内收诸大夫以自辅也,公必轻矣。不如无杀几瑟以恐太子,太子必终身重公矣。公叔且杀㡬瑟也。宋赫为谓公叔曰:㡬瑟之能为乱也,内得父兄而外得秦、楚也。今公杀之,大子无患,必轻公。韩大夫知王之老而太子定,必隂事之。秦、楚若无韩,必隂事伯婴。伯婴亦㡬瑟也,公不如勿杀伯婴,恐必隂保于公。韩大夫不能必其不入也,必不敢辅伯婴以为乱。秦、楚挟㡬瑟以塞伯婴,伯婴外无秦、楚之权,内无父兄之众,必不能为乱矣。此便于公。谓新城君曰:公叔、伯婴恐秦、楚之内㡬瑟也,公何不为韩求质子于楚?楚王听而入质子于韩,则公叔、伯婴必知秦、楚之不以㡬瑟为事也,必以韩合于秦、楚矣。秦、楚挟韩以窘魏,魏氏不敢东,是齐孤也。公又令秦求质子于楚,楚不听,则怨结于韩,韩挟齐、魏以盻楚,楚王必重公矣。公挟秦、楚之重以积德于韩,则公叔伯婴必以国事公矣。
胡衍之出㡬瑟于楚也,教公仲谓魏王曰:太子在椘,韩不敢离椘也。王公何不试奉公子咎而为之请太子。因令人谓椘王曰:韩立公子咎而弃几瑟,是王抱虚质也。王不如亟归几瑟,几瑟入,必以韩权报雠于魏而徳王矣。
几瑟亡之楚,椘将收秦而复之,谓?戎曰:废公叔而相几瑟者,椘也。今
几瑟亡之楚,楚又收秦而复之,几瑟入郑之日,韩椘之县已邑,公不如令秦王贺伯婴之立也。韩绝于椘,其事秦必疾。秦挟韩亲魏,齐椘后至者先亡,此王业也。
冷向谓韩咎曰:几瑟亡在椘,楚王欲复之甚。今椘兵十余万在方城之外,臣请令椘筑万家之都于雍氏之旁,韩必起兵以禁之,公必将矣。公因以椘韩之兵奉几瑟而内之,几瑟得入而徳公必以韩椘奉公矣。
楚令景鲤入韩,韩且内伯婴于秦,景鲤患之。冷向谓伯婴曰:太子入秦,秦必留太子而合楚,以复几瑟也。是太子反弃之。
楚围雍氏五月,韩令使者求救于秦,冠盖相望也,秦师不下殽。韩又令尚靳使秦,谓秦王曰:韩之于秦也,居为?蔽,出为鴈行。今韩已病矣,秦师不下殽。臣闻之,唇掲者其齿寒,愿大王之熟计之。宣太后曰:使者来者众矣,独尚子之言是。召尚子入,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日,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支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救韩之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
尚靳归书报韩王。韩王遣张翠。张翠称病,曰:行一县。张翠至,甘茂曰:韩急矣,先生病而来。张翠曰:韩未急也,且急矣。甘茂曰:秦,重国,智王也,韩之缓急莫不知。今先生言不急,可乎?张翠曰:韩急则折而入于楚矣,臣安敢来?甘茂曰:先生毋复言也。
甘茂入言秦王曰:公仲柄得秦师,故敢捍楚。今雍氏围而秦师不下殽,是无韩也。公仲且抑首而不朝,公叔且以国南合于楚。楚、韩为一,魏氏不敢不听,是楚以三国谋秦也。如此。则伐秦之形成矣。不识坐而待伐,孰与伐人之利?秦王曰:善。果下师于殽以救韩。
楚围雍氏,韩令冷向借救于秦。秦为发使,公孙昧入韩。公仲曰:子以秦为将救韩乎?其不乎?对曰:秦王之言曰:请道于南郑蓝田以入攻楚,出兵于三川以待。公殆不合军于南郑矣。
公仲曰:柰何?对曰:秦王必祖张仪之故谋。楚威王攻梁,张仪谓秦王曰:与楚攻梁,魏折而入楚,韩固其与也,是秦孤也。故不如出兵以劲魏。于是攻皮氏,魏氏劲,威王怒,楚与魏大战,秦取西河之外以归。今也其将阳言救韩而隂善楚。公恃秦而劲,必轻与楚战。楚隂得秦之不用也,必易与公相支也。公战胜楚,遂与公乗。楚易三川而归。公战不胜楚,楚塞三川而守之,公不能救也。臣甚恶其事。司马康三反之郢矣。甘茂与昭献遇于境,其言收玺,其实犹有约也。公仲恐,曰:然则柰何?对曰:公必先韩而后秦,先身而后张仪。臣以公不如亟以国合于齐、楚,秦必委国于公,以解伐。是公之所以外者仪而巳,其实犹之不失秦也。或谓韩公仲曰。夫挛子之相似者,惟其母知之而已。夫利害之相似者,唯智者知之而已。今公国其利害之相似,正如挛子之相似也。得其道为之,则主尊而身安。不得其道,则主卑而身危。今秦、魏之和成,而非公适两束之,则韩必谋矣。若韩随魏以善秦,是为魏从也,则韩䡖主卑矣。秦己善韩,必将置其所爱信者,令用事于韩以完之,是公危矣。今公与安成君为秦、魏之和,成固为福,不成亦为福。秦、魏之和成,而公适两束之,是韩为秦、魏之门戸也,是韩重而主尊矣。安成君东重于魏而西重于秦,操右契而为公责徳于秦魏之王,裂地而为诸侯,公之事也。若夫安韩魏而终身相公之下服,此主尊而身安矣。秦魏不终相聴者也。齐怒于不得魏,必欲善韩以塞魏,魏不聴秦,必务善韩以备秦。是公择布而割也。秦魏和则两国徳公,不和则两国争事。公所谓成为福,不成亦为福者也。?公之无疑也。
或谓公仲曰:今有一举而可以忠于主,便于国,利于身,?公之行之也。今天下散而事秦,则韩最轻矣。今天下合而离秦,则韩最弱矣。合离之相续,则韩最先危矣。此君国长民之大患也。今公以韩先合于秦,天下随之,是韩以天下事秦,秦之德韩也厚矣。韩与天下朝秦,而独厚取德焉,公行之计,是其于主也至忠矣。天下不合秦,秦令而不听,秦必起兵以诛不服,秦乆与天下结怨,搆难而兵不决,韩息士民以待其舋,公行之计,是其于国也大便也。昔者周佼以西周善于秦而封于梗阳,周启以东周善于秦而封于平原。今公以韩善秦,韩之重于两周也无先计,而秦之争机也万于周之时。今公以韩为天下先合于秦,秦必以公为诸侯,以明示天下。公行之计,是其于身大利也,愿公之加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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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咎立为君而未定也,其弟在周,周欲立,车百乗而送之,恐韩咎入韩之不立也。綦母恢曰:不如以百金从之。韩咎立,因以为戒。不立,则曰来効贼也。五国约而攻秦。楚王为从长,不能伤秦。兵罢而留于成臯。魏顺谓沛市丘君曰:五国罢,必攻沛市丘以偿兵费。君若资臣,臣请为君止天下之攻沛市丘。沛市丘君曰:善。因遣之。
魏顺南见楚王曰:王约五国而西伐秦,不能伤秦,天下且以是轻王而重秦,故王何不卜交乎?楚王曰:柰何?魏顺曰:天下罢,必攻沛市丘以偿兵费。王令之勿攻沛市丘。五国重,王且听王之言而不攻沛市丘;不重王,且反王之言而攻沛市丘。然则王之轻重必明矣。故楚王卜交而沛市丘存。
韩人攻宋,秦王大怒,曰:吾爱宋,与新城、阳晋同也。韩珉与我交而攻我,所甚爱,何也?苏代秦为韩说秦王曰:韩珉之攻宋,所以为王也。以韩之强,辅之以宋,楚、魏必恐,恐必西面事秦王,不折一兵,不杀一人,无事而割安邑,此韩珉之所以祷于秦也。秦王曰:吾固患韩之难知,一从一横,此其说何也?对曰:天下固令韩可知矣,韩固巳攻宋矣,其西事秦,以万乗自辅;不西事秦,则宋地不安矣。中国白头游敖之士,皆积智欲离秦、韩之交,伏轼结靷西驰者,未有一人言善韩者也;伏轼结靷东驰者,未有一人言善秦者也。皆不欲韩、秦之合者,何也?则晋、楚智而韩、秦愚也。晋、楚合,必伺韩、秦;韩、秦合,必圗晋、楚,请以决事。秦王曰:善。
或谓韩王曰:秦王欲出事于梁,而欲攻绛、安邑,韩计将安出矣?秦之欲伐韩以东闚周室甚,唯寐忘之。今韩不察,因欲与秦,必为山东大祸矣。秦之欲攻梁也,欲得梁以临韩,恐梁之不听也,故欲痛之以固交也。王不察,因欲中立,梁必怒于韩之不与,巳必折为秦用,韩必举矣。愿王熟虑之也。不如急发重使之赵、梁,约复为兄弟,使山东皆以锐师戍韩、梁之西边,非为此也,山东无以救亡。此万丗之计也。秦之欲并天下而王之也,不与古同。事之虽如子之事父,犹将亡之也;行虽如伯夷,犹将亡之也;行虽如桀、纣,犹将亡之也。虽善事之,无益也,不可以为存,适足以自令亟亡也。然则山东非能从亲合而相坚如一者,必皆亡矣。
谓郑王曰:昭?侯,一丗之明君也;申不害,一丗之贤士也。韩与魏,敌侔之国也。申不害与昭?侯执圭而见梁君,非好卑而恶尊也,非虑过而议失也。申不害之计事曰:我执珪于魏,魏君必得志于韩,必外靡于天下矣。是魏敝矣。诸侯恶魏,必事韩,是我俛免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人之上也。夫弱魏之兵而重韩之权,莫如朝魏。昭厘侯听而行之,明君也;申不害虑事而言之,忠臣也。今之韩弱于始之韩,今之秦强于始之秦。今秦有梁君之心矣,而王与诸臣不事,为尊秦以定韩者,臣?以为王之明为不如昭?侯,而王之诸臣莫如申不害也。
昔者秦穆公一胜扵韩原而覇西州,晋文公一胜于城濮而定天子,此皆以一胜立尊令,成功名于天下。今秦数丗强矣,大胜以十数,小胜以百数,大之不王,小之不覇,名尊无?立,制令无?行。然而春秋用兵者,非以求主尊成王于天下也。昔先王之攻,有为名者,有为实者。为名者攻其心,为实者攻其形。昔者吴与越战,越人大败,保于㑹稽之上。吴人入越而戸抚之。越王使大夫种行成于吴,谓男为臣,女为妾,身执禽而随诸御。吴人果聴其辞,与成而不盟。此攻其心者也。其后越与呉战,呉人大败,亦谓男为臣,女为妾,反以越事呉之礼事越。越人不听也,遂残呉国而禽夫差。此攻其形者也。今将攻其心乎,宜使如呉;攻其形乎,宜使如越。夫攻形不如越,而攻心不如呉,而君臣上下、少长贵贱,毕呼霸王。臣?以为犹之井中而谓曰:我将为尔求火也。
东孟之㑹、聂政、阳坚刺相兼君,许异蹙列哀侯而殪之,立以为郑君。韩氏之众无不听令者,则许异为之先也。是故列哀侯为君,而许异终身相焉。而韩氏之尊许异也,犹其尊列哀侯也。今曰郑君不可得而为也,虽终身相之焉,然而吾弗为云者,岂不为过谋哉?昔齐桓公九合诸侯,未甞不以周襄王之命,然则虽尊襄王,桓公亦定霸矣。九合诸侯之尊桓公也,犹其尊襄王也,今日天子不可得而为也。虽为桓公,然而吾弗为云者,岂不为过谋而不知尊哉?韩氏之士数十万,皆戴列哀侯以为君,而许异独取相焉者,无他也。诸侯之君无不任事于周室也,而桓公独取霸者,亦无他也。今强国将有帝王之舋,而以国先者,此桓公、许异之?也,岂可不谓善谋㢤?夫先与强国之利,强国能王,则我必为之霸,强国不能王,则可以避其兵,使之无伐我。然则强国事成,则我立帝而霸。强国之事不成,犹之厚徳我也。今与强国,谓强国之事成则有福,不成则无患。然则先与强国者,圣人之计也。
韩阳役于三川而欲归,足强为之说韩王曰:三川服矣,王亦知之乎?役且共贵公子。王于是召诸公子役扵三川者而归之。
秦,大国也;韩,小国也。韩甚䟽秦而见亲秦。韩计之非金无以也,故卖羙人。羙人之贾贵,诸侯不能买,故秦买之三千金。韩因以其金事秦,秦反得其金与韩之羙人。韩之羙人因言于秦曰:韩甚䟽秦。从是观之,韩之羙人与金,其䟽秦乃始益明。故客有说韩者曰:不如止滛用,以是为金而事秦,是金必行,而韩之䟽秦不明。羙人知内行者也,故善为计者不见内行。张丑之合齐楚,讲于魏也,谓韩公仲曰:今公疾攻魏之郓运,魏急则必以地和于齐、楚,故公不如勿攻也。魏缓则必战,战胜,攻郓运而取之易矣。战不胜,则魏且内之。公仲曰:诺。张丑因谓齐、楚曰:韩已与魏矣,以为不然,则盍观公仲之攻也。公仲不攻,齐、楚恐,因讲于魏而不告韩。
谓韩相国曰:人之所以善扁鹊者,为有臃肿也。使善扁鹊而无臃肿也,则人莫之为之也。今君以所事善平原君者,为恶于秦也;而善平原君,乃所以恶于秦也。愿公之熟计之也。
韩相公仲珉使韩侈之秦,请攻魏,秦王说之。韩侈在唐。公仲死,韩侈谓秦王曰:魏之使者谓后相韩辰曰:公必为魏罪韩侈。韩辰曰:不可。秦王仕之,又与约事。使者曰:秦之仕韩侈也,以重公仲也。今公仲死,韩侈之秦,秦必弗入,又奚为挟之以恨魏王乎?韩辰患之,将听之矣。今王不召韩侈,韩侈且伏于山中矣。秦王曰:何意寡人如是之权也?令安伏。召韩侈而仕之。
韩珉相齐,令吏逐公畴竖,又大怒于周之留成阳君,谓韩珉曰:公以二人者为贤人也,所入之国因用之乎?则不如其处小国何也?成阳君为秦去韩公畴竖,楚王善之。今公因逐之,二人者必入秦、楚,必为公患,且明公之不善于天下。天下之不善公者,与欲有求于齐者,且收之以临齐而市。公谓山阳君曰:秦封君以山阳,齐封君以莒齐。秦非重韩,则贤君之行也。今楚攻齐取莒,上不交齐,次弗纳于君,是?齐、秦之威而轻韩也。山阳君因使之楚、
赵、魏攻华阳,韩谒急于秦,冠盖相望,秦不救。韩相国谓田苓曰:事急,愿公虽疾,为一 之行。田苓见穰侯,穰侯曰:韩急乎?何故使公来?田苓对曰:未急也。穰侯怒曰:是何以为公之主使乎?冠盖相望,告敝邑甚急,公言未急,何也?田苓曰:使韩急,则将变矣。穰侯曰:公无见王矣,臣请令发兵救韩。八日中,大败赵、魏于华阳之下。
韩氏逐向晋于周,周使成恢为之谓魏王曰:周必寛而反之,王何不为之先言?是王有向晋于周也。魏王曰:诺。成恢因为谓韩王曰:逐向晋者韩也,而还之者魏也,岂如道韩反之哉?是魏有向晋于周而韩王失之也。韩王曰:善。亦因请复之。
张登谓费緤曰:请令公子牟谓韩王曰:费緤,西周雠之,东周寳之,此其家万金,王何不召之以为三川之守?是緤以三川与西周戒也,必尽其家以事王。西周恶之,必効先王之器以止王,韩王必为之。西周闻之,必解子之罪。以止子之事。
魏王为九重之盟,且复天子。房喜谓韩王曰:勿听之也。大国恶有天子,而小国利之。王与大国弗听,魏安能与小国立之?
桓惠王、
建信君轻韩熈赵敖为谓建信君侯曰:国形有之而存,无之而亡者,魏也。不可无而从者,韩也。今君之轻韩、熈者,交善椘魏也。秦见君之交反善于楚、魏也,其收韩必重矣。从则韩轻,横则韩重,则无从轻矣。秦出兵于三川,则南围鄢,蔡、邵之道不通矣。魏急,其救赵必缓矣。秦举兵破邯郸,赵必亡矣。故君收韩可以无舋。
凡六十章,
战国䇿韩卷第八,平江路儒学正徐昭文校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