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庵仁禅师语录卷上

博庵仁禅师语录卷上

门人明觉等

顺天府安国禅寺

康煕癸亥八月十四日入院，结制示众。僧问：德山托钵，意㫖如何？师云：??千尺，意在㴱潭。进云：雪峰道：钟未鸣，皷未响，托钵向甚么处去？师云：不是?家不聚头。进云：德山低头归方丈，意作么生？师云：狼藉枝头多少香。进云：雪峰举似岩头，岩云：老汉未会末后句在。如何是末后句？师云：疑杀天下人。进云：德山唤岩头至，山曰：汝不肯老僧那？岩宻启其意又作么生？师云：大家共坐月明中。进云：德山来日上堂，果与寻常不同，那里是他不同处？师挥拂，云：拂子头邉尽举扬。进云：岩抚掌，曰：且喜老汉会末后句。虽然，也只得三年活。山三年后果化去，誵讹在什么处？师云：狮子咬人，韩?逐块。进云：秪如罗笼不住、呼唤不囘底到来，和尙如何相待？师云：正好提瓶挈尿。进云：虽有䧟虎之机，且无?活之用。师云：放汝三十棒。僧喝，师便打；僧连喝，师连棒打出。乃云：若论此事，如长安门外一片大石相似，千人走、万人踏，等闲问着个便不知落处，只为平日不曾留心。若是个汉，怎肯当靣蹉过？所以，山僧㴱怜此軰，设鞲开炉，钳?宻运，无论顽铜、钝铁、生?、金银，一总安贮其中，炼得通红，一锤便就，方知安国门下令不虚行。莫有旁不甘底么？彻底婆心谁解会？精金百炼愈光辉。掷拂子，下座。小叅，举：简堂行机禅师住筦山日，适値隆冬，雨雪连作，饘粥不继，机如不闻，遂有偈曰：地炉无火客囊空，雪似杨花落岁穷，衲被?头烧榾柮，不知身在寂寥中。安国连日堂中打七，雨雪交加，山僧也有一偈举似大众：纷纷大雪满长安，无位真人出入艰，莫谓家风太严冷，氷霜历尽始知寒。且道与古人是同是别？具?者辨取。佛?道日，上堂：人天正?，千圣同源；佛祖心宗，万灵共证。所以，当人脚下各各有片稳宻田地，四至界塍历历分明，三世诸佛于此成等正觉，历代祖师于此建立化门，现前诸人从朝至暮入室登堂，无一事而不偹，只为向背之分，遂有圣凡之别。故我迦文老汉事不?巳，在雪山六年，凁得彻⾻彻髓，及至夜覩明星，豁然大悟，正?观来，大似空拳诳小儿。秖如未上雪山又欠个甚么？于此豁开??，?下与黄靣老子同证同悟、同一?孔，设或伫思停机，不免再应个时節。?拂子，云：寻常一様?前月，才有?花便不同。除夕，小叅，问：北禅烹牛分岁意㫖如何？师云：礼出丰年。进云：东村王老烧钱又作么生？师云：计生穷极。进云：未审和尙将甚么与人分岁？师云：薄㓟明月，细切淸风。进云：多谢和尙。师云：更须吐?。乃曰：北禅烹牛分岁，礼出丰年；东村王老烧钱，计生穷极。二大老虽则应时施设，未免将无作有，怎如安国寺里随家丰俭？郑州梨、宣州枣信手拈来，赵州茶、云门饼和盘托出，大家向火炉头团圞而坐，共乐升平，只是不得作佛法商量。若作佛法商量，滴水也难消。听取一偈：不谈佛法火炉邉，那管年华暗里迁？堪笑长安王大嫂，夜来重整旧花钿。元旦，安郡王设斋，请上堂。问：阳囘大地，万物更新，如何是人中境？师云：拄杖长七尺。进云：如何是境中人？师云：两?空宇宙。进云：如何人中意？师云：此心能有几人知？进云：人境巳?师指示，新年佛法又如何？师云：太平天子朝元日，五色云车驾六龙。乃云：乾坤运转，甲子新颁，尧风荡而万?新，舜日辉而群机豁，枝头鸟语初调，屋⾓?花巳馥，厘奴白牯长精神，大地山河添瑞色。拈拄杖，云：惟有木上座赤条条，历千刼而不古，越万世以长今，佛祖尙然窥不得，阴阳何事解相催？复以拄杖横案，云：恁么会得，天以淸，地以?，圣人以之安邦，苍生以之富?。衲僧分上又且如何施设？卓拄杖，云：惟将一滴曹溪水，徧界为霖报我皇。到圣感寺，霁仑和尙请升座。京西巨刹，蓟北名蓝，险岩有路，峭璧无门，若非脚下无?，到这里大难履践。惟过量人，进也如龙得水，退也似虎靠山，不进不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故我堂头法兄和尙于此开泼天门戸，接纳湖?英灵，名闻大内，道播神京，龙蟠鳯?之士无不收名定价于座下。山僧瞻风日久，幸入京都，既承推委，登此曲录，?得借木上座与诸人通个消息。拈拄杖，云：唤作拄杖则触，不唤作拄杖则背。?竟唤作甚么？卓一卓，云：岳邉顿落千峰势，?上全消万派声。小叅。三冬无煖气，亭亭枯木倚寒岩；遣出更烧庵，不教㣷龙藏死水。衲僧作畧，挂眉间宝剑，定棒下龙蛇，无缝鏬处裂破结⾓罗纹，蓦转身来踏着通天活路，方能随处作主，遇缘?宗。若是一向闭门作活，不免沉没家声。众中莫有知转身底么？顾左右，云：举头天外看，谁是个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