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渐斋夀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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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6:26
杨渐斋夀序
国家制州县之官,皆亲民之职,所以宣布天子恵养元元之意,其取之不一途,而选授必以才,要使之人人自尽其力,固不以其不任而苟试之也。自进士之科重,而天下之官不得其平矣。夫委之以任而责其成,当论其人之才不才,与其事之治不治,不当问其进士非进士也。而今世则不然,非有朝廷显然一定之命,而上下相习以为是当然者,非一日也。天子重念逺方之民,歳遣御史按行天下,以周知其吏之贤否。而御史所至,汲汲于问其官之所自。苟不肖也进士也,必其所改容而礼貌之,必其所列状而荐举之也。而铨曹之陟者恒于是。既而罪迹暴著,而加之罪罚矣,犹若难之。苟贤也,非进士也,必非其所改容;而礼貌之,必非其所列状而荐举之也,而铨曹之黜者恒于是。既而功显实著,而加之赏矣,犹若难之。是以暴吏恣睢于民上,莫能谁何,而豪杰之士一不出于此途,则终身俛首,无自奋之志。间有卓然不顾于流俗。欲少行其意。不胜其排沮屈抑。逡廵而去者多矣。吾邑杨渐斋先生。以乡进士选调台州府推官。先生之考平阳君。号为有风烈。而先生承家学。少有令名。以先生之才。宜不出于他人之下。其于理寃释滞寜。有不尽其心者。而一与御史不合。曾不得少安其位也。虽然。于先生何媿。先生今老于安亭。年已七十。赋诗饮酒。与田夫野老相追逐。其乐岂有涯也。余独惜夫天下常有遗才。而习于所偏重者。不觉其弊。皆以为是当然。而莫知所以救之。岂非世之君子之责哉!先生以八月八日为诞辰,予弟有尚,先生之外孙壻也,来索此文。予之曾大父与平阳君同年交好,而予于先生亦在姻娅之末,不得以不文辞。然不敢为漫衍卑谄之谈,以为世俗之文,非所以事先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