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四十 南齐书五十九

列传第四十 南齐书五十九

臣萧子显撰

芮芮虏

河南氐羌

芮芮虏

塞外杂胡也，编发左衽晋世什翼圭入，塞内后芮芮逐水草，尽有匈奴故庭，威服西域。土气早寒，所居为穹庐毡帐，刻木记事，不识文书。马畜丁肥，种众殷盛，常与魏虏为雠敌。宋世，其国相希利垔解星筭数术，通胡、汉语，常言南方当有姓名齐者，其人当兴。升明二年，太祖辅政，遣骁骑将军王洪轨使芮芮，克期共伐魏虏。建元元年八月，芮芮主发三十万骑南侵，去平城七百里，魏虏拒守不敢战，芮芮主于燕然山下纵猎而归。上初践阼，不遑出师。二年、三年，芮芮主频遣使贡献貂皮杂物，与上书欲伐魏虏，谓上“足下”自称“吾。”献师子皮袴褶，皮如虎皮，色白毛短。时有贾胡在蜀见之，云此非师子皮，乃扶抜皮也。国相邢基祇罗回奉表曰：夫四象禀政，

二仪攺度，而万物生焉，斯盖亏盈迭袭，历数自然也。昔晋室将终，楚桓窃命，寔赖宋武匡济之功，故能扶衰定倾，休否以泰，祚流九叶而国嗣不継。今皇天降祸于上，宋室猜乱于下，臣虽荒远，粗闚图书，数难以来，星文攺度，房心受变，虚危纳祉，宋灭齐昌，此其验也。水运遘屯，木德应运，子年垂刈。刘穆之记崏岭有不衽之山，京房䜟云“卯金十六，草肃应王。”历观图纬，休征非一，皆云庆钟萧氏，代宋者齐。会有使力法度及□此国使反，采访圣德，弥验天纵之姿，故能挟隆皇祚，光权定之业，翼亮天功，济悖主之难。树勲京师，威振海外，杖义之功，侔纵汤、武。冥绩既著，宝命因归，受终之历，归于有道。况夫帝无常族，有德必昌，时来之数，唯灵是与。陛下承乾启之机，因乘龙之运，计应符革祚，乆已践极，荒裔倾戴，莫不引领。设未龙飞，不宜冲挹，上违天人之心，下乖黎庶之望。皇芮承绪，肇自二仪，拓土载民，地越沧海，百代一族，大业天固。虽吴汉殊域，义同唇齿。方欲克期中原，龚行天罚，治兵缮甲，俟时大举，振霜戈于并、代，鸣和铃于秦、赵，扫殄凶丑，枭剪元恶。然后皇舆迁幸，光复中华，永敦隣好，侔踪齐、鲁。使四海有奉，苍生咸赖，荒余归仰，岂不盛哉！永明元年，王洪轨还京师，经途三万余里。洪轨，齐郡临淄人，为太祖所亲信。建武中，为青兾二州刺史，私占丁侵虏堺，奔败结气卒。芮芮王求医工等物，世祖诏报曰：“知湏医及织成锦工、指南车、漏刻，竝非所爱。南方治疾，与北土不同，织成锦工竝女人，不堪涉远。指南车、漏刻，此虽有其器，工匠乆不复存，不副为误。”自芮芮居匈奴故庭十年，丁零胡又南攻芮芮，得其故地，芮芮稍南徙。魏虏主元宏以其侵逼，遣伪平元王驾鹿浑、龙骧将军杨延数十万骑伐芮芮。大寒雪，人马死者众。先是益州刺史刘悛遣使江景玄使丁零，宣国威德，道经鄯善、于阗。鄯善为丁零所破，人民散尽。于阗尤信佛法。丁零僭称天子，劳接景玄使反命。芮芮常由河南道而抵

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