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临川文集后

书临川文集后

嘉靖丙午秋八月，临川邑侯象川应君刻荆国王文公集成，谓衮邑人也，宜有以序其事。昔我象山陆文安公序公祠堂扵？宋草庐呉，文正公序公文集扵？元二公皆命世大儒，其事核而精，其文直而肆。公之纯疪得失，犹方员之囿扵规矩也。予末小子，安敢复有?赘然?？惟公之相业，所以未能成先资之信，快人心之公者，直以变法之故尔。二公之言，虽巳抉??义，提挈宏纲，而其端绪曲折，尚若有未暇及者，故虽不敏，不敢过避焉。夫善观人者，必验乎心迹；善为治者，必核乎名实。心迹不明，则名实不正；名实不正，则爵禄废置、生诛予夺皆失其道，而天下之治靡矣。若公与神宗之事，岂非千万世名实不正之最甚者乎？宋之有天下，燕云尽失，契丹已强扵北，元昊继起，兵力又夺扵西，不能数战，则其势不得不出扵求和，转输金缯，毎?不赀，卑礼?言，惟恐挑祸。汉之文、景，国辱而民不困，时则有文、景之辱，而无文、景之利，此盖凛然不可恃以常安之势也。治平熈寜之际，上刓下弊，纲纪法度，根本枝叶，无不受病。譬如中年之人，虽容色言动无异少时，然纵恣之余，腹心肝鬲之疾，纒绵胶锢，待时而?，此盖㫁然不容怠忽玩愒之时也。神宗深知天下之势，将欲大有?为，而又不御游畋，不治宫室，眷求义徳，与图治理，诚旷世一出，人臣?当效力致死之君也。乃公之莭行文章，既巳大过扵人，而道徳经济，又独惓惓以身任之。当仁宗在位之日，使回一书，究极治体，直欲化裁三代，以趣时变，与区区随世迁就诸人规模夐别。继论时政，则语意益切，岌然如祸乱之逼乎。其后贾太傅之痛哭，刘贤良之剀切，可谓异世同符矣。有臣如此，盖亦旷世一出，人君所当虚巳委任，共享天心者也。夫其君臣相遇之盛如此，而时势所值又当否㤗。安危、徃来消长之际。然则公与神宗?以悉心谋议。创制立法。而将以伸其大有为之志扵天下。岂但君臣之分义则然。固亦天命人心?不容已也。今考当时常平仓司马公?谓三代之良法。放青苗钱之害小。废常平仓之害大者也。然积滞不散，侵移他用，平时既无?扵，贫民必待年㐫物贵，然后出粜，而?及者又皆城市游手之軰。况糓贵则减价而粜，惟富民为能应其粜；糓贱则增价而籴，惟富民为能应其籴。贫民下户既无可粜，又不能籴，势不免扵借贷。苏颕滨曰：天下之人，无田以为农，无财以为商，禁而勿贷，不免转死扵沟壑。使富民为贷，则用不仁之法，收太半之息，不然，亦不免脱衣避屋以为貭，民受其困而上不享其利。周官之法，使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其贵贱，而以国服为息。今可使郡县尽贷而任之，以其?著之民。颕滨此论。则公?行青苗钱之法也。考之扵古。景公之扵齐。子皮之扵郑。司城子罕之扵宋。既皆以贷而得民。验之扵今则前此陜西一路巳翕然称便矣。然则青苗钱之放。乃所以救常平之失。而修耕歛??之政也。古者民多则国强。民少则国弱，兵无非民故也。宋自雍、熈、端拱以来，西北多事，朝廷争言募兵，既募征行之兵，又募力役之兵，大率非游手之徒，则亡命之軰，扵是始聚百万之兵而仰食扵县官，非如汉、唐之?，有事则擐甲胄以蹈行陈，无事则服田积糓以广军储，冗而无制，则老弱叅半而不堪战；?；聚而不散，则　蹇骄隋而易扵为乱，而上下以为得计。方且尽用衰世棓刻之术，剥吾民以㗖之。及不可用，则又为之俛首以事骄虏，而使此軰自安扵营伍之中。况是时京东、京西、淮南诸路剧盗如王伦、张海軰，肆意横行，建旗鸣皷，官吏逄迎入城，与之宴飮，虽有畨戌之兵，如入无人之境。兵制之壊，莫甚扵此，此公保甲之法所由行也。其要在扵训练齐民，使皆可战，稍复府兵之旧，以减募兵，纾民力。当时苏东坡极言养兵之害，而欲训练州县之?兵，以省禁兵，意亦如此。然必畿甸就绪，乃以渐推之扵天下。始但?扵司农，以捕盗贼相保任，继乃肄习武事，定其赏罚，而?扵兵部，其政令一聴扵枢宻，盖公所以计之者审矣。民情莫不欲富，亦莫不欲逸也。宋至中叶，役法大壊，产破家亡，视为常事，而衙前州役为甚。韩绛则言民有父自经死，冀免其子，逐嫁祖母，与母析居，以图避免者。司马公则言自置乡戸衙前以来，民益困乏，不敢营生，多种一桑，多置一牛，畜二年之粮，藏十疋之帛，则巳目为富戸，抉充衙前呉充，则言乡役之中，衙前为重。至有家赀巳竭而逋负未除，子孙既没而隣保　逮田地不敢多耕，骨　不敢义聚者。然则当役之家，出钱以雇役，坊郭女戸，品官之家，歛钱以?役，官又为之卖坊塲，给闲田以充雇直。固先王致民财以禄庻人在官之意也。况公之为是法也，楬示一月，民无异词，乃著为令，令下之日，物情大快。扵是始行诸天下，而亦各从其便以为法，此则雇役法之大畧也。诸路上供，歳有定数，年有豊㐫，故出办有难易；道有逺近，故劳费有多寡。典领之官，专务取赢，内外不相知，饶乏不相?，四方有倍蓰之输，中都有半价之鬻，徒使富商大贾乘公?之急，以擅轻重歛散之权，而农民重困，国用无余。扵，是均输之法行焉。先王之扵商也，夫尝不?抑之以惩游末，亦未尝不欲厚之以通货贿。其扵民也，固尝??扵耕歛之时，又欲周给扵?祀䘮纪困迫之日，此周官泉府之法所以为厚也。今虽万室之邑，然货之滞而不售，民之欲賖且贷者已不赀矣，而况都㑹之地哉？公之?以创为市易之法者，固将抑兼并以厚商贾，备经制以利民用，而必量取一分二分之息者，亦欲其仁可继尔。诸监既废赋牧地以佐刍粟，诸兵骑战仰给市马，而义勇保甲之马复从官给。畨部飬马既不常行，各邉市马又患不足，此戸马保马之法所由以行也。然户马则蠲科赋，保马则蠲征役，而马又皆从官级也。藉使　或少厉扵民，则亦斟酌修改之而已。国固可使乏马，马顾可使独在邉畨，而成周丘甸所出之马，岂皆官飬之邪？若夫熈河一?，西控吐畨，东蔽泾、凉，夏人右臂，实维兹地。若使彼间而取之，则岂惟鄜延一路不解甲哉？将秦、陇复受兵矣，而西域之不可通无论也。此公所以锐意扵王韶之䇿欤宋之扵北虏虽慙扵纳赂亦怯扵用兵惟怯故彼得肆无厌之求。惟慙故此常懐愤恨之意。然既不能攻之以雪其慙。则亦骄之以图其后。未有不能攻之又不能骄之。而睢盱以幸目前之安者。此公所以割地?辽。且曰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也。他如销并军营，修复水利，罢诗赋，颁经义，与夫方田之法之?，虽若纷然并出扵一时，然君以尧舜其民之心坚，主之扵上，臣以尧舜其君之心力，賛之扵下，要皆以为天下而非?已也。诸臣若能原其心以议其法，因其得以救其失，推广以究未明之义，损益以矫偏胜之情，务在恊心一徳，慱求贤才以行新法，宋室未必不尚有利也。而乃一令方下，一谤随之，今日閧然而攻者，安石也，明日哗然而议者，新法也。台諌借此以贾敢言之名，公?借此以徼恤民之誉，逺方下吏，随声附和以自托，扵廷臣之党，而政事之堂，㡬为交?之地？且当是时，下则未有不逞之民指新法以为倡乱之端，逺则未有二虏之使因新法而出不逊之语，而搢绅之士先自交构横溃，汹汹如狂，人挟胜心，牢不可破。祖宗之法，㮣以为善，其果皆善乎？新创之法，槩诋为?，其果皆?乎？抑其为议，有一人之口而自相抵牾，如苏颕滨尝言官自借贷之便，而乃力诋青苗钱之非。司马公在英宗时，尝言农民租税之外，当无所与，衙前当募民为之，而乃力诋雇役之非。苏东坡尝言不取灵武则无以通西域，西域不通。则契丹之强未有艾。而乃力诋熈河之役之非。又如巳非雇役不可行。而他日又力争雇役不可罢之?是也。有事体相?。自来行之则以为是。公行之则以为非。如河北弓箭社。实与保甲相表里。苏东坡请增修社约。并加存恤。而独深?保甲法之?是也。青苗钱之放，专为资业贫民，不使富民乘急以邀倍称之息。司马、韩、欧诸公既极言此钱不可放，则亦求所以抑兼并而振贫弱可也。乃徒讼此之非利，而不顾彼之为害，何邪？苏东坡论雇役，至谓士夫宣力之余，亦欲取乐，若厨传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盛观。似此之?既，非真知是非之定论，亦非曲尽利害之讦谟，宜公槩谓流俗，而主之益坚，行之益力也。一时议论既如此矣，而左右记注之官，异时纪载之笔，又皆务为巧诋，至或离析文义，单摭数语，而张皇之，如三不足之说。公之所以告君者，何尝如是也。然则当时所以攻新法者，非实攻新法也，?公而半反其法尔。昔者桓公举夷吾扵士师而委之以国，夷吾乃为之作内政，兴䀋䇲，委币以歛州县之糓，守凖以御轻重之权，举齐国之政而更张其太半，且曰：国之重噐，莫重扵令。?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留令者死，不从令者死。桓公卒頼其计，以成九合之功。子产之相郑也，使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庐井有伍，作丘赋，制参辟，铸刑书，举郑国之政而更张其太半，虽国人孰杀，子产之谣；叔向将亡，多制之书。士文伯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噐，不火何为？又六月火现，而郑果灾之。先见明验，亦锐然行之，而无?疑畏。卒之郑頼以安，虽晋楚之强，莫能加焉。又其下如卫鞅之扵孝公，尽取秦法而更为之，尽取秦民而束䌸驰骤之。虽?龙辨说之烦，秦民言令不便者以千数，而鞅终不为沮。卒之国内大治，诸侯重足屏息，争西向而割地。彼数子，诸侯之贵臣尔，然皆以其计数之审，果敢坚忍，大得逞扵其国。而公以世不常有之材，当四海为家之日，君臣相契，有如鱼水，乃顾落落如彼者，时势异而?忌众故也。夫国内多故，四竟多敌，譬彼舟流，不知所屇，惟才与智，众必归之，此管仲诸人所以得志也。宋之治体，本渉优柔，真仁而降，此风䆮盛，士大夫竞以含糊为寛厚，因循为老成，又或高谈雅望，不肯破觚觧挛以就功名。而其小人晏然如终歳在闲之马。虽或蒭豆不足，一旦圉人剪拂而烧剔之，必将趯然蹄而龂然啮。当此时而欲顿改前辙以行新法，无惑乎其骇且?矣。公之所以不俚扵口者此也。贾?年少羙才䟽逺之臣，慨然欲为国家改制立法。当时绛、灌之徒，虽惎害之，而未至若是之甚者，以?未尝得政，而文帝直以众人待之也。公令问广誉倾一世，既已为人所忌，加以南人骤贵，父子兄弟蝉聮禁近，神宗又动以圣人目之，而寄以心膂。及撗议蠭起，公又悍然以身任天下之怨，力与之抗而不顾。公之所以不俚扵口者，此也。古人自修身正家，以至治国平天下，莫不有法，而懿徳善道实行扵其间，未有舍法度而可以为仁义者也。或乃谓公不务其本而专事法度，然则孟子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之说，非邪？古者水??平即底愼则壌以制国用。周官一书，理财㝡备，而大易明著理财正辞，禁民为非之训。盖古之人未尝讳理财也，后儒始忌讳尔。而或病公专言理财，然则国非其国可耶？宋之儒者，大率㨿经泥古，尊三代而羞汉唐，至有欲复井田封建之法者，然亦幸其未试尔。如其试焉，能不如公之丛谤乎。当时一伊川在朝，其事权视公不啻十分之一，而巳不胜其丑诋之多，则扵公又何言哉。元豊之末，公既罢相，神宗相继徂落，群议既息，事体亦安。元祐若能守而不变，循习日乆，膏泽自润，孰谓非继述之善也。乃毅然追怼，必欲尽罢熈豊之法。公以瞑眩之药攻治之扵先，司马公又以瞑眩之药溃乱之扵后，遂使国论屡揺，民心再扰。夷想当时言新法可不罢者，当不止扵范纯仁李清臣数子，特史氏排公不巳，不欲备存其说尔。不然哲宗非汉献晋惠比也。何杨畏一言而章惇即相。章惇一来而党人尽逐。新法复行哉。悲夫。始也群臣共为一党以抗君。终也君子小人各自为党以求胜。紏纷决裂。费时失事。至扵易世而尤不知止。从古以来。如是而不祸且败者。有是理哉。公昔言扵仁宗谓晋武帝因循苟且，不为子孙长。逺之谋。当将在位，亦皆偷合苟容，弃礼义。捐法制。后果海内大扰。中国沦扵夷狄者二百余年。又谓可以有为之时，莫急扵今日。过今日则恐有无及之悔。由此观之。靖康之祸。公巳逆知其然。所以苦心戮力，不畏艰难，不避谤议，而毎事必为者，固公旦天未隂雨。绸缪牗戸之心也。况熈豊之用章惇，公为之也。元祐之用章惇，亦公为之乎？而古今议者，乃以靖康之祸之狱独归扵公，无亦秦人枭轘参夷之习未忘乎？名实者，政事之本，治乱之原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诸侯?大夫之心迹，莫不详其本末，权其轻重，而折诸天以正名议辟，羙?功罪不相掩也。夫是以天理明而王法著，礼乐刑政可得而措焉。由公而前，若唐、晋、两汉之世，由公而后，若崇、观、宣、靖、绍兴、开禧之间，大臣之贤不肖可知也。然或幸而得免扵司㓂之议，或虽议而未尽其罪，或适得本罪而未诛其意。乃公独以体国之忠。救时之志，而蒙众?皆归之谤，使后世干蛊兴事之臣，戒扵覆辙，而妬贤嫉能之軰引以借口。此吾?以痛悼扵千万世名实之不正也。虽然，公亦不得无罪焉。夫天地之道，浸言以渐也，况扵人事哉。而公乃谓论善俗之方，始欲徐徐而变革，思爱日之义，又将汲汲扵施为。坐此蔽而欲速之，?不免矣。古者谋及乃心，谋及?士，谋及庻人，谋及卜筮。圣人扵革之时，必以已日乃孚。革言三就为训。而公乃谓以物役巳。则神志有交战之劳。以道狥众。则事功无必成之望。坐此蔽而自用之。?不免矣。当世之患。上之人畏下太甚而不能果㫁。下之人持上太急而动生谤议。公之意见偶蔽扵此。故扵异议之人。㮣以谗说罢之。然禹臯吁咈，反以相和，周、召异同，不妨共政。公不以此自勉，而欲以诛罚胜之，岂子产安定国家必大焉先之道邪。公尝谓洪水之患，不可留而俟人。而诸臣之才，惟鲧优扵治水，故虽妨命圯族而不能舍鲧。其平昔议论如此。所以不恤众论而用章、吕者，亦曰姑取其才以济吾事尔。然岂有欲求善治而用小人，既用小人而无后悔者邪。数者公之罪也。虽不无不幸扵其间，然律以皇极，无有偏党好?之义，谁能为公讳也。公之文集凢百卷，邑以公重，故集以地名。自宋以来，文章名家累数十，往往退譲下风，而莫敢争列草庐，日星海狱之喻，盖定论也。夫以公所立之高，所任之大既如彼，其文之不易及又如此，徒以大中未恊，偏蔽存，不能不竞不絿，不刚不柔，以通天下之志，涣天下之群。故虽遭逄谊辟，而沮挠牵夺之余，非惟不足以酬其尧、舜君民之志，反以増重异议者之势，使之勇扵附和，以抑蔽其君臣相与之至情正义，扵天下后世。然则后之儒者，其毋以影响未试之学而自许太过也夫！其尚克偏去蔽，以为王治之本，而毋以议论胜事实也夫。或曰：使神宗享国比扵殷、武，而公之行政得如管仲，将群疑终不亡，而事功终无成乎？予曰：嘻！此予所以重为公嘅也。此予?以知天之无意扵宋也。不然，以彼之君臣乘崇高富贵之势，而乆扵其道，乃顾出齐桓、管仲诸人之下耶？是为序。

嘉靖丙午秋八月望日，邑后学章衮汝明谨书。

荆国文公古诗十三卷、律诗二十一卷、挽词一卷、集句歌曲二卷、四言诗、古赋乐章、铭讃一卷、书䟽一卷、奏状一卷、劄子四卷、内制四卷、外制七卷、表六卷、论议九卷、襍著一卷、书七卷、启三卷、记二卷、序一卷、祭文、哀词二卷、神道碑三卷。行状墓表一卷，墓志十卷。旧闽浙苏呉俱有刻。公梓里临川，顾缺无传。予忝牧以来，每用为慨，谋梓之，购善本而无从也。走取家蔵旧本，讐校而翻刻焉。於乎。公之文取材百氏，附翼六经，与韩、柳、欧、苏、曾氏卓然成七大家，并传海内，当与日月争光，岂以刻不刻为公重哉？忆予少小时，侍先君古愚公论宋史，至熈寜?袂哨公。先君厉声曰：穉儿母乃勦说。时慙退不知所云。异时逰四明泛鉴湖，公撰述吟咏，勒在木石，璀璨陆离，与山光水色争䧺竞䴡，心目眩瞀，不可揽结。盖私极爱慕，愿为执鞭乆矣。既而旅金陵，得公全集，昕夕读，不忍去手。然直谓公文章家丈人耳。徐考公宰鄞诸政。青苗保甲市易水利。种种有成迹可按。鄞民至今頼之。乃喟然叹曰、若公者，岂独长于文巳乎。岂独能于宰巳乎。夫?污者道也。成败者数也。公动稽尭舜。心表天日。乗时遇主。谓周官徃轨运掌可修。而靡所究竟。此岂专任自信之过哉。一时名贤弗克和?胥匡变而之道。此何咎焉。矧公学本经术。才弘经济。志存周孔。行比夷由。固杰然一人豪也。一咻众排甚者?以靖康祸本。此非所谓勦说者耶。公墓不知所在，谋所以专祠公而不获。公二十二世孙王生瑞从予乞祀田子既刻公文，复稍助之，以延公祀云。

嘉靖丙午九月既望，临川县知县后学?山应云鸑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