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语录后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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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0:49
张子语录后录下
心妙性情之德,妙是主宰运用之意。
伊川性即理也。横渠心统性情二句,攧扑不破。惟心无对。心统性情,二程却无一句似此切
心统性情。统犹兼也。
性对情言,心对性情言。今如此是性,动处是情,主宰是心。横渠云:心统性情者也。此语极佳。大抵心与性情,似一而二,似二而一,此处最当体认。
心统性情者也,寂然不动,而仁义礼智之理具焉。动处便是情,有言静处便是性,动处是心,如此则是将一物分作两处了。心与性不可以动静言。凡物有心而其中必虚,如饮食中鸡心、猪心之属,切开可见。人心亦然,只这些虚处,便包藏许多道理,弥纶天地,该括古今,推广得来,盖天盖地,莫不由此,此所以为人心之妙欤。理在人心,是之谓性。性如心之田地,充此中虚,莫非是理而巳。心是神明之舎,为一身之主宰。性便是许多道理,得之于天而具于心者,发于智识念虑处皆是情,故曰:心统性情者也。
性情心,惟孟子横渠说得好。仁是性,恻隐是情,须从心上发出来。横渠曰:心统性情者也。性,只是合如此底。又曰:性只是理,非是有这个物事。若性是有底物事,则既有善,亦必有恶。惟其无此物,只是理,故无不善。
心统性情,性情皆因心而后见。心是体,发于外谓之用。孟子曰:仁,人心也。又曰恻隐之心。性情上都下个心字。仁,人心也,是说体;恻隐之心,是说用。必有体而后有用,可见心统性情之义。
问心统性情。先生云:性者,理也。性是体,情是用。性情皆岀于心,故心能统之。统,如统兵之统,言有以主之也。且如仁义礼智是性也,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恻隐、羞恶、辞逊、是非本是情也,孟子曰: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逊之心,是非之心。以此言之,则见得心可以统一。心之中自有动静,静者,性也;动者,情也。
问:心统性,情统如何?曰:统是主宰,如统百万军。心是浑然底物,性是有此理,情是动处。又曰:人受天地之中,只有个心。性安然不动,情则因物而感。性是理,情是用,性静而情动。且如仁义礼智信是性,然又有说仁心义心,这是性,亦与心通说。恻隐、羞恶、辞逊、是非是情,然又说道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是非之心,这是情,亦与心通说。这是情性皆主于心,故恁地通说。问:意者,心之所发,与情性如何?曰:意也与情相近。问:志如何?曰:志也与性相近。只是心寂然不动,方发岀,便唤做意。横渠云:志公而意?。看这自说得好。志便清,意便浊;志便刚,意便柔;志便有立作意思,意便有潜窃意思。公自子细看,自见得意多是说?意,志便说匹夫不可夺志。
横渠云:心统性情。盖好善而恶恶,情也;而其所以好善而恶恶,性之节也。且如见恶而怒,见善而喜,这便是情之所发。至于喜其所当喜,而喜不过,怒其所当怒而怒不迁,以至哀乐爱恶欲,皆能中节而无过,这便是性。
先生取近思录指横渠心统性情之语以示学者。力行问曰:心之未发,则属乎性,既发则情也?先生曰:是此意。因再指伊川之言曰: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有指用而言者。
或问:通蔽开塞,张横渠吕芸阁说孰为亲切?先生曰:与叔倒分明似横渠之说。看来塞中也有通处。如猿狙之性即灵,猪则全然蠢了,便是通蔽不同处。
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如人头向上,所以最灵;草木头向下,所以最无知;禽兽之头横了,所以无知;猿狙稍灵,为他头有时也似人,故稍向得上。横渠先生曰:凡物莫不有是性,由通闭开塞,所以有人物之别;由蔽有厚薄,故有智愚之别。塞者牢不可开,厚者可以开而开之也难,薄者开之也易,开则逹于天道与圣人一。先生曰:此叚不如吕与叔分别得分晓。吕曰:蔽有浅深,故为昏明;蔽有开塞,故为人物云云。程子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说性时便巳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之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先生曰:此继之者善也,指发处而言之也。性之在人,犹水之在山,其清不可得而见也。流出而见其清,然后知其本清也。所以孟子只就见孺子入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处,指以示人,使知性之本善者也。易所谓继之者善也,在性之先。此所以引继之者善也,在性之后。盖易以天道之流行者言,此以人性之发见者言。唯天道流行如此,所以人性发见亦如此。如后叚所谓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某尝谓易在人便是心,道在人便是性,神在人便是情,縁他本原如此,所以生出来个个亦如此一本故也。
问:张子云以心克已,即是复性,复性便是行仁义。切谓克己便是克去?心,却云以心克己,莫剰却以心两字否?曰:克己便是此心克之。公但看为仁由巳而由人乎哉?非心而何?言忠信,行笃敬,立则见其参于前,在舆则见其?于衡,这不是心,是甚么?凡此等皆心所为,但不必更看心字。所以夫子不言心,但只说在里教人做。如吃饭须是口,写字须是手,更不用说口吃手冩。又问:复性便是行仁义,复是方复得此性,如何便说行得?曰:既复得此性,便恁地行?去得不仁不义,则所行便是仁义,那得一个在不仁不义与仁义之中底物事?不是人欲,便是天理;不是天理,便是人欲。所以谓欲知舜与蹠之分者,无他,利与善之间也。所隔甚不多,但圣贤把得这界定尔。
问横渠说以道体身等处。曰:只是有义理,直把自家作无物看。伊川亦云:除却身,只是理悬空,只有个义理。问未知立心恶,思多之致疑;既知所立恶,讲治之不精一章。先生曰:未知立心,则或善或恶,故胡乱思量,惹得许多疑起。既知所立,则是此心巳立于善而无恶了。便又恶。讲治之不精,又却用思。讲治之思,莫非在我这道理之内,如此,则?勤而何厌!所以急于可欲者,盖急于可欲之善,则便是无善恶之杂,便是立吾心于不疑之地。人之所以有疑而不果于为善也,以有善恶之杂。今既有善而无恶,则若决江河以利吾往矣。逊此志,务时敏,须是低下着这心,以顺他道理。又却抖擞起那精神,敏速以求之,则厥修乃来矣。这下靣只是说一敏字。
横渠云:学者识得仁体后,如读书讲明义理,皆是培壅。且只于仁体上求得一个真实,却尽有下工夫处也。
问:横渠观驴鸣如何?先生?曰:不知他抵死着许多气力鸣做甚?良乆复云:也只是天理流行,不能自巳。
先生云:横渠说道,止于形器中拣个好底说耳。谓清为道,则浊之中果非道乎?客感客形与无感无形,未免有两截之病。圣人不如此说。如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又曰一隂一阳之谓道,
或者别立一天,疑即是横渠
清虚一大,形容道体如此。道兼虚实□□□言,虚只说得一边。
横渠清虚一大,却是偏。他后来又要兼清浊虚实言,然皆是形而下。盖有此理,则清浊虚实皆在其中。问:横渠清虚一大,恐入空去否?曰:也不是入空,他都向一边了。这道理本平正,清也有是理,浊也有是理,虚也有是理,实也有是理,皆此之所为也。他说成这一边有,那一边无,要将这一边去管那一边。
问:横渠有清虚一大之说,又要兼清浊虚实?曰:渠?云清虚一大,为伊川诘难,乃云:清兼浊,虚兼实,一兼二,大兼小。渠本要说形而上,反成形而下,最是于此处不分明。如参两云:以参为阳,两为隂。阳有太极,隂无太极。他要强索精思,必得于已,而其差如此。又问:横渠云太虚即气,乃是指理为虚,似非形而下。曰:纵指理为虚,亦如何夹气作一处?问:西铭所见又的当,何故却于此差?曰:伊川云:譬如以管窥天,四旁?不见,而其见处甚分明。渠他处见错,独于西铭见得好。
问:横渠言十五学恭而安,不成明道。曰:可知是学不成,有多少病在。莫是如伊川说:若不知得,只是觑却尧学。他行事无尧许多聦明睿知,怎生得似他动容周旋中礼?曰:也是如此,更有多少病。良乆曰:人便是被一个气质局定,变得些子了,又更有些子;变得些子,又更有些子。又云:圣人发愤忘食,乐以忘忧。发愤便忘食,乐便忘忧,直是一刀两叚,千了百当。圣人固不在说,但颜子得圣人说一句,直是倾肠倒肚便都了,更无许多廉纎 绕,丝来线去。问:横渠只是硬把捉,故不安否?曰:他只是学个恭,自验见不曾熟;不是学个恭,又学个安。
问横渠说遇。曰:他便说命,就理说。曰:此遇乃是命。曰:然。命有二:有理,有气。曰:子思天命之谓性是理,孟子是带气?曰:然。
横渠言遇,命是天命,遇是人事,但说得亦不甚好,不如孟子。某又问曰:但不知他说命如何?
问:近思录横渠语范巽之一叚如何?先生曰:惟是个人不能脱然。如大寐之得醒,只是捉道理说。要之,也说得去,只是不透彻。又曰:正要常存意,使不忘。他释氏只是如此,然他逼拶得又紧。直?曰:张子语比释氏更有穷理工夫在。曰:工夫固自在,也须用存意。问:直?如何说存意不忘?曰:只是常存不及古人意。曰:设此语者,只不要放倒此意尔。
问:横渠物怪神奸书,先生提出守之不失一句。曰:且要守那定底。如
精气为物,游䰟为变,此是鬼神定说。又如孔子说非其鬼而?之,謟也,敬鬼神而逺之等语,皆是定底。其他变处,如未晓得,且当守此定底。如前晚说怪,便是变处。
横渠所谓物怪神奸不必辨,且只守之不失。如
精气为物,游䰟为变,此是理之常也。守之勿失者,以此为正,且恁地去,他日当自见也。若要之无穷,求之不可知,此又溺于茫昧,不能以常理为主者也。伯有为厉,别是一种道理。此言其变,如丗之妖妄者也。
问:横渠说
敦笃虚静者,仁之本。曰:敦笃虚静,是为仁之本。
胡叔器问:横渠似孟子否?先生曰:一人是一様,规模各不同。横渠严宻,孟子宏阔。孟子是个有规矩底。康节
横渠工夫最亲切,程氏规模广大。张子语录后录下
后 学 天 台 呉 坚
刋 于 福 建 漕 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