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序

后序

紫微舎人程公先生，建炎已酉歳，自太常少?出守嘉禾，作肃过之，馆于郡斋。㑹左丞叶公罢政，经从谒先生，作肃属耳屏间听话言，则闻公曰：别去未有复见日，吾二人后死者，其志先死者之墓。先生曰：左丞勲业未艾，某不日溘先朝露，当勤大手笔。绍兴甲子歳，先生卒，其子请公如约，公从之，仅述志叙，未及铭诗。而薨。然其藁今传于丗也。其略曰：其为文辞，在司马迁、班固之间，进则掌天子命书，退犹将付以太史氏之笔，盖有不可诬者焉。议者谓公之志文，实践平生然诺，必不虚美以谀墓中人，有以取信于学士大夫也。作肃昔为南徐学官时，偶先生卜居在焉。一日裁书问文于先生，先生翌日荅书凡数百言。其要曰：昔之作者，自六经百氏之书，丗传之史。方外之书无不读。非惟读之而已，取舎是非，了然于心。其粲然者我之文也。而资焉者六经百氏载籍之传，而吾自得者也。然而莫见其迹也。呜呼！先生论文渊源如此，则谓其文辞在司马迁、班固之间，未为过也。顷又甞见大叅毗陵张公，言先生甞为毗陵筦库。因见邹忠公，公与语连日，竒之谓人曰：程致道所谓北斗以南，一人而已者也。忠公德名甚重，不轻许可，则其所取，又有出文辞之外者矣。门人中吴郑作肃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