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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6:04

志序

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则春秋是也,言则尚书是也。至于楚书、郑志、晋乗、楚杌之篇,皆所以照述前史,俾不泯于后。司马迁制一家之言,始区别名题。至乎礼仪刑政,有所不尽,乃于纪传之外,剏立八书,片文只事,鸿纎备举。班氏因之,靡。违前式,网罗一代,条流遂广。律历礼乐,其名不变。以天官为天文,改封禅为郊祀。易货殖、平准之称,革河渠、沟洫之名。缀孙卿之辞,以述刑法;采孟轲之书,用序食货。刘向鸿范,始自春秋;刘歆七略,儒墨异部;朱赣愽采风谣,尤为详洽。固竝因仍,以为三志。而礼乐疏简,所漏者多;典章事数,百不记一。天文虽为该举,而不言天形,致使三天之说,纷然莫辨。是故蔡邕于朔方上书,谓宐载述者也。汉兴,接秦阬儒

之后,典坟残缺,耆生硕老,常以亡逸为虑。刘歆七略,固之艺文,盖为此也。河自龙门东注,横被中国,每漂决所渐,寄重灾深,堤筑之功,劳役天下。且关、洛高垲,地少川源,是故镐、鄷、潦、潏,咸入礼典。漳、滏、郑、白之饶,沟渠沾溉之利,皆民命所祖,国以为天,沟洫立志,亦其冝也。世殊事改,于今可得而略。窃以班氏律历,前事已详,自杨伟改创景初,而魏书阙志。及元嘉重造新法,大明博议回改,自魏至宋,宜入今书。班固礼

乐郊祀,马彪祭祀、礼仪,蔡邕朝会,董巴舆服,竝各立志。夫礼之所苞,其用非一,郊祭朝飨,匪云别事,旗章服物,非礼而何?今揔而裁之,同谓礼志。刑法食货,前说已该,随流派别,附之纪传。乐经残缺,其来已远,班氏所述,政抄举乐记,马彪后书,又不备续。至于八音众器,竝不见书,虽略见世本,所阙犹众。爰及雅郑,讴谣之节,一皆屏落,曾无槩见。郊庙乐章,每随世改,雅声旧典,咸有遗文。又案今鼓吹铙歌,虽有章曲,乐人传习,口相师祖,所务者声,不先训以义。今乐府铙歌,校汉魏旧曲,曲名时同,文字永异,寻文求义,无一可了,不知今之铙章,何代曲也。今志自郊庙以下,凡诸乐章,非淫哇之辞,竝皆详载。天文五行,自马彪以后,无复记录。何书自黄初之始,徐志肇义熈之元。今以魏接汉,式遵何氏。然则自汉高帝五年之首冬,曁宋顺帝升明二年之孟夏,二辰六沴,甲子无差,圣帝哲王,咸有瑞命之纪。盖所以神明宝位,幽賛祯符,欲使逐鹿弭谋,窥觊不作,握河括地,绿文赤字之书,言之详矣。爰逮道至天而甘露下,德洞地而醴泉出,金芝玄秬之祥,朱草白乌之瑞,斯固不可诬也。若夫衰世德爽,而嘉应不息,斯固天道茫昧,难以数推。亦由明主居上,而震蚀之灾不弭;百灵咸顺,而悬象之应独违。今立符瑞志以补前史之阙。地理参差,事难该辨。魏晋以来,迁徙百计,一郡分为四五,一县割成两三,或昨属荆、豫,今隷司、兖,朝为零、桂之士,夕为庐、九之民,去来纷扰,无暂止息,版籍为之浑淆,职方所不能记。自戎狄内侮,有晋东迁,中土遗氓,播徙江外,幽、并、冀、雝、兖、豫、青、徐之境,幽沦宼逆。自扶莫而裹足奉首免身于荆越者,百郡千城,流寓比室。人伫鸿鴈之歌,士蓄怀本之念,莫不各树邦邑,思复旧井。既而民单户约,不可独建,故魏邦而有韩邑,齐县而有赵民。且省置交加,日回月徙,寄寓迁流,迄无定托,邦名邑号,难或详书。大宋受命,重启边?,淮北五州,翦为宼境。其或奔亾播迁,复立郡县,斯则元嘉、泰始,同名异实。今以班固、马彪二志,晋、宋起居,凡诸记注,悉加推讨,随条辨析,使悉该详。百官置省,备有前说,寻源讨流,于事为易。元嘉中,东海何承天受诏纂宋书,其志十五篇,以续马彪汉志。其证引该博者,即而因之,亦由班固、马迁共为一家者也。其有漏阙及何氏后事,备加搜采,随就补缀焉。渊流浩漫,非孤学所尽;足蹇途遥,岂短策能运?虽斟酌前史,备覩妍嗤,而爱嗜异情,取舍殊意,每含毫握简,杼轴忘飡,终亦不足与班、左竝驰,董、南齐辔,庶为后之君子削藁而已焉。

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阮隃之隂,取竹之嶰谷生,其窍厚均者,断两节闲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制十二管以听凤鸣,以定律吕。夫声有清浊,故协以宫商;形有长短,故检以丈尺;器有大小,故定以斛斗;质有轻重,故平以钧石。故虞书曰:“乃同律度量衡。”然则律吕宫商之所由生也。夫乐有器有文,有情有官。钟鼓干戚,乐之器也;屈伸舒疾,乐之文也;“论伦无患,乐之情也;欣喜欢爱,乐之官也。”“是以君子反情以和志,广乐以成教,故能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故曰:“乐者,心之动也;声者,乐之象也。”周礼曰:“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乃奏太蔟,歌应钟,舞咸池,以祭地祇。”四望山川先祖,各有其乐。又曰:“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蔟为征,姑洗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地祇人鬼,礼亦如之。其可以感物兴化,若此之深也。“道始于一,一生二,二生三,三三而九,故黄钟之数六,分而为雌雄十二钟,钟以三成,故置一而三之,凡积分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为黄钟之实。故黄钟位子,主十一月,下生林钟。林钟之数五十四,主六月,上生太蔟。太蔟之数七十二,主正月,下生南吕。南吕之数四十八,主八月,上生姑洗。姑洗之数六十四,主三月,下生应钟。应钟之数四十三,主十月,上生蕤宾。蕤宾之数五十七,主五月,上生大吕。大吕之数七十六,主十二月,下生夷则。夷则之数五十一,主七月,上生夹钟。夹钟之数六十七,主二月,下生无射。无射之数四十五,主九月,上生中吕。中吕之数六十,主四月,极不生。

宫生征,征生商,商生羽,羽生角,角生姑洗,姑洗生应钟,比于正音,故为和。应钟生蕤宾,蕤宾不比于正音,故为缪。

日冬至,音比林钟浸以浊;日夏至,音比黄钟浸以清。以十二月律应二十四时。甲子,中吕之征也;丙子,夹钟之羽也;戊子,黄钟之宫也;庚子,无射之商也;壬子,夷则之角也。”“古人为度量轻重,皆生乎天道。黄钟之律长九寸。物以三生,三三九,三九二十七,故幅广二尺七寸,古之制也。音以八相生,故人长八尺。寻自倍,故八尺而为寻。有形即有声。音之数五,以五乗八,五八四十尺为匹。匹者,中人之度也,一匹为制。秋分而禾䅺定。

䅺定而禾孰。律之数十二,故十二䅺而当一粟,十二粟而当一寸。律以当辰,音以当日。日之数十,故十寸而为尺,十尺为丈。其以为重,十二粟而当一分,十二分而当一铢,十二铢而当半两。衡有左右,因而倍之,故二十四铢而当一两。天有四时,以成一歳,因而四之,四四十六,故十六两而一斤。三月而一时,三十日一月,故三十斤而为一钧。四时而一岁,故四钧而一石。”“其为音也,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六六三十六,故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故律历之数,天地之道也。下生者倍,以三除之;上生者四,以三除之。”扬子云曰:“声生于日,律生于辰,声以情质,律以和声。声律相协而八音生。宫、商、角、征、羽,谓之五声。金、石、匏、革、丝、竹、土、木,谓之八音。声和音谐,是谓五乐。”夫隂阳和则景至,律气应则灰除。是故天子常以冬夏至御前殿,合八能之士,陈八音,听乐均,度晷景,候钟律,权土炭,効隂阳。冬至阳气应,则乐均清,景长极,黄钟通,土炭轻而衡仰。夏至隂气应,则乐均浊,景短极,蕤賔通,土炭重而衡低。进退于先后五日之中,八能各以候状闻,太史令封上。効则和,否则占。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衅周密,布缇幔。室中以木为案,每律各一,内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以葭莩灰布其内端,案历而候之。气至者次去散人及风所动者,其灰聚。殿中候,用玉律十二。唯二至乃候灵台,用竹律六十。取弘农宜阳县金门山竹为管,河内葭莩为灰。三代陵迟,音律失度。汉兴,北平矦张苍始定律历。孝武之世,置恊律之官。元帝时,郎中京房知五音六十律之数,受学于小黄令焦延寿。其下生、上生,终于中吕,而十二律毕矣。中吕上生执始,执始下生去灭,终于南事,而六十律毕矣。夫十二律之变至于六十,犹八卦之变至于六十四也。宓羲作易,纪阳气之初,以为律法。建日冬至之声,以黄钟为宫,太蔟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征,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賔为变徵。此声气之元,五音之正也。故各统一日,其余以次运行,当日者各自为宫,而商角徵羽以类从焉。礼运篇曰:“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此之谓也。以六十律分一朞之日,黄钟自冬至始,及冬至而复,隂阳寒煖风雨之占于是生焉。房又曰:“竹声不可以度调,故作准以定数。准之状如瑟,长丈而十三弦,隐间九尺,以应黄钟之律九寸。中央一弦,下有画分寸,以为六十律清浊之节。”房言律详于歆所奏,其术施行于史官,候部用之。续汉志具载其律准度数。

汉章帝元和元年,待诏候钟律殷肜上言:“官无晓六十律以准调音者,故待诏严嵩具以准法教子男宣,愿召宣补学官,主调乐器。”诏曰:“嵩子学审晓律,别其族,恊其声者审试,不得依托父学,以聋为聦。声微妙,独非莫知,独是莫晓。以律错吹,能知命十二律不失一,乃为能传嵩学耳。”试宣十二律,其二中,其四不中,其六不知何律。宣遂罢。自此律家莫能为准。灵帝熹平六年,东观召典律者太子舍人张光等问准意,光等不知,归阅旧藏,乃得其器,形制如房书,犹不能定其弦缓急,音不可书以晓人。知之者欲教而无从,心达者体知而无师,故史官能辨清浊者遂绝。其可以相传者,唯候气而已。

旧律度 新律度 旧律分 新律分

黄钟九寸、九寸、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百四十七

林钟六寸、六寸一厘、十一万八千九十八、百九十六二十五

太蔟八寸、八寸二厘、十五万七千四百六十四、六十一十四

南吕五寸二五寸三分六十万四千九十万五千五分三厘、牦、百七十六、百七十二三

姑洗七寸一分七寸一分五厘、十三万九千十四万七百六一牦、九百六十八十二二十八

应钟四寸七四寸七分九厘、九万三千三九万四千三百一十二、百五十七

蕤宾六寸三六寸三分八厘十二万四千十二万五千六分二厘、厘、四三十六、八六。

大吕八寸四分八寸四分九十六万五千十六万七千二二厘、厘、八百八十八、百七十八三十一。

夷则五寸六分五寸七分、一厘、九十、百八十一二十

夹钟七寸四七寸五分八厘十四万七千四十四万九千分九牦、百五十六、二百四十四九

无射四寸九、五寸九厘半、九万八千一二、

分九厘、百四、十三十四

中吕六寸、六寸七分七厘、十三万一千七、十三万三千二

分六厘、十二、百五十七二十五

黄钟八寸八、九寸、十七万四千、十七万七千

分八厘七百六十二、一百四十七

论曰:律吕相生,皆三分而损益之。先儒推十二律,从子至亥,每三之,凡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而三约之,是为上生。故汉志云:三分损一,下生林钟;三分益一,上生太蔟。无射既上生中吕,则中吕又当上生黄钟,然后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今上生不及黄钟实二千三百八十四,九约实一千九百六十八为一分,此则不周九寸之律一分有奇,岂得还为宫乎?凡三分益一为上生,三分损一为下生,此其大略,犹周天斗分四分之一耳。京房不思此意,比十二律微有所增,方引而伸之,中吕上生执始,执始下生去灭,至于南事,为六十律,竟复不合,弥益其踈。班氏所志,未能通律吕本源,徒训角为触,征为祉,阳气施种于黄钟。如斯之属,空烦其文,而为辝费。又推九六,欲符刘歆三统之数,假托非类,以饰其说。皆孟坚之妄矣。

蔡邕从朔方上书云前汉志但载十二律,不及六十。六律尺寸相生,司马彪皆已志之。汉末亡失雅乐。黄初中,铸工柴玉巧有意思,形器之中,多所造作。协律都尉杜夔令玉铸钟,其声清浊多不如法,数毁改作。玉甚猒之,谓夔清浊任意,更相诉白于魏王。魏王取玉所铸钟杂错更试,然后知夔为精。于是罪玉及诸子,皆为养马士。晋泰始十年,中书监荀勗、中书令张华出御府铜竹律二十五具,部太乐郎刘秀等校试。其三具与杜夔及左延年律法同,其二十二具视其铭题尺寸,是笛律也。问协律中郎将列和,辞:“昔魏明帝时,令和承受笛声,以作此律,欲使学者别居一坊,歌咏讲习,依此律调。至于都合乐时,但识其尺寸之名,则丝竹歌咏,皆得均合。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凡弦歌调张清浊之制,不依笛尺寸名之,则不可知也。”勗等奏:“昔先王之作乐也,以振风荡俗,飨神佑贤,必恊律吕之和,以节八音之中。是故郊祀朝宴,用之有制,歌奏分叙,清浊有宜。故曰‘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此经传记籍可得而知者也。如和对辞:笛之长短,无所象则,率意而作,不由曲度,考以正律,皆不相应,吹其声均,多不谐合。又辞:‘先师传笛,别其清浊,直以长短,工人裁制,旧不依律。’是为作笛无法。而和写笛造律,又令琴瑟歌咏,从之为正,非所以稽古先哲,垂宪于后者也。谨条牒诸律,问和意状如左。及依典制,用十二律造笛像十二枚,声均调和,器用便利,讲肄弹击,必合律吕,况乎宴飨万国,奏之庙堂者哉!虽伶䕫旷远,至音难精,犹宜仪刑古昔,以求厥衷,合于经礼,于制为详。若可施用,请更部笛工,选竹造作,下太乐、乐府施行。平议诸杜夔、左延年律可皆留。其御府笛正声下征各一具,皆铭题作者姓名。其余无所施用,还付御府毁。”奏可。勗又问和:“作笛为可依十二律作十二笛,令一孔依一律,然后乃以为乐不?”和辞:“太乐东厢长笛正声已长四尺二寸,今当复取其下征之声。于法,声浊者笛当长,计其尺寸,乃五尺有余。和昔日作之,不可吹也。又笛诸孔虽不校试,意谓不能得一孔辄应一律也。”案太乐四尺二寸笛正声均应蕤賔,以十二律还相为宫,推法下征之孔,当应律大吕。大吕笛长二尺六寸有奇,不得长五尺余。令太乐郎刘秀、邓昊等依律作大吕笛以示和。又吹七律,一孔一校,声皆相应。然后令郝生鼓筝,宋同吹笛,以为杂引、相和诸曲。和乃辞曰:“自和父祖汉世以来,笛家相传,不知此法。而今调均与律相应,实非所及也。”郝生、鲁基、种整、朱夏,皆与和同。又问和:“笛有六孔,及其体中之空为七,和为能尽名其宫商角徵不?孔调与不调,以何检知?”和辞:“先师相传,吹笛但以作曲相语为某曲当举某指,初不知七孔尽应何声也。若当作笛,其仰尚方笛工,依案旧像讫,但吹取鸣者,初不复校其诸孔调与不调也。”案周礼调乐金石,有一定之声,是故造钟磬者,先依律调之,然后施于厢悬。作乐之时,诸音皆受钟磬之均,即为悉应律也。至于飨宴殿堂之上,无厢悬钟磬,以笛有一定调,故诸弦歌皆从笛为正。是为笛犹钟磬,冝必合于律吕。如和所对,直以意造,率短一寸,七孔声均,不知其皆应何律。调与不调,无以检正。唯取竹之鸣者,为无法制。辄令部郎刘秀、邓昊、魏邵等与笛工参共作笛。工人造其形,律者定其声,然后器象有制,音均和协。又问和:“若不知律吕之义,作乐音均高下清浊之调,当以何名之?”和辞:“每合乐时,随歌者声之清浊,用笛有长短。假令声浊者用三尺二笛,因名曰此三尺二调也;声清者用二尺九笛,因名曰此二尺九调也。汉魏相传,施行皆然。”案周礼奏六乐,乃奏黄钟,歌大吕;乃奏太蔟,歌应钟。皆以律吕之义,纪歌奏清浊。而和所称以二尺三尺为名,虽汉魏用之,俗而不典。部郎刘秀、邓昊等以律作笛,三尺二寸者应无射之律,若冝用长笛,执乐者曰“请奏无射。”周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民轨仪也。”二尺八寸四分四厘应黄钟之律,若冝用短笛,执乐者曰“请奏黄钟。”周语曰:“黄钟所以宣养六气九德也。”是则歌奏之义,当合经礼,考之古典,于制为雅。书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周礼载六律六同。礼记又曰:“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刘歆、班固纂律历志,亦纪十二律。唯京房始创六十律,至章帝时,其法已亡。蔡邕虽追纪其言,亦曰“今无能为者。”依案古典及今音家所用六十律者,无施于乐。谨依典记,以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之法,制十二笛象,记注图侧,如别。省图,不如视笛之了,故复重作蕤賔伏孔笛。其制云:黄钟之笛,正声应黄钟,下征应林钟,长二尺八寸四分四厘有奇。

正声调法:黄钟为宫,应钟为变宫,南吕为羽,林钟为征,蕤賔为变徵,姑洗为角,太蔟为商,正声调法,黄钟为宫。宫生征,黄钟生林钟也。征生商,林钟生太蔟也。商生羽,太蔟生南吕也。羽生角,南吕生姑洗也。角生变宫,姑洗生应钟也。变宫生变徵,应钟生蕤賔也。

下徵调法:林钟为宫,南吕为商,应钟为角,黄钟为变徵,太蔟为征,姑洗为羽,蕤賔为变宫,清角之调,以姑洗为宫,蕤賔为商,林钟为角,南吕为变徵,应钟为征,黄钟为羽,太蔟为变宫,凡笛体用角律,其长者八之,短者四之,空中实容长者十六,三宫二十一变也。伏孔四,所以便事用也。

大吕之笛:正声应大吕,下征应夷则,长二尺六寸六分三厘有奇。

太蔟之笛:正声应太蔟,下征应南吕,长二尺五寸二分八厘有奇。

夹钟之笛:正声应夹钟,下征应无射,长二尺四寸。

姑洗之笛:正声应姑洗,下征应应钟,长二尺二寸四分七厘有奇。

蕤宾之笛:正声应中吕,下征应黄钟,长二尺一寸三分三厘有奇。蕤賔之笛:正声应蕤賔,下征应大吕,长三尺九寸九分五厘有奇。

林钟之笛:正声应林钟,下征应太蔟,长三尺七寸九分二厘有奇。

夷则之笛:正声应夷则,下征应夹钟,长三尺六寸。

南吕之笛:正声应南吕,下征应姑洗,长三尺三寸七分一厘有奇。

无射之笛:正声应无射,下征应中吕,长三尺二寸。

应钟之笛:正声应应钟,下征应蕤宾,长二尺九寸九分六厘有奇。

勗又以魏杜夔所制律吕,检校太乐、緫章、鼓吹八音,与律乖错,始知后汉至魏,尺度渐长于古四分有余。夔依为律吕,故致失韵。乃部佐著作郎刘恭依周礼更积黍起度,以铸新律。既成,募求古器,得周时玉律,比之不差毫厘。又汉世故钟,以律命之,不叩而自应。初勗行道,逢赵郡商人县铎于牛,其声甚韵,至是搜得此铎,以调律吕焉。

晋武帝以勗律与周汉器合,乃施用之。散骑侍郎阮咸讥其声高,非兴国之音。咸亾后,掘地得古铜尺,果长勗尺四分。时人咸服其妙。

元康中,裵頠以为医方民命之急,而称两不与古同,为害特重,宐因此改治权衡。不见省。

黄钟箱笛,晋时三尺八寸。元嘉九年,太乐令钟宗之减为三尺七寸。十四年,治书令史奚纵又减五分,为三尺六寸五分。太蔟箱笛,晋时三尺七寸,宗之减为三尺三寸七分,纵又减一寸一分,为三尺二寸六分。姑洗箱笛,晋时三尺五寸,宗之减为二尺九寸七分,纵又减五分,为二尺九寸二分。蕤賔箱笛,晋时二尺九寸,宗之减为二尺六寸;纵又减二分,为二尺五寸八分。

宋志第一 宋书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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