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观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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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7 06:45

薛国观

韩城人。万暦四十七年进士。授莱州推官。天启四年,擢户部给事中,数有建白。魏忠贤擅权,朝士争击东林,国观所劾御史游士任、操江都御史熊明遇、保定巡抚张鸯翔、兵部侍郎萧近高、刑部尚书乔允升,皆东林也。寻迁兵科右给事中,于疆事亦多所论奏。忠贤遣内臣出镇,偕同官疏争。七年,再迁刑科都给事中。崇祯改元,忠贤遗党有欲用王化贞寛高出胡嘉栋者,国观力持不可。奉

命祭北镇医无闾,还言关内外营伍虚耗、将吏侵尅之?,因荐大将满桂才。帝襃以忠谠,令指将吏侵尅者名列上副将王应晖等六人,诏俱属之吏。陜西盗起,偕乡人仕于朝者,请设防速勦,并追论故巡抚乔应甲纳贿纵盗罪,削应甲籍,籍其赃。

国观先附忠贤,

至是大治忠贤党,为南京御史袁燿然所劾。国观惧,且虞挂察典,思所以挠之,乃劾吏科都给事中沈惟炳、兵科给事中许誉卿,言:“两人主盟东林,与瞿式耜掌握枚卜。文华召对,陛下恶章允儒妄言,严㫖处分。誉卿乃持一疏授惟炳,使同官刘斯琜邀臣列名。臣拒不应,遂使燿然劾臣。臣自立有品,不入东林,遂罹其害。”“今朝局惟论东林异同向背,借崔、魏为题,报仇倾陷。今又把持京察,而式耜以被斥之人,久居郭外,遥制察典,举朝无敢言。”末诋燿然贿刘鸿训得御史。帝虽以挠察典责之,国观卒免察。然清议不容,旋以终养去。

三年秋,用御史陈

其猷荐,起兵科都给事中。遭母忧。服阕,起礼科都给事中,迁太常少卿。九年,擢左佥都御史。明年八月,拜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

国观为人阴鸷谿刻,

不学少文。温体仁因其素仇东林,密荐于帝,遂超擢大用之。十一年六月,进礼部尚书。其冬,首辅刘宇亮出督师。国观与杨嗣昌比搆,罢宇亮。明年二月代其位。叙勦宼功,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进文渊阁。叙城守功,加少保、吏部尚书,进武英殿。

先为首辅者,体仁最当帝意,居

位久。及张至发、孔贞运、刘宇亮继之,皆非帝意所属,故旋罢去。国观得志,一踵体仁所为,导帝以深刻,而才智弥不及,操守亦弗如。帝初颇信向之,久而觉其奸,遂及于祸。始帝燕见国观,语及朝士贪婪。国观对曰:“使厰卫得人,安敢如是。”东厂太监王德化在侧,汗流沾背,于是专察其阴事。国观任中书王陛彦,而恶中书周国兴、杨余洪以漏诏㫖、招权利劾之,竝下诏狱。两人老矣,毙廷杖下。其家人密缉国观通贿事,报东厰。而国观前匿史?所寄银,周、杨两家又诱茎苍头首告。由是诸事悉上闻,帝意渐移。

史?者,清苑人。为御史无行。善结纳中官,为王永光死党。巡按淮扬,括库中赃罚银十余万入己槖。摄巡盐,又掩取前官张锡命贮库银二十余万。及以少卿家居,检讨杨士聪劾吏部尚书田唯嘉纳周汝弼金八千,推延绥巡抚塟居间,并发茎盗盐课事。蓼得㫖自陈,遂讦士聪,而盐课则请敕淮扬盐督中官杨显名核奏。俄而锡命子沆讦濩,给事中刘焜芳复劾?侵盗有据,又尝勒富人于承祖万金,事发,则遣家人赍重赀谋于黠吏,图改旧籍。帝乃怒,褫?职。茎急携数万金入都,主国观邸。谋既定,出疏攻焜芳及其弟炳芳、炜芳。阁臣多狥塟,拟严㫖。帝不听,止夺炳芳官候讯。及显名核疏上,力为塟解,而不能讳者六万金,堇下狱。会有兵事,狱久不结,瘐死。都人籍籍,谓塟所携赀尽为国观有。家人证之,事大著。国观犹力辨塟赃为党人搆陷,帝不听。帝初忧国用不足,国观请借助,言:“在外群僚,臣等任之,在内戚畹,非独断不可。”因以武清侯李国瑞为言。国瑞者,孝定太后兄孙,帝曾祖母家也。国瑞薄庶兄国臣,国臣愤,诡言:“父赀四十万,臣当得其半,今请助国为军赀。”帝初未允,因国观言,欲尽借所言四十万者,不应则勒期严追。或教国瑞匿赀勿献,拆毁居第,陈什器通衢鬻之,示无所有。嘉定伯周奎与有连,代为请。帝怒,夺国瑞爵,国瑞悸死。有司追不已,戚畹皆自危。因皇五子病,交通宦官宫妾,倡言孝定太后已为九莲菩萨空中责帝薄外家,诸皇子尽当夭,降神于皇五子。俄皇子卒,帝大恐,急封国瑞七岁儿存善为侯,尽还所纳金银,而追恨国观,待隙而发。

国观素恶行人吴昌时。及考选,昌时虞

国观抑己,因其门人以求见。国观伪与交驩,拟第一,当得吏科。迨命下,乃得礼部主事。昌时大恨,以为卖己,与所善东厰理刑吴道正谋发丁忧侍郎蔡奕琛行贿国观事。帝闻之,益疑。

十三年六月,杨嗣昌出督师,有所陈

奏。帝令拟谕,国观乃拟㫖以进。帝遂发怒,下五府九卿科道议奏。掌都督府魏国公徐允祯、吏部尚书傅永淳等不测帝意,议颇轻,请令致仕或闲住。帝度科道必言之,独给事中袁恺会议不署名,且疏论永淳徇私状,而微诋国观藐肆妬嫉。帝不怿,抵疏于地曰:“成何纠疏!”遂夺国观职,放之归,怒犹未已。

国观出都,重车累累,侦事

者复以闻。而东厰所遣伺国观邸者,值阶彦至,执之,得其招摇通贿状。词所连及永淳、奕琛暨通政使李梦辰、刑部主事朱永佑等十一人。命下陛彦诏狱穷治。顷之,恺再疏尽发国观纳贿诸事,永淳、奕琛与焉。国观连疏力辨,诋恺受昌时指使,帝不纳。至十月,陛彦狱未成,帝以行贿有据,即命弃市,而遣使逮国观。国观迁延久不赴。明年七月入都,令待命外邸,不以属吏。国观自谓必不死。八月初入,日夕,监刑者至门犹鼾睡。及闻诏使皆绯衣,蹶然曰:“吾死矣。”仓皇觅小帽不得,取苍头帽覆之。宣诏毕,顿首不能出声,但言“吴昌时杀我”乃就缢。明日,使者还奏。又明日,许收敛,悬梁者两日矣。辅臣戮死,自世庙夏言后,此再见云。法司坐其赃九千,没入田六百亩、故宅一区。国观险忮,然罪不至死。帝徒以私愤杀之,赃又悬坐,人颇有?之者。

袁恺,聊城人。既劾罪国观,后为给事中宋之普所倾,罢去。福王时,起故官,道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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