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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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20:19

洗兵马

中兴诸将收山东。捷书夜报淸昼同。河广传闲一苇过。胡危命在破竹中。秖残邺城不日得。独任朔方无限功。京师皆骑汗血马。回纥餧肉蒲萄宫。巳喜皇威淸海岱。尝思僊仗过崆峒。三年笛里关山月。万国兵前草木风。

成王功大心转小。郭相谋深古来少。司徒淸鉴悬明镜。尚书气与秋天杳。

二三豪俊为时出。整顿乾坤济时了。东走无复忆鲈鱼,南飞觉有安巢鸟。

靑春复随冠冕入,紫禁正耐烟华遶。鹤驾通宵凤辇备,鸡鸣问寝龙楼晓。

攀龙附凤势莫当,天下尽化为侯王。汝等岂知蒙帝力,时来不得夸身强。

关中既留萧丞相,幕下复用张子房。张公一生江海客,身长九尺须眉苍。

征起适遇风云会,扶顚始知筹筞良。靑袍白马更何有,后汉今周喜再昌。

寸地尺天皆入贡,奇祥异瑞争来送。不知何国致白环,复道诸山得银瓮。

隐士休歌紫芝曲,词人解撰河淸颂。田家望望惜雨乾,布谷处处催春种。

淇上健儿归莫嬾,城南思妇愁多㝱。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

洗兵马,刺肃宗也。刺其不能尽子道,且不能信任父之贤臣,以致太平也。首序中兴诸将之功,而即继之曰:巳喜皇威淸海岱,尝思僊仗过崆峒。崆峒者,朔方回銮之地,安不忘危,所谓愿君无忘其在莒也。两京收复,銮舆反正,紫禁依然,寝门无恙,整顿乾坤,皆二三豪俊之力,于灵武诸人何与?诸人徼天之幸,攀龙附凤,化为侯王,又欲开猜阻之?,建非尝之功,岂非所谓贪天功以为已力者乎?斥之曰:汝等贱而恶之之辞也。当是时,内则张良娣、李辅国,外则崔圆、贺兰进明辈,皆逢君之恶,忌疾蜀郡元从之臣,而玄宗旧臣,遣赴行在。一时物望最重者,无如房琯、张镐。琯既以进明之?罢矣。镐虽继相而旋出,亦不能久于其位,故章末谆复言之。靑袍白马以下,言能终用镐。则扶顚筹策。太平之效。可以坐致如此。望之也。亦忧之也。非寻尝颂祷之词也。张公一生以下。独详于张者。琯已罢矣。犹望其专用镐也。是时李邺侯亦先去矣。泌亦琯镐一流人也。泌之告肃宗也。一则曰陛下家事必待上皇。一则曰上皇不来矣。泌虽在肃宗左右,实乃心上皇。琯之败,泌力为营救,肃宗必心疑之,泌之力辞还山以避祸也。镐等终用,则泌亦当复出,故曰隐士休歌紫芝曲也。两京既复,诸将之能事毕矣。故曰整顿乾坤济时了。收京之后,洗兵马以致太平,此贤相之任也。而肃宗以谗猜之故,不能信用其父之贤臣,故曰: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尝不用。盖至是而太平之望益邈矣。呜呼伤哉! 公以上疏救房琯,自拾遗移官,流落劒外,终身不振。此其一生出处事君交友之大节,而后世罕有知之者,则以房琯之生平为唐史抹杀,而肃宗之逆状隐而未暴故也。史称琯登相位,夺将权,聚浮薄之徒,败军旅之事,又言其高谈虚论,招纳賔客,因董庭兰以招纳货贿,若以周行具悉之诏,为金科玉条者。琯以宰相自请讨贼,可谓之夺将权乎?刘秩固不足当曵落河,王思礼严武,亦可谓浮薄之徒乎?门客受赃,不宜见累,肃宗犹不能非张镐之言,而史顾以此坐琯乎?请循本而论之。肃宗擅立之后,猜忌其父,因而猜忌其父所遣之臣而琯其尢也。贺兰进明之?琯曰:琯昨于南朝为圣皇制置天下,于圣皇为忠,于陛下则非忠。圣皇于陛下何人也,而敢以忠不忠为言?其仇雠视父之心,进明深知之矣。李辅国之言曰:陈玄礼、高力士谋不利于陛下,六军将士尽灵武功臣,皆反仄不安。琯与镐在朝,何啻十玄礼、百力士,肃宗岂尝斯须忘之?是故琯之求将兵,知不安其位而以危事自效也。许之将而又使中人监之,不欲其专兵也,又使其进退不得自便也。败兵之后,不即去,而以琴客之事罢,俾正衙弹劾,以秽其名也。罢琯而相镐,不得已而从人望也。五月相,八月即出之河南,不欲其久于内也。六月贬琯,而五月先罢镐,汲汲乎惟恐鉏之不尽也。琯败师而罢,镐有功而亦罢,意不在乎功罪也。自汉以来,钩党之事多矣,未有人主自钩党者,未有人主钩其父之臣以为党,而文致罪状,榜之朝堂,以明欺天下后世者。六月之诏,岂不大异哉!肃宗之事上皇,视汉宣帝之于昌邑,其心内忌,不啻过之。幽居西内,辟谷成疾,与主父之探爵鷇何异。移仗之日,玄宗呼力士曰:微将军,阿瞒几为兵死鬼矣。论至于此,当与商臣、隋广同服上刑,许世子止,岂足道哉!唐史有隐于肃宗,归其狱于辅国,而后世读史者无异辞。司马公通鉴乃特书曰:令万安、咸宜二公主视服膳,四方所献珍异,先荐上皇。呜呼!斯岂李辅国所谓匹夫之孝乎?何儒者之易愚也!余读杜诗,感鸡鸣问寝之语,考信唐史房琯被?之故,故牵连书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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