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书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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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3:04
棠溪书舎记
浦江之东,有地曰棠溪,吾友乌伤刘君养浩筑室讲学其上。养浩学于太史公,为文有名于四方。年四十余,志不稍懈,而益笃焉。养浩谓余尝从事乎学,俾余记之。嗟乎!学岂易为而易知者哉?非诚为学者不足以知,非诚知之不足以言。言之而不至,知之而不明,皆未尽为学之道者也。古之为学者可见矣,其幽深奥?者,虽不可以言传,未有道不足以周万理,才不足以用天下,而可为圣贤者也。孔子之门,若子羔者,迹其行,可谓有道君子矣,而孔子鄙之为愚。若仲由者,可以治千乘之邑,而斥之为野。盖子羔之信道,而才不足以行之,仲由优于才,而未能以闻道,皆偏滞于一隅者也。后世学圣贤者,既不足以得其大全。高明宏逹之士,务事功而过于踈畧;纯恪谨?之士,攻义理而局于卑懦。踈畧之流,必至于诈,卑懦之流必至于木。自汉以下,未有不入于二途者也。近者大贤病其若此,于是著其说于群经,大穷乎天地,而㣲析乎毫髪,精之于性命,粗之于事为,莫不掲而示人,使学者可以按书而蹈圣贤之域。冝乎其易矣,而卒未有至焉者。有志者寡,而安于小成者众。慎言笃行,学之一事耳。古之恒民皆由之而不以为异。今之能若是者,人望之如圣贤,而彼亦以得圣贤之道自望,文辞言语道之余噐耳。古之人未尝以此为学,而后之大儒君子舎是无以名,此,学之所以坠地而莫救也。吾尝以为当今之世,非杰然雄才出而修孔孟之道,不足以起俗学之?,而使生民见三代之盛。以太史公之贤,岂无望于为学之士哉?此吾与养浩之所宜勉也。夫人有美才,难矣;以美才而得师,又难也。茍不以圣贤为凖,则岂不可惜乎?故吾以大者为养浩告。若文辞之事,固养浩之所知者,余不敢以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