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三先生文集卷第二十九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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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09:38

沈氏三先生文集卷第二十九

长兴集卷第十九荅李彦辅秀才书

上海州通判李郎中启,荅崔肇书荅同人书,上欧阳参政书荅李彦辅秀才书:

某再拜彦辅足下:雨后道绝,连日阻见示及封建书,及再辱简,以某之不敏,而足下问之,非?以问也,求?奉咨,顾有所未得者二说焉。书之为理,无以复加矣。其取后世延促盛衰。以为得失之验。恐子亦失之也。荀?曰。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此非吾子斩然特起之论。借乎右人以?之。则固冝某之不乐为足下取也与足下无语天下之大而语之其身。?以为君子小人之异。而又求必于贵贱穷逹之效。在足下固以谓不可。夫岂不与封建之理同哉。观其?操设。则天下之法得矣。延促盛衰。非?谓验也。某始未得柳子厚之书。闻其有非国语夫子庙碑对贺者之说。固知宗元文不足与巳矣。其学如是。而语之以圣人之取舎。宜不知也。道为知者传。其?不知,君子无憾焉。学者于其所未覩,吾不知其可不可也,则于书而求之,求欲得吾之决,不求得吾之疑。今欲悉取于书之间,聴某之?为,如前日之请,而罢巡捡之吏,四十日之功,以某计之,可三十日良毕,有不集者,某任其责。二说者不行,巡检不去,成败之责,某不敢任也。府符以某代令,非谓才能过之也。以某前日之来,民皆自附,去则复溃,以谓民情少安,于某则冝聴其?,为民懐其惠,不懐其人。今或一拘以法,如前日之为,则某与县令未见能异也。某今日至屯,已辄觧约束,易置什伍,众稍安集。某无他技能,至于与民要约,粗有一日之信,合下无以沐阳为念也。教命不许离部?,比门下诸生不自踈外,辄用实封启闻,幸赐报可,不胜惓惓。某再拜。荅崔肇书。

某再拜崔君?下。人之于学,不专则不能,虽百工其业,至㣲,犹不可相兼而善,况君子之道也?。某则不幸?兼者多矣。众人之?患,而某之所取,心虽劭而力屈,功虽益而业悖。求乎其人而不似,考乎其艺而不信,日侈月肆,卒其无?至而?。足下不欲其终舎君子而小人是求也。捝焉而不行,则推焉而欲其进也。然某少之时,其志于为学虽专,亦不能使外物不至也。复不幸家贫,亟于禄仕,仕之最贱且劳,无?为主簿。沂海淮沐,地环数百里,苟兽蹄鸟迹之?及主簿之职皆在焉。然既巳出身为吏,不得复?平时之髙视阔歩,择可为而后为,固宜少善其职矣。?职如是皆善,固不能也。?其粗善,必稍删其多岐,专心致意,毕力于其事而后可也。而又间有徃还吊问,?时膢腊,公?百役,十常兼其八九,乍而上下,乍而南北,其心懵懵跦跦,不知天地之为天地,而雪霜风雨之为䀲明燠凉也。势既如此,而又将求乎其?不可至,慕乎其?不可求。见其亡,未见其得;见其徃未见其至也。语不云乎?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某之不兢,不敢有希于是。苟才之?及,敢不惟吾子之诏?虽实不能,愿学焉。审问之,慎思之,笃行之,不至,则命也不宣。括再拜。荅同人书。

某再拜诸君足下。某观古之为人友者,其鄊人则相与率其子弟而从事之,至于推于朝廷,逹于天下,议论喟然,感动后生。然其人皆聪明慱通,卓然魁竒,其就之?。杨雄?谓䀲斯灮,窒斯通,亡斯存,不如是?。传亦不乆而消。是其不得于心者。卒亦不得于人。其势可必也。某尝以谓礼义可为。古人可求也。乃益感激?观百世之上。礼乐治乱之端?。居必少行其心。及今为吏。则与鄊人之为吏者。校能㓗艺不能有以异也。而䈥力谋虑先之而衰?年日加长。气日加折。未至耄悖如此之速也。岂非学不益进,劳?耗其思虑,无善友以?磨其心,未至于浩乎其沛然也。古之人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犹将极心虑之?及,摩??之无穷。抽万世之潜黙。况而又吾之?疑理。理之?在,某不知也。彼说焉,此说焉,审别其是非而取之。以吾子之心,信其是,无信其多,虽失之,某犹必谓得之。范晔之称张楷曰。学者随之,?居成市,随者成市。晔遽何以知楷为贤耶。杨子云曰。后世复有杨雄,必好之矣。其自取之眀而无信于多者如此。使揩而在随之,虽万人吾犹与雄也。虽然,先王之制,确然不可移,如吾子之说者,盖其法也。援而加之,后世可傚之而不可必用,如是,则沛然过古人逺矣。足下其思之,谓之何如?某再拜。

上海州通判李郎中启。

某启。某承帖之眀日,伏奉十七日教令,惟不肖不获奔走之惧,安敢有?辞托,以贻幕府之念?某皇恐死罪,沐阳之民已再叛矣,不谓能再集,其心皆不坚,䖏置小不如理,亦终叛耳。始之?谓皆无预于某,然二月旦半,农事日急,而河役搔动如此,为县吏者不得不虑。况今而后,责且在某,使某自为计,不过败某其职,谒?非义不可也。为百姓计,则岂但一端而已。齐鲁之民,其天性陆梁倔强,平日居家,常椎牛劙冡,蹶强挽满,未可以无术御也。某未至河上,吏人持前后使帖二十一通,其间约束,常数日一昜或再昜,虽未皆施行,如帖之说,民心不能无揺,且与数万人之役,而号令不坚,分界不明,是所以促其乱也。必欲使某为之,自石龙尽金塾二十九里,?如诸君者而交焉。今又幸辱君子之招,縦不睱歛簿书,摄衣冠而先焉,又岂至于拒而不徃也。方今丞相士大夫皆岀于诸生,丞相士夫大职,治礼乐教化,繋天下根夲,其取友不宜反轻。孟子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交不以道,餽且不可以受,况可受扵师友耶?某非独自觧,亦?以为诸君谋也。不宣。某再拜上欧阳叅政书。

叅政侍郎合下。自周公之?主,于今千有余?,其间可以有为于天下,殆不过二三人。二三者,人不可得而待,而又皆无可行之位与其时。使得其人,而又幸有其时与位,天下知之,如周公之于成王,则将如何而望之?其?以举天下之政,亦必自其大者,而后至于无?不举也。凡世之有益于用之物,一有不傋者,人皆知其阙。礼乐在天下为用最大,寂然千有余?,而天下之人未甞。谓之阙者,人之?望于圣人者,意巳绝,不复萌于心,则?初未甞。有礼乐者,既绝于心,又未尝讲于视聴,则其谓之无异而弃之必然。礼乐之教㡬何其不终废也。伏惟合下独立一世,为天下之师,三十年余矣,其飬肓贤才,风动天下,未有不如其意?。未䏻必者,天下之时与朝?之位,则今既又得之矣,以其不可得而待扵?古者而遇于今,而又有其时与位,天下之所望于合下,合下所以自䖏。某愚浅,不敢悬定于心,抑将举天下之政必自其大者,则礼乐宜已在合下之?先乆矣。然观者古至治之时,法度文章大备极盛,后世无不取法,至于技巧器械,大小尺寸,黒黄苍赤,岂能尽出于圣人。百工群有司,市井田墅之人莫不预焉。其䘚使天下之材不遗,而至于大傋极盛,后世无不取法,在?用之何如耳。某甞得古之乐说,习而通之,其声音之?出,法度之?施,与夫先圣人作乐之意,粗皆领畧,成书一通,亦百工群有司之一技,不敢嘿而不献,非敢以为是也,盖以谓必?尽天下之议,则荒唐悠谬之论,亦将有来献者也。长兴集卷第十九:从事郎处州司理叅军髙布重校兼监雕沈氏三先生文集卷第三十长兴集卷第二十与蔡内翰论乐书、与张舎人论乐书、与孙侍讲论乐书、荅陈辟秀才书、荅徐秘校书荅同人书再囬苏州学生简与蔡内翰论乐书

史馆内翰合下昔周之盛也,清庙大眀之音作于上,武象南箾之乐兴于庭,鱼丽、鹿鸣、?雎貍首之声塞于天地之间,嘉祥羙物备至,而天下风教习俗皆寛舒广?,蔚然号为至平极治之时。及其亾也,乐师瞽蒙抱其乐器,适楚适齐,或散入于河海。圣人喟然以谓礼乐云者,其?天下盛衰如此。方其时,朝?士大夫,天下诸侯群有司之人,莫不皆贤才知能之士,而无敢与周公并者,岂不在礼乐其尢乎?为圣人之业也。后世虽有欲治之王,操积安大定之势,有臣如汉之董仲舒、贾?,唐之房杜魏成,而卒常以礼乐自愧,士益薄不及古人。尢。以此见也。本朝百年康治,巳有其效,而百姓未覩先王仁声徳泽洋洋之髙致,故先皇帝夙夜留意雅乐,而有司相㳂故事未有一定可守之论,独合下?衣超然逺覧髙见纳天下之议,身任先王之大典,㫁之于心而不疑。某以谓于此之时,天下之贤者宜各尽其?闻,不肖者相率而聴职乎执篁,秉籊下士之列,以?宣賛扬天子之宏业盛事,苟力之?能者,不宜有?辞。又况门下诸生,其望盛徳之为光最亲,则身率而聴职者,固当先群士以进也。不幸有职于诸侯,不得摄衣为诸生之先,谨集其所闻,为乐论一篇,以备有司一端之论,与张舎人论乐书

判班舎人合下。古之为政者,未尝不谋于人,而人亦乐有以告之,而不自疑其僣昜也。众人之思虑,岂复能贤于圣人?上之人虽贤,不敢不尽于人;下之人虽不肖,不敢不尽于已。故天下常相遇以至诚,不知有四海之大,蛮貊之逺,治之盖常?一身焉。后世之居上,而贤明知能,则希复?古之能,自抑黜其聪眀,以与四方从容切磨,而士亦承望进退,不敢自信,非大贤盛徳之人,不能独出,百世之后,?然得其髙风如古人者也。某前年始获进于门下,合下不以其愚进而问之,以声音之?出,律吕之?夲,度量权衡之?生,浩乎其聴而不知其涯也,茫乎其思而不知其对也。大贤盛徳之遇,今?得之而失之,不在乎不能谋于人,而在乎不能有以合乎上也。虽然,自坚其说,不敢迎,谓之不然,以疑乎上之人,谓之诚者,必岀于此。于是退而集其所闻,为乐论一篇,附使者以献。有问焉而不敢不尽,盖小人之忠也。与孙侍讲论乐书。

侍讲学士合下:古之公?大夫,非徒以任朝?之职,亦将以师率天下,使下之人知其徳行术业可以蒙朝?之尊礼者,则就之学焉。上之人非徒有以告也,而又将自此而观人之材,可任以事者取之,不肖者怜而教之。及其世衰道废,其责大臣不苟以其职,而曰不用仁心,遗㤀㣲贱,不肯饮食教载之,是古之?大夫皆尝教人,下之人就而学之,不为僣也。伏惟合下徳行术业,四方之?尊信,而朝?礼任之矣。士之愿就而学者,茍知??向某知其不之于四方而之京师,不之于他门,而渠然来矣。某甞得古之乐说,思其声音之所出,法度之?施,与夫先圣人作乐之意,盖甞习焉而未有遇于其间也。?不疑古人之说,愿将受教于门下。然则阁下其将怜而教之邪?抑将以其㣲贱而拒之?某不敢必,苟进是说以聴于执事㐲?惟少赐裁察。荅陈辟秀才书:

某再拜陈君?下。㐲承惠书,教之以?不逮义理眀白读而㤀其不敏,辉然也。至其轻屈不赀之意,猥加重礼于不肖,则冝?不欲其来而推拒之,而又号而讪焉。君子进退扵人,岂如是,赫然其暴,宜不然也。抑?下激于有?,获茫然㤀其人之可否。有以过告者。遂不加亮而见谓乎此也。?下文章汪?洋溢。畛域甚髙。其?期而至者甚大。某尚不能窥其文。况有以知其实。虽欲不使足下之意委于草芥。虚辱而不报。且不知其道何?。出而可也。某少时之于天下士大夫。无?不愿交。然其为吏。则求完于一官。其为家则求尽于一身。过此未甞敢加毫末于其外。至于锋芒圭觚。?见于人者。过以取之。非素心敢愿也。不顾气力有分。而欲强自摽置。岂不嗔悖?离以取戮?耶。审其如此。方且求诸其人。以盈其虚。尚安敢足下之告也。直乃足下好学乐善,?以自任者,当如是耳。然不敢悬定足下之意,而不尽其所谓,伏惟亮之。不宣。某再拜。荅徐秘校书。

某再拜。前日承书,日思?以荅,而愚者方病,不能有?立,浮沉俯仰,日入于不肖,将自惩艾之,不睱尚安。仲车之敢谋也。虽照某甞以谓今之为士,无田?以为之食,无桑枲以为之衣,不可遂弃骨肉之飬而死亾之。是?则犹未免乎有求于人也。未免乎有求于人,择于人之可为者,不岀于仕禄,则将何适而不枉?盖士有不得已而势必岀于仕,则无怪于上之人遇之不以道也。士固有时至于此,故其上不㓗察察之誉,而下不嫌于为利。夫以进为近于利者,其退不过谓之亷。君子进退不居于斯二者,则庸不谓之非义耶。某之?以自处者如此,固以为甚污,然不敢舎其?安而求髙乎。虗辞仲车亦有以教之耶?某再拜。荅同人书,

某再拜。诸君以下,以古人进退相处,某素不敢望于人。足下?论,非某之心也,何事不可以为学?一身?为尚多可以为孟子者,岂直须不见齐王,然后为孟子哉?孟子曰:是以论其世也。彼此异时,某亦安能拘拘效古人起居也。士固不以退为贤,以退为贤者,以利䖏之也。君子之退固有道,又况其进也。度于心而安者则为之,不安者而去之,未必皆是也。盖可以进焉。心则不安而身行之,虽幸中于义,其为自贼则一也。至于衣服米塩,一日不得,则无?。某何以异于人。四年于兹,岂心之?欲。盖贫贱者固如是,不敢不安耳。大凡有为而为者,其心皆劳,况天之赋才,固皆有限,不可以勉强。某尚且以不得先世之职为忧,亦何睱舍此而改图。足下苟察之,凡此之势皆可知。不然,某之愚,终不获亮也。某再拜再囬。苏州学士简某再拜。前者已有简?币于诸君,未蒙见亮,敢复终其说于左右。?贵于币者,以为礼,非以为货也。即未有去之实,而虚委之以币,是货之也。足下将太守之命以礼见,此币之所以来也。其以礼辞之,则币之?以去也,礼为之主,而币从之者也。是币不可以独行,独行则货也。今礼与意皆徃矣,而独以币留,岂惟某取之无义,亦足下留之无名。许其大而不许其小,古人盖甞以为悔。不然,此何足辞。后车数十乘,委之以千乘之国,古人盖有?不辞而受者。不孝之身,恨不能副太守与诸君之美意耳。不谓币之可懐也,义至此尽矣。嫌于利胜而詨詨尽言之,亦行之可耻者。足下忍使某至此不亮哉!某再拜。长兴集卷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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