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性品第四之一

如来性品第四之一

佛?告迦叶：“善男子！菩萨摩诃萨分别开示大般涅槃有四种义。何等为四？一者、自正，二者、正他，三者、能随问答，四者、善解因缘义。

“云何自正？若佛如来见诸因缘而有所说。譬如比丘见大火聚，便作是言：‘我?抱是炽然火聚，终不敢于如来所说十二部经及秘密藏，?言：“此经是波旬所说。”若言：“如来、法、僧无常。”如是说者，为自侵欺、亦欺于人。’?以利刀自断其舌，终不说言：‘如来、法、僧是无常也。’若闻他说亦不信受，于此说者应生怜愍。如来、法、僧不可思议应如是持，自观巳身犹如火聚，是名自正。

“云何正他？佛说法时，有一女人乳养婴儿，来诣佛所，?首佛足，有所顾?，心自思惟，便坐一面。?时，世尊知而故问：‘汝以爱?多令儿酥，不知筹量消与不消。’?时，女人?白佛言：‘甚竒，世尊！善能知我心中所?，惟愿如来教我多少。世尊！我于?朝多与儿酥，恐不能消，将无夭寿。唯愿如来为我解说。’佛言：‘汝儿所食寻?消化，增益寿命。’女人闻巳，心大踊跃，?作是言：‘如来实说，故我欢喜。’世尊如是为欲调伏诸众生故，善能分别说消、不消，亦说诸法无我、无常。若佛世尊先说常者，受化之徒当言：‘此法与外道。’同?便舍去。

“?告女人：‘若儿长大能自行来，凡所食噉——能消、难消——本所与酥则不供足。’我之所有声闻弟子亦?如是，如汝婴儿不能消是常住之法，是故，我先说苦、无常。若我声闻诸弟子等功德巳备，堪任修?大乗经典，我于是经为说六味。云何六味？说苦酢味、无常咸味、无我苦味、乐如甜味、我如辛味、常如淡味。彼世间中有三种味，所谓无常、无我、无乐，烦恼为薪、智慧为火，以是因缘成涅槃飯，谓常、乐、我，令诸弟子悉皆甘嗜。

“?告女人：‘汝若有缘欲至他处，应驱恶子令出其舍，悉以宝藏付示善子。’女人白佛：‘实如圣教，珍宝之藏应示善子，不示恶子。’‘姊！我亦如是。般涅槃时，如来微密无上法藏不与声闻诸弟子等，如汝宝藏不示恶子；要当付嘱诸菩萨等，如汝宝藏委付善子。何以故？声闻弟子生??想，谓佛如来真实灭度，然我真实不灭度也。如汝远行未还之顷，汝之恶子便言汝死，汝实不死。诸菩萨等说言：“如来常、不?易。”如汝善子不言汝死。以是义故，我以无上秘密之藏付诸菩萨。’

“善男子！若有众生谓佛常住、不??者，当知是家则为有佛，是名正他。

“云何能随问答者？若有人来问佛世尊：‘我当云何不舍钱财而得名为大施檀越？’佛言：‘若有沙门、婆罗门等，少欲知足，不受、不畜不净物者，当施其人奴婢、仆使；修梵行者，施与女人；断酒肉者，施以酒肉；不过中食，施过中食；不著华香，施以华香。如是施者，施名流布、徧至他方财，宝之费。’不失毫?是则名为能随问答。”

?时，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食肉之人不应施肉。何以故？我见不食肉者有大功德。”

佛赞迦叶：“善哉，善哉。汝?乃能善知我意，护法菩萨应当如是。善男子！从?日始，不听声闻弟子食肉。若受檀越信施之时，应观是食如子肉想。”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云何如来不听食肉？”

“善男子！夫食肉者，断大慈种。”

迦叶又言：“如来何故先听比丘食三种净肉？”

“迦叶！是三种净肉随事渐制。”

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十种不净乃至九种淸净而?不听？”

佛告迦叶：“亦是因事渐次而制，当知?是现断肉义。”

迦叶菩萨?白佛言：“云何如来称赞鱼肉为美食耶？”

“善男子！我亦不说鱼肉之属为美食也。我说甘蔗、粳米、石蜜、一切榖麦及黑石蜜、乳酪、酥油以为美食。虽说应畜种种衣服，所应畜?要是坏色，何况贪著是鱼肉味？”

迦叶?言：“如来若制不食肉者，彼五种味，乳酪、酪浆、生酥、熟酥、胡麻油等，及诸衣服、憍奢耶衣、珂贝、皮革、金银盂器，如是等物亦不应受。”

“善男子！不应同彼尼乾所见。如来所制一切禁戒各有?意，?意故，听食三种净肉；?想故，断十种肉；?想故，一切悉断及自死者。迦叶！我从?日制诸弟子不得?食一切肉也。迦叶！其食肉者——若行、若住、若坐、若卧——一切众生闻其肉气悉生恐怖。譬如有人近师子巳，众人见之，闻师子臰亦生恐怖。

“善男子！如人噉蒜，臰秽可恶，余人见之，闻臰舍去。设远见者犹不欲視，况当近之？诸食肉者亦?如是，一切众生闻其肉气悉皆恐怖，生畏死想，水、陆、空行、有命之?悉舍之走，咸言：‘此人是我等?。’是故，菩萨不?食肉，为度众生示现食肉，虽现食之，其实不食。善男子！如是，菩萨淸净之食犹尚不食，况当食肉？

“善男子！我涅槃后无量百岁，四道圣人悉?涅槃。正法灭后，于?法中，当有比丘，似?持律，少读诵经，贪嗜飮食，长养其身，身所被服麤陋?恶，形容顦顇，无有威德，放畜牛、羊，担负薪草，头、须、爪髪悉皆长利。虽服袈裟犹如?师，细視徐行如猫伺䑕，常唱是言：‘我得罗汉。’多诸病苦，眠卧粪秽，外现贤善、内怀贪嫉，如受哑法婆罗门等。实非沙门，现沙门?，邪见炽盛，诽?正法。如是等人破坏如来所制戒律、正行、威仪，说解脱果，离淸净法及壊甚深秘密之教，各自随意反说经律，而作是言：‘如来皆听我等食肉。’自生此论，言是佛说，互?诤讼，各自称是沙门释子。

“善男子！?时，?有诸沙门等贮聚生榖，受取鱼肉，手自作食，执持油瓶、宝盖、革屣，亲近国王、大臣、长者，占相星宿，勤修医道，畜养奴婢、金、银、瑠璃、砗磲、码碯、玻瓈、真珠、珊瑚、琥珀、璧玉、珂贝、种种果蓏，学诸技艺、画师、泥作、造书、教学、种植根栽、蛊道、呪术、和合诸药、作唱妓乐、香华治身、摴蒱围碁、学诸工巧。若有比丘能离如是诸恶事者，当说是人真我弟子。”

?时，迦叶?白佛言：“世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因他而活，若乞食时得杂肉食，云何得食——应淸净法？”

佛言：“迦叶！当以水洗，令与肉别，然后乃食。若其食器为肉所汚，但使无味，听用无罪。若见食中多有肉者则不应受。一切现肉悉不应食，食者得罪。我?唱是断肉之制，若广说者则不可尽，涅槃时到是故略说，是则名为能随问答。

“迦叶！云何善解因缘义？如有四部之众来问我言：‘世尊！如是之义，如来初出，何故不为波斯匿王说是法门深妙之义，或时说深、或时说浅，或名为犯、或名不犯？’”

“云何名堕？云何名律？云何名波罗提木叉义？”

佛言：“波罗提木叉者，名为知足，成就威仪，无所受畜，亦名净命。堕者，名四恶?。又?，堕者，堕于地狱乃至阿鼻，论其迟速过于暴雨，闻者惊怖，坚持禁戒，不犯威仪，修?知足，不受一切不净之物。又?，堕者，长养地狱、畜生、饿鬼。以是诸义，故名曰堕。波罗提木叉者，离身、口、意不善邪业。律者，入戒、威仪，深经善义，遮受一切不净之物及不净因缘，亦遮四重、十三僧残、二不定法、三十舍堕、九十一堕、四悔过法、众多学法、七灭诤等。

“或?有人破一切戒。云何一切？谓四重法乃至七灭诤法。或?有人诽?正法、甚深经典，及一阐提具足成就、尽一切相、无有因缘，如是等人自言：‘我是聪明利智，轻重之罪悉皆覆藏。’覆藏诸恶如⿔藏六，如是众罪长夜不悔；以不悔故，日夜增长。是诸比丘所犯众罪终不发露，是使所犯遂?滋蔓。是故，如来知是事巳，渐次而制，不得一时。”

?时，有善男子、善女人白佛言：“世尊！如来久知如是之事，何不先制？将无世尊欲令众生入阿鼻狱？譬如多人欲至他方，迷失正路，随逐邪道。是诸人等不知迷故，皆谓是道，?不见人可问是非。众生如是迷于佛法，不见正真，如来应为先说正道，勑诸比丘：‘此是犯戒、此是持戒，当如是制。’何以故？如来正觉是真实者，知见正道，唯有如来天中之天能说十善增上功德及其义味。是故启请，应先制戒。”

佛言：“善男子！若言：‘如来能为众生宣说十善增上功德。’是则如来視诸众生如罗睺罗。云何难言：‘将无世尊欲令众生入于地狱？’我见一人有堕阿?地狱因缘，尚为是人住世一劫、若减一劫。我于众生有大慈悲，何缘当诳如子想者令入地狱？善男子！如王国内有纳衣者，见衣有孔然后方补。如来亦?，见诸众生有入阿?地狱因缘，?以戒善而为补之。善男子！譬如转轮圣王先为众生说十善法，其后渐渐有行恶者，王?随事渐渐而断，断诸恶巳，然后自行圣王之法。善男子！我亦如是，虽有所说，不得先制，要因比丘渐行非法然后方乃随事制之。乐法众生随教修行，如是等众乃能得见如来法身。如转轮王所有轮宝不可思议；如来亦?，不可思议；法、僧二宝亦不可思议；能说法者及闻法者皆不可思议。是名善解因缘义也。

“菩萨如是分别开示四种相义，是名大乗大涅槃中因缘义也。

“?次，自正者，所谓得是大般涅槃。正他者，我为比丘说言：‘如来常存不?。’随问答者，迦叶！因汝所问，故得广为菩萨摩诃萨、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说是甚深微妙义。理因缘义者，声闻、缘觉不解如是甚深之义，不闻伊字三㸃而成解脱涅槃，摩诃般若成秘密藏。我?于此阐扬分别，为诸声闻开发慧?。假使有人作如是言：‘如是四事，云何为一？非虗妄耶？’?应反质：‘是虗空，无所有、不动、无碍，如是四事有何等?？是岂得名为虗妄乎？’”

“不也。世尊！如是诸句?是一义，所谓空义。”

“自正、正他、能随问答、解因缘义亦?如是，?大涅槃，等无有?。”

佛告迦叶：“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作如是言：‘如来无常。云何当知是无常也？如佛所言：“灭诸烦恼名为涅槃。”犹如火灭，悉无所有；灭诸烦恼亦?如是，故名涅槃。云何如来为常住法，不?易也？如佛言曰：“离诸有者乃名涅槃。”是涅槃中无有诸有，云何如来为常住法，不?易也？如衣坏尽，不名为物；涅槃亦?，灭诸烦恼不名为物。云何如来为常住法，不?易耶？如佛言曰：“离欲寂灭名曰涅槃。”如人斩首则无有首；离欲寂灭亦?如是，空无所有故名涅槃。云何如来为常住法，不?易也？如佛言曰：

“譬如热铁，椎打星流，散巳寻灭，

莫知所在。得正解脱，亦?如是，

巳度婬欲、诸有淤泥，得无动处，

不知所至。”

“‘云何如来为常住法，不?易耶？’迦叶！若有人作如是难者，名为邪难。

“迦叶！汝亦不应作是忆想，谓如来性是灭尽也。迦叶！灭烦恼者不名为物。何以故？永?竟故，是故名常。是句寂静，为无有上，灭尽诸相，无有遗余；是句鲜白，常住无退。是故，涅槃名曰常住；如来亦?，常住无?。言星流者，谓烦恼也。散巳寻灭，莫知所在者，谓诸如来烦恼灭巳，不在五?。是故，如来是常住法，无有?易。?次，迦叶！诸佛所师，所谓法也。是故如来恭敬供养。以法常故，诸佛亦常。”

迦叶菩萨?白佛言：“若烦恼火灭，如来亦灭，是则如来无常住处。如彼迸铁，赤色灭巳，莫知所至；如来烦恼亦?如是，灭无所至。又如彼铁热与赤色灭巳无有；如来亦?，灭巳无常，灭烦恼火便入涅槃，当知如来?是无常。”

“善男子！所言铁者，名诸凡夫。凡夫之人虽灭烦恼，灭巳?生，故名无常。如来不?，灭巳不生，是故名常。”

迦叶?言：“如铁赤色灭巳，还置火中赤色?生。如来若?，应还生结；若结还生，?是无常。”

佛言：“迦叶！汝?不应作如是言：‘如来无常。’何以故？如来是常。善男子！如彼然木，灭巳有?；烦恼灭巳便有涅槃。坏衣、斩首、破瓶等喻亦?如是，如是等物各有名字，名曰坏衣、斩首、破瓶。迦叶！如铁冷巳可使还热；如来不?，断烦恼巳?竟淸凉，烦恼炽火更不?生。迦叶当知，无量众生犹如彼铁，我以无漏智慧炽火烧彼众生诸烦恼结。”

迦叶?言：“善哉，善哉。我?谛知如来所说诸佛是常。”

佛言：“迦叶！譬如圣王素在后宫，或时游观在于后园。王虽不在诸婇女中，亦不得言：‘圣王命终。’善男子！如来亦?，虽不现于阎浮提界，入涅槃中，不名无常。如来出于无量烦恼，入于涅槃安乐之处，游诸觉华，欢?受乐。”

迦叶?问：“如佛言曰：‘我以久度烦恼大海。’若佛巳度烦恼海者，何缘??耶输陀罗、生罗睺罗？以是因缘，当知如来未度烦恼诸结大海。唯愿如来说其因缘。”

佛告迦叶：“汝不应言：‘如来久度烦恼大海，何缘??耶输陀罗、生罗睺罗？以是因缘，当知如来未度烦恼诸结大海。’善男子！是大涅槃能建大义，汝等?当至心谛听，广为人说，莫生惊疑。若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须弥山王如是高广悉能令入葶苈子。糩其诸众生依须弥者亦无迫迮，无往来想，如本不?。唯应度者见是菩萨以须弥山内葶苈糩，?还安止本所住处。

“善男子！?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能以三千大千世界置葶苈糩。其中众生亦无迫迮及往来想，如本不?。唯应度者见是菩萨以此三千大千世界置葶苈糩，?还安止本所住处。

“善男子！?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能以三千大千世界内一毛孔，乃至本处亦?如是。

“善男子！?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断取十方三千大千诸佛世界置于针锋如贯枣叶，掷置他方?佛世界。其中所有一切众生不觉往返、为在何处，唯应度者乃能见之，乃至本处亦?如是。

“善男子！?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断取十方三千大千诸佛世界置于右掌如陶家轮，掷置他方微尘世界。无一众生有往来想，唯应度者乃见之耳，乃至本处亦?如是。

“善男子！?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断取一切十方无量诸佛世界悉内巳身。其中众生悉无迫迮、亦无往返及住处想，唯应度?乃能见之，乃至本处亦?如是。

“善男子！?有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以十方世界内一尘中。其中众生亦无迫迮、往返之想，唯应度者乃能见之，乃至本处亦?如是。

“善男子！是菩萨摩诃萨住大涅槃，则能示现种种无量神通?化，是故名曰大般涅槃。是菩萨摩诃萨所可示现如是无量神通?化，一切众生无能测量，汝?云何能知如来?近爱欲，生罗睺罗？

“善男子！我巳久住是大涅槃，种种示现神通?化，于此三千大千世界百亿日月、百亿阎浮提种种示现，如首楞严经中广说。我于三千大千世界或阎浮提示现涅槃，亦不?竟取于涅槃。或阎浮提示入母胎，令其父母生我子想，而我此身?竟不从爱欲和合而得生也。我巳久从无量劫来离于爱欲，我?此身?是法身，随顺世间示现入胎。

“善男子！此阎浮提林微尼园示现从母摩耶而生，生巳?能东行七歩，唱如是言：‘我于人、天、阿修罗中最尊最上。’父、母、人、天见巳惊喜，生希有心。而诸人等谓是婴儿，而我此身无量劫来久离是法。如来身者?是法身，非是肉、血、筋、脉、骨、髓之所成立，随顺世间众生法故示为婴儿。

“南行七歩，示现欲为无量众生作上福田；西行七歩，示现生尽，永断老死，是最后身；?行七歩，示现巳度诸有生死；东行七歩，示为众生而作导首。四维七歩，示现断灭种种烦恼、四魔种性，成于如来、应、正徧知。上行七歩，示现不为不净之物之所?污，犹如虗空；下行七歩，示现法雨，灭地狱火，令彼众生受安隐乐。毁禁戒者，示作霜雹。

“于阎浮提生七日巳，又示剃髪，诸人皆谓我是婴儿，初始剃髪。一切人、天、魔王波旬、沙门、婆罗门，无有能见我顶相者，况有持刀临之剃髪？若有持刀至我顶者，无有是处。我久巳于无量劫中剃除须髪，为欲随顺世间法故示现剃髪。

“我既生巳，父母将我入天祠中，以我示于摩醯首罗。摩醯首罗?见我时，合掌恭敬立在一面。我巳久于无量劫中舍离如是入天祠法，为欲随顺世间法故示现如是。

“我于阎浮示现穿耳，一切众生实无有能穿我耳者，随顺世间众生法故示现如是。?以诸宝作师子珰用庄严耳，然我巳于无量劫中离庄严具，为欲随顺世间法故作是示现。

“示入学堂修学书䟽，然我巳于无量劫中具足成就，徧观三界所有众生无有堪任为我师者，为欲随顺世间法故示入学堂，故名如来、应、正徧知。?学乗?、槃马、捔力、种种技艺，亦?如是。

“于阎浮提而?示现为王太子，众生皆见我为太子，于五欲中欢娱受乐，然我巳于无量劫中舍离如是五欲之乐，为欲随顺世间法故示如是相。

“相师占我：‘若不出家，当为转轮圣王，王阎浮提。’一切众生皆信是言，然我巳于无量劫中舍转轮位，为法轮王。

“于阎浮提现离婇女、五欲之乐，见老、病、死及沙门巳，出家修道。众生皆谓：‘悉达太子初始出家。’然我巳于无量劫中出家学道，随顺世法故示如是。

“我于阎浮提示现出家，受具足戒，精勤修道，得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含果、阿罗汉果。众人皆谓：‘是阿罗汉果易得不难。’然我巳于无量劫中成阿罗汉果。

“为欲度脱诸众生故，坐于道场菩提树下以草为座，摧伏众魔。众皆谓我始于道场菩提树下降伏魔官，然我巳于无量劫中久降伏巳，为欲降伏刚强众生故现是化。

“我又示现大小便利、出息、入息，众皆谓我有大小便利、出息、入息，然我是身所得果报悉无如是大小，便利出入息等随顺世间故示如是。

“我又示现受人信施，然我是身都无饥渴，随顺世法故示如是。

“我又示同诸众生故现有睡眠，然我巳于无量劫中具足无上深妙智慧，远离三有，进止威仪。

“头痛、腹痛背痛木锵洗足、洗手洗、面漱口、嚼杨枝等众皆谓我有如是事，然我此身都无此事，手足淸净犹如莲华、口气净洁如优钵罗香。一切众生谓我是人，我实非人。

“我又示现受粪扫衣、浣濯缝打，然我久巳不须是衣。

“众人皆谓罗睺罗者是我之子、输头檀王是我之父、摩耶夫人是我之母，处在世间受诸快乐，离如是事出家学道。众人?言：‘是王太子瞿昙大姓，远离世乐，求出世法。’然我久离世间爱欲，如是等事悉是示现。一切众生咸谓是人，然我实非。

“善男子！我虽在此阎浮提中??示现入于涅槃，然我实不?竟涅槃。而诸众生皆谓如来真实灭尽，而如来性实不永灭，是故当知是常住法、不?易法。

“善男子！大涅槃者，?是诸佛如来法界。我又示现阎浮提中出于世间，众生皆谓我始成佛，然我巳于无量劫中所作巳办，随顺世法故，?示现于阎浮提初出成佛。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不持禁戒、犯四重罪，众人皆见谓我实犯，然我巳于无量劫中坚持禁戒，无有漏缺。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为一阐提，众人皆见是一阐提，然我实非一阐提也。一阐提者，云何能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破和合僧，众生皆谓我是破僧，我观人天无有能破和合僧者。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护持正法，众人皆谓我是护法，悉生惊怪。诸佛法?，不应惊怪。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为魔波旬，众人皆谓我是波旬，然我久于无量劫中离于魔事，淸净无?犹如莲华。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女身成佛，众人皆言：‘甚竒，女人能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来?竟不受女身，为欲调伏无量众生故现女?。怜愍一切诸众生故，而?示现种种色?。

“我又示现阎浮提中生于四?，然我久巳断诸?因，以业因故堕于四?，为度众生故生是中。

“我又示现阎浮提中作梵天王，令事梵者安住正法，然我实非，梵天而诸众生咸皆谓我为真梵天；示现天?徧诸天庙亦?如是。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入婬女舍，然我实无贪欲之想，淸净不污犹如莲华。为诸贪婬嗜色众生于四衢道宣说妙法，然我实无欲秽之心，众生谓我守护女人。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入靑衣舍，为教诸婢令住正法，然我实无如是恶业堕在靑衣。

“我又示现阎浮提中而作博士为教，童?令住正法。

“我又示现于阎浮提入诸酒舍、博弈之处，示受种种胜负闘诤，为欲拔济彼诸众生。而我实无如是恶业，而诸众生皆谓我作如是之业。

“我又示现久住冡间，作大鹫身度诸飞鸟。而诸众生咸谓我是真实鹫身，然我久巳离于是业，为欲度彼诸鸟鹫故示如是。

“身我又示现阎浮提中作大长者，为欲安立无量众生住于正法。

“又?示作诸王、大臣、王子、辅相，于是众中各为第一，为修正法故处王位。

“我又示现阎浮提中疫病劫起，多有众生为病所恼，先施医药，然后为说微妙正法，令其安住无上菩提，众人皆谓是病劫起。

“又?示现阎浮提中饥饿劫起，随其所须供给飮食，然后为说微妙正法，令其安住无上菩提。

“又?示现阎浮提中刀兵劫起，?为说法令离?害，使得安住无上菩提。

“又?示现，为计常者说无常想、计乐想者为说苦想、计我想者说无我想、计净想者说不净想。若有众生贪著三界，?为说法，令离是处。度众生故，为说无上微妙法药；为断一切烦恼树故，种植无上法药之树；为欲拔济诸外道故，演说正法。虽?示现为众生师，而心初无众生师想。

“为欲拔济诸下贱故，现入其中而为说法，非是恶业受是身也。

“如来正觉如是安住大般涅槃，是故名为常住无?；如阎浮提，东弗于逮、西瞿耶尼、?郁单越亦?如是；如四天下，三千大千世界亦?。如是二十五有如首楞严经中广说。以是故名大般涅槃。若有菩萨摩诃萨安住如是大般涅槃，能示如是神通?化而无所畏。

“迦叶！以是缘故，汝不应言：‘罗睺罗者是佛之子。’何以故？我于往昔无量劫中巳离欲有。是故，如来名曰常住，无有?易。”

迦叶?言：“如来云何名曰常住？如佛言曰：‘如灯灭巳，无有方所。’如来亦?，既灭度巳，亦无方所。”

佛言：“迦叶！善男子！汝?不应作如是言：‘灯灭尽巳，无有方所；如来亦?，既灭度巳，无有方所。’善男子！譬如男女然灯之时，灯炉大小悉满中油。随有油在，其明犹存；若油尽巳，明亦俱尽。其明灭者，喻烦恼灭，明虽灭尽，灯炉犹存。如来亦?，烦恼虽灭，法身常存。善男子！于意云何？明与灯炉为俱灭不？”

迦叶答言：“不也。世尊！虽不俱灭，然是无常。若以法身喻灯炉者，灯炉无常；法身亦?，应是无常。”

“善男子！汝?不应作如是难。如世间言器，如来世尊无上法器。彼器无常，非如来也。一切法中，涅槃为常。如来体之，故名为常。

“?次，善男子！言灯灭者，是阿罗汉所证涅槃，以灭贪爱、诸烦恼故，喻之灯灭。阿?含者，名曰有贪。以有贪故，不得说言同于灯灭。是故，我昔覆相说言喻如灯灭，非大涅槃同于灯灭。阿?含者，非??来，又不还来二十五有，更不受于臭身、虫食、食身、毒身，是则名为阿?含也。若更受身，名为?含；不受身者，名阿?含。有去、来者，名曰?含；无去、来者，名阿?含。”

大般涅槃经卷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