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輟耕録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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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12-07

南村輟耕録卷之十七

天台陶 宗儀 九成

宋番昜張世南㳺䆠紀聞云:辨愽書畫古器,前輩盖甞著書矣。其間有論議而未詳明者,如臨摹、硬黄、響榻,是四者各有其說。今人?謂臨摹為一体,殊不知臨之與摹,逈然不同。臨謂置?在?,觀其大小濃淡形埶而學之,若臨淵之臨。摹謂以薄?覆上,随其曲折婉轉用筆曰摹。硬黄謂置??熨斗上,以黄蠟塗勻,儼如枕角毫?。必見。饗榻謂以?覆其上,就明窓牗間映光摹之。辨古器則有所謂款識,臘茶色,朱砂班,真青緑,井口之?,方為真古。其製作有雲紋、雷紋、山紋、䡖重雷紋、?花雷紋、鱗紋、細紋、粟紋、蟬紋、黄目、飛㢘、饕餮、蛟螭、虬龍、麟鳯、熊虎、龜蛇、鹿馬、象鵉、䕫犧、蜼鳬、雙魚、蟠虺、如意、圜絡、盤雲、百乳、鸚耳、貫耳、偃耳、直耳、附耳、挾耳、獸耳、虎耳、獸足、䕫足、百獸、三螭、穟草、瑞草、篆帶、星帶、輔乳、碎乳、立䕫、雙䕫之?。凡古器制度,一有合此則以名之,如雲雷鍾、鹿、馬洗、鸚耳壷之?是也。如有款識,則以款識名,如周叔液䁀、齊侯鍾之?是也。古器之名,則有鍾、䁀、尊、罍、彛、舟、卣、瓶、爵、斗、巵、觶、角、桮、敦、簠、簋、豆、甗、錠、斚、觚、鬲、鍑、盉、壷、盫、瓿、鋪、罌、鑑、匜、盤、洗、盆、鋗、杅、磬、錞、鐸、征、鐃、戚、鐓、奩、鑑、節、?、戈、矛、盾、弩、機、表坐旂、鈴、刀、筆、杖頭、蹲龍、鳩車、提梁、龜、蛇、硯滴、車輅托轅之属,此其大㮣,難於盡俻。然知此者亦思過半矣。所謂欵識,乃分二義:欵謂隂字,是凹入者,刻畫成之;識謂陽字,是挺出者,正如臨之與摹,各自不同也。臘茶色亦有差别,三代及秦漢間,噐流傳世間。?月寑乆,其色微黄而潤澤。今士大夫間論古噐,以極薄為真,此盖一偏之見也。亦有極薄者,有極厚者,但觀製作色澤,自可見也。亦有数百年前句容所鑄,其藝亦精,今鑄不及,必竟黒而燥,須自然古色,方為真古也。趙希鵠洞天清禄集古鍾鼎彛噐辨云:夏尚忠,啇尚質,

周尚文,其制噐亦然。啇噐質素無文,周噐雕篆細宻。此固一定不易之論,而夏噐獨不然。余甞見夏琱戈於銅上,相嵌以金,其細如髪。夏噐大抵?然?乆,金脫則成隂窽,以其刻畫者成凹也。銅噐入土千年,純青如鋪翠,其色子後稍淡,牛後乗隂氣翠潤欲滴,間有土蝕䖏,或穿或剥,並如蝸篆自然,或有斧痕,則是偽也。銅器墜水千年,則純緑色而瑩如玉,未及千年,緑而不瑩,其蝕䖏如前。今人?以此二品體䡖者為古,不知噐大而厚者,銅性未盡,其重止能減三分之一,或減半。噐小而薄者,銅性為水土蒸淘易盡,至有鉏擊破䖏,並不見銅色,惟翠緑徹骨,或其中有一線紅色如丹,然尚有銅声傳世。古則不曽入水土,惟流傳世間,色紫褐而有朱砂班,甚者其班凸起,如上等辰砂,入釡以沸湯煑之,良乆班愈見。偽者以?調朱為之,易辨也。三等古銅,並無腥氣,惟土古新出土尚帶腥氣,乆則否。若偽作者,?摩手心以檫之,銅腥觸鼻可畏。識文款紋亦不同。識乃篆字以紀功,所謂銘書。鍾鼎,夏用鳥跡篆,啇則蟲魚,周以蟲魚大篆,秦用大小篆,漢以小篆隸書。三國隷書,晋宋以來用楷書,唐秦用楷隸,三代用隂識,謂之偃嚢字,其字凹入也。漢以来或用陽識,其字凸,間有凹者,或用刀刻如鐫碑。盖隂識難鑄,陽識易為,决非三代物也。款乃花紋,以易飾。古噐款居外而凸,識居内而凹。夏周噐有欵有識,啇噐多無欵有識,古人作事精緻,工人預四民之列,非若後世賤大夫之事。故古噐?必細如髪而匀整,分暁無纎毫糢餬識。文筆畫宛宛如仰瓦,而不深峻,大小深淺如一,亦

明浄,分暁無纎毫糢餬。此盖用銅之精者,並無砂顆,一也。良工精妙,二也。不吝工夫,非一朝夕所為,三也。今設有古噐欵,稍或模餬,必是偽作,質色臭味亦自不同。句容噐非古物,盖自唐天寳間至南唐後主時,於昇州句容縣置官場以鑄之,故其上多有監官花押。其䡖薄、?黒、欵細,雖可愛,要非古噐。?乆亦有微青色者,世所見天寳時大鳯環瓶,此極品也。偽古銅噐,其法以水銀雜錫末,即今磨鏡薬是也。先上在新銅噐上令勻,然後以釅醋調細?砂末,筆蘸勻上,候如臘茶面色,急入新汲水滿浸,即成臘茶色。候如?,急入新水浸成?色,浸稍緩,即変色矣。若不入水,則成纯翠色。三者並以新布擦令光瑩。其銅腥為水銀所匱,並不彂露。然古銅聲微而清,

新銅声濁而関,不能逃識者之見。古人惟鍾䁀祭噐稱功頌徳則有識,盤盂寓戒則有識,它噐亦有無識者,不可遽以為非,但辨其體質、欵紋、顔色。臭味足矣。夫二書之論銅噐,固巳粲然具備。然清脩好古之士,又不可不讀經傳紀録以求其源委。如薛尚功欵識法帖及重廣鍾鼎韻七卷者,宣和愽古圖、吕大臨考古圖、王俅嘨堂集古録、黄睿東觀餘論、董逌廣川書䟦等書,?當熟味徧叅,而断之以經,庶可言精鑒也。

今人家正門適當巷陌橋道之衝,則立一小石将軍,或植一小石碑,鐫其上曰石敢當,以厭禳之。按西漢史㳺急就章云:石敢當。顔師古注曰:衞有石碏、石買、石惡,鄭有石制,?為石氏,周有石速,齊有石之紛如,其後以命族。敢當所向無敵也。㩀所說,則世之用此。亦欲以為保瘴之意。

俗謂不通時宜者為方頭。陸魯望詩云:頭方不㑹王門事,塵土空緇白紵衣。玉臺詩:入門時左顧,但見双夗央。夗央七十二,羅列自成行。孟東野和薔薇歌:仙機軋軋飛鳯皇,花開七十有二行。二詩?用七十二,不知何所祖。

京師旃檀佛,以靈異著聞海宇,王侯公相士庻婦女,捐金荘嚴以丐福利者,?無虚日。故老相傳云:其像四體無所?著, 君有道則至其國。 國?時尚可通一綫無礙,今則不然矣。按翰林學士程鉅夫瑞像殿碑刻云:釋迎如來?為太子,生七日,母摩耶棄世,生忉利天。佛既成道,思念母恩,遂昇忉利天,為毋說法。優填國王自以乆失,瞻仰於如来,欲見無從,乃刻

旃檀為像。目犍連尊者慮有?陋,躬以神力攝三十二匠,昇忉利天諦觀相好三返,乃得其真。既成國王,臣民奉之,猶真佛焉。及佛自忉利天復至人間,王卒臣庻同徃迎佛,此像騰歩空中,向佛稽首。佛為摩頂授記曰:我滅度千年之後,汝從震旦廣利人天。由是西土一千二百八十五年,龜茲六十八年,涼州十四年,長安一十七年,江南一百七十三年,淮南三百六十七年。復至江南二十一年。汴梁一百七十七年。北至燕京居聖安寺。十二年北至上京大儲慶寺二十年南還燕官内殿。五十四年丁丑?。三月燕宫火。迎還聖安寺居。今五十九年乙亥?。當今大元世祖皇帝至元十二年也。帝遣大臣孛羅等四衆,俻法駕仗衞音伎,迎奉萬夀山仁智殿。丁丑,建大聖安寺。已丑,?自仁智殿迎安寺之後殿,大作佛事瑞像,計自優填王造始之。?至今延祐丙辰,凡二千三百有七年。又釋氏感通録云:梁武帝遣郝騫等徃天竺國迎佛旃檀像,其王模刻一像付騫。天監十年至建康,帝迎奉太極殿,建齋度僧,大赦断殺,自是蔬食絶慾㩀。此說又與碑文不同,即今聖安寺所安之像,抑優填之所刻欤。天竺之摹刻欤。

今人家娶婦,輿轎迎至大門,則傳席以入,弗令履地。然唐人巳尓樂天春深娶婦家詩云。青衣轉氊褥。錦繍一條斜。吉之永豐劉氏女。天共南下日。為東平王郎中所虜。後王聞其父母兄弟?姑夫子咸在。因放之歸。且作歸婦吟以送之。詩曰。烈火都将玉石焚。死生契闊憶中分。信音一絶思青鳥。淚眼雙穿望白雲。殘日鶺鴒還有難,北風鴻雁正離群。新詩送尓還家去,重續當年織錦文。吁!固?劉氏有莫大之幸,而王亦仁人者矣。

或者謂晋唐間人所畫士女,多不帶耳環,以為古無穿耳者。然荘子曰:天子之侍御不义,揃不穿耳。則穿耳自古亦有之矣。

呉中呼女子之賤者為丫頭。劉賔客寄贈小樊詩:花面丫頭十二三,春來綽約向人時。

今以早飯前及飯後、午前、午後、晡前小食為㸃心。唐史:鄭傪為江淮留後,家人備夫人晨饌。夫人頋其弟曰:治妆未畢,我未及餐尓,且可㸃心。則此語唐時已然。

今䝉古色目人之臧獲,男曰奴,女曰婢,縂曰驅口。盖國?平定諸國日,以俘到男女匹配為夫妻,而所生子孫永為奴婢。又有曰紅契買到者,則其元主轉賣於人,立劵投稅者是也,故買良為驅者有禁。又有曰陪送者,則摽撥随女出嫁者是也。奴婢男女止可互相婚嫁,例不許聘娶良家,若良家願娶其女者聽。然奴或致富,主利其財,則俟少有過犯,杖而錮之,席卷而去,名曰抄估。亦有自?納財以求脫免。奴籍則主署執憑付之,名曰放良。刑律:私宰馬牛,杖一百,毆死驅口,常人減死一等,杖一百七,所以視奴婢與馬牛無異。按周禮其奴男子入于皁隸。女子入于舂藁。說文奴婢?古罪人。夫今之奴婢。其父祖?無罪惡。而世世不可逃。亦可痛巳。又奴婢所

生子。亦曰家生孩児。按漢書陳勝傳。秦令少府章邯免驪山徒人奴産子。師古曰。奴産子,猶今人云家生奴也。則家生児亦有所㩀

愠羝謂腋氣也。唐崔令欽教坊記云。范漢女大娘子,亦是竿木家。開元二十一年出内,有姿媚而㣲愠羝

張公可與者,濟南人。律身㢘正,持法公平,苟可以納忠於國,雖斧?有所不避。為中書郎中日, 先帝時一大姦以元惡受顯 後,二子夤縁入 侍,幸沐 天脊,特各授行省平章。 陛辤叩首言曰:先臣在九原,弗獲霑一命之榮,當不瞑目,臣敢昧死請。 上命左右傳 㫖中書,獨公不奉 詔。越数日, 上召丞相面諭, 丞相退謂公曰: 聖意寵遇之深,當復柰何?公曰: 朝廷果欲舉行贈典,必須雪其非罪。若然,是 先帝不合誅之。以先帝為何如主哉?則 上之於 先帝,反不若大姦之有後矣,不孝孰大焉。丞相備公言以 聞, 上為動容而止。公以病在告,都堂有人訴宗室謀逆,奏送刑部問状,逮鞫有證驗而死于獄。宗室之妻見 上泣曰:臣妾夫某無罪枉死。 上但知送部,而不謂其已死。 聖怒,命御史臺鞫問。丞相懼,謀之公,即扶疾至省取牘?署花押,衆?愕然。丞相曰:?掾史所行有錯,欲照畧耳,非謂此也。公曰:自丞相以下,?當聽問,某何獨求免邪?既而緘牘令該,掾抱詣臺,臺官首問曰:張郎中曽書卷否?曰:然。臺官議曰:張郞中所行未甞差錯,况此一事,中書得 㫖施行,執法者復何罪?因覆 奏曰:臣等取省案根勘宗室,某之死不枉。 上頷之,其事遂寝。如公者,誠天子之争臣也矣。

宋張文濳明道雜志云:經傳中無嬸妗二字,嬸字乃世母字二合呼,妗字乃舅母字二合呼也。二合如真言中合兩字音為一。

蘇小小見諸古今吟咏者多矣,而世有圖寫以玩之,一何動人也如此哉!春渚紀聞云:司馬才仲?在洛下晝寝,夢一羙姝牽帷而歌曰:妾本錢唐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年度。燕子䘖将春色去。紗窓㡬陣黄梅雨。才仲愛其詞。日詢曲名。云是黃金縷。且曰。後日相見於錢唐江上。及才仲以東坡先生薦。應制舉中等。遂為錢唐幙官。其廨舎後堂。蘇小墓在焉。時秦少章為錢唐尉。為續其詞後云。斜挿犀梳雲半吐。檀板䡖敲。唱徹黄金縷。夢断綵雲無覔䖏。夜涼明月生春浦。不逾年

而才仲得疾。所乗畫水輿艤泊河塘。柁工遽見才仲擕一麗人登舟。即前声喏。而火起舟尾。狼忙走報家。巳慟哭矣。能攺齋漫録云。劉次荘樂府解題曰。錢唐蘇小小歌。蘇小小非唐人,世見樂天、夢得詩多稱咏,遂謂與之同時耳。次荘雖知蘇小小非唐人,而無所㩀。余按,郭茂倩所編引廣題曰:蘇小小,錢唐名娼也,盖南齊時人。西陵在錢唐江之西,故古辤云:何䖏結同心,西陵松 下。余甞記虞羙人長短句云:槐隂別院宜清晝,人坐春風秀。羙人圖子阿誰留,都是宣和名筆内家收。鶯鶯燕燕分飛後,粉淡棃花痩。只除蘇小不風流,斜挿一枝萱草鳯 頭。亦藴藉可喜,乃元遺山先生所作也。

某人以善經紀,積貲至鉅萬計,而既鄙且嗇,不欲書其姓名。其尊行錢素菴者。?士也。多㳺名公卿間。善詩曲。有集行于世。某甞以貴富驕之。故作今樂府一闋譏警焉。 哨遍。 試把賢愚窮究看錢奴自古呼銅臭。徇巳苦貪求。特不教泉貨周流。忍包羞。油鐺挿手。血海舒拳。肯落它人後。暁夜尋思。機彀。縁情鉤距。巧取㫄摉。蠅頭場上苦驅馳。馬足塵中厮追逐。積儧下無厭就。捨死忘生。出乖弄醜 耍孩児。 安貧知足神明佑。好聚歛多招悔尤。王戎遺下?牙籌。夜連明計筭無休。不思日月搬烏兎,只與児孫作馬牛。添消瘦。不調相鼎。恣逞戈矛。 十煞 漸消磨。双臉春,已凋䬒兩鬂秋,終朝不樂眉長皱。恨不得櫃頭錢,五分息,招人借,架上?,一周年不放贖。狠毒性如狼狗,把平人骨肉做自已膏油。 九有心待拜五侯,教人喚甚半州。忍飢寒儧得家私厚。待壘做錢山児。倩軍士喝號提鈴

守,怕化做錢龍児,請法官行罡布氣留。半炊児入徧把牙関叩。只?得無支有管,少出多收。 八 ?心事儘意為,不義財儘力掊。?裏問親弟兄,親姊妹,親姑舅。只待要春風金谷驕王凱,一任教夜雨新豐困馬周。無親?,只知敬明眸皓齒,不想共肥馬輕裘, 七 資生利轉多,貪婪意不休,為錙銖捨命尋争闘。田連阡陌心猶窄,架挿詩書眼不瞅。也學采東籬菊,子是箇?呵。元亮豹子浮丘。 六 恨不得揚子江変做酒。早穣金積到斗。為幾文贉背錢,受了些㫄人呪一斗粟,與親眷分了顔面。二斤麻,把相知結下㓂讎。真紕繆。一味的驕而且吝,甚的是樂以忘憂。五 這財曽燃了董卓臍,曽梟了元載頭。聚而不散遭殃咎,怕不是堆金積玉連城富,眨眼早野草閒花滿地

愁。干生受生財有道,受用無由。 四 有一日大小運併在命宫,死囚限?在邜酉,甚的散得疾子。為你聚來得驟。恰待調和新曲歌金帳,逼臨得佳人墜玉楼。難收救。一壁相投河奔井,一壁相爛額焦頭。 三 窓隔毎都颭颭的飛,椅卓毎都出出的走,金銀錢米都消為塵垢。山魈木客相呼喚,寡宿孤辰厮趂逐。喧白晝花月妖,将家人狐媚,虚耗鬼把倉庫潜偷。 二 惱天公降下灾,犯官刑繫在囚。它用錢時難叅透。待買它上木驢釘子䡖䡖釘,吊脊觔鈎児淺淺鈎,便用殺難寛宥。魂飛蕩蕩,魄散悠悠。 尾 出落它平生聚歛的情,都寫做臨刑犯罪由。将它死骨頭告示向通衢裏甃,任它日灸風吹慢慢朽。樂府中押逐贖菊字韻者,盖中州又音䡖,與尤字韻相近故也。此曲雖曰為某而作,然亦可以為世勸。

蜀主孟昶納徐匡璋女,拜貴妃,別號花蕊夫人,意花不足擬其色,似花蕊之翾䡖也。或以為姓費氏,則誤矣。余向在武林日,於一友人䖏見陳居中所畫唐崔麗人圖,其上有題云:並燕鶯為字聮微氏姓崔。非煙?采畫,秀玉勝江梅。薄命千年恨,芳心一寸灰。西廂?紅?,曽與月徘徊。余丁邜春三月,䘖命陜右道出于蒲東普救之僧舎。所謂西廂者,有唐麗人崔氏女遺照在焉。因命畫師陳居中繪模真像,意非登徒子之用心迨将勉惰鍾始終之戒。仍拾四十言,使好事者知百勞之歌以記云。㤗和丁邜林鍾吉日,十洲種玉大誌宜之題。延祐庚申春二月,余傳命至東平頋市粥雙鷹圖觀乆之,弗見主人而歸。夜宿府治西軒,夢一麗人。綃裳玉質。

逡廵而前曰。君玩双鷹圖雖佳。非君几席間物。妾流落乆矣。有双鷹名冠古今。頋託君為重。覺而恠之。未卜其何祥。遲明欲行。忽主人擕鷹圖來。且四軸。余意麗人双鷹。符此数耳。継出一小軸。乃夢所見。有詩四十字。䟦語九十八識日㤗和丁邜出蒲東普救僧舎。繪唐崔氏鶯鶯真。十洲種玉大誌宜之題?詩書?絶神品也。余驚詫良乆。時有司群官吏環視。囙縮不囙。託以䟦語佳勝贖之。吁。物理相感。果何如邪。豈法書名畫。自有靈邪。抑名不朽者随神邪。遇合有定数邪。余甞謂関雎碩人,姿德?俻,君子之配也。琴心雪句,才艶聮芳,文士之偶也。自詩書道廢,丈夫弗學,況女流乎?故近世非無秀色徃徃,脂粉腥穢,鴉鳯莫辨,求其彷彿,待月章之萬一,絶代無

聞焉。此亦慨世降之一端也。因歸于我,義弗辤已。宜之者,盖前金趙愚軒之字曽,為鞏西簿,遺山謂㤗和有詩名,五言平淡,它人未易造,信然。㤗和丁邜迨今百十四年云。其月三日,壁水見士思容題右共五百九字。雖不知壁水見士為何如人,然二君之風韻可想見矣。因俾嘉禾繪工盛懋臨寫一軸,適?氏趙公待制雝見而愛之,就為録文於上。按唐元微之傳,竒鶯鶯事,以為張生寓蒲之普救寺,適有崔氏孀婦,亦止兹寺。崔氏婦,鄭氏也。生出於鄭,視鄭則異派之從母。因丁文雅軍擾掠蒲人,鄭惶駭不知所措。生與将之黨善,請吏護之,不及於難。鄭厚生徳,謂曰,姨之弱子㓜女,當以仁兄之禮奉承。命鶯鶯出拜,顔色艶異,光輝動人。生問其年紀,鄭曰:十七?矣。生自是惓之,私禮鶯。鶯之侍婢紅娘,間道其?。既而詩章徃復,遂酬所?。中間離合多故,然不能終諧伉儷。說者以為生即張子野。宋王性之著傳竒辨正:按微之作姨母鄭氏墓銘云:其既䘮夫,遭軍乱,微之為保護其家。又作陸氏誌云:余外祖睦州刺史鄭濟。白樂天作微之母鄭氏誌,亦言鄭濟女。而唐崔氏譜:永寧尉鵬娶鄭済女。則鶯鶯者,乃崔?之女,於微之為中表傳。竒言生年二十二。樂天作微之墓誌。以大和五年薨。年五十三。即當以大暦十四年巳未生。至貞元庚辰。正二十二?。凡此数端。决為微之無疑。特託它姓以避就耳。事具侯鯖録中。

江浙行省建治所于杭。陸路赴都三千九百二十四里。若水程則四千四百四十里。東至大海四百九里,順風海洋七日

七夜可到日本國。西至鄱陽湖,接連江西省南康路界,一千三百四十五里。南至汀州路,接連廣東潮州界,二千四百二十里。北至揚子江,接連淮南省揚州界,七百二十里;東到大海,四百九里。西到江西省南康路,一千七百五里。南到廣東潮州路,二千五百一十里。北到淮南省揚州路,七百六十五里。東南到漳州路海岸,二千四百九十九里。西南到江西省建昌路,一千五百九十里。東北到松江海岸,五百二十二里。西北到池州路,接連河南省安慶路一千三百四十二里。此四至八到也。今割福建道立行省,則又不同矣。

今人謂易其所守者為攺常。北夢瑣言:左軍容使嚴遵羙,閹官中仁人也。甞一日彂狂,手足舞蹈,傍有一猫一犬,猫忽謂犬曰:軍容攺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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