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義卷第五桓公
共 16129字,需浏览 33分钟
·
2023-12-06 03:29
春秋正義卷第五桓公
勑撰正義曰:魯世家:桓公名允,惠公之子,隐公之弟,仲子所生。以桓王九年即位,荘王三年薨。卋本桓公,名軌,丗族譜亦为軌。謚法:辟土服遠曰桓。謚法非一,略举一耳,亦不知本以何行而为此謚,他皆效此。是歳歳在玄枵 元年。注嗣子至備矣。
正義曰:顧命曰:乙丑,成王崩,使齊侯吕伋以二干戈逆子釗于南门之外,延入翼室,恤宅宗。孔安国云:明室,路寝,延之使居憂,为天下宗主。天子?崩,嗣子定位。則諸侯亦當然也。釋例曰:尚書顧命,天子在?之遺制也。推此,亦足以凖諸侯之礼矣。是知嗣子位㝎於初䘮,孝子緑生以事死,歳之首日,必朝事宗廟,因即改元。釋例曰:襄二十九年經書春王正月,公在椘,傳曰:釋不朝正于廟也。然則諸侯每?首必有礼於廟。今遭丧継立者,每新年正月亦改元正位,百官以序,故囯史因書即位於䇿,以表之,此新君之常礼也。桓之於隐,本無君臣之義,計隐公之死,桓公即合改元,不假踰年,方行即位,猶如晋厉被弑,悼公即位改元。今桓虽实篡立,帰罪寪氏,詐言不与賊謀,而用常礼,自同於遭䘮継位者,亦旣实即其位,国史依实書之,仲尼因而不改,反明公实篡立,而自同於常,亦足見桓之篡也。注公以至所隐。
正義曰:成會礼於垂,旣易許田,然後盟以結之,故先會次假田,然後書盟也。言迎之成礼於垂者,垂是衛地,沈以为公迎郑伯於垂,知時史之所隐諱者,傳不言書曰,知非仲?新意也。 傳注魯不至易也。 正義曰:祊薄於許,加之以璧,易取許田,非假借之也。今經乃以璧假為文,故傳言为周公祊,故解經璧假之言也。注又觧傳之意,周公非郑之祖,魯不宜聴郑祀周公。天子賜魯以許田,義當傳之後丗,不宜易取祊田。扵此一事,犯二不冝以動,故史官諱其实,不言以祊易,并乃称以璧假田,言若進壁於魯,以權借許田,非乆易然所以諱国?也。不言以祊假,而言以璧假者,此璧实入扵魯,但諸侯相交,有執圭璧致信命之理,今言以璧假,似若進璧以致辞然,故璧猶可言,祊則不可言也。何則?祊、許俱地,以地借地,易理已章,非復得為隐諱故也。 注渝,変也。
正義曰:釈,言文也。傳載其盟辞者,以易田?事,而誓不変改,見其終无悔心,所以深?魯也。此时許田巳入扵郑,而詩頌僖公云:居常与許,復周公之宇。蓋僖公之時復得之也。斉人取讙及闡,及其帰也,經復書之。自此以後,不書郑人来皈許田者,此經書假,言若暫以借郑地,仍魯物,不淂,書郑人皈之。 凡平原至大水。
正義曰:洪範云:水曰潤下。言雨自上而下,漫潤於土,陂鄣下地,可使水潦停焉。平原,高地則不冝有也。凡平原岀水則为大水。平原出水,言水不入扵土而出扵地上,非湧泉出也。 注廣年同原:
正義曰:釋地文也。李廵曰:謂土地寛博而平正,名之曰原。 注:郑伯至繆誤。
正義曰:六年傳云:魯为其班後。郑注云:魯親班,齊饋。則亦使大夫戌斉矣。經不書,蓋史闕文。然則經所不書,自有闕文之??注旣疑此事,不云闕文而繆誤者,师岀征伐,貴賤皆書,經所不書,必是文闕。若其事重,使人虽賤亦書。郑人来渝平,斉人皈讙及闡是也。今以拜盟事輕,若其使賤,則例不合書,故杜云若遣使來,傳當云郑人。疑傳繆誤,知非实是郑伯。为不見公不書者,以魯、郑相親,易田結好,郑伯旣拜盟而来,魯君无容不見,故知非实是郑伯,止是郑人而巳。 注華父至丗祖。
正義曰:案卋本云:華父督,宋戴公之孫,好父説之子。孔父嘉生木金父,水金父生祁父,其子奔魯为防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叔梁紇生仲尼。是孔父嘉为孔子六卋祖。目逆至而?。
正義曰:未至則目逆,旣過則目送,俱是目也,故以目冠之。羙者,言其形貌羙;?者,言其顔色好,故曰羙。而?为二事之辞。色美曰?。詩毛傳文也。 二年,宋督至孔父。
正義曰:凡言其者,是其身之所有。君是臣之君,故臣弑君則云弑其君。臣是君之臣,故君殺臣则云殺其。大天子亦君之子,故云殺其卋子称囯称人,以殺亦言其者,人与国並举一囯之辞,君与大夫皆是囯人所有,故亦言其也。若兩臣相殺,死者非殺者所有,則兩書名氏,不得言其,則王札子殺君伯、毛伯是也。与夷是督之君,言弑其君則可。孔父非督之大夫,而言及其大夫者,与君俱死,拠君为文,言宋督弑其君,拠督為文,而上弑其君也。言及其大夫,孔父,拠君為文,而下及其大夫,言及与夷之大夫,非督之大夫也。仇牧、荀息,其意亦同。 注称督至其君。
正義曰:宣四年傳例曰: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故知称督以弑,罪在督也。諸言父者,虽或是字,而春秋之丗、有斉侯禄父、蔡侯考父、季孫行父、衛孫林父,乃皆是名,故杜以孔父為名。文七年宋人殺其大夫,傳曰:不称名,衆也,且言非其罪也。不名者非其罪,則知称名者皆有罪矣。杜旣以孔父為名,因論为罪之狀,内不能治其閨门,使妻行於路,令華督見之;外取怨於民,使君数攻戰,而国人恨之,身死而禍及其君,故書名以罪孔父也。釋例曰:經書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仲尼、丘明唯以先後見義,无善孔父之文。孔父为国政则取怨於民,治其家則無閨圍之敎,身先見殺,禍遂及君,旣无所善,仇牧不警而過賊,又死無忠事,晉之苟息,期欲後言,本无大節,先儒皆隨加善例,又为不安。經書臣蒙君弑者有三,直是弑死相及,即实为文。仲尼以督為有无君之心,改書一事而己,无他例也。是以孔父行无可善,書名罪之也。案公羊、榖梁及先儒皆以善孔父而書字,知不然者,案
宋人殺其大夫,司馬傳称握莭以死,故書其官。又宋人殺其大夫,傳以为无罪不書名。今孔父之死,傳无善事,故杜氏之意,以父为名,言若齊侯禄父、宋公兹父之等。父旣是名,孔則为氏,猶仇牧、荀息被皆書名氏,蓋孔父先丗,以孔为氏,故傳云督攻孔氏也。婦人之岀,礼必 蔽其,而孔父妻行,令人見其色羙,是不能治其閨门。又殤公之好攻戰,孔父須伏死而争,乃從君之非,是取怨扵百姓,事由孔父,遂禍及其君,似公子比劫立,加弑君之罪,杜君積累其?,故以書名責之。刘君不達此旨,妄为規過,非也。注隐十至所黜。
正義曰:?行夷礼,傳每發之。此不發傳,非为夷礼。自是以下,滕常称子,故疑为時王所黜。於時周桓王也。東周虽則㣲弱,猶为天下宗主,尚淂命邾为諸侯,明能黜滕為子爵。注成平至宋地。
正義曰:成、平,釋詁文也。宣十五年傳:晋侯治兵于稷,治兵?以禦秦,明其不出晋竟,故以稷為河東之稷山。此欲平宋,故以稷為宋地。 注宋以至十日。 正義曰:礼記明堂位称魯君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於大廟。文十三年公羊傳曰:周公称大廟。故知大廟,周公廟也。始欲平宋乱,故會于稷,終會宋罪而受其賂,故淂失備書之。始書成宋乱,終書取郜鼎,星其備書之也。郑衆、服虔皆以成宋乱为成就宋乱,故以此言正之。長歴此年四月庚午朔,其月旡戊申,五月己亥朔,十日淂戊申,是有日而旡月也。 注潁川至鄧城。
正義曰:賈、服以鄧为囯,言蔡、郑會扵,鄧之国都。釋例以此潁川鄧城为蔡地,其鄧国則義陽鄧縣是也。以鄧是小国,去蔡路逺,蔡、郑不冝,逺會其都,且蔡、郑懼椘,始为此會,何當反求近椘小国而与之結援?故知非鄧国也。 注傳例至䇿勲。
正義曰:釈例曰:凡盟有一百五,公行一百七十六,書至者八十二,其不書至者九十四,皆不告廟也。隐公之不告,謙也;餘公之不告,慢於礼也。是言不告不書之意也。知隐不書至力謙者,以隐是讓位䝨君,必不慢於宗廟。假使惰慢宗廟,止可時或失礼,不應終隐之身,竟不書至。知其以謙之故,労非所憚,勲旡可紀,不敢自同於正君,書労策勲,故不告至也。 傳君子至其君。
正義曰:諸傳言君子者,或當时䝨者,或桓斥仲尼,或語出丘明之意。而託諸䝨者,期於明理而巳,不復曲為義例。唯河陽之狩,趙盾之弑,泄冶之罪,危疑之理,須取聖證,故特称仲尼以明之,其餘皆託諸君子。君子者,言其可以居上位,子下民,有德之羙称也。此言先書弑君,則是仲尼新意。不言仲尼而言君子者,欲見君子之人意皆然,非獨仲尼也。督有旡君之心,而先書弑君者,君人執柄,臣人畏威,每事禀命而行,不敢妄相殺害。督乃專殺孔父而取其妻,非有忌君之心,全無敬上之意,不臣之迹在心巳乆,非為公怒,始興毒害,若先書孔父,後書弑君,便似旣榖孔父始有?心。今先書弑君,後書孔父,見其先有輕君之心,以著不義之極故也。注經称至妄也。
正義曰:傳言为賂故立華氏,解經以成宋乱之言也。成宋乱者,欲殺賊臣㝎宋国,今乃受貨賂,立華氏,非是平辞之狀,而傳以觧經,故注申通其義以成宋乱者,是四国为會之本謀,及其旣會,違背前謀,非徒不討宋督,乃更为立華氏,宋乱实不平。而經書平宋乱者,蓋以魯君受賂立華氏,貪貨緃賊,为惡之甚。時史惡其指斥,不可言四国为會,縦賊取財,故遠言为會之本意,言會于稷,欲以平宋乱也。傳以經文不实,解其諱之所由,所諱者,諱其受賂立華氏故也。為周公祊故,文与此同,故以?相明。然案为周公祊故,故字在下,而向上結之,此亦應云为賂立華氏故也。何以此文故字乃在立華氏之上、为賂之下者,以周公祊故,其文約少,淂以故字在下,揔而結之,此則文句長緩,不可揔而結之。先举为賂?重,所以云为賂故也,然後始言立華氏,備詳其事。今定本有故字。檢晋、宋古本,徃徃旡故字者,妄也。㐮三十年,諸侯之卿會于澶淵,謀皈宋財旣,而旡皈,書曰宋災故,尤之也。此書成宋乱,知非譏受賂。尢四国者,澶淵之會,貶卿称人,是尢之文,此則具序君爵辞,旡貶貴非尤過之狀,知为諱故而本其會意,從其平文也。文十七年,晋會諸侯于扈,?以平宋之乱,旣而不討,受賂而述其事,与此正同。而經書諸侯會于扈,傳曰書曰諸侯,無功也。此亦旡功,不言諸侯會于稷,而歴序諸国者,扈之會,晋为伯,會諸侯以討乱,乃受賂而還,猶如僖十四年諸侯城縁?,斉桓为伯,城而不終,故貶称諸侯。此則齊、陳、郑自相平乱,故不加貶文。知不为公諱,不貶諸侯者,以狄泉之諱,唯没公文,其餘皆貶。此若必諱,唯須没公而已,何須不貶諸国?宣四年公及斉侯平莒及郯,成、平同義,而彼言平,此言成者,史官非一,置辞不同,猶曁之与及,更旡他義,所謂史有文質,不必改也。文十三年傳称衛侯、郑伯請平于晋,公皆成之。是知成、平義旡異也。 注殤公至公丗。
正義曰:服虔云:与夷,隐四年即位,一戰,伐郑,囲其東门;再戰,取其禾,皆在隐四年。三戰,取邾田;四戰,邾、郑入其郛,五戰,伐郑,圍長葛,皆在隐五年。六戰,郑伯以王命伐宋,在隐九年。七戰,公敗宋师于菅;八戰,宋、衛入郑;九戰,宋人、蔡人、衛人伐戴;十戰戊寅,郑伯入宋,皆在隐十年。十一戰,郑伯以虢师大敗宋师,在隐十一年,是皆在隐公丗也。 注郜国至郜城。
正義曰:榖梁傳曰:郜鼎者,郜之所为也。孔子曰:名從主人。故曰郜,大鼎也。公羊傳曰:器從名,地從主人。其意言器從本主之名,地從後属主人。是知郜国所造,故繫名扵郜。刘君難杜注郜国済隂成武縣東南有北郜城,郜,宋邑,済隂成武縣東南有郜城,俱是成武縣東南,相去不遠。何淂所为郜国,所為宋邑,刘以南郜、北郜並宋邑,别有郜国,以規杜氏,知不然者,以許田、許国相去非遥,則郜国、郜邑何妨相近?且杜言有者,皆是疑辞,何得執杜之疑以規其過?如刘所解,郜国竟在何処? 君人至子孫。
正義曰:君人謂与人為君也。昭徳謂昭明善徳,使德益章聞也。塞違謂闭塞違邪,使違命止息也。徳者,淂也,謂内得扵心,外淂扵物,在心為徳,施之為行,徳是行之未發者也,而德在於心,不可聞見,故聖王設法,以外物表之。儉与度数、文物聲明,皆是昭徳之事。故傳每事皆言昭,是昭其徳也。自不敢易紀律以上,言昭徳耳。都旡塞違之事。自滅徳立違以下,言違徳之事。徳之与違,義不並立,徳明則違絶,故昭徳之下言塞違,違立則德滅,故之違之上言滅徳。立違謂建立違命之臣,知寒違謂遏絶違命之人也。国家之敗,謂邦国䘮亡,知猶懼或失之,謂恐失国家。此諫辞有首尾,故理互相見。 注以茅至之称。
正義曰:冬官考工記有葺屋瓦,屋,则屋之覆蓋,或草或瓦。傳言清廟茅屋,其屋必用茅也。且用茅覆屋,更旡他文。明堂位曰:山節藻税,復廟重檐,刮楹逹郷反坫,出尊崇坫,康圭䟽屏,天子之廟飾也。其飾備物尽文,不應以茅为覆。淂有茅者,杜云以茅飾屋,著儉也。以茅飾之而已,非謂多用其茅摠为覆蓋,猶童子垂髦及蔽膝之属,示其存古耳。白虎通曰:王者所以立宗廟何?縁生以事死,敬亡若存,故以宗廟而事之,此孝子之心也。宗者,尊也,廟者,貌也,象先祖之尊貌。然則象尊之貌,享祭之所,嚴其舎宇,簡其岀入,其処肃然清静,故称清廟。清廟者,宗廟之大称。詩頌清廟者,祀文王之歌,故郑玄以文王解之,言天徳清明,文王象焉,故称清廟。此則廣指諸廟,非独文王,故以清净觧之。 注大路至結草。
正義曰:路訓大也,君之所在,以大為号,門曰路門,寝曰路寢,車曰路車,故人君之車,通以路为名也。周礼巾車掌王之五路。鄭玄云:王在焉曰路。彼解天子之車,故云王在耳。其实諸侯之車亦称为路。大路,路之最大者。巾車五路,玉路为大,故杜以玉路为大路。巾車云:玉路,錫樊纓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故云祀天車也。越席,結蒲为席,置於玉路之中,以茵藉,示其儉也。經傳言大路者多矣,注者皆觀文为説。尚書顧命,陳列器物,有大輅、綴輅、先輅,次輅。孔安国以为玉金象以飾車,以其偏陳諸路,故以周礼次之。僖二十八年,王賜晋文公以大輅之服。㝎四年,祝佗言先王分鲁、衛、晋以大路。注皆以为金路。以同礼,金路,同姓以封,玉路不可以賜,故知皆金路也。襄十九年,王賜郑子蟜以大路。二十四年,王賜叔孫豹以大路。二注皆云:大路,天子所赐車之揔名。以周礼孤乗夏篆,卿乗夏縵,釋例以所賜穆叔子蟜,當是革、木二路,故杜以大路为賜車之揔名。服虔云:大路,木路。杜不然者,以大路越席,猶如清廟茅屋。清廟之華,以茅飾屋,示儉;玉路之羙,以越席,示質。若大路是木,則与越席各为一物,豈清廟与茅屋又为别乎?故杜以大路为玉路。於玉路而施越席,是可以示儉。故沈氏云:玉路雖文,亦以越席示儉。而刘君横生異義,以大路为木路,妄規杜氏,非也。 注大羮至五味。
正義曰:郊特牲云:大羹不和,貴其質也。儀礼士虞、特牲皆設大羹湆。郑玄云:大羹湆,煮 汁也。不和,貴其質,設之所以敬尸也。是祭祀之礼有大羹也。大羮者,大古初食 者煮之而已,未有五味之斉,祭神設之,所以敬而不忘本也。記言大羮不和,故知不致者,不致五味。五味即洪範所云酸、苦、辛、鹹、甘也。 注黍稷至精鑿。
正義曰:釋艸云:粢,稷。舍人曰:粢,一名稷。稷,粟也。郭璞云:今江東人呼粟为粢。士虞記云明齊,郑云:今文曰明粢。粢,稷也。然則粢是稷之别名。但稷是諸榖之長,粢亦諸榖㧾名。周礼小宗伯辨六粢之名物,郑玄云:六粢謂黍、稷、稻、梁、麥、苽。是諸榖皆名粢也。祭祀用榖,黍稷为多,故云黍稷曰粢,飯謂之食。傳云粢食不鑿,謂以黍稷为飯,不使細也。九章筭術,粟率五十,鑿二十四。言粟五斗為未二斗四升,是則未之精鑿。注衮畫至将薄。
正義曰:畫衣,謂畫竜扵衣。祭服玄衣緟裳,詩称?衮,是玄衣而畫以衮竜。衮之言卷也,謂龍首卷然。玉藻曰:竜卷以祭,知謂竜首卷也。尚書益稷云:帝曰:予?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竜、華蟲,作會、宗彞、藻、火、粉未,黼黻絺繡。言觀古人之象,謂觀衣服所象,日月以至黼黻十二物,皆衣服之所有也。華蟲以上言作會,宗彛以下言絺繡,则二者虽在於服,而施之不同。冬官考工記,畫繢与繡,布采異次,知在衣則畫之,在裳則刺之。故郑玄礼注及詩箋皆云衣繢而裳繡。以此知衮是畫文,故云衮,畫衣也。衮衣以下章数,郑玄注司服云:有虞氏十二章,自日月而下至周,而日月星辰畫扵旌旗。又登竜於山,登火扵宗彜。冕服自九章而下。如郑此言,九章者,竜一、山二,華蟲三、火四、宗?五,在衣;藻六、粉米七、黼八,黻九,在裳。鷩冕者去竜去山。自華蟲而下七章:華蟲一、火二,宗彜三,在衣,餘四章在裳。毳冕者去華蟲,去火。五章,自宗彛而下,宗彛一、藻二,粉米。三在衣,餘二章在裳。希冕者,去宗?,去藻。三章自粉米而下,粉米一在衣,餘二章在裳。玄冕者,其衣旡,畫裳上刺黻而巳。杜昭二十五年数九文不取宗彞,則与郑異也。冠者,首服之大名。冕者,冠中之别号,故云冕冠也。丗本云黄帝作冕,宋仲子云:冕,冠之有旒者。礼文残缺,形制難詳。周礼弁師掌王之五冕,皆玄冕朱裏,止言玄朱而巳,已言所用之物。論語云:麻冕,礼也。盖以木为幹,而用布衣之,上玄下朱,取天地之色。其長短廣狹,則經傳旡文。阮諶三礼圖、漢礼器制度云:冕制皆長尺六寸,廣八寸,天子以下皆同。沈引董巴輿服志云:廣七寸,長尺二寸。應劭漢官儀云:廣七寸,長八寸。沈又云:廣八寸、長尺六寸者,天子之冕;廣七寸,長尺二寸者,諸侯之冕;廣七寸、長八寸者,大夫之冕。但古礼殘缺,未知孰是,故備載焉。司馬彪漢書輿服志云:孝明帝永平二年初,詔有司采周官、礼記、尚書之文,制冕皆前圓後方,朱裏玄上,前垂四寸,後垂三寸。天子白玉珠十二旒,三公諸侯青玉珠七旒,卿大夫黒玉珠五旒,皆有前旡後,此則漢法耳。古礼郑玄注弁师云:天子衮冕,以五采繅,前後各十二斿,斿有五采玉十有二。鷩冕,前後九斿。毳冕,前後七斿。希冕,前後五斿。玄冕,前後三斿,斿皆五采玉十有二。上公衮冕,三采繅,前後九斿,斿有三采玉九。侯伯鷩冕,三采繅,前後七斿,斿有三采玉七。子男毳冕,三采繅,前後五斿,斿有三采玉五。孤卿以下皆二采繅,二采玉。其斿及玉各依命数耳。謂之冕者,冕,俛也。以其後高前下,有俛俯之形,故因名焉。益以在上位者失於驕矜,欲令位弥髙而志弥下,故制此服,令貴者下賤也。黼、韠制同而名異。郑玄詩箋云:芾,大古蔽膝之象也。冕服謂之苦,其他服謂之韠,以韋为之,故云黻韋韠也。詩云:赤芾在服。则芾是當股之衣,故云以蔽滕也。郑玄易緯乾鑿度注云:古者田漁而食,因衣其皮,先知蔽前,後知蔽後。後王易之以布帛,而独存其蔽前者,重古道而不忘本也。是説黻韠之元由也。易下繋辞曰:包犠氏之王天下也,作为網罟,以佃以漁。則田漢而食伏犧時也。礼運説上古之時云:昔者先王食鳥獸之 衣,其羽皮。是田漁而食,因衣其皮也。又曰:後聖有作,治其麻絲,以为布帛。易繫辞曰:黄帝尭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然則易之布帛,自黄帝始也。垂衣裳,服布帛,初必始於黄帝,其存蔽?之象,未知始自何伐也。礼記明堂位云:有虞氏服韍。言舜始作韍也。尊祭服而異其名耳,未必此時始存象也。冕服謂之黻者,易云:朱紱方来,利用享祀。知他服謂之韠者,案士冠礼士服皮弁玄端,皆服韠,是他服謂之韠。以冕为主,非冕謂之他。此欲以兩服相形,故謂黻为韋韠。黻之与韠,?服他服之異名耳,其體制則同。玉藻說玄端服之韠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韋。發首言韠句未言韋,明皆以韋为之。凡韠皆象裳色,言君朱,大夫素,则尊卑之韠直色别而巳。旡,他飾也。其黻则有文飾焉。明堂位曰:有虞氏服黻,夏后氏山,殷火,周竜章。郑玄云:韍,冕服之韠也。舜始作之,以尊祭服。禹、湯至周,增以畫文,後王弥飾也。山,取其仁可仰也。火,取其明也。竜,取其変化也。天子備焉。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韋而巳。是説黻之飾也。玉藻曰:韠,下廣二尺,上廣一尺,長三尺,其頸五寸,肩革帶博二寸。郑玄云:頸五寸,亦謂廣也。頸中央,肩兩角,皆上接革帶以繋之。肩与革帶廣同。是說韠之制也。記傳更旡黻制,皆是韠義,明其制与韠同。經傳作黻,或作韍,或作芾,音義同也。徐廣車服儀制曰:古者韍如今蔽膝。戰國連兵,以韍非兵飾,去之。漢明帝復制韍,天子赤皮蔽膝。蔽膝,古韍也。然則漢世蔽膝猶用赤皮,魏、晋以来用絳紗为之,是其古今異也。以其用絲,故字或有为紱者。天子之笏,以玉为之,故云珽,玉笏也。管子云:天子執玉笏以朝日。是有玉笏之文也。礼之有笏者,玉藻云:凡有指畫扵君前,用笏造。受命於君前,則書扵笏。釈名曰笏,忽也。君有命則書其上,備忽忘也。或曰 可以簿䟽物也。徐廣車服儀制曰:古者賤皆執笏,即今手板也。然則笏与簿,手板之異名耳。?志称秦密見大守,以簿擊?。漢魏以来,皆執手板,故云若今吏之持簿。玉藻云:笏,畢用也,因飾焉。言貴賤尽皆用笏,因飾以示尊卑。其上文云:笏,天子以球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湏文竹,士竹本象可也。郑玄云:球,羙玉也。文猶飾也。大夫士飾竹以为笏,不敢与君並用純物,是其尊卑異也。大夫与士笏俱用竹,大夫以魚須飾之,士以象骨为飾,不敢純用一物,所以下人君也。用物旣殊,体制亦異。玉藻云:天子搢珽方正,扵天下也。諸侯荼,前詘後直,讓扵天子也。大夫前詘後詘,旡所不讓也。郑玄以为謂之珽。珽之言珽,然旡所屈,前後皆方正也。荼謂舒懦,所畏在前也。圜殺其首,屈於天子也。大夫上有天子,下有已君,故首末皆圜,前後皆讓,是其形制異也。其长則諸侯以下,与夫子又異班,一名大圭。周礼典瑞云王晋大圭以朝日是也。冬官考工記:大圭长三尺,天子服之。是天子之班長三尺也。玉藻云:笏度二尺有六寸,短於天子。蓋諸侯以下,度分皆然也。 注帶革至複履。
正義曰:下有鞶是紳帶,知此帶为革帶。玉藻:革帶博二寸。郑云:凡佩繫於革帶。白虎通云:男子有鞶革者,示有金革之事。然則示有革事,故用革为帯。为佩也。昭十二年傳云:裳,下之飾也。經傳通例,皆上衣下裳,故云衣下曰裳。幅与行縢,今古之異名,故云若今行縢。詩云:邪幅在下。毛傳曰:幅,偪也。所以自偪束也。郑箋云:邪幅,如今行縢也。偪束其脛,自足至?。膝訓緘也。然則行而緘足,故名行縢。邪?束之,故名邪幅。舄者,屦之小别。郑玄周礼屦人注云:複下曰舄,禅下曰屦。然則舄之与屦下有禪複为異。履是揔名,故云舄,複履,謂其複下也。郑玄又云:天子諸侯,吉亊皆舄。赤舄者,冕服之舄。白舄者,皮弁之舄。黑舄者,玄端之舄。其士皆著屦。纁屦者,爵弁之屦。白屦者,皮弁之屦。黒屨者,玄端之屦。其卿大夫服冕者亦赤舄,餘服則屦。其王后禕衣玄舄,䄖狄青舄,闕狄赤舄,鞠衣黄屦,展衣白屦,禒衣黑屦。其諸侯夫人及卿大夫之妻合衣狄者皆舄,其餘皆屦。其舄之飾用對方之色,赤舄黒飾是也。屦之飾用比方,白屦黑飾是也。 注衡維至上覆。
正義曰:此四物者,皆冠之飾也。周礼追师,掌王后之首服,追衡笄。郑司農云:衡維,持冠者。郑玄云:祭服有衡,垂于副之兩旁當耳,其下以紞縣瑣。彼婦人首服有衡,則男子首服亦然。冠由此以淂支立,故云維持冠者。追者,治玉之名。王后之衡,以玉为之,故师掌焉。弁師掌王之五冕,弁及冕皆用玉笄,則天子之衡亦用玉,其諸侯以下,衡之所用則未聞。紞者,縣頊之䋲,垂於冠之兩旁,故云冠之垂者。魯語敬姜曰:王后親織玄紞。則紞必織線为之,若今之絛繩。郑玄詩箋云:充耳,謂所以縣瑱者,或名为紞,織之。人君五色,臣則三色是也。條必雜色,而魯語独言玄者,以玄是天色,故特言之,非謂純玄色也。紘纓皆以組為之,所以結冠於人有也。纓用兩組,属之扵兩旁,結之於領下,垂其餘也。紘用一組,從下屈而上,属之於两旁,垂其餘也。紘、纓同?,以之相形,故云紘纓從下而上者。弁师掌王之五冕,皆玉笄朱紘。祭義称諸侯冕而青紘,士冠礼称緇布冠青組纓,皮弁笄,爵弁笄,緇組纓。郑玄云:有笄者,屈組为紘,垂为飾,無笄者,纓而結其絛。以其有笄者用紘力少,故從下而上属之。旡笄者用纓力多,故從上而下結之。冕弁皆有笄,故用紘;緇布冠旡笄,故用纓也。魯語称公侯夫人織紘綖,知紘亦織而为之。士冠礼言組纓、組紘,知天子諸侯之紘亦用組也。綖,冠上覆者。冕以木为幹,以玄布衣其上,謂之綖。論語、尚書皆云麻冕,知其當用布也。弁师掌王之五冕,皆玄冕,知其色用玄也。孔安国論語注言績麻三十升布以為冕,即是綖也。郑玄玉藻注云:延,冕上覆也。此云冠上覆者,冠冕通名,故此注衡及綖皆以冠言之,其实悉冕飾也。 注尊卑各有制度。
正義曰:此上十二物者,皆是明其制度。哀伯思及,則言旡次第也。郑玄覲礼注云:上公衮无升竜,天子有升竜,有降竜。是衮有度也。冕則公自衮以下,侯伯自鷩以下,是冕有度也。黻則諸侯火以下,卿大夫山,是黻有度也。班則玉象不同,長短亦異,是珽有度也。衮冕、鷩冕,裳四章,毳冕、希冕,裳二章。是裳有度也。郑玄屦人注云:王吉服,舄有三等,赤舄为上,冕服之舄,下有白舄、黒舄。王后祭服,舄有三等,玄舄为上,禕衣之舄,下有青舄、赤舄,是舄有度也。紞則人君五色,臣則三色,是紞有度也。天子朱紘,諸侯青紘,是紘有度也。其帶幅衡綖,則無以言之。傳言昭其度也,明其尊卑各有制度。 注藻率至下飾。
正義曰:郑玄覲礼注云:繅所以藉玉,以韋衣木,廣袤各如其玉之大小。典瑞注云:繅有五采文,所以薦玉。木为中榦,用韋衣而畫之。此言以韋為之,指木上之韋,其实木为榦也。礼之言繅,皆有玉共文。大行人謂之繅藉。曲礼單称藉,故知所以藉玉也。大行人云:公執桓圭九寸,繅藉九寸。知大小各如其玉也。大行人注云:繅藉,以五采韋衣板,若奠玉則以藉之。是由有奠之時,須有繅以之藉玉,故小大如玉耳。典瑞職曰:玉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繅皆三采三就。子執榖璧,男執蒲璧,繅皆二采再就,以朝覲宗過、會同于王。是王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也。凡言五采者,皆謂玄、黄、朱、白、蒼三采,朱、白、蒼二采,朱、緑。就,成也。五就,謂五币,每一币为就也。礼之言藻,其文虽多,典瑞、大行人、聘礼、覲礼皆單言繅,或云鏁藉,未有言繅率者,故服虔以藻为畫藻,率为刷巾。杜以藻率為一物者,以拭物之巾旡名率者,服言礼有刷巾,事旡所岀。且哀伯謂之昭数,固應礼之大者,寧當举拭物之中与藻藉为??故知藻率正是藻之複名。藻淂称为藻藉,何以不可名为藻率也?玉藻說帶之制曰:士練帯率,下辟。凡帶有率旡箴功。郑玄云:士以下皆禪不合而繂積,如今作幧頭为之也。然則禪而不合,缕繂其边,謂之为率。此以韋衣木,蓋亦繂積其边,故称率也。郑司農典瑞注讀繅为藻率之藻,似亦藻率共为藻也。詩曰:鞞琫容刀。故知鞞鞛,佩刀削之飾也。少儀云:刀授㯋,削授柎。削是刀之?,故与刀連言之。鞞鞛二名,明飾有上下,先鞞後鞛,故知鞞为上飾,鞛为下飾。刘君以毛詩傳下曰鞞,上曰琫,而規杜氏。但鞞鞛或上或下,俱是旡正文,不可以規杜過也。 注鞶紳至索帬。
正義曰:易訟卦上九,或錫之鞶帶。知鞶即帶也。以帶来要,垂其餘以为飾,謂之紳。上帶为革帶,故云鞶,紳帶,所以别上帶也。玉藻說帶云大夫大帶。是一名大帯也。詩毛傳云:厉,帶之垂者。故用毛說,以为厉,大帶之垂者也。大帶之垂者,名之为紳,而復名为厉者,紳是帶之名,厉是垂之㒵。詩称垂帶而厉,是厉为垂㒵也。玉藻称天子素帶,朱裹終辟,諸侯素帶,不朱裹,大夫玄華辟,垂帶皆博四寸,士帶博二寸,再繚四寸,緇辟下垂。賈、服等說鞶、厉皆与杜同,唯郑玄独異。礼記内則注以鞶为小囊,讀厉如裂繻之裂,言鞶囊必裂繒縁之以為飾。案礼記称男鞶革,女鞶絲,鞶是帶之别称,遂以鞶为帶名,言其帶革帶絲耳。鞶非囊之号也。礼記又云:婦事舅姑施縏衮,是囊之别名。今人謂裹書之物为袠,言其施帶施囊耳。其縏亦非囊也。若以縏为小囊,則袠是何器?若袠亦是囊,則不應帶二囊矣。以此知鞶即是紳帶为淂,其实㳺是旐之垂者,斾之别名。九旗虽各有名,而旌旗为之揔号,故云旌旗之㳺也。案巾車王建大常,十有二斿。又大行人云:公九斿,侯伯七斿,子男五斿。其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其斿各如其命数。其鳥旟則七斿,熊旗則六斿,亀旐則四斿。故考工記云島旟七斿,以象鶉火。熊旗六斿,以象伐,亀旐四斿,以象管室是也。郑司農巾車注云:礼家說曰:纓當胷,以削革為之。郑玄云:纓,今馬鞅。是纓在馬膺前也。服虔云:纓如索帬,今乗輿大駕有之。然則漢魏以来,大駕之馬,膺有索帬,是纓之遺象,故云如索帬也。案巾車玉路樊纓十有再就。郑玄注云:樊及纓皆以五采罽飾之。金路樊纓九就,象路樊纓七就,革路絛纓五就。郑玄云:其樊及纓,以絛?飾之。木路,翦樊鵠纓。郑玄云:以淺黑飾韋为樊,鵠色飾韋为纓。不言就数,飾与革路同。 注尊卑各有数。
正義曰:藻有五采、三采之異,是藻率有数也。毛詩傳說容刀之飾云:天子玉琫而珧珌,諸侯璗琫而璆珌。是鞞鞛有数也。玉藻云:紳,長制,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寸。又大夫以上,帶廣四寸,士廣二寸。是鞶厉有数也。玉路十二斿,金路九斿,是游有数也。玉路纓十有二就,金路纓九就,是纓有数也。数之与大同,同小異。度謂限制,数謂多少,言其尊卑有節数也。 注火畫至相戾。
正義曰:考工記記畫繢之事云火以圜。郑司農云:为圜形似火也。郑玄云:形如半環然。又曰:水以竜。郑玄云:竜,水物。畫水者并畫竜。是衣有畫火、畫竜也。白与黒謂之黼,黒与青謂之黼,考工記文也。其言形若斧,两巳相戾,相傳为說。孔安国虞書傳亦云黼若斧形,黻为两已相背,是其旧說然也。周丗衮冕九章,傳唯言火竜、黼黻四章者,略以明義,故文不具举。衣之所畫,竜先於火。今火先於竜,知其言不以次也。 注車服至虚設。
正義曰:考工記云:畫繢之事,雜五色,東青,南赤,西白,北黒,天玄地黄。是其比象天地四方也。比象有六,而言五者,玄在赤黑之間,非别色也。昭二十五年傳云九文六采,言采色有六,故注以天地四方六事當之。五行之色为五色,加天色則为六,故五色六采互相見也。昭其物者,以示物不虚設,必有所象,其物皆象五色,故以五色明之。注錫在至鳴聲。
正義曰:郑玄巾車注云:錫,馬靣當盧,刻金为之,所謂?錫也。詩箋云:眉上口,錫,刻金飾之,今當盧也。然則錫在眉上,故云在馬額也。詩称輶車鵉鑣,知鵉在鑣也。鑣在馬口兩旁,衡在服馬頸上。鵉和亦鈴也。以処異,故異名耳。尔雅釋天說旌旗有鈴曰旂。李廵曰:以鈴置旐端,是鈴在旂也。錫在馬額,鈴在旂。先儒更旡異說,其鵉和所在,則旧說不同。毛詩傳曰:在軾曰和,在鑣曰鵉。韓詩内傳曰:鵉在衡,和在軾前。郑玄經觧注取韓詩为說。秦詩箋云:置鵉於鑣,異於乗車也。其意言乗車之鵉在衡,田車之鵉在鑣,及商頌烈祖之箋又云鵉在鑣,是疑不能㝎,故两從之也。案考工記輪崇,車廣,衡長參如一,則衡之所容,唯两服馬耳。詩辞每言八鵉,當謂馬有二鵉,鵉若在衡,衡唯兩馬,安淂置八鵉乎?以此知鵉必在鑣,鵉旣在鑣,则和當在衡。經傳不言和数,未知和有幾也。四者皆以金为之,故動則皆有鳴聲也。 注三辰至之明。 正義曰:春官神士掌三辰之法。郑玄亦以为日月星也,謂之辰。辰,時也。日以照昼,月以照夜,星則運行扵天,昬明遞币,而正,所以示民早晚,民淂取為时節,故三者皆为辰也。三辰是天之光明,照臨天下,故畫於旌旗,象天之明也。九旗之物,唯日月为常。不言畫星者,蓋大常之上又畫星也。穆天子傳称天子葬盛姫,建日月七星,蓋畫北斗七星也。案司常交竜为旂,熊虎為旗,不畫三辰,而云三辰旂旗者,旂旗是九旗之揔名,可以統大常,故举以为言也。 注九鼎至郟鄏。
正義曰:拠,宣三年傳,知九鼎是殷家所受夏九鼎也。戰国䇿称齊救周,求九鼎,顔率謂斉王曰:昔周伐殷而取九鼎,一鼎九万人挽之,九鼎八十一万人挽之。挽鼎人数或是虚言,要知其鼎有九,故称九鼎也。知武王迁九鼎於洛邑,?以为都者,鼎者,帝主所重,相傳以为宝器。戎衣大定之曰,自可迁置。西周乃徙九鼎処于洛邑,故本意欲以为都。又以尚書洛誥說周公営洛邑,則知武主但有迁意。周公乃卒営之。地理志云。河南縣故郟鄏地也。武王遷九鼎焉。周公致大平,營以为都。是为王城。至平王居之。言即今河南城者,晋時猶以为河南縣。成王定鼎宣三年傳文。 注。蓋伯夷之属。
正義曰:史記伯夷列傳曰: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也。讓国,俱逃帰周。及至西伯卒,武王東伐紂,伯夷、叔斉叩馬諫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伐君,可謂仁乎?左右?兵之。大公曰:此義人也。扶而去之。武王旣平殷,夷、齊恥之,不食周粟,隐扵首陽山,采薇而食之,作歌曰:登彼西山,?爰采薇矣。以暴易暴,?不知其非矣。檢書傳之說,非武王者唯此人,故知是伯夷之属。 注内史至於魯。
正義曰:周礼春官内史中大夫,是周大夫官也。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易文言文也。 注椘國至會謀。 正義曰:地理志云:南郡江陵縣,故椘郢都,椘文王自丹陽徙此。世本云:椘鬻熊居丹陽,武王徙郢。宋仲子云:丹陽在南郡枝江縣,今南郡江?縣北有郢城。史記称文王徙都于郢。地理志依史記为說,此时當椘武王也。譜云:椘,芊姓,顓頊之後也。其後有鬻熊,事周文王,早卒。成王封其曽孫熊繹於椘,以子男之田居丹陽,今南郡枝江是也。熊達始称武王。武王十九年,魯隐公之元年也。武王居郢,今江?是也。昭王徒鄀,惠王八年,獲麟之歳也。惠王二十一年,春秋之傳終矣。惠王五十七年卒。自惠王以下十一丗,二百九年而秦滅之。椘丗家称武王使隨人諸王室,尊吾号,王弗聖,还報椘,楚王怒,乃自立为椘武王。是椘武王始僣号称王也。刘炫云:号为武,武非謚也。 冬,公至,礼也。
正義曰:凡公行者,或朝或會,或盟或伐,皆是也。孝子之事親也,岀必告,反必面。事死如事生,故岀必告廟,反必告至。不言告禰廟而言告宗廟者,諸廟皆告,非独禰也。礼記曾子問曰:諸侯適天子,必告于祖,奠于祢,命祝史告于宗廟。諸侯相見,必告于祢,命祝史告于五廟。反必親告于祖祢,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由此而言,諸侯朝天子,則親告祖尔,祝史告餘廟。朝隣国则親告祢,祝史告餘廟。其路逺者亦親告祖,故扵其反也。言告于祖祢,明出时亦告祖也。岀时不言祖者,郑玄云:道近,或可以不親告祖,明道逺者亦親告祖矣。虽親与不親,而諸廟皆告,故揔言告于宗廟也。曾子問曰:凡告用制弊,反亦如之,則岀入皆以幣吿也。但出則告而遂行,反则告訖又飲至,故行言告廟,反言飲至,以見至有飲而行旡飲也。飲至者,嘉其行至,故因在廟中飲酒为樂也。襄十三年傳曰:公至自晋,孟献子書労于廟,礼也。書労策勲,其事一也。舎爵乃策勲,䇿勲當在廟,知飲至亦在廟也。彼公至自晋,朝還告廟也。此公至自唐,盟還告廟也。十六年公至自伐郑,傳曰:以飲至之礼伐还告廟也。三者傳皆言礼,知朝會盟伐告廟礼同,傳所以反覆凡例也。朝還告至,而献子書労,則策勲者,非唯討伐之勲,虽常事,有以安国寧民,或亦書功于廟也。公行告至,必以嘉會昭告祖祢,有功則舍爵策勲,旡功則告事而已,旡不告也。反行必告,而春秋公行一百七十六,書至者唯八十二耳,其餘不書者,釈例曰:凡公之行,不書至者九十有四,皆不告廟也。隐公之不告,謙也;餘公之不告,慢於礼也。慢於礼者,举大例言耳。其中亦應有心实非慢而不冝告者。若行有恥辱,不足为榮,則克躬罪已,不以告廟,非为慢於礼也。若事实可恥而不以为恥,反行告廟,則史亦書之。宣五年傳曰:公如斉,高固使斉侯止公,請叔姫焉。
夏,公至自斉。書,過也。釋例曰:執止之辱,厭尊毁列,所以累其先君,忝其社稷,固當克躬罪巳,不以嘉礼自終。宣公如斉,旣巳見止,連昬於隣国之臣,而行飲至之礼,故傳曰書過也。是不應告而告,故書之以示過也。釈例又曰:桓公之䘮至自斉,此則死还告廟而書至者也。荘公違礼,如斉觀社,用飲至之礼,此則失礼之書至者也。宣公黒壤之會以赂免,諱不書盟而復書至,亦諱不以見止告廟也。㐮公至自晋,此則栄还而書至者也。昭公至自斉,居于鄆,此則冝告而書至者也。諸書至皆告廟啓反,或即实而言,或有所諱辟。傳於伐見飲至之礼,於宣見書過之譏,扵朝見書労于廟,举此三者以包其他行也。僖十六年,公會諸侯于准,未皈而取項,斉人以为討而止公。十七年秋,聲姜以公故,會斉侯于卞,公始淂皈,而書公至自會,是諱其見止而以會告廟,故傳曰猶有諸侯之事焉,且諱之,是諱止而以會告也。諸侯盟者必在會後,皆書公至自會,不言公至自盟者,盟是因會而为之,?必以會徵衆,公行以會告廟,故還以會告至,虽并以盟吿,亦不云至自盟,为行時不以盟告故也。僖二十八年,公會諸侯于温,遂囲許,經書公至自囲許。襄十年公會諸侯于柤,遂㓕偪陽,經書公至自會。二文不同。釋例曰:諸若此?,事㔟相接,或以始致,或以終致,蓋时史之異耳。旡他義也。㝎十二年公至自囲,成行不岀竟,而亦告廟者,釋例曰:陪臣執命,大都偶国,仲由建墮三都之計,而成人不從,故公親伐之。虽不越竟,動衆興兵,大其事,故岀入皆告于廟也。注爵飲至功也。
正義曰:韓詩說:一升曰爵,尽也,足也。二升曰觚。觚,寡也,飲當寡少。三升曰觶。觶,適也,飲當自適。四升曰角。角,觸也,飲不自適,觸罪過也。五升曰散。散,訕也,飲不自節,为人謗訕也。揔名曰爵,其实曰觴。觴,餉也。然則飲酒之器,其名有五,而揔称為爵。案燕礼爵用觚觶,此飲至之爵,不過用觚觶而巳。為人君者,賞不踰月,欲民速覩為善之利,故舍爵即書勞扵䇿言速紀有功也。千畒之戰,
正義曰:案周本紀,宣王三十九年,王与姜戎戰于千?,取此戰事,以为子名也。 夫名至生乱。
正義曰:出口为名,合冝为義。人之出言,使合扵事宜,故云名以制義。杖義而行,所以生岀礼法,故云義以岀礼。復礼而行,所以体成政教,故云礼以体政。以礼为政,以正下民,故云政以正民。今晋侯名子不淂,其冝礼教,旡所從岀。政不以礼,則民各有心,故为始兆乱也。 注穆侯至諷諫。 正義曰:大子与桓叔虽並因戰為名,而所附意異。仇取於戰相仇怨,成师,取能成师衆。縁名求義,則大子多怨仇,而成有徒衆。穆侯本立此名,未必先生此意,但寵愛少子,於時巳著师服,知桓叔将盛,故推出此理,因觧其名,以为諷諫,?使之強幹弱枝耳。人臣規諌,若旡端緒,馮何致言,以申已志?非謂人之立名,必将有驗,而何休謂左氏後有興亡由立名,善?引后稷名棄為膏肓以難左氏,非也。 注靖侯至傅相。
正義曰:案晋世家,靖侯生僖侯,僖侯生献侯,献侯生穆侯,穆侯生桓叔。靖侯是桓叔之髙祖也。史傳称祖,皆云祖父,故謂高祖为高祖父,非高祖之父也。特云靖侯之孫,則知傳意言其淂贵寵公孫为傳相也。此人之後,遂为栾氏,蓋其父字栾。 注側室至一官。
正義曰:礼記文王卋子云:公若有岀疆之政,庻子守公宫,正室守大廟。郑玄云:正室,適子也。正室是適子,故知側室是衆子,言其在適子之旁側也。文十二年傳曰:趙有側室曰穿。是卿淂立此官也。卿之家臣,其数多矣,独言立此一官者,其餘諸官,事連扵国,臨時選用,異姓皆淂為之。其側室一官,必用同族,是卿廕所及,唯知宗事,故特言之。案丗族譜,趙穿是夙之庻孫,於趙盾为從父昆弟,而为盾侧室。然選其宗之庻者而为之,未必立卿之親弟。 注適子至輔貳。
正義曰:礼有大宗、小宗,天子諸侯之庻子,謂之别子,及異姓受族為後,丗之始祖者,丗適承嗣,百卋不遷,謂之大宗。为父後者,諸弟宗之,五卋則迁,謂之小宗。五卋迁者,謂髙祖以下。䘮服来絶。其継高祖之適。則緦服之内共宗之。其継曽祖之適。則小功之内共宗之。継祖継祈所宗及亦然。故郑玄䘮服小記注云。小宗有四。或継髙祖。或継曾祖。或継祖。或継祢。皆至五丗則迁。以緦服旣窮。不相宗敬。故䟽即遞迁也。礼記大傳曰。有百卋不迁之宗,有五卋則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後也。宗其継别子之所自出者,百卋不迁者也。宗其継高祖者,五卋則迁者也。是言大宗小宗之别也。大夫身是適子为小宗,故其次者为貳宗,以相輔助,為副貳,亦立之为此官也。杜知非大宗而云小宗者,以其大夫不必皆是大宗,拠为小宗者多,故杜言之也。若大夫身为大宗,亦止淂立貳宗官耳。礼記拠公族為說,故言别子为祖主,説諸侯庻子耳。其实異姓受族,亦为始祖,其継者亦是大宗,但記文不及之耳。沈云適子为小宗,謂是大夫之身为小宗。次者为貳宗,謂大夫庻弟貳宗,与側室为例,皆是官名,与五宗别。 注諸侯至服者,
正義曰:周公斥大九州,廣土万里,制为九服。邦畿方千里,其外每五百里謂之一服。侯、甸、男、采、衛、要六服为中国,夷、鎮、蕃三服为夷狄。大司馬謂之九畿,言其有期限也。大行人謂之九服,言其服事王也。如其数計,甸服内畔,尚去京師千里,晋距王城,不容此数,而淂在甸服者,周礼設法耳。土地之形,不可方平如圗,未必每服皆如其数也。地理志云:初,雒邑与宗周通封畿,東西长,南北短,短長相覆為千里。是王畿不正方也。志又云:東都方六百里,半之为三百里,外有侯服五百里為八百里。計晋都在大原,去洛邑近八百里也。畿旣不方,服必差改,故晋在甸服也。春秋正義卷第五,計一万三千三百七十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