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事-轻识

佛事

爲修來化主下火，云：堪笑千生與萬生，盧都一炬火旋輪，頂門若解開眞?，十方眞寂果誰行？大衆！且道?作麼生開？以炬指龕，云：?箇是海幢打供的修來。喝一喝。爲妙心禪人下火，云：今朝六月一，妙心大事畢，四大各奔騰，雙?黑漆漆。且道黑漆是？不黑漆是？以火炬打龕，云：妙心牢記，不得㤀卻。爲大牛典客下火，云：大牛！?此生有文人放誕之野、有鄉曲令譽之名、有叢林血汗之功、有字畫㴱致之癖，超超於俗，落落爲僧，今日?箇時節總無各般消息。殊不知?當放誕之時、聞令譽之時，乃至拜街?鉢、揮毫運腕時，巳全身落在今日之中，而大牛不知。不惟大牛不知，盡大地人無一箇知?。大牛！我贈??把火，?平日所少?，我安能贈?？?平日所有?，我何勞贈?？惟是?於雷峯?塊地，十餘年來勤懇護持，枯盡心血，乃至四大分散尚未泯然，?一點菩提種子猶注念於此，眞是岀世津梁。殊不知地運隨時，夢境難挽，?若瞥然此念，萬里大虛何曾缺少大牛？何不於?箇時節現岀大人之相，放去收來總自由？伱此去四蹄應踏破，莫敎火後一毛存。爲不藏禪人下火，云：不藏！不藏！纔渉唇吻，便犯鋒?。二月十六日，我喚作生，?喚作兦，兦時生意晰露，生時死意昭彰。且道生死不到如何承當？提起炬，云：廣州柴短，英州茅長。爲張氏道人下火，師以火炬連打數下，云：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水火風空見識，世間男女無等倫，盡向此中一齊畢。畢不畢？張氏道人年廿二歲，一生柔順，承於夫家，育掌上之明珠，坐帷中之繡幙，獨於修短之途現此眞實。且道正當此時是眞耶？幻耶？生耶？?耶？喝一喝，云：扶桑有日還騎鶴，浙水無潮莫挽弓。爲融悟化主下火，云：面前生?，腦後神光，悲酸楚毒，娛悅安詳，二境俱撇，消受不徹。融悟化主於其中間歷盡曲折，曲折不曲折，火光煅後一條鐵。爲法喻禪人下火，云：一切作用向?裏收攝，一切無作用向作用上收攝。收攝不收攝，踏著秤錘硬似鐵，落花三月送春歸，法喩得箇好時節。以火炬打龕，云：法喩還知麼？且道汝平日作用向甚麼處收攝？三十六夜講胡鬚，連鬢生來剛四尺。爲王劍典客下火，云：火炬烈烈時，多少人向?裏作?想？惟有王劍典客則不然。日用??時，多少人向?裏作生想？惟有火炬則不然。且道王劍與火炬是一？是二？若道是一，不可喚火炬便是王劍；若道是二，火炬盡時王劍亦盡。火炬無能燒之功，王劍無受爇之?，不妨向?裏打箇筋斗再來。喝一喝。爲惕如水頭下火，云：性水眞空，性空眞水，分付惕如，花生碓嘴。念?三年勤苦，一旦畢命，?朝未免將寒作?，因邪打正。惕如！惕如！且道放下扁擔時還有甚麼事？爲大心禪人下火，云：有顚倒方顯正智，有正智方顯顚倒。且道如何是正智？一二三四五。且道如何是顚倒？五四三二一。雖然如是，以正?觀之，無是不是。大心！?出家志苦，學道根遲，臨命終時失卻正念，今日借火炬威光、大衆福德，於湛不摇處庇?精靈，使?佛種再續，法海重遊。還知麼？紅燄且消邪念去，白雲還照大心來。爲可傳典客下火，云：年盡二十九，可傳便撒手，相隨正九年，識盡吾之醜。臨行許再來，此事莫須有，莫須有，十畝松煙平地走。嗚呼哀哉！今巳矣，聊自惜吾之敝帚。爲回光化主下火，云：東家裏有鞋，西家裏有鞋，張三有腳，李四有腳。回光??走半年，拈來箇箇合得著，只有臨行性子偏，生?到頭渾不覺。贈爾一把三昧火，杻械枷鎖齊脫落，回光！回光！翻身好拾秦時轢。爲雷峯西堂仞千大師下火，云：釋迦老子當年於此月八日夜半子見了明星，悟卻甚麼道？遂令天下古今聖凡之見不得貼然。我仞千壁師弟亦於此月前二日夜半子端坐默然，與釋迦老子異路而趨，無聲無朕，斗柄移於北邊，?孔卻朝於南面，令人人抱冲天之志，箇箇持入地之謀，到得面前，卻似紅爐上彈一點冰相似。且道仞公爲甚麼得此竒特？衆中有商量底道：仞公善於?近吾師天然老人，得聲入心通之妙。?箇是不識仞公。又有商量底道：仞公掉得便行，自是腳頭快。?箇亦不識仞公。亦有道：仞公貌古形疎，解空離色，風韻出自天?，俊快?於夙慧。?箇亦不識仞公。且道如何乃識得仞公？提起炬云：一雁獨飛滄海外，鶺鴒原上火燒空。爲大徹副寺下火云：大徹！爾昨永訣之時，問我云：?近數年，畢竟有一言否？我云：此時對爾說，提起正念亦屬多底。爾喜極，合掌起牀曰：果如是，則畢竟不消再說。從此斬釘截鐵，撒手長行，?有一?境色，更不踏上他。?此數語，見爾臨末梢頭，于今龕前觸目菩提，神光頂後。若更爲爾多一語，便屬汚染，不妨對大衆證明。爲海岸侍?下火云：汝六七年呻吟牀褥，婉轉藥瓶，總不如此時一把火光明俊絕。汝既光明俊絕，不可更加點汚。以火炬打龕云：還知麼？昨夜三更夢不齊，盲龜跛鼈作龍飛，若問火中眞實意，六月寒霜上衲衣。爲吼萬闍黎下火云：一陣霜風摧籬菊，玉蟾光隱收平陸，火中突出金麒麟，李斯指作馬邊鹿。高超語嘿，靜閱古今，此是吼萬闍黎實際履地。吼闍黎！我與?同入海幢，斬艸開荒，十五年來綢繆畢備，叢林芳規多所匡正，毘尼法壇多所輔弼，純德無疵，爲一衆所愛，外手足而內腹心。我於此地只是拮据不遑，志大材疎，時時抱病，尚不知稅駕，?一旦竟捨我先行，亦是有情中無情，靡不有初，鮮克有終。雖然如是，豈不知種種幻化皆生圓覺妙心，積聚緣氣充於假合，何堪復以幻夢作去來?生之見？以點慧目吼。闍黎！?最初出家上華首時與今日無異，泛危波入瓊海時亦與今日無異，我與伱同入匡廬、同上博山時亦與今日無異，乃至同住此刹種種應緣亦與今日無?，?請舍利往來棲賢亦與今日無異，又從今而去住胎出世、興福度人亦與今日無異，只是伱臨行與大衆相别一句合作麼生道？提火炬，云：休將長頸鶴，去逐短脛鳧。爲蓮?禪人舉火，云：劫火洞然，大千俱壞，唯有蓮菴至?眞朴，力盡行門，正於此時是箇眞實不壞，不妨順水推船、放河入海，贈汝一把火，不作佛見、不作法見，還汝純淸絕點去也。以炬?，云：南無阿彌陀佛。爲善住貼庫舉火，云：人人俱有壽量，惟有心持沒壽量。古人說道：亡僧面前正是觸目菩提。又是人人俱無壽量，心持有壽量了。有壽量、沒壽量?且置，且向?火光三昧與?滅巳往之罪愆、作將來之種智，心持?向?裏不得躱避。爲能度院主舉火，云：非火、非煙、非江山、非人境、非他鄉、非故土、非死、非生、非普同、非窀穸，一切皆非，向甚麼處見能度？若有能度，堪受火塟；若無能度，誰受火塟？以炬打圓相，云：能度於此會得，則是火、是煙、是江山、是人境、是他鄉、是故土、是死、是生、是普同、是窀穸，能度於其中橫亘十虛、往來三際，還有人看見能度麼？赤腳下桐城，不數宗道?。爲雷峯西堂仞大師掩龕，云：我雷峰門下有一隻迦陵頻伽鳥，眼睛、⾻節渾然純黑，初啼於紫玉臺邊，?使丹山起舞；再啼於海雲寺裏，還將洞水逆流。不欲落二、落三，且自先收毛羽，一任山雞落後，鸑鷟生憐，使大衆更無覰他分。遂拈標，云：大衆還見麼？重重錦被蓋尤難，原自全身無?縫。遂封龕。爲能度院主封龕，云：能度一切衆生以因緣而生、以因緣而滅、以因緣而得淸淨解脫、以因緣而能遊諸世間，隨所作爲，爲諸佛事。汝爲僧不失正念，做福事有頭有尾，昨以因緣將滅，求山僧爲汝封龕，將汝遺骸送入普同，不離淸衆。山僧以因緣觀之，本無異同，靡有眞假，一一順汝所請，不意及門。汝於夜半先行，到是敏捷，人皆知能度能隨因緣而有起滅之相，卻不知能度尚有密移一步放在大衆?前。還見麼？山東起雨山西落，萬頃寒雲天地寬。

海幢阿字無禪師語錄卷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