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實録卷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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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15:38

太宗皇帝實録卷第二十七

十一月壬子朔,制曰:平章百姓,唐尭所以疇咨;緫領衆職,漢宣由是致治。非賢㒺乂,得士則昌。聿求經濟之才,授以弼諧之任。

枚卜斯允,成命以行。刑部尚書、参知政事宋琪,宇量冲深,規模宏逺。工部尚書、参知政事李昉,欝有公望,乆服大僚。而?罄竭謨明,禆賛樞軸,君臣之際,人無間言。公家之事,行有餘力。修經術以自輔,體方直而靡渝。是冝擢正台?,職兹調爕。朕所注意,不假審象之求;汝旣致君,更思?衮之效。唯用盡已,佇兹沃心。欽若訓詞,往踐乃位。並守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加金紫光禄大夫琪封廣平侯,郡侯昉封隴西郡侯。以皇姪孫惟吉為左監門衛将軍,封平陽郡侯;惟正為左千牛衛将軍;惟忠、惟貞並為右千牛衞将軍。

癸丑,詔曰:先是開寳二年八月丁亥詔書,應廣南東西、川峡路諸州民祖父母、父母在,子孫别籍異財者棄市,自今並除之,論如律。

泗州言僧伽塔白晝有光,民燃頂及焚指㫁臂者数千人,吏不能禁。

甲寅,詔曰:

並建子弟以藩屏王室,申命相輔以羽翼公朝。

?邸之任雖崇,鈞台之寄尤重。

聿分内外,須正等威。自今宰相序立,冝在親王之上。刑部尚書、平章事臣琪、工部尚書、平章事臣昉等頓首言:鈞衡之任,止曰台司;盤維之封,實承天緒。漢法,丞相在諸侯王之下;唐制,元子非百執事之列。典故昭晣,載在䇿書。伏望聖慈,俯遵前䡄。 上不允。琪等又叩頭固讓。乆之 上曰:宰相之任,實緫百揆,與羣官禮絶。藩邸之設,止奉朝請而已。元佐等尚㓜,欲其知謙損之道,卿無至固讓也。琪等拜舞稱謝。

戊午,高陽関捕得契丹生口,送至闕下,召見,言契丹種族?貳,恐王師討伐,扵近塞築城為備。上謂宰相曰:

戎虜以剽掠為事,乃修城壘,為自全之計,盖天亡之時也。往者劉繼元盗據汾、晋,周丗宗及太祖皆親征不利,朕决取之,除心腹之患,為丗宗、太祖刷恥,擒劉繼元致闕下。今日視之,猶机上肉耳。當其保堅城,結北虜為援,豈易制乎?宋琪對曰:臣少陷虜庭,備知戎馬之数,自晋末始彊盛,然種族蕃多,其心不一。自石嶺関之敗,平劉継元三交、高陽関及沿邉諸郡,頻有克捷。以臣度之,其部下攜貳必多。國家不須致討,可坐待其㓕也。已未,御製蓮花心輪回文偈頌十部,共二百五十卷、回文圖十軸,以示宰相近臣。城南太一宫成,命樞密直學士張齊賢、司天春官正楚芝蘭祠五福太一。齊賢等上言:太一,五帝之佐,天神之至貴者也。請用祀天之禮,殺其丰,又小損之。 上令増教坊伶官百人,自昬祠至明,如漢祀之制。

丙寅,楚王元佐等五王同日赴中書視事。西八作使郝守濬責授慈州團練副使,坐護塞河决,懲無狀也。

丁卯,宴近臣,扵長春殿,餞武勝軍節度使趙普、武成軍節度使劉遇赴鎭也。上賜普詩,普捧而泣曰:陛下賜臣詩,當刻扵石,與臣朽骨同葬泉下。 上亦為之動容。宴罷,謂近臣曰:趙普扵國家有大大力,朕布素時與之游從,今齒髪哀矣,不欲煩以樞務,擇善地俾之卧理,因詩什以導意。普感極且泣,朕亦為之墮睫。

君臣之際,亦盡善矣。時樞密使王顯等側待,頻視上袴,上怪而問之,顯等曰:陛下所衣袴文缕側倒。 上?謂曰:朕未甞御新衣,蓋澣濯頻所致耳。 上因言此偪下已原闕。爲冀王府翊善。著作佐郎姚坦為益王府翊善。已卯,詔江南、兩浙、劔南東西、川峽路、嶺南、河東知州、通判、知軍、知縣及監掌庶務官等,自今滿三考,並與移替。

庚辰,詔史館所修太平緫?一千卷,冝令日進三卷,朕當親覧焉。自十二月一日為始。宰相宋琪等言曰:天寒景短,日閱三卷,恐聖躬罷倦。 上曰:朕性喜讀書,頗得其趣,開卷有益,豈徒然也。因知好學者讀萬卷書,非虗語耳。以著作佐郎吕文仲為翰林侍讀,賜緋魚袋。

辛已,以郴州剌史孫方進為右領軍衛将軍。十二月壬午朔,詔曰:綏、銀、夏等州民多?亡入蕃部,冝令州縣吏設法招誘,俾之復業,仍給復三年。

丁亥,詔自京至廣州傳置卒,月别給百錢。河北、河東道沿邉戍卒,人賜黄姢,?一絮以綿。京城内外諸軍卒,人給米一石。淮海國王錢俶上言曰:臣以蕞爾之軀,䝉被恩?,賦禄百萬,?職数四。元帥之任,實本扵兵柄;國王之號,盖屏扵王室。尚書則緫百揆之重,中書則掌八柄之繁。維師冠扵上台,開府聿當扵極品。臣之?末,㒺克負荷。邦國之制,式著典常,名器之間,固有涯分,徒速罪戾,以取顛擠。伏望聖恩特從省罷。優詔不允。表三上,降制曰:分茅胙土,所以彰丗及之榮;大路繁纓,所以表器数之重。至若襃?勲?,度越典常。曲阜肈分,得用六代之樂;平䑓光啓,許載九斿之旂。咨于?章,爰推異数。乃有體好謙之徳,形固讓之辭,三扣帝閽,確乎不拔,用屈至公之論,式光知止之風。天下兵馬大元帥、開府儀同三司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淮海國王、食邑八萬户,賜劔履上殿,詔書不名錢俶。方嶽炳?,風雲?感,奄有勾吴之地,不㤀象魏之心,挈族來朝,舉宗宿衛。?以版籍,入于朝廷,爰分寳玉,胙之淮海。居天子二老之任,啓真王萬室之封,併加?名,用荅忠順。而乃固形表䟽,願避官荣,諭之?三,誠不可奪。若以?臺偃伯,武庫櫜兵,天下一家,書䡄之無外,五侯九伯,征伐之不行,願寝元帥之名,勉徇由?之請,其乃世祚明徳,存于?礪之盟,帝賚良弼,寵以鈞台之任。維師之秩,馭貴之階,非是懋功,適以昭徳。勉膺渥澤,克副乃懐,仍加食采之封,載光書社之数。可依前守太師、尚書令、?中書令、淮海國王,加食邑三千户。

庚子,詔曰:史館新纂太平緫?一千卷,包括羣書,指掌千古,頗資乙夜之覧,何止名山之藏。用錫嘉稱,以傳來裔,可改名太平御覧。

癸卯,滑州言河决已塞,羣臣稱賀。

甲辰,詔曰:朝廷比設貢舉,以待賢材。如聞緇褐之?,多棄釋老之業,反襲襃愽,來?科名。自今貢舉人内有曽為僧道者,並須禁㫁。其進士、舉人,只務彫刻之工,罕有通緗素之學,不暁經義,何以官人?自今宜令禮部貢院特免帖經,只試墨義二十道,較其能否,以定黜陟。其諸科舉人,于本業外别試法書墨義十道,著為定制。

乙已,以著作郎李沆直史館。

丙午,右?闕。直史館胡旦獻河平頌曰:巨宋受命,二十有五載,夏五月,河决于滑,示哭也。冬十有二月塞之,明功也。古之王者,必有大患,然後彰大聖;必有大災,然後成大成。故尭之水,湯之旱,太宗之蝗,?宗之彗,?所以彰哭患而成聖功也。當尭之時,三苗未舉,四凶未除,天示大水,以滌羣兇。湯之時,夏政未?,啇民未熈,天示大旱,以爍澆風。太宗之時,餘㓂未平,大政未成,天示其蝗,以噉萬物之豊。?宗之時,羣賢未集,大禮未立,天示其彗,以掃萬國之雄。則患息而啓聖,災平而著功,斯亦我宋之大道,聖績之無窮也。太平興國紀號之始,在國家經營克復之際,蠻戎夷狄㒺不來格,礿祠烝甞,㒺不?備,文教被於内,武徳煥其外, 天子凝旒以示化,宰相備位以充職,而姦生治平,釁?無事。賊臣多遜,隂泄大政,與孽弟廷美詋詛不道,?構大難,頼 天地社稷之福,聖皇之?,覺而黜之。時又彊臣普恃功貪天,違理背正,削廢大典,構豪傑之罪,飾帝王之非,榛賢士之路,使恩不大賚,澤不廣冾。越八年夏,河擁積石,潰龍門,盪砥柱,泊大伾,高?為覊,長岸為梏,怒無所作,水潦羣汹,大决于滑,漂澶蕩濮,浮曹沈濟,灌于彭門,注于淮泗。孟諸、鉅浸,漫漫而海,獸無攸䖏,鳥無攸居,况于人民乎?况于州邑乎?羣臣僉言築防以為捍, 帝曰:非是也。百姓不親,五品不訓,司徒之過也。敷奏不以言,明試不以功,侍中之咎也。壅其下而不聞于上,蔽其賢而不進于位,宰相之罪也。漢家法制,以災異責三公,申命有司,明舉?典,即譴普于鄧,假節為帥,示優恩也。乃命内客省使郭守文督内謁者、中常侍暨廷臣受㫖者凡数十百人,役兵籍民凡三十萬,竹木土石之数不可勝計,以某月日經始,至某日畢功。自始至畢,?騎置成,筭以授之,莫不鳩大功,集巨力,如坻如阜,如山如崗,衣土以薪,實舟以石,沈之築之,是壅是塞,濤回浪轉,川動雷駭,截洪?之迅奔,歸故道以長徃。巨岸山峙,巨防嶽立,大災以寕,大功以成。是月癸卯,使者馳以奏。甲辰,平章事臣琪、臣昉、参知政事臣?、臣䝉正、臣至與將軍、大夫、郎中愽士再拜稱賀,上言曰:玄天降?,大河已平,聖功巍巍,子孫相承,斯為陛下之徳也。小臣職在史氏,位司諌列,豈不以天祐 聖宋,方鳩大功,大功無所?,必有大哭,旱不能有,蝗不能生,彗不能見,必有大水,與尭同休,是 天子前黜多遜,後譴臣普,防大患而遏大哭也。塞洪河之决,䟽徳澤之壅,彰大聖而成大功也。功已立而不宣,儒臣之罪也。冝其?頌聲,襃形容,以明萬萬之休烈。臣且不敏不明,謹獻頌曰:天祚我宋,以君兆民。配天承休,惟尭與鄰。粤有大水,昬墊下人。非曰聖祚,孰究孰度。蔽賢者退,壅澤者罪。我防大患,河豈云敗。逆遜逺投,姦普屏外。聖道如堤,崇崇海内。 帝白守文,是塞是親。調爾衛兵,程爾烝民。民以?力,臣以勤職。役云其終,河以之塞。唐尭懐山,實警神徳。漢武宣防,實彰令徳。我塞長河,融?恵澤,明明聖功,萬代成則。 上覧之震怒,召宰相謂曰:胡旦所獻頌,詞意悖戾。朕自擢于甲科,歴試外任,所至無善狀。知海州日,為部下所訟,獄已具,適㑹大赦,朕録其材而捨其罪,尚令在近列,又領史職,乃敢自恣兇臆狂躁如此。今朝多君子如此人,豈宜尚列扵侍從耶?亟逐去之。冝以其頌下史館,中書舎人史館修撰王祐等奏議曰:胡旦幸以常材,謬登上第,職在史氏,身列諌垣,而乃獻頌明廷,?泄私憤,謗讟 聖代,指斥大臣躁人,詞多前典。尤戒下?訕上,先儒所?,冝加竄逐,以肅縉紳。

丁未,詔曰:右?闕直史館胡旦,猥以庸瑣,謬升科級,兼領太史,為吾近臣。頃以江淮漕運俾司其事,賞賜甚厚,恩奨備至。年少氣?,所為不法,朕思欲全度,盡與洗滌,俾領東海,欲其自新。而乃沉湎於酒,恣行鞭扑,妄奏部下吏課最,以圖僥倖,増置胥吏,侵用官錢,醜跡升聞,逮捕繋獄,證左已具,適㑹大赦。朕猶示含垢之道,未行黜幽之典,俾在禁掖,司吾䇿書,乃敢獻頌闕廷,謗讟公輔,詞意狂悖,莫甚于兹。人之無良,唯曰不足,言之不善,雖逺必違。豈可寘於周行,所冝投諸四裔,尚通朝,俾?方州,我非無恩,汝冝自省。可守殿中丞,充啇州團練副使,依分司官例支給半俸,仍不得簽署州事。

戊申, 上於禁中讀書,自已至申始罷。

有蒼䳽自 上始開卷,飛上殿吻,殆掩卷而去。 上怪之,以語近臣,對曰:此 上好學之所感也。昔揚震方講間,有觀雀㗸三,鱣魚墮扵庭,亦同其應。宥州言戎人二萬衆入㓂,廵檢李詢率所部蕃漢卒撃走之,斬首二千級。已酉,詔曰:先是,禁民於沿邉諸郡私市馬,戎人賣官馬,市良而棄駑。又禁民不得私市徃來死扵道者甚衆。戎人少利,國馬無以充?貫。

自今邉郡吏謹視馬之良駑者,刻毛以記,許民私市,庶羌戎獲利,而歳驅馬通関市,有以??騎之闕焉。福州言:先是錢銅兼用,鐡錢三直銅錢之一,吏受賕盗用官物,参以銅鐡錢計,其贓差重。自今望悉以銅錢定其罪。從之。以懿州剌史田漢瓊為錦州剌史,錦州剌史田漢希為懿州剌史。?五溪之酋帥願易其地,因而授之也。

庚戌,賜左諌議大夫、参知政事吕䝉正麗景門宅,右諌議大夫、簽署樞宻院事張齊賢宜秋門宅,王沔崇徳坊宅各一區。雷州言?風飄壊官寺、倉庫、民廬舎七百區。太宗皇帝實録卷第二十七書寫人楊思恭?對班紹宗,  覆對霍良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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