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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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0:05

如是齋

《宋陳長方唯室集》如是齋記 宣和之末。國勢如大木枵然。外雖枝葉婆娑而旁穿心宂。螻蟻蚓蟈之所經營。實空如也。一日外㓂竊發。電掣星飛。在廷大臣。口噤目張無復措手。吳郡黄子端冕。外揣敵情。内論國勢。扣閽自列。曲折殫布。意將觧䈥破骨。刳腹湔膓而起膏肓之病也。余於其時。知黄子爲千人之英而未之見。未幾黄子歸自京師。即結廬於大湖之濵。蓋心交神契者三年。始克見於酉室。布裘愽帶。䄂手恬黙似不能言者。余私自疑黄子何前日能吐精光露芒角。膽落權佞。驚動主聽之如是。何今日落其華芬。杳兮靖深之如是也。建炎庚戍春二月。奉親避金人之亂於湖濵。造黄子之居蹐門。見其牓所居室爲如是齋。余於是前日之疑渙然而觧。失聲浩歎曰。黄子豈特千夫之英而已。盖知道之士也。始之激昻而前不爲勇進。今之浩然而歸不爲勇退。道固如是也。惟道不明於世。世之英材異禀。咸以功名爲已事。一發不。中則志憊神䘮。佯狂垢靣。行吟澤畔。自燔空山。知道君子觀之。可爲捧腹掀髯而一笑也。孔子曰。用之則行。舎之則藏用。舎何加於我哉。盖民命之否泰而斯道之行尼也。黄子盖進於是矣。乃與之定交。後數月以齋記見属。於余。因書其初郷慕之意中而致疑之由以進之。又爲之言曰。道不可名。名曰如是。盖琱刻太空。圖繢日月矣。又從而言。復何加焉。願子坐於此齋。深探而乆蹈之。雲蒸雨浹。彌乆而彌勤。以追三代君子之逸駕。雖禹稷事功。亦若浮雲之過目。彼蠋頭蠅足者。曷足爲子道哉適。來則應之。適去則任之。所謂如是。主人常自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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